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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此行可有收获?”
收获嘛......舒姝现在就想大叫一声和人大打一顿出出心里的闷气。
“前辈你是不知道,那考验真的太憋屈了。日复一日在黑暗中关着,年复一年用黑暗磨砺着我的意志。”
舒姝就是此时再回想考验中的事情都觉得十分让人难耐!
“但若说收获也是有的。”说到这里她略微沉默了一瞬。
“在黑暗和光明中不断磋磨,我想我学会了一件事——静心。”
对没错,就是静心。
舒姝的性格一直都较为冲动,她从小到大哪怕也遇到过大大小小的危险,但是在她的整个人生中,多数的危险都源于她的冲动。
“我知道我的性格冲动、很难冷静下来认认真真静心去想一件事。这是我行动力的象征,但是也是我性格缺陷的象征。”
虽然舒姝是这么评价自己,但玄武偏偏还就是喜欢她性格中的这股子冲动。
“冲动有何不好,年轻人冲动不是很正常的事情。”
玄武自己的性格就是太沉静了,就是这沉默的性格让它在几万年前的争斗中落了下风自愿躲到这下界沉眠。
“性格沉静又有什么好的呢,该抢的时候没抢到,该动手的时候又总是落后一步。到最后什么都捞不到,空欢喜一场。”
舒姝随手掏了把瓜子磕了起来,还顺便给旁边百无聊赖的天涯分了一把。
“我怎么听前辈说着好像是在说你自己啊。”
玄武伤感的情绪瞬间就抽离出来,这丫头怎么老戳龟痛处啊。
“不是不是,还有呢?难不成你就学了个静心?”
“倒也不止这个,其实若论最大的收获,我认为第一当是对时间的揣摩。”
这个说法倒是略有些高深的样子了:“那你说说,怎么个揣摩法?”
舒姝望着相互争斗的生死之气,慢慢说道:“最开始进去的时候我一点一点用心算数着时间在过,我记得到底过去了多少天、多少月、多少年。”
“慢慢的我不数了,时间走得太快,时间也走得太慢。然后我开始迷失时间,我不知道里面过去了多久。直到第一束光洒下来!”
舒姝在前几次黑暗和光明切换之后其实也是没有领悟任何东西,甚至还在时间长河中迷失了自己。但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脑中有了一定的印象。
她总会在光明或是黑暗要来的前一刻知晓,这不是她能够预知。
只是在那前一刻的时候她脑海中总会有一个声音说,时间快到了。
“就这样,我慢慢认识到了时间的流逝,我在时间的长河中抓住了时间流逝的规律。”
天涯听得云里雾里的,于是疑惑问道:“所以呢?就算你抓住了这世间流逝的规律,有什么用吗?”
玄武心道若不是这傻小子在自己背上,它定然是要踩上一脚的,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般蠢钝之人。
“听来是觉得无用,但你看看这个~”
舒姝微微一笑右手伸出后轻轻一扭,天涯看到伴随着舒姝手掌动作之后,他们身旁争斗不休的生死之气竟然停滞了。
“这是...这是什么道理?舒教主你为何要将这生死之气定在那处。”
本来以为会得到一阵夸耀的舒教主:......这个憨货。
“我要有这么大本事操纵生死之气就好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我方才是将这空间的时间流速停滞了?”
舒姝手腕再是一转,空中的生死之气又重新动了起来。
天涯目瞪口呆,手上还保持着嗑瓜子的状态,双目圆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什么!!!你说你,你你你...”
“我我我,我怎么了?”舒教主漫不经心嗑着瓜子,丝毫没觉得自己刚刚表现出来的能力有什么,毕竟修行之人什么时候开窍了能领会点东西不是很正常的嘛。
“你竟然能操控时间!!”抖了半天手才把这句话抖搂清楚的天涯整个人都要跳起来了。
天涯这手一抖动,满手的瓜子啊就这么全给漏出来了。
“你干嘛啊,不吃给我放着,多浪费。”舒姝心疼这些瓜子,都是上好的货色,早知道不给这憨货了。
天涯一掌出去将抖落出去的瓜子纷纷收回手中,整个人红光满面,全身都在表示着一个意思——我好激动、好兴奋。
“这可是时间奥义,这是神界多少有天分的神人想到死都没能得到的东西啊,舒教主,你这是还未成神,却超越了许多神灵。”
“有这么夸张?”舒姝身子后仰,对天涯夸张的话语很是不信。
“我觉得你也太夸张了,我要有这么厉害何苦还在这里拖拖拉拉一直回不了家。”舒姝并未将他夸张的话语当一回事儿。
当初天涯见到玄武的时候不也是夸张到不行,那个崇敬、那个惊叹、那个不可置信。
最后和这小乌龟相处了才知道,这不就是个缺心眼的小乌龟罢了。
“丫头你别听他的,什么大不了的东西。能悟出来只能说明我们天资聪慧,但说什么胜出大多神界人简直就是夸张。”
舒姝撇撇嘴:“听到没,你亲爱的神兽大人都发话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天涯一脸懵逼,怎么就没啥大不了的,时间啊、能掌控时间的人啊。这样的人难道还不够可怕?这样的能力难道还不够让人惊叹?
但神兽大人确实也说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天涯磕了一颗瓜子,想着难道真的是自己少见多怪了?
玄武其实是觉得惊讶的,但是下一刻突然想到她父亲的能力和天资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啊。
“不过有一说一,你这能力是真的不错。如若用得好,你就是横扫三界也是指日可待。”
舒姝笑笑:“横扫三界的宏愿我倒是没有,只要我一日受制于薛崖,这能力于我就一直都是鸡肋。”
说来说去,玄武倒是把这事儿忘了。
“这小子不是想起了许多事,你倒不妨问问他可想起为何会在你身上下这同心咒!”
舒姝还一直没和玄武讨论过这个问题,听它的意思,怎么感觉就笃定了这同心咒是薛崖亲手给下的。
“前辈怎么说得好像是认定了这同心咒是薛崖下的手?”
玄武心里懊恼,倒是一不小心将这个说漏了,这算不算是卖了那小子。
“前辈你怎么不说了?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啊?”舒姝走到它脑袋那里坐在龟壳边用手戳着玄武的脑袋。
“快说,不说的话我可要直接上脚了。”
直接上脚?那不是脚踩玄武**?它神兽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算了算了,反正你迟早也要知道。这同心咒只能和施咒者本人捆绑,换言之,你和薛崖捆绑在一起了,他肯定就是这施咒者。”
舒姝当年其实也看到了同心咒下咒的条件,但当时那条件中单是说施咒者需要神级修为她就直接把薛崖给排除了,这些年也一直未将这个嫌疑人重新定在他身上。
“这小子不是失忆了吗?落难了才掉到了修界,但是在落难之前他是神界之人,定然是神级修为没错的。你们当年的怀疑没定在他身上也是应该的,当时确实也看不出什么。”
舒姝一瞬间如遭雷劈,她缓缓回头将目光聚集在薛崖身上。
“这么说来,薛崖就是这施咒者没错了。”可是...他为什么啊?
阿宝曾说过,她落到修界的时候不过只是一个小婴儿,这么说来她在神界中咒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婴儿罢了。
有什么理由会让一个少年对一个婴儿时期的自己下了这种咒术?
“没错,是我下的咒。”
迎着舒姝的目光,薛崖的眼睛慢慢睁开。四目相对之间,薛崖在舒姝眼中看到了闪烁的泪意。
“为什么?”她手掌松开,手里的瓜子唰唰落下,可此时的她却再也顾不得心疼。
“那时的我不过一个婴儿,你为什么会在我身上下这等禁咒?薛崖,我这么信你,我一直信你不是对我下手的人。”
舒姝咬紧了嘴唇让自己忍着没哭出来,她长久的困束皆源于此,可这人分明已经想起了前因后果却依旧不肯告知。
所以这就是她所信任的人?
薛崖眼底风云翻涌,正如他心里的不平静。
“舒姝,我也刚刚记起。刚刚在考验中,我重新经历了一番当年的事。”
舒姝一愣,难道当年的事还有什么隐情不是?
“你说,只要你能说出个原委来,只要你说出的隐情是有苦衷的我就信你这回。”
薛崖垂眸,他不知道舒姝的考验是什么,但他的考验就是一次次重新回到当年的生死一刻,一次次体验生与死的感觉。
“当年的事,是我对不起你。”
嗯?舒姝长鞭都抽出来了,只等他说出事实真相一鞭子就抽过去。
“害你落入下界是我不对,是我连累了你。但这同心咒确实是无奈之举!”
“什么意思?我当年落入下界是遭你连累的?”
这是不是说她和父母分离这么多年,她现在辛苦的寻亲之路都是他一手造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