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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安堂内,好不容易请来的郎中摇了摇头,冲着靖安侯行了个礼,直道自己无能为力。
“无妨,管事的,送送郎中。”老夫人这个模样,靖安侯也没抱太大希望,只叹了口气,便让管事的去送人。
郎中临行前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老夫人,紧锁着眉,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江云姝一进屋,瞧见这郎中的神情,垂下眼睑,不知在想什么。
这边老夫人自然是活不了多久,江云姝催动老夫人体内的蛊虫,叫那蛊虫一下要了老夫人的命。
靖安侯见老夫人有异动,连忙凑过去看,只见老夫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母亲,母亲!”在场的三位老爷忙跪在地上,抹着眼泪哭喊着。
靖安侯不敢相信地伸手探了探老夫人的鼻息,确定对方已经没了,方才收回手来,坐在床边,长叹一声:“让府里准备后事吧,连同宜姐儿的一块准备。”
“是。”那管事的刚回来,便得知老夫人没了的消息,连忙跟着跪下来,听得靖安侯吩咐,连忙起身往外走。
江云姝见状,看了那管事的一眼,催动他身上的蛊。
下在那位管事身上的蛊,并不是致命的蛊虫,却是能操纵人行动说话的蛊虫。被下蛊的人脖颈上会有痕迹,但死亡或者蛊虫离体之后就不会显现在上边。
原本江云姝的计划里并没有这位管事,可今日江云姝一进靖安侯府,瞧见这人,便想到了这个法子。
也不知道这个法子能不能重重地打击江大太太,江大太太到底想不到,江宜姝便是死了,也不安生。
管事鬼鬼祟祟地往自己房间里跑,翻箱倒柜地找出他“自己”藏起来的密信,似乎是打算烧掉。
这封密信,自然是江云姝决定这么做之后,让顾执玉那边的人找来江宜姝写过的信,一个个仿写出来的密信。信中内容自然是她已经在老夫人的香炉中下了毒,只需拖延时间不叫郎中来救,便可让老夫人死。
这么去陷害一个死人其实没什么意义,只是江云姝想看看江大太太听到这些事,到底有何反应。
不止江大太太,其他人的反应,江云姝也想瞧瞧。
“祖母也是命苦,先前让管事的去寻郎中,可不知为何,寻了半天寻不来一个郎中,若非是这么拖下去,想还是有救的。”江云姝拈着帕子哭,跪在她身边的江静姝手持帕子掩面哭泣,二人暗地里对视一眼,便不再做多余的动作。
“这天杀的管事,我早早便去寻了姐姐出来,到府里主持大局,好叫这些下人莫要觉得没人做主,怠慢了主子。可没想还是叫这些小人害了祖母去,姐姐未出阁那会便老师受这些下人欺负,如今当了王妃,也不把姐姐当正经主子看。”江怀瑾这番话说得真情实感,气得眼睛通红,若非是江云姝从未与他通过气,做事从未告知这个弟弟,她都要以为自家弟弟是在配合自己演戏了。
江静姝努力忍着才没笑出来,板着脸在那哭祖母,一旁的江云姝见状,借着趴在她身上哭的档口对她说:“若是跪着撑不住,便装晕。”
“我若是装晕,二太太哪能饶我。”江静姝压低声音,拈着帕子掩唇道。
江云姝一想也是,遂也不强求。
听了江云姝姐弟这一番话,靖安侯是不怀疑也得怀疑,便招来外边婢女,问:“方才我让管事的去准备后事,现在这管事的上哪去了?”
“回侯爷的话,方才没见管事的去回事处。”这婢女是刚来寿安堂不久的,自然是江云姝的人,这话回得好,没说他去哪了,只说人没去办事,不知去哪了。
靖安侯一听便知道管事没听吩咐去回事处,怒斥一声:“还不快去找!”
这婢女被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应下,急急往外跑,路上喊了不少人一起找。
既然这婢女是江云姝的人,自然知道江云姝的计划,只带着人便往管事房中冲,一进去便见管事的打算烧掉那密信。
众人瞧着他不去做事,跑回来烧这东西,定然是有鬼,连忙上去将人拦下,抢下那密信,连人一起押到寿安堂。
寿安堂内,靖安侯拿着那封密信,气得浑身发抖,深呼吸几回,方才怒气冲冲地将那密信摔在江大老爷面前,气得指着人的手都在发抖:“你自己看!你且自己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
江大老爷被靖安侯骂得双腿发软,满脸皆是惶恐,他有些迟疑地捡起地上的密信。原本见靖安侯发这么大火,他心中还满是疑惑,可看完那密信,却也是气得手都在抖。
“父亲,大哥,这上边写的到底是什么,叫你二人气成这样?”江二老爷听靖安侯方才这么骂江大老爷,心中奇怪,更是痒痒,想一睹这封密信,瞧瞧里边到底是什么东西。
靖安侯此时已经没有精力去看这几个儿子针锋相对,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拿去看,又骂道:“你们母亲今日过身,还有丧事要办,这些时日都给我安分点,莫要再争来争去。自家兄弟,成天争来争去,恨不得兄弟遭难,传出去像话吗。”
江大老爷原本就生怕靖安侯对他失望,如今更是惶恐至极,连忙保证自己不会如此。
江二老爷却是不大愿意地行了个礼,也跟着表态。
至于江三老爷,也是行礼保证不会做出兄弟阋墙之事。
这边寿安堂这么大动静,江大太太院里自然也不可能不知道。
原本江大太太身为长媳,老夫人过身,她应该是要到寿安堂去的,甚至还要与管事商量着这丧事该如何办。
可如今她因为江宜姝的死,几近癫狂,在靖安侯府正门外撒泼一顿后,便被江大老爷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可即便是送回去,原先江大太太的人在阖府也是不少的,寿安堂的动静,自然传到了她耳朵里。
“不可能!我宜儿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她根本没有杀老夫人的理由!定是有人陷害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