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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珏在“万般无奈”之下,只好告别娇妻老母,于当晚带着宫里派出来的几千人马先行出发了。
因为圣旨里头说,等明日再点兵将追上他们。
圣旨难违,林珏只能遵旨。
锦心等林珏一走,就关门闭户,哪儿都不去,专心在家里养胎。
老恒王妃倒也没有找茬,三茶六饭的让人伺候得也精心,但恒王府不过是平静了一日,就来了一位贵客。
这位贵客不是别人,正是林珏嫡亲的舅家表妹——陈令如。
自打成亲第二日,陈令如被林珏冷言冷语赶出恒王府之后,就再也没有踏进恒王府的大门一步,就算上次锦心和林珏搬出恒王府,也没见她上门。
如今知道林珏走了,她却来了。
锦心不知道陈令如有什么心思,但自打成亲第二日敬茶那事儿之后,她就对陈令如存有很重的戒备心理。
她喜欢林珏喜欢了很多年,本来也是老恒王妃内定的媳妇人选,可眼下林珏却娶了她,陈令如若是没有反应才真是怪了。
她不觉得陈令如是个善类,若真的心地善良,就不会挑唆老恒王妃折磨她,更不会又哭又闹地赖在恒王府不走。
此番前来,她得格外小心她才成!
锦心打定主意之后,就让紫芝悄悄地喊来白芍和紫薇两个丫头,这两人是林珏千里挑一的暗卫,专门放在她身边保护她的。
临走前,林珏又特意给了她一块墨玉令牌,上面篆刻着繁复的忍冬纹,中间一个阳刻的大字“珏”,嘱咐她道,“这块令牌能调动我这么多年培植的所有暗卫,若是有人对你不利,你就让白芍或者紫薇拿着这令牌,去调集暗卫来保护恒王府,要是真有万不得已的情况,暗卫头儿会去西大营调兵的。”
有了这块令牌,锦心才放心下来。虽然她猜不透林珏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但她知道,林珏既然没有跟她细说,那就代表这件事情凶险万分,说不定会有性命危险。
这个时候,她虽然担心,但却不想表露出来,给林珏添麻烦。
她是他的妻子没错,但不是依附着他生长的藤蔓,她可以保护好自己,可以养育好他们的孩儿。
经历了前世的生死,她早已把这一切看淡,唯一能坚信的,就是这一生,她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
前世害她的卢氏母女已经得到了惩罚,若是凭着她的身份地位,弄死她们,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般那么容易。
但是她不想那么做,她想让她们也尝尝那种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这滋味,可比前世里,她被活活地埋入地下好多了。
不管卢氏还是陈令如,只要胆敢冒犯她,她就不会心慈手软。
白芍和紫薇就在隔壁厢房里候着,紫芝一来,两个人就赶紧跟着她去见锦心。
锦心悄声地嘱咐她们,“你们两个,这几日什么也别操心,只管替我盯紧了表姑娘,特别是我的茶食饭菜,一定不能让任何人给我动了手脚。”
白芍和紫薇两个跟着林珏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此时见锦心一脸凝重地嘱咐她们,忙点头保证,“娘娘只管放心,我们姐妹两个别的本事没有,若是这等事儿,还是驾轻就熟的。”
“那就好。你们这就四处看看去。”锦心笑了笑,看着两个人行礼退了出去。
紫芝见人走了,忙关了门,有些忧虑地看着锦心还未有任何变化的小腹,道,“娘娘,您如今有孕在身,王爷不在身边,不如多添几个丫头使唤。”
按规制,锦心身为恒王府的王妃,身边得配八个一等大丫头的,其余粗使的丫头婆子更是有几十个。
可锦心不是个爱热闹的人,更不想成日里前呼后拥,所以,身边有紫芝和雪翎两个人伺候着,也就够了。再加上白芍和紫薇两个有功夫在身的丫头,她觉得已经可以了。
她知道紫芝在担心她,不过她有自己的见地,“我目前也没什么事儿,身边有你们两个心腹就行了,再添丫头,谁能担保干净不干净呢?”
紫芝一听也是,也就住了嘴,不再提这茬。
却说陈令如在姑母房里盘桓了半日,也没提出要走,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地问老恒王妃,“怎么来了这半日,也不见表嫂过来?莫非是瞧不上我这小姑,故意不露面的?”
别看她面儿上风轻云淡的,好像闲话家常一样,其实她在叫出那声“表嫂“的时候,心里别提有多酸痛了。
老恒王妃本就喜欢这个侄女,她这么说锦心,她也没有阻拦,只是实话实说,“你表嫂如今可不能随意走动了,她得好好地养着才成!”
陈令如听得一头雾水,也没听说罗锦心病了啊,怎么就得养着呢?
她到底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由张嘴就来,“莫不是表嫂病重,不能下床了?“
说完,她就端过乌木茶几上的白瓷茶盏,揭开盖子细细地抹着那水面上的浮茶。
但凡能走动,就不能甩脸子不见她。
她这边胡思乱想着,就见自家姑母一脸喜色地靠过来,喜眉笑脸道,“哪里是病了,是有喜了。“
“哐啷“一声,陈令如手里的那茶盏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那滚烫的茶水溅洒了她一身,可她却浑然不觉。
倒是老恒王妃急得拿帕子给她擦着裙子,嘴里不停地埋怨,“瞧你这孩子,这么大了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来,我瞧瞧,烫着哪儿了?“
陈令如就跟个泥雕木胎一样,脑子一片空白,只是不停地回响着“有喜了,有喜了……“
怎么可能?
表哥和罗锦心那贱人才成亲不到一月,怎么就有喜了?
看那贱人那副柔弱的身板,不像是个能生孩儿的人啊。
可是愣了半日,她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
凭表哥对罗锦心这贱人的宠爱,定是夜夜云雨的,有喜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心里漫过一股又酸又苦的难受劲儿,恨不得立即冲过去手刃了罗锦心才好!
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却不自觉,陈令如那张精致的小脸白得如同刮过的骨头,只觉得浑身就跟掉入冰窖一样。
老恒王妃见她半日不言语,还以为她被吓着了。连着催问了几声烫着哪儿了,但见她不言不语的,这才看了眼她的脸色,顿时就被那惨白给吓住了。
陈令如好不容易缓过神来,一双空洞无神的眼睛没有焦距地在姑母脸上转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话来,“那贱人,怎么就有喜了?”
一句话,惊醒了老恒王妃。
她面色冷然地看着自己侄女,这才明白过来,侄女哪里是被烫着了?
她是被罗锦心有喜这个信儿给惊住了,她是在嫉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