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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
香城第一医院702病房传来撕心裂肺咳嗽声,像是把整个肺都有咳出来了。
陈天脑袋里回响着隔壁床咳嗽声,艰难发出微弱声音:“胡子,我的老兄弟,能不能安静地让老哥我先走啊。”
隔壁床依旧捂着嘴咳,整张床伴着咳嗽颤抖着。
“哥哥。”陈天旁边一个扎着马尾辫女孩,穿着简单T恤,听到他说话后凑到耳边说:“哥,你醒了。”
“外孙女啊。”陈天听到清脆女声睁开眼,看着眼前一张娃娃脸,又转动着眼睛环顾床边四周说:“你妈呢?”
‘彭……’
女孩重重一拳击打在陈天小腹上,生气说:“什么外孙女啊,你才外孙女呢,是不是被打傻了,你给我起来。”
陈天快速抱着小腹坐了起来,咬着牙说:“我都80了,都这把年纪了就不能让我安心上路吗?”
‘彭……’
女孩又是一拳打在他身上,随后双手叉腰气愤说道:“什么80,什么这把年纪,一天到晚惹事生非,还得要我这妹妹担心受怕。”
“呐,拿去,照照自己现在这德行!”女孩找出一块小镜子照着陈天。
陈天顺着女孩拿镜子方向看去,原本两眼目光呆滞忽然变得明亮起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嘴角抽搐着,快速从女孩手中抢过镜子仔细看着。
他看着镜中自己,没有抬头纹,没有鱼尾纹,皮肤紧致亮白光滑,好一副年少青春模样。
陈天摸着小巴,边看边说着:“这……是我?”
他心里嘀咕着:‘我不是一个80岁白发苍苍老头儿吗?不是正要驾鹤西去了吗?怎么一觉醒来成了二十出头的样子。’
陈天盯着自己,一个劲打量,全方位360度搜查着。
“妹……妹妹,昕儿,是我?”陈天一脸不知所措地问着身边的女孩陈昕。
陈昕掐着他的胳膊,像是使尽全身力气拧着说道:“不是你还会是谁,陈天,看你说话都中气十足,怎么可能像个80岁的老头儿,现在才2010年。”
她继续说着:“不要给我装,装老头,装可怜,没有用,你看看你自己,被人打进医院,活该!”
“啊啊啊,疼!”陈天捂着胳膊大喊。
‘不是梦,梦怎么会这么疼,我没死,不知是穿越了还是重生,总之我回到了2010年。’陈天心里说道。
自己怎么都不敢相信,他对陈昕说:“妹妹,再掐我一次,告诉我这不是梦。”
陈昕倒不客气,撸起衣服准备要动手了。
陈天见状,慌忙摆手对她说:“我……我开玩笑的了,昕儿,哥饿了。”
“哼!”陈昕一甩头,乌黑发亮的马尾辫甩在了肩上说道:“就知道吃,等着,我给你买饭去。”
陈天嘿嘿一笑,看着远去的妹妹,自己双手抱头躺在了床上。
他清楚记得自己隔壁床的胡子老头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得了肺病除了咳就是咳,而现在隔壁床的也是整天咳但却是个三十出头的年轻人。
陈天下意识地摸着自己右腿,嘴里念叨:“好的,没瘸。”
他伸直腿说着:“瘸什么瘸,那是30岁被人打断了腿,现在才2010年,离断腿还有5年时间呢。”
陈天回想着他这一辈子,从小活泼好动,爸妈一直不省心,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他就送去武术学校,让学校的老师们管教着。
直到他18岁的时候,爸妈外出遇上了车祸,抛下他兄妹俩离开了人生,而他便辍学担起照顾比自己小8岁的妹妹陈昕。
爸妈走后,亲戚渐渐疏远他们,为了养家,为了让妹妹上学,他和社会上的小混混凑合在了一起,年少无知的他在得知靠赌可以发家致富,就有样学样爬上了赌桌,过起了三更穷五更富的日子。
“唉……”陈天长叹一声,心里想着:‘这一辈子和赌较上劲了,欠了一屁股债,到了30岁被人打断腿,就自暴自弃浑浑恶恶度了一生,从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少年,变成了一个胡子拉渣,不修边幅的老赌棍。’
“哈哈哈,一上赌瘾深似海,这就痴迷了60年啊,我是怎么过来的。”陈天躺在床上,一边大笑一边摇着头。
“唉呀……”陈天又是一叹气,却是没有了惋惜后悔的味道,叹出的是一种兴奋激动的心情,他双手抱拳,看着天花板说:“感谢上天的眷顾,竟然可以让我时光倒流,那我就不客气了,珍惜这一切,好好活着,活出另一个陈天。”
“哟哟哟……豪言壮语啊,还另一个陈天,吃你的饭吧,你外孙女送来的。”陈昕到了门口听到哥哥说的话,全身起了鸡皮疙瘩,将一盒饭扔在了他怀里。
陈天接过饭后,双手捂着,对着这可爱的妹妹嬉皮笑脸说:“哪来的外孙女,在哪里在哪里,看不我打屎她,我只有一个妹妹,那个聪明漂亮活泼可爱的陈昕妹妹。”
陈昕听到哥哥这么说噗兹笑了出来,之前的怨气烟消云散,坐在陈天身边,眼中闪着泪花,心疼抱着陈天说道:“哥……还疼吗?”
陈天打了个寒颤,赶紧将饭塞嘴里,摇着头说:“我们家昕儿小公举一温柔,冰山化的水都是温的,火山扬起的火都是冷的,怎么会疼,不疼不疼。”
“雷鸣这个小人,真是个无耻浑蛋,自己实力不行,便对哥哥下了黑手,我得找他理论去。”陈昕靠着陈天诉说着。
陈天则是一脸的淡定,捏着妹妹下巴说:“小丫头片子,理论啥啊,这种事哥哥去处理就好了,你就好好上学,不要辜负哥哥对你的期望。”
他低头看着妹妹,不说话的时候像个粘人小猫咪,很是让他疼爱,但要是一说话开骂,简直就像个泼妇。
“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陈天自言自语冒出了这句话。
‘蹭……’
陈昕像是被击中要害一样,将头快速移开,站了起来,对陈天说:“不嫁就不嫁,我还看不上呢。”
陈天笑呵呵地看着生气的妹妹,对她真心没辙,说道:“昕儿,等天黑了我们出院吧。”
“为什么啊,哥哥不疼了吗?”陈昕问道。
陈天起身抖抖腿抖抖手,在她面前耍起了拳说:“你看我现在像个病人吗?小伤而已,没大碍。”
陈昕再问:“那为啥要晚上出院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吗?”
“有!”陈天肯定回道。
陈昕歪着头,挠着头问:“有什么?”
陈天吱吱唔唔说着:“呃……我们有钱交住院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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