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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老爷子出殡,满堂缟素,陈霄站在队伍的最前面,宫若梅的身边,手掌扶着老爷子的棺材,一脸肃穆。
宫若梅一脸悲戚,手中拿着老爷子的灵位,眼眶含泪。
“起灵!”三爷拿着金叉撞了一下,悠扬的高声唱道。
“哈!”抬棺的宫家弟子们齐声喊了个号子,将雕花的红木棺材一把抬了起来,十六人的队伍扛着重实的棺材一步步向着外面走去,陈霄带头,手中拿着宫宝森的遗照,宫若梅在他身边拿着老爷子的灵位,三爷和五爷在后面跟随,一群数百人的队伍皆是披麻戴孝浩浩荡荡的朝着宫家的祖坟行去。
“西方正路,诸神引领啊!”三爷走在最前方,金叉撞击着,口中唱着引魂号。
一群人跟在他身后,行走在茫茫雪原上,大雪纷飞。
宫若梅面色清冷,稳稳地端着牌位,她的身后一群中年妇女不住的哀嚎着,哭泣着。
素白的棺轿架在棺材上,遮挡着大雪,寒风凛冽。
陈霄扶着棺材,脸色悲凉。
一行素白的队伍正走着,忽然路上出现一群同样素白的人拦在队伍前方,手中举着挽联。
“停!”两支队伍接近,对面的队伍却没有丝毫让路的意思,司仪无奈只好举手叫停。
“不能停,不能停!”三爷见状,急切的跑到司仪的前面来,着急的挥手道:“闪开,闪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闪开!”
对面的队伍中带头的青年听闻三爷的话,眉头微皱,他一把将挽联插在地上,一步踏上前来,喝道:“奉家师马三爷之命,送师爷一程!”
三爷闻言一愣,继而转身奔回队伍,来到陈霄和宫若梅的身边,急切的道:“二小姐,二小姐,马三的人把路给拦上了!说是来给送挽幛,这不是来捣乱吗?二小姐,这人等时辰,时辰可不能等人呐!”
宫若梅胸口微微起伏,她冷冷的盯着对面站定不动的一群人。今天是父亲出殡的大日子,人死了讲究入土为安,这群人拦在路上分明是要找茬,就是要给宫家添堵。
但她此时却拿这些人毫无办法,死者为大,她又不能让宫家的弟子跟对面的人打起来,到时几百号人在棺材前打架,那就不是出殡,是笑话了!老爷子一身清誉,怎能让他受这般折辱!
宫若梅没了主意,忍不住抬头看向陈霄。
陈霄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看着那带头的青年,冷声道:“老姜!”
福星听到陈霄的声音,立马从队伍里走了出来,来到陈霄的面前,低头应道:“诶!”
“我教你的功夫练会了吗?”陈霄问。
“少爷,您放心!”
“去料理了这些瘪三!”陈霄冷喝道:“不要耽误了师傅上路!记住,大丧之日不见红!”
“是,少爷!”福星应声,快步向前方跑去。
陈霄在后方看着,神情淡定,他对老姜也就是福星的功夫很自信,再加上他传给福星的剑法,正跟老姜契合,这些人每一个是他一合之敌。这两天,陈霄把自己总结出来的功夫能传授的都已经传给了老姜和宫若梅两人,他们的功夫和眼界已经大为开阔。宫若梅练的是陈霄总结后的宫家六十四手,福星练的是陈霄的剑法,他用兵刃最适合陈霄的路子,是以武功增长比宫若梅还快。
福星的身影很快临近了那带头青年,只见他手掌猛然搭在了腰间的匕首上,猛然拔出,嗖的一声,匕首从那青年手上的旗杆上划过,那挽联的竹竿咔擦一声响,从底部开始迅速裂开,很快便分做了两半,轰然倒塌在地上。
那青年一脸惊叹的仰头看着缓缓倒下的旗杆,被福星的神技折服,他从未见过这么神奇厉害的剑法。
福星一脸冷色,狠狠的盯着那青年,喝道:“让马三洗净脖子在家等着!”
那青年闻言,欲言又止,走上前来,有心耍耍泼,但摄于福星的威势,却有心无力。
“走!”福星猛然一挥手,大喝一声,迈步向前走去。
砰的一声,撞开下那青年的肩膀,走近了一群人的中间,不断的碰撞着,硬是从中间开出了一条路来。
一群人迅速跟上,随着福星的身影穿进了人群。
“西方正路,诸神引领啊!”三爷再次喊起了引魂号,跟在福星的身后开路。
陈霄和宫若梅并肩而行,走到那青年的身边,踏在那青年脚下的挽联上,踩着走了过去。挽联那雪白的布匹上留下两双脚印,很快被身后的诸多宫家弟子的脚印埋没,马三挽联变成了擦脚布。
一群人穿过人群,缓缓消失在茫茫雪原远处,雪白的缟素与雪原融为一体。
……
老爷子在一群人的送行下,安然入土,时辰正好。
老爷子一身刚正,清誉满天下,对中华武术界做出了极大的贡献,陈霄,他赢得了身后名,虽然走得憋屈,但一生却是从未对不起别人,他走得安心。但陈霄不会让老爷子白死,马三杀了老爷子,老爷子念着十几年的师徒之情,不忍心杀了他,但他身上的东西,陈霄一定要拿回来,光明正大,堂堂正正的拿回来,陈霄在老爷子坟头发誓!
第二日,陈霄带着宫若梅和一大群宫家弟子杀到了马三的府邸。
府邸豪华气派,门口坐着两句硕大的石狮子,呲着牙表情狰狞,凶恶异常。
陈霄看着那两具巨大的石狮子,抬头看了看门口巨大的牌匾“马府”两个字,眼中露出一丝愤怒。投靠日本人,换来一神荣华富贵,马三,你欺师灭祖,汉奸卖国,我岂能饶你。
砰砰!两拳狠狠的砸在那两只石狮子身上,发出两声轰然巨响,石狮子暴碎而开,碎石落了一地。
陈霄一挥手:“进门!”
说完,率先迈开大步,走近了大院子。
“给我上!”“拦住她!”马三的弟子们见到陈霄和宫若梅等人气势汹汹的走进来,纷纷围了上来,拦在一群人的身前。
陈霄身子站定,眼神微眯,视对面众人为浮云。
福星两步踏上前,一抽腰间短刀,表情狰狞的喝道:“除了马三其他人都给我让开!”
“呼”门口的帘子忽然被放开,屋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和冲泡茶水的声音,显然马三此刻在屋子里还悠闲得很。
宫若梅看着陈霄,等待他的表示。陈霄微微点头回应,示意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宫若梅点了点头,脸色清冷,走上前两步,冷然开口道:“我敬你是师兄,不闯你屋子,可你得想清楚了,这道帘子挡不了你一辈子,我今天是要拿回宫家的东西,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