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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惠帝的口谕，顾南云今天格外勤快，比平日里快了不止一倍的速度和效率，让惠帝心生疑惑，想起顾南云提出来的要求，当即又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大概，是太想看看长生不死药到底是怎么个形成方法吧。
想起六皇子当初看着鼎炉炼制，还会询问一番，十多年来都未曾发生变化。
五个皇子中，除了清淡的顾长宁，恐怕就只有顾南云一人初心未变。
秀仪皇后这些年来在稳坐后宫，权宜后宫的争宠也的确不容易。南云南叶兄妹，着实都比较出彩，是不是该把下一任帝者先行确定一下呢。
祭祀殿是大祭司所居住的宫殿。
宫殿里分为两个派系，平日里虽然不明显，但若是真了解了大祭司殿的人就会明白。大祭司醉心祭祀与炼制长生不死药的派别根本就是两个派系。
“见过大祭司。”
祭祀殿中的高楼处，是大祭司日常居住的地方。
经过精心的修缮，大祭司殿是特别的二层楼居室，在长生不死药的药师进来之后，大祭司干脆就搬到了二楼，美名其曰——更加方便观察星象。
经过殿中宫人引导，顾南云才堪堪找到了大祭司。
大祭司一袭简单素袍，整个人云淡风轻又颇有些书生的儒雅之气，看上去着实与众不同。
士别三日，大祭司似乎又在星象方面更加精进了一些。
“见过六皇子殿下。不知六皇子殿下今日前来祭祀殿，所为何事？”
祭祀殿一般鲜少有皇族过来，大祭司的问话显得尤为正常。
顾南云轻笑，淡雅的道：“本皇子是见识长生不死药而来，小时候看见鼎炉就觉得格外奇特，如何成单，药用效果，都皆为神奇。”
惠帝会同意顾南云过来，亲近大祭司这点占据了很重要的可能性。
大祭司是宫中唯一说得上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智者般的存在，又擅长观星象，往后顾南云当真继承了太子之位，和大祭司亲近很重要。因为大祭司观测星象的所有可能性，都会应运在民间。没有大祭司的可能，就没有惠帝的对策。
大梁之所以能兴盛至今，很大部分的因素在于这一任大祭司的配合。
“长生不死药吗。”
大祭司面色不明，目中的轻视道并没有掩藏。
顾南云眼眸一暗心中已然知晓，恐怕大祭司是知道了什么，却不能和父皇明说。
见此，顾南云倒觉得这是个机会。
“是啊，不知大祭司可否带本皇子介绍一番祭祀殿？”
祭祀殿是天子在这里祭祀上帝和祖先，在这里举行典礼，或颁布政令，朝见四方诸侯的庄严殿堂。平日里，除了大祭司和殿内宫人，极少有皇族或宫中之人能来到这里，除非获得了天子的口谕。
“自然可以。”
穿过祭祀殿的殿堂，祭祀殿外是一片空旷而庄重的布置，最中间的是一个祭坛，祭坛往下，有总共九道阶梯，阶梯之下，都是修建着极为古朴的砖板。
顾南云看着这祭祀台，眼中一阵恍惚，他至今为止只来过两次。
一次是小时候，一次是顾长宁那次，今天是第三次。
“这里的就不用介绍了吧。”
见顾南云神情恍惚，大祭司神色一轻，对顾南云的印象总归是好上了几分。
“不必了，有劳大祭司带我去其他的地方罢。”顾南云回过神来，自知失了态度，他出声回应了一句，大祭司颔首不语，只是带他另外逛了起来。
毕竟是平日里祭祀的地方布置虽然庄严，但真正能逛的地方并不多，不一会儿，祭祀殿就逛游完毕了。
见顾南云以逛游之名前来祭祀殿，东张西望间却心不在焉，聪慧如他，早已明白了顾南云的意思。
表面功夫完毕，大祭司神色清冷的带着顾南云回到了祭祀殿一楼，淡然的道：“祭祀殿已是逛完了剩下的，殿下就自行观赏吧。”
“有劳大祭司阁下了。”
顾南云拱拱手，示意礼貌。大祭司还以一礼，转身离去。
一楼的祭祀殿是顾南云唯一一个没有观察的地方，祭祀殿的大厅是外门宫人，几个研究长生不死药的外门宫人在忙碌，外门人负责挑选药材，内门的人负责炼制。
今早的时候，他命人查询过，才知父皇今年投入的资产甚大。
看这几个宫人的穿着并不奢华，衣着打扮都一如往常，顾南云心下一沉，如此境况只有两种可能，一则是宫人故意藏拙，二者，是被里头的人拿到中饱私囊了。
假装无所事事的走到宫人面前，顾南云随意询问了些许浅显的问题，他自幼以来就记忆力甚好，记下一些繁琐的药名，他打算晚些时候默写下来，给安御医看看再做决策。
掀开门帘，熟悉的鼎炉正燃着白雾，火炉极热，应该温度极高。
长生不死药的宫人们都是由惠帝直辖管理的，见到顾南云等皇族，若是忙碌，也可免了礼数，这也是为何一楼的长生不死药宫人不拿顾南云当一回事。
在他们看来，只要惠帝还一日为帝，他们就可以无视皇族。
为惠帝炼制长生不死药多年，祭祀殿是宫人们挤破头都想要进来的地方，但凡是祭祀殿宫人出去，哪个宫人见了不是纷纷巴结，把自己等人捧得高高在上。
皇帝又如何，还不是被他们骗得团团转。
把宫人的神色看在眼里，顾南云眸色一沉，这群人果然有问题。
把药方默默记下，确认无误后，顾南云拂袖离开了祭祀殿。
就在顾南云离开之后，一个男人突然出现在了掀开了门帘把在宫外的人都唤了进去。
“恐怕，六皇子殿下今日来，并不是单纯过来。近些日子，我命人送药，六皇子殿下都颇有询问，加上惠帝已经药效显现，能留给三皇子殿下的时间不多了。只要我们再加把劲，惠帝一倒，以六皇子的能耐恐怕也不会为难我们，到时候，我等就能继续这般高枕无忧了。”
忙碌长生不老药太久，不少宫人觉得安于现状便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