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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野司令官阁下,您不打算出来,用大日本帝国武士的忠勇,和我这个仇人做最后的公平决斗吗?”肖朗清了清嗓音,忽然改用流利的日语冲着大青石后喊话。
这突兀响起的日本话,让四周闹哄哄争抢洋落的一群烂泥冷不丁神经突然绷紧,一个个如临大敌般,瞬间安静下来,但却都非常自然地端起手中武器。
看那样子,接连经历两次枪林弹雨考验,他们到也磨练出来了一丁点兵味,知道遇到危急情况首先端起武器,而不是之前的下意识便准备脚底抹油开溜,时刻准备一哄而散。
但是在瞧见说着一口流利鬼子话的是肖大当家,烂泥们不由得又惊又喜,虽然听不懂肖朗对着那块大青石在说什么,但看那架势,也能猜出他们大当家是在跟后面藏着的日本人喊话。
于是乎……
哗啦——哗啦——
好家伙!
众烂泥们到也挺会唬人,一齐调转枪口瞄向大青石,还都故意将枪栓拉得哗啦直响。
大青石后藏了人?!
这阵势,许三拼也是吓了一跳。
这么点距离,后面要藏着鬼子兵偷放冷枪,或者甩几颗手雷出来的话,岂不要将他们这些胜利者阴死一片……可小王八蛋你明明早有发现,为什么一直不提醒一下?搞这么危险动作干什么?
再远一些的安全角落里,胡大元和布库博尔帖,还有几个土匪,这会儿都仿佛白日做梦才苏醒过来似的。
不提布库博尔帖和那几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匪,就连胡大元这位果军少校,同样也是被这连番两次的酣畅淋漓胜利深深折服。
外界都传言二十九军的人能打,铁血大刀队杀得小鬼子闻风丧胆,可那些毕竟都是传言,难免里面会掺杂有夸张成分。
可这眼前目睹的两次战斗,一次比一次干脆利索。
第一场战斗他们都人在半山腰,远距离观望,体会还不怎么真切,而且八百乌合之众眨眼间死了五百多,说实在的胜也是一场惨胜。
胡大元还知道一点内情,知道那八百独立营士兵是什么水平的人马。
可对于完全不知内情的布库博尔帖和那几个小土匪而言,战斗虽然胜利了,却越发凸显得小鬼子的厉害程度。
胡大元甚至那时就有听到,那布库博尔帖一直在自言自语,说什么‘没希望了’、‘胜利比失败还不如’。
听那意思,心理上很是动摇,不敢再跟小鬼子斗了!
若非胡大元极力挽留,此刻那布库博尔帖铁定早就逃回山上,然后跟老乌龟摊牌,建议将宝库拱手赠送日本人。
但是当第二场战斗过后,那布库博尔帖态度明显又犹疑下来。
“傀儡皇帝身边的狗奴才,天生骨头就是软的,还要硬撑什么江湖好汉,心怀什么复国黄粱美梦,唉……”胡大元有点替傀儡皇帝犯着急。
肖朗冷不丁用日语向大青石后喊话的阵势,吸引许三拼和众烂泥注意力的同时,自然也让胡大元这几个战场观察者意外一惊。
显然是没人能想到,这位以天狼山土匪大当家身份露面的小年轻,非但身手了得,居然多才多艺,日本话都讲得这么顺溜。
这么本事的一个人,真会只是个寻常山头的土匪头子?
胡大元感触最深,不由得便想起这位肖大当家身边的那十三个悍勇无敌女人。
对啦!
那十三个悍勇无敌女人,真会是因为和大当家理念不和,愤而散伙,另谋前程去了?
小野浩二知道自己指挥失当,导致接连失败,心里的懊恼悔恨,别提有多么深重。
此前,第一次实施分兵策略时,身边参谋就提醒过,建议司令官阁下不要如此轻易行事,而是不管山下支那军队如何变化,有阴谋诡计也罢,真是一群刚刚被改编的乌合之众穿了身军服当人肉背景唬人也罢,只要我军堂皇之势稳步推进,摆开正面压制阵势,以一个中队的兵力,就即便击溃不了八百敌军,也可确保我军不溃。
只要战斗陷入相持焦灼,以帝国队伍的武器弹药优势,加之优秀士兵战斗素养,不管是咬住这支不明来历支那队伍拖垮对方,还是在原地坚守待援等候附近援兵合力剿杀,帝国一方,百分百可保不败之局。
现在想来,小野浩二真想用大耳光将自己的嘴巴抽烂。
同时心里也在幽怨,怨怪参谋当初为什么不坚持己见,怨怪参谋为什么被他怒吼几声,便将正确的事情吞回了肚子里。
“都是你们这些愚蠢之极家伙!不是你们在背后对我的嘲讽,我又凭什么会犯下如此儿戏之错误……”
小野浩二肯定是不会认为自己有什么过错,即便是有过错,那也是别人故意激怒他,让他上当受骗犯下的。
至于那激怒他的别人……
他的参谋,他的下属,他的幕僚,他的同层级同僚们,他的因为过去错误一心要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的上级官僚们,有太多想要冷眼看他笑话的混蛋们,让他整日陷入精神高度紧张的困局中难以自拔。
对了,这当中,还有一个死敌,一个支那小混蛋,一个抓住人之后定要将其五马分尸的年轻支那特工。
如果不是这个奸诈狡猾的年轻支那特工,他小野浩二,又怎么会沦落到今天的境地。
小野浩二虽然不想承认。
可是内心深处的感受告诉他自己说,今天他之所以会接连犯下低级错误,不顾参谋劝阻一意孤行先分兵后又‘亲民’,实际上就是因为,有情报显示,那个让他沦落如今的年轻支那特工便在这长白山上。
实际上,他就是为了想快点抓住此人,其他种种,都不过是借口,给外人看的表演罢了!
“我小野,实际上是败给了自己心里的恐惧!”
小野浩二躲在大青石后,几次三番拿起自己的佩枪,将枪口抵在太阳穴处。
可几番挣扎,他还是没下决心开这一枪。
因为,一旦就这么死掉,他这一辈子,就注定要被钉死在帝国的耻辱柱上,成为帝国战车上,最可耻的那一个。
就在这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响了起来,他听到了,那个当初在邺城时,将他骗得团团转的年轻支那特工的声音。
“八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