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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肖飞和白玲正打算离开五里桥镇,忽听街道北头传来嘈杂的人声,肖飞天生爱热闹,忍不住说:“妹妹,你听那边吵吵嚷嚷不知什么事。我们去看看吧。”
白玲看一眼飞哥,知道他顽皮劲儿上来了,便笑道:“看看就看看,抓紧也不在这一时。”
二人轻功一提,瞬息来到街道的北头。二人隐蔽在房屋的暗影里,朝一家客栈观看。只见纪八爷带着十几个保安队正在一家旅店搜查。旅店的门外,他们已经抓了七八个人,由保安队员拿枪指着,站在一边。
那些被抓的人,吵吵嚷嚷,不停申诉自己是好人,和八路不沾边。
“我就是一个拔牙的,就是混口饭吃,看看我这模样,,像八路吗?八路长我这样吗?”
“老天有眼,我是个算命的,还是个瞎子,能是八路军?我倒是想当八路,可是我是那料吗?”
纪八爷心里也很清楚,这些都不是八路军,但不管是不是八路军,都要抓进乡公所,审问一番,把他们身上的钱弄下来,然后放他们开路。
这时候,保安队又从这家客店押出三个人。正是投宿洪老板客栈被拒绝的那三个人。一个小眼睛男人,和两个小青年,和别人不同的是,这三个人被绑起来了。可能在抓捕过程中,他们反抗了。
那小眼睛男人对纪八说:“我说大哥,你真的误会了。我们的确的过路的,我们不是八路。我们怎么会是八路呢”
跟他一起的两个小年轻的也说:“老大,我们不是八路,你们放了我们吧?”
纪八把眼睛一瞪,就你们话多,是不是八路,那要带回去查一下才知道。带走!”
小眼睛男人还是喋喋不休,说自己不是八路。“要不你们把绳子解开吧,让人看见了,还真以为我们是八路呢。”
纪八不再理他,把手一挥,高声说:“走了走了,全部带回乡公所。”
那个小眼睛男人还要纠缠,纪八烦了,飞起一脚,踢在小眼睛屁股上,一个保安队员挥起步枪,一枪托捣在小眼睛腰上,小眼睛把打倒在地。
小眼睛杀猪似的地叫起来,和他一起的两个小年轻也叫起来。
肖飞看着这一幕,摇摇头说?:“这个家伙是个傻瓜蛋。”
白玲说:“飞哥,你看这三个人是干嘛的?”
肖飞说:“还真看不出来他们是干嘛的。”
白玲说:“这年头在道路上行走,让人看不出什么身份是最大的疑点。”
肖飞说:“要是就这几个保安队还好糊弄,倒霉的是还来了那么多鬼子,这三个人今天晚上恐怕要吃点苦头了。”
那些保安队员押着被抓的十来个人朝乡公所那边走去。
肖飞和白玲在暗处,看着这一切。猴子爱管闲事,说:“妹妹,我们跟去看看?”
白玲说:“飞哥,你看他们抓的这些人是八路吗?我看这位纪八爷就是想把这些人的钱弄下来。恐怕,今天晚上,所有鬼子的占领区,都在干着相同的事。”
肖飞说:“妹妹的意思是?”
白玲说:“我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抓紧回到西北行署,向徐亮专员汇报我们执行飞狐行动计划的情况。你身上还有一份绝密的情报。另外也应该向二哥报告大哥牺牲的情况。”
肖飞沉吟一会说:“妹妹,你说的有道理。现在敌占区到处都在搜捕我们,这些事我们根本就管不过来。我们还是尽早回到西北行署才是。”
白玲说:“猴子哥,我们走吧。”
二人悄悄避开街上的人群,出了五里桥镇,朝着西北方向一路走来。
南风轻轻吹拂,天空中繁星密布。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好天气。路上没有结冰,水汽下沉,路面变得硬起来,走起来不是那么费力。
夜幕笼罩着大地,空旷的田野,在夜色中更是看不到边际。周围一片寂寥。
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二人提起轻功,如飞而行。下半夜的时候,他们已经看到沭城在夜幕下发出微微的城市之光。
肖飞说:“妹妹,我们绕开沭城。从城西过去。你注意听一下,说不定会有外围巡逻的鬼子。”
白玲说:“不用听,我们前面二百米处。就有十几个人在行动。”
肖飞说:“我们向西,避开他们。”
二人找到一个小树丛,蹲下来,时间不大,就见十几个鬼子,背着枪,从他们身边“它它”走过去。等到前面那伙人向东走过去,二人站起身来,离开小树丛,便一直向西,找到一座木桥,过了前沭河,继续向西北疾奔。
一路无话。
天蒙蒙亮的时候,二人已经赶回到了西北行署。战士们正在出操,跑步时发出整齐的踏地声:“踏、踏、踏……”
郎小队也在操练,有人在打拳,有人在瞄准,有人练刀。二钉躲在一边,练习他独特的暗器发射手法。
大家一见肖飞和白玲,一齐围上来,握手拥抱。互致问候。白玲笑着,眼睛却有些发潮,心里想,这里才是我的家哟!
和尚握着肖飞的手说:“见到专员了吗?”
肖飞说:“不是刚回嘛,还没有见到专员大哥呢。”
和尚说:“走,我们一起去见专员。”
和尚对队员们说:“大家先练着,我和猴子去见专员。”
路上,和尚对肖飞和白玲说:“你们刚回来还不知道吧?军区和行署人事都有变动。方副司令员,到延安学习去了。”
肖飞和白玲对视一下,眼睛就放出光来,肖飞说:“二哥好厉害。和尚大哥,这消息是真的吗?”
和尚说:“昨天徐亮专员刚从军区回来。对我透露这个消息,应该是真的。”
白玲说:“副司令员走了没有?”
和尚说:“这个还不清楚,等会我们问问徐亮专员就知道了。还有一个消息,就是徐亮专员的工作也有变动。”
肖飞说:“他到什么地方工作了?”
和尚说:“他顶替方副司令员的工作,任军区副司令员。”
白玲由衷赞许说:“徐亮大哥也真的有这本事。那西北行署的专员谁来担任?”
和尚说:“听说是上面下派的,具体是谁,还不知道。”
白玲有些不舍地说:“我们都习惯了徐亮大哥的领导,新来的专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和尚说:“我们是当兵的,服从命令就是。”
肖飞点点头说:“那是。”
和尚说:“还有个消息。我们郎小队要升格了,每个队员的军职升为营级。”
肖飞淡然说道:“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不过是个无所谓的好消息。我们当兵打鬼子,不是为了升官发财,我和竹青妹妹早就讨论过这个问题,打完鬼子,我们就找个地方种田,养猪养鸡,过日子。”
和尚说:“巧了,我也是这个想法。哦,你看徐亮专员起来了,正在打拳呢。”
白玲高声喊道:“专员大哥,我们回来了!”
徐亮连忙收了拳架,快步迎来。肖飞和白玲立正敬礼:“报告专员同志,郎小队肖飞白玲报到。”徐亮连忙说:“稍息稍息。快进来,坐!坐下说话。”
肖飞和白玲坐下,和尚还站着,徐亮说:“你这和尚,怎么还不坐下。”
和尚说:“这一阵子,闲得骨头都疼,不想坐了。”说罢,也坐下来。
徐亮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到的?”
肖飞说:“我们昨天晚上还在清江。今早刚到。”
徐亮说:“那就是说,你们赶了一夜路啊,要不这样,我们先吃点饭,休息一下再谈工作?”
肖飞说:“专员同志,我们还是先汇报工作吧。”
徐亮说:“也好。在沭城这边的情况,徐盛和二钉已经做了汇报,你们就说说去清江浦的情况吧。”
肖飞说:“那天晚上,我们和徐盛二钉分手以后,就连夜赶往清江浦……”他把从路边茶棚遇见罗满仓爷爷开始,一直到回来的路上遇到纪八抓人这一段过程,详细地做了汇报。
讲到大哥方志公壮烈牺牲时,肖飞和白玲忍不住失声痛哭。
徐亮和和尚也忍不住眼睛发潮。徐亮悲痛地说:“好兄弟,他是我们民族的英雄。”
肖飞擦去泪水说:“我们正面和鬼子战斗的人,还能落个轰轰烈烈,还能落个英勇牺牲,像大哥这样的人,如果不是我们查明真相,死后还要落个汉奸的骂名。但他们无怨无悔。”
徐亮叹息说:“是啊,这正是他们的伟大之处。我们这个苦难的民族,正需要这样不怕牺牲,不计较个人荣辱的无名英雄。我们会永远记住他们。”
肖飞把大哥牺牲时托付的那份机密文件,交给徐亮:“这是我大哥牺牲时留下的,这是一张联络图,上面标志着苏鲁皖交界这片地区,蝙蝠网的所有联络点。”
徐亮接过那份沾着鲜血的文件,打开看了一会,说:“飞狐行动已经达到预定目标。但想不到,却是这样的结局。这份文件是一个重大收获。美猴王,小白玲,建议你们把这些情况,写成一份报告,直接向范江部长汇报。这个情况太重大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