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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容才不信呢,再次剥开她的手,气恼道:“那个人就真的如此好?后宅六个女人呢。”
“我知道!”
只三字,沈容急道:“你怎么会知道?”她知道,是因为她手里有未名庄,她想知道什么消息,就让紫嫣去打听,不出多久,紫嫣就能给她回复消息。
“他告诉我的。”
沈容眯了眯眼,“你私下见过他?撄”
这么大的事,沈宛不告诉她。
而她还在替她担心偿。
赵硕有什么好的,是长得英俊,而且出身不错,可他有女人了,还是六个,对这种有一大堆女人的有妇之夫,她着实提不起半分兴致。
沈宛不是彬彬有礼的女君子,最重女德,中规中矩,她不是只与赵硕说了一两句话。
沈宛不想瞒沈容,“昨晚她偷偷来见我了。”
沈容想到赵熹,只怕他也来寻她,是了,上次赚的银钱还没给她呢。
她会在沈宛出阁时,把赵熹知晓的银钱全都添作沈宛的嫁妆。
沈容问:“那么,就算这样,你还是不改初衷。”
人生难如初见,若能始终保持初心又何尝不是好的,可太多的人和事却不值我们保留初心。
沈宛肯定地点头,“他坦诚待我,我自坦诚待他。”
“他会为你散去后宅?”
若真爱,就唯此一人,怎会在两人之间夹杂那么多的女人。
沈宛凝住,“此乃妒妇所为,有失女德。”
沈容当即跺了一下脚,“是名声重要,还是快活日子重要?你还真令我刮目相看,这种事,你也能包容。”
这真是喜欢么?真的喜欢一个人,无论她好她坏,他的眼里就唯她一个,不是旁人可以替代的,可沈宛居然能包容赵硕身边还有旁的人。
沈容轻声道:“我不要你帮我写诗词,我会应付的,如果你真要帮忙,就帮八妹妹罢。我曾经说过,姐姐在家中立足根本是脱颖而出,得家人看重,而我不需要,我只想做一个平凡地、不被人关注的人……”
沈宛又忆起那次姐妹入京途中的谈话。
沈容聪慧,这种聪慧不在她之下,若说心机,更有沈宛所不及之处,但若说释然、洒脱,沈宛亦不及沈容。
沈宛笑道:“你真不假手他人?”
“不要!”沈容吐出两字。
她不会做诗词又有何丢人的。
桂花诗社可不像幽兰、石榴两大诗社,要求的是诗社成员琴棋书画皆会,他们要求的有一技、一艺之长即可。
沈容的琴艺不错,她就凭这个入社正好,也勉强会对对子。
“我的妹妹,一定也是世间优秀聪颖的女子。”
“可大多聪明的女子都是福薄之人,如果这代表了福薄,我可以变得笨些。”
沈宛依旧是笑。
沈家薇福了福身,想求沈宛帮忙作两首诗词备用,一时间又说不出口,“八妹妹,我们去仪方院,不就是两首诗词,一定能助你在桂花诗社站稳脚跟。”
“谢长姐!”
不知何时,沈家大房的姑娘都唤沈宛一声“长姐”,最初是沈容一人,后来沈宜也如此唤,而今沈家薇、沈家莉也是这样尊称。
一声长姐,让沈宛觉得自己肩上的责任,旁人都可以不管,让她如何教养好沈容呢?沈容是这样的敏感又细腻,又是这样的聪慧,梁宗卿就曾说过,让她好生教养沈容。
可是她们姐妹到底还有多少日子可以相逢。
时光荏苒,岁月匆匆,她今岁就及笄了,到了出阁嫁人之时,而沈容的虚岁也有十一了。
沈宛很是干脆地替沈家薇写了一首诗再一首词,入社诗词都是应付的,没敢用十足的心思写,却亦用了七分,不想让人瞧出是她的手笔。
沈容在一边的案前练家,认真的,平静的,眉眼里漾出从未有过的光华,美丽的,诱人的,仿佛她不再是个十岁的孩子,根本就是一个正值风华的少女,因为她的静,早已超脱了年龄。
沈宛心中一阵刺痛,自己十岁时在做什么?她忆起,自己在这个年纪,还在石氏的跟前撒娇,石氏手把手地教她如何主持中馈,怎样看账目,怎样在账目里发现不妥等等,可是这些,她身为长姐还没来得及教沈容,而她就只想着自己远嫁他乡。
不,她不用愧疚,因为她远嫁,是拿定了主意要带着沈容的。
沈容一笔一划,对着沈宛给的字帖不厌其烦地、用心地练习,沈宛道:“八妹妹,你把这两首诗词背熟了。”
“谢长姐。”沈家薇感激地福身。
沈宛走到沈容的身侧,静静地看着沈容的字,数日不见沈容的字,就像突然间变了一个人,她的字很好,刚劲有力,若不是亲见,很难相信这字出自一个女子之手。
“容儿。”沈宛轻唤一声,在她忙着自己的事时,她的妹妹已经在静寂地成长,甚至会拥有可以超越她的才华,如此聪颖的妹妹,却对名利不屑一顿,这样的气节,便是沈宛也不能拥有。
她们是姐妹,却有截然不同的行事风格。
沈宛用自己的光芒四射,赢得长辈对她的瞩目关注,倍加疼爱,更要在家中立足脚跟。
沈容却想让所有的人忽略掉也的存在,静默的存在,最好不会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沈宛道:“八妹妹,背熟后,记得把诗词毁掉。”
沈家薇道:“长姐,我告退了。”她领着侍线退去。
沈宛欣慰地笑着,“你的字长进很大,我不在家的日子,你每日都有习练?”
“上午去先生那边学习琴棋书画,举止言行;下午或晚上,我就在这里练字,有时候一个半时辰,有时两个时辰、三个时辰,谁晓得呢,又没计过时辰,练得不想练时,就不再练了。”
沈容忽略掉自己在不被人注意的时候用左手练字之时,就算在前世,她也曾左右手习练,其实在穿越前,她是个左撇子,一开始习字,恐被瞧出端倪,这才改作了右手,可右手近来似有长进,至少这手字勉强拿得出手了。
沈宛有些担心地问:“真的不需要我帮你作两首诗词?”
“不要!”沈容吐出两字。
别人如何,那是旁人的事,让她拿着沈宛的诗词去应付,她做不到,她会全力以赴,能做什么样,她问心无愧,表里如一。
沈宛握住沈容的手,“收笔的那一撇,不是这样的,要自然收尾,撇末如刀……”
院子外头,传来一直急切的脚步声。
沈宛抬眸一望。
石妈妈从外头进入院子,道:“禀大姑娘,是三姨娘要生了。”
三姨娘,那个自打有孕就在院子里静养的女人,也是官家庶女被家里当成礼物送给了沈俊臣做第三房侍妾。
沈宛道:“可是去请稳婆?”
“大太太、老太太听说后,已赶往三姨娘屋里,大老爷可一心指望三姨娘再添一位爷呢。”
沈宽,她们唯一的胞兄,多优秀的孩子就没了,沈俊臣未想过给他讨回公道。现在,沈俊臣却巴巴地盼着再添一个儿子,有儿子如何,有了又不会呵护,倒不如从不曾有过。
老太太偏心自私;潘氏为了成为嫡妻,手狠手辣;沈俊臣为了升官,可以不择手段;在这家里真正懂晓良知的人少之又少。
沈宛手把手地教沈容习字,大半个时辰后,又检查沈容的琴棋,沈容弹了一首曲子,沈宛校正指点了一番,姐妹二人又对奕起来,竟是沈宛输给了沈容五子,沈宛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容良久,“你这棋风……”
“梁大哥教的。”
沈容能瞧出梁宗卿棋风多变,沈宛又如何瞧不出沈容棋风的多变,明明是一个人,却可以落子、中时、完局有数种变化。
沈宛忆起梁宗卿,心不由得微痛,其实她真正喜欢的还是梁宗卿,对赵硕只是不讨厌罢了,否则她不会在意他后宅有几人。她急切地想要逃离大周京城,除了想离开沈家,又何尝不是想忘记梁宗卿。
“容儿,棋艺上,我没什么可教你的,但书法、琴艺、丹青还是可以教授的,来,姐姐令沐风去取账簿,姐姐教你看账簿。”
沈容淡淡地道:“账簿有何好看的,记得一点都不清楚,还不如平衡记账法来得好。”
沈宛说要教沈容,最后变成了沈容教沈宛如何进行平衡式记账法,甚至拿了她自己绘好的表格,告诉沈宛怎样记,怎样可以做得更干脆明了。
沈容教完,见沈宛看着那表格面有诧色,又有惊喜,沈容淡淡地道:“这是你想出来的,与我无干。”
“容儿……”
沈宛没想沈容厌恶名利到了这种地步。
沈容咧嘴笑了一下,“姐姐还想教我什么?”
“丹青!”
沈宛精通琴棋书画,能吟诗赋词,更善接对子猜谜,若在现代,那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学霸级校花”。她的存在就如同一个传说,这也与石氏当年花重金聘请先生,全力培养沈宛分不开。
沈容道:“教,不如品,你教我如何品评。”
“可我屋里没有名家书画。”
“父亲书房总是有的。”
姐妹二人相携去了沈俊臣的书房,那里还真有几幅字画,沈宛便告诉沈容,这些字画的优胜之处,用墨及其风格等等。
待姐妹离了书院,三姨娘院子方向依稀可闻惨叫声。
沈宛心里闷闷地想道:妇人生子,就如在鬼门关走了一趟,当年的石氏生他们姐弟三人,便如走了三遭鬼门关,可沈家是如何待她的?
石氏的死,沈宽的死……沈宛压在心头,若她远嫁,又如何舍得下年幼的沈容。
*
二姨娘与大姨娘结伴回捧星院。
二姨娘不悦地道:“我们又不是没生个孩子,偏她叫得如此大声,还不是为了吸引老爷多看顾她一二。”
大姨娘不由得想着自己的肚子,若是她的头胎不曾小产,如今也是个与沈容差不多大的公子,都怀了近六月却突然小产了,后来虽有了沈家薇,可心里总觉有些遗憾:“听太医说是个公子。”
“是男是女,总是要生下来才知道。”
大姨娘不再接话。
二人看到那边的灯笼,待看得分明,齐齐唤声:“大姑娘、五姑娘,这么晚了,还没歇下?”
沈宛道:“与五姑娘去书房挑几本书。”
二姨娘勾唇笑着,对这位沈家大姑娘,除了敬重还有羡慕,一个女子能如她这般名动大周也不算枉活。
沈宛带着沈容往仪方院去,大姨娘、二姨娘望着她们姐妹的身影,不由得轻吁一口气,其实有一个像沈宛这样的女儿,倒不比男儿儿差。
二姨娘问道:“听闻这几日,又有媒人登门求娶大姑娘?”
大姨娘道:“大老爷和大太太都没应。”
“卫国公梁家就是极好的,大老爷也没应呢。他可是相中二皇子了,二皇子许了侧妃位,只等宫里下旨。”
大姨娘再不接话,女儿家再优秀又如何,还不是为他人作了嫁衣,替父兄前程牺牲,他们一句话,可让你上天,亦可让你下地,即便是大姑娘这样优秀的女子,到头来,还不是卖个好价罢了。
行至分叉路口,沈容问道:“长姐可却我屋里坐坐?”
“夜深了,你早些歇下,知你近来莫忘习字,我亦安慰,而今识的字也多了,看些传记野史、《大周志》等也是无妨的。只是音律,就当作知晓学习一些,若是喜欢学得精些,若不喜欢会弹三五首曲子便好。”
她没有要将沈容培养着第二个沈宛的意思,沈宛能学得如此多,着实是石氏在世时,给她请了太多的名师,有精通诗词的,有精通琴棋的,更有精通丹青的,可现下的沈家,怎么可能给沈容请这些能人,沈宛只能自己教沈容。
沈容道:“长姐好走。”
沈宛心里微微刺痛:曾经的沈容与她没有这等生疏,从姐姐,再到大姐姐,而今她唤“长姐”,沈容知事了,她原是高兴,可姐妹间总似隔了一层什么,这到底是什么?
她舒了一口气,蓦地回首,沈容已进仪方院。
沈容将几本书摆到书案上,没有传记野史,而是一本《大周志》这是写大周风土人情的书,一套有五六本,今儿都被她拿到屋里,上面全都繁复的繁体字,她瞧得有些累,故而看起来比较慢,好一阵才瞧过一页,理解里面所说的意思。
如落叶飘零之音,一个黑影已闪入屋里。
沈容没有回头,她从身投到书上的影子猜到是赵熹。
“昨晚去哪儿了?”
沈容面容微冷,想说:你管我呢?可到底没说出口,而是化成一个不屑的眼神。
赵熹又道:“你到底去哪儿了?”
“被你算计拐走我姐姐,我还要高兴不成?找个地方躲起来,哭一宿。”半是娇嗔,半是气恼,她愤愤地瞪了一眼,又翻了一页书。
她会哭?赵熹可不信,在他眼里,这小狐狸是个坚强的女子。
沈宛远嫁,沈容心下不快,但理智又告诉她:沈宛今生未嫁临安王世子,就是最大的庆幸,若不远嫁,沈俊臣就要将沈宛许给二皇子为姬妾,做二皇子的女人又如何比得两心相许的真情来得好。
赵熹看了一侧摆着的几本书,“今儿买的?”
“真当我银子多得很不成,这是长姐从我父亲书房里寻来的。你是来给我送银子的,我可让沐风转给我,你这般深夜造访也不嫌累?”
她用带着稚嫩的童音说着,视线又回到了手中的书上。
赵熹坐到她的身侧,“我也喜欢看大周志。”
他喜欢,是他有一统天下的宏愿,现在是至德十年,离赵熹发兵攻打代国还剩下三年,离卫国公梁家引来灭门大祸还有不到三年的时间。
沈容取了第二册,拍放到赵熹跟前,“你可以看,别打扰我读书。”
赵熹嬉笑道:“你是打算与你姐姐一样也做个才女?”
“做才女有什么劲,无趣得紧。”
“我怎么听说,明儿你与沈八娘要去桂花诗社,你告诉我实话,你为何要去桂花诗社?”
“我很财迷呀,到了那里,幸许多金多财的姑娘时不时送我些值钱的玩意儿,我不就可以攒嫁妆。我可是少有的重臣嫡女,到了那儿可不就成香钵钵了。早前攒的钱得给我姐姐,我怎么也得给自己攒一点,你说若桂花诗社人人都说有一两件东西,我立马就变成有钱人……”
对他说话,就能讲句真的。
她拿糊弄旁人的话来应对他,他若不是关注她太久,还真被糊弄过去。
小狐狸呀,你什么时候才能对我坦诚些。
赵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六十万两,你的嫁妆也该够了吧。”
沈容睨了一眼,转而很是意外地道:“你此次赚了三百万两银子?”
“与九皇子联手下注,赔得三发大赌坊的东家快哭了。”
三发大赌坊的靠山是六皇子,相传这家赌坊有六皇子的份子。
沈容启开布包,清点了一番,“活该!敢算计我姐落水,怎不把它赔死。”
吞她的银子,她就是个小买主,他们也吞,胆儿可不是一般的大,为恐被人买中,竟然买通刘府下人给刘元娘下药,六皇子、贵妃的得宠怕是要到头。
“赔死?可不就是赔死了,此次听说赔了二千万两银子还多,可他们又不能赖账,二皇子、九皇子买了不少,我至今还有三百万两银子没兑出来。明儿一早,还要去兑,九皇子倒是乐了,他下的注比我还多,能赚九百万两,二皇子亦有三百万两,听说还有好些零散小买主,加起来得有二千一百多万两……”
沈容将银票收好,“真是白帮二皇子、九皇子干活了,他们大赚了一笔,也不晓得我有多辛苦,好歹给我十万二十万也成。”
赵熹笑道:“你手头有银子,为何不自己下注。”
“让沐风去么?万一下注,引人瞩目,被人抢了钱,还不敢张扬;一旦张扬,家里就会知晓我们姐妹有钱的事,他们容不容得下我们还得另说。钱财这东西,要低调,有了也要装着没有。”
闹了半天,她是怕被人知道,赵熹正暗暗思忖,突地听她说道“这种下注赌博的事,怎适合我这种娇滴滴姑娘的去干,我可是贵女啊,这要人知道,多影响形象和名声啊,呵呵……还是从你那儿分利好,一分不投,就动动脑子,能赚来这么多银票,哈哈……本姑娘终于有钱了!”
赵熹歪倒,她这话是什么意思?她会在乎名声,打死他也不信。若让大周京城的人知道她有估测之能,不知道会吸引多少人关注,可她硬是把此让给了沈宛。
沈容一副财迷兮兮地看着赵熹,“你与二皇子、九皇子说说呗,不能白让人干活,好歹也打赏我十万二十万。”
“你自己说去,一个是买,两个人、三个人也是买,有这么重要。”
沈容恼了,一摊手,“快点,你们不是赚了二千万两,你自己承诺,分我二成,付我四百万两来,快点!要不是我,你们能赚这么多。你们几个大男人,也好意思欺哄小姑娘替你们干活,干完了活,还不付酬劳……”
“你是不是太狠了,张口就要这么多。”
沈容嚷道:“快付钱!”
赵熹摆了摆手,“你回头要找人假扮你姐姐,这可是需人手的,这件事我给你包了,一定办得漂漂亮亮,让人瞧不出破绽,你不是给你姐添一百万两银子的嫁妆,我再出五十万两银子添上,如何?”
沈容轻啐道:“说得好像……我姐真要嫁去赵国。”
赵熹得意洋洋地翘起二郎腿,“可不就是真的,我可告诉你,今儿我与九皇子入宫求旨,又有永乐公主、淑妃娘娘帮忙说合,这件事成了。赐婚圣旨已交到九皇子手里,明儿一早,九皇子就会去质子府宣旨。”
这么快……
沈宛说要带她一起去赵国。
可沈容不想去。
对她来说,不过是从虎穴跳到狼窝。
赵熹又道:“今儿皇上高兴,一下赐了两份圣旨,你就等着好消息。”
“怎会是两份圣旨?”
赵熹在沈容脸颊上捏了一把。
沈容气鼓鼓地瞪着他。
赵熹越发心情大好,他就喜欢看她生气的样子,这时候越发狡黠,就像一只小狐狸伸出了利爪,让人亲近不得,这样的她才是真实的,平日里,她都隐藏在姐姐的光芒之后,明明她才是沈家最优秀的姑娘,可所有人看到的都是沈宛。
他又得意地捏了一把。
沈容立时恼了,扑了上去,抓住他的手就咬。
“放……放手……小狐狸你还真咬啊?”
不真咬,还当她好欺负。
她可不是心慈手软的,早前两天就想咬他了。
“你再捏我试试,我的脸都被你捏成包子了,我讨厌包子脸。”沈容拽住他的手,说完又咬。
“放手……”
沈容咬着不放,伸出两手转玩着,我放手了啊,你看。
赵熹完败,“好吧!放口!”
沈容依旧不放。
赵熹道:“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