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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办呗,那女施主看上了贫僧的肉躯,断然是不会舍得让贫僧受皮肉之苦的。”
姚广孝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却让旁边的朱瞳无言以对。
受害者沈玲霞,一个风韵犹存的寡妇,一年前落水被姚广孝所救。
上岸之后,姚广孝单薄的衣裳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一身结实的肌肉,隐隐约约还凸显了和尚不该有的本钱。
那一刻,正值旺年的沈玲霞见了,眼珠子都瞪得直直的,心弦被紧紧拨动。
为了报答姚广孝的救命之恩,她多次邀请姚广孝到她家中吃包子,均被姚广孝拒绝了。
因为姚广孝从这正值旺年的寡妇眼神中看得出,这包子应该不是正经包子,一旦吃了一顿以后就要天天吃,跑都跑不掉。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姚广孝万万没有想到,连续两次入狱之后,他在江宁的名声彻底臭了。昔日那些慷慨施舍的善男信女们纷纷避之不及,化缘变得愈发艰难。
化不到缘就只有偷了。
偷生不如偷熟。
(以上陈述出自姚广孝之口,不代表包子铺老板娘的意见。)
不过,案子的结局正如姚广孝所料。
起初两人都不肯让步,女的要求男的负责,男的打死不肯负责。
朱瞳威胁要对男的动刑,老板娘不出姚广孝所料屈服了。
老板娘一咬牙,拽着姚广孝的手肘,“今天你也别想跑了!”
“大庭广众之下,你要干什么?!”姚广孝有点慌了。
“哼!今儿你动了老娘的肉包子,老娘无论如何也要吃回一口肉!”
“不要啊,贫僧不能破戒!”
然而姚广孝的话音未落,就被沈玲霞一招老树盘根紧紧缠绕住了。
……
乾清宫。
“悍吏来乡索贿钱,啸聚竹林欺可怜。农家辛苦三时节,望获秋成望过年。刈禾锄草当三伏,杼轴声中汗如雨。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悍吏来乡索贿钱,啸聚竹林欺可怜。农家辛苦三时节,望获秋成望过年。刈禾锄草当三伏,杼轴声中汗如雨。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一身明黄色四爪蟒袍的朱标,手里拿着一份诗稿,摇头晃脑念了出来。
两首诗念了足足三遍之后,他才感慨到:“百姓的生活确实充满了艰辛与不易,他们辛勤劳作,只为求得一日三餐的温饱。琼晶不仅擅长于经济事务,更难得的是她对百姓生活的深深关注。这种对民生的细心观察和深切同情,显得尤为珍贵!”
“他所创作的这两首诗,恰恰捕捉到了农民因沉重的赋税而陷入的困境,诗中的每一字每一句都透露出农民生活的艰辛,以此呼吁那些身居高位的官员们,希望他们能够真正关注到百姓的疾苦,为他们创造一个更为公平、更为宽松的生活环境。这样的呼声,既是对官员们的提醒,也是对百姓们深深的关怀与期望!”
“大明有如此好的官员,实属难得!太难得了!”
一旁的老朱一边看奏折,一边皱着眉头道:“哼,小王八蛋就是催咱们给他办事而已,赋税的调整哪有这般容易,动一发牵全身,朝廷得好好衡量利弊才能下决定。”
“还有,你别这么容易就被小王八蛋这些文人蛊惑到,他整天吃香喝辣的,终日流连于高端的风月场子却从来不花钱,这样的家伙,能像一个好体恤百姓的好官吗?!”
朱标笑着反问道:“父皇流连于高端风月场子的时候,不也是不花钱吗?”
老朱眉头一抬,瞪眼道:“咱能跟他一样吗?”
“怎么就不一样了?”朱标继续抬杠。
老朱:“……”
放眼天下,敢在老朱面前这般抬杠的不被抬着出去的人可不多。
朱标算极为罕见的一个。
这个时候,乾清宫外的天色已经开始发亮。
虽然殿内的蜡烛依然还在发光发热,但外面的天际已经缓缓翻起了鱼肚白。
老朱将内阁批过的奏折完完整整看了一遍,将一部分奏折子的意见修改完之后,才抬起头对好大儿说道:“快到时间了,去上朝吧。”
“父亲,你就不能放我一天假吗?”
已经连续上了一个班的朱标,一脸的生无可恋。
老朱一脸怒其不争地冷嘲热讽道:“放假?你又没有女人,放什么假?”
朱标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无论在什么年代,无论是什么身份的人,永远躲不过催婚的命运。
三个月前,有人在御河中打捞出一个未足月的婴儿,显然是后宫妃嫔堕胎后扔掉的。
这起骇人听闻的丑闻在明朝后宫迅速传开,如同一道惊雷在平静的湖面上炸开,激起了层层涟漪。
朱元璋,这位铁血的开国皇帝,被愤怒和震惊淹没,他的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天空。
有人开始怀疑这是否是皇帝对后宫的一次试探,试图找出那些心怀叵测、不忠不义之人。
后宫之中,人人自危,妃嫔们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们私下里议论纷纷,猜测着这起事件的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然而仅仅过了半天,事情就尘埃落地。
宫中传出流言,那个未足月的婴儿是吕氏所生。
吕氏见事情败露生火自杀,胡充妃则是倒霉,路过吕氏的卧室之时,意外大火将她包围住了,两人同时葬身火海。
原本名义上还存在老婆的朱标,一下子成了单身汉,还替老父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小朱听了这个噩耗之后,脸都黑了,与老朱打了两个月的冷战,直到这个月,父子之间的感情才逐渐升温。
老朱瞥了好大儿一眼,做了亏心事所以心底还是有点发虚,为了缓解尴尬的气氛,他干笑两声转移话题道:“要不咱们今天就把赋税改革的事情一并推行了吧?虽然这两年大明的赋税增长得很快,表面看起来一切都很不错,但花钱的速度却更快了。”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露出一丝担忧:“而且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咱们得抓紧时间。不然等咱哪天入了土,那些勋贵、官员和富商们的关系只会变得越发盘根错节,尾大不掉,到时候恐怕你和雄英都震慑不了他们。”
然而,小朱却仿佛没有听到老朱的话一般,快步朝着奉天殿走去,连头都没有回。
搁以往,老朱跟小朱谈论重大的国事之时,即便两人是在闹矛盾之际,小朱也会认真对答一二。
可老朱刚才口无遮拦的催婚,让小朱不得不想起了之前的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