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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某世子想要做的事情,少有无法得逞的,过不了多久,就在叶薰浅半睡半醒间扑倒她,同时很不老实地将她全身上下摸了个遍才罢休。
叶薰浅太阳穴上青筋暴跳,恨不得把祁玥踢下床,奈何祁世子被踢的次数太多了,早已熟悉了她的招数,很巧妙地避过之后,他为她盖好羽被,亲吻着她娇软的唇瓣,哄她睡觉,“好了薰浅,可以睡了。”
“祁玥,你又欺负我!”叶薰浅心中顿感万分无奈,想起他的各种无耻行径,她便心有戚戚焉。
“嗯,欺负完睡觉才会睡得香!”
祁玥没有摇头,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他的确睡不着觉,谁让她就躺在他身边,他若不做些事情岂不是太对不起他们平日里的朝夕相处?
“把我的衣裳拿来!”
叶薰浅算是看透了某世子,和可以随时随地切换到发情模式的祁世子一起睡觉,裸睡的危险系数极高,所以她不得不做二手准备。
“不用了,本世子的怀抱足够温暖,穿了衣裳睡觉反而会觉得热。”
祁玥面色淡然,语气也是无与伦比的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事情,比如:今天天气很好……
“到时候出汗被风吹到,反而容易着凉。”
祁玥见叶薰浅满脸纠结,他唇角一勾,再次开口,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又如何会不知道,只不过他就想什么都不穿,然后抱着她睡觉,因为手感好……
“而且,你身上有橄榄油,会沾到衣裳上,到时候侍女们浣衣太麻烦。”
祁世子说得有根有据头头是道,令叶薰浅听了直翻白眼,话说祁世子什么时候也学会体谅下人了?
若是换作从前,有侍女因为衣裳太脏洗不干净说不定会直接被祁玥辞掉,某人对下属的能力要求可不是一般的高!
到了最后,叶薰浅实在经不住祁玥的长篇大论,渐渐睡了过去,祁玥钻进被子里,圈着她的腰,手掌轻抚她的小腹,墨眸里写满了深深的爱意。
进入梦乡中的女子睡颜安详,祁玥悄悄地将耳朵贴在她肚子上,静静聆听,听了差不多一刻钟也没什么什么声音,他眸色温柔,自言自语道:“宝宝乖,爹爹会一直保护你还有你娘亲的。”
“你还有个哥哥,他可调皮了,以后你可不许学他,要当爹爹和娘亲的乖女儿好不好?”
祁玥声音柔软,生怕吓坏了叶薰浅肚子里的孩子似的,一点儿都不像平时对待祁宝贝那样凶悍摆谱。
就这样,祁世子和某世子妃那微微凸起的肚子聊天了近一个时辰才停歇,然后搂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妻子沉入梦乡。
第二天,叶薰浅醒来时,祁玥已经不在身边,她掀开窗帘,瞧了一眼窗外的太阳,方知时辰不早,祁玥这会儿应该已经在书房里了。
叶薰浅见房间里没有人,便掀开被子,往浴室的方向走去,她不是那种随时都需要侍女服侍的人,才三个月的身孕,对现在的职场女性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数以万计的人在坚持上班,没道理她现在不能生活自理!
只是在漱口时莫名地感到一阵恶心,她不得不放下杯子,左手不由自主地覆在自己肚子上,干呕不止,连原本红润的脸色也因此变得苍白了起来,就在这时,卧室的门被推开,来看叶薰浅是否起床的起床的祁玥很快就发现了她的下落,立刻往浴室奔去,将她抱在怀里,然后扶着她坐下,递上一杯热腾腾的姜茶。
他看着她一点一滴喝完方才放心,忍不住询问道:“薰浅,还难受吗?”
叶薰浅笑着摇头,每每此时,她心里都觉得无比温暖,因为他无微不至的关心让她觉得,怀孕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他在用自己的方式为她分担,过去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只剩下感动。
“宝宝要听话,不要折腾娘亲哦,要不然就不是爹爹的乖宝宝了。”
祁玥的手轻轻地在她肚子上打圈圈,同时不忘将声音放柔,叶薰浅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祁玥,充满了爱心与耐心,眼底的宠爱与眷恋亘古不变。
事实上,他来到她身边后,她的孕吐就奇迹般消失了,她忍不住心中感叹,莫非这一胎真的是闺女儿?
听说闺女儿喜欢粘着父亲,因为女儿是父亲前世的情人!
“祁玥,这孩子果真是和你亲。”
叶薰浅和祁玥走出屋子,散步在走廊上,往膳厅走去,她看着王府里落叶知秋,忍不住出声道。
“那当然了,本世子是爹爹嘛!”
祁玥言语间满是自豪,虽然她的肚子还不大,但是他依旧可以想象到他们的孩子在她肚子里慢慢生根、发芽的情景,而这一过程,他都有陪在她身边,全程参与!
大齐皇宫,御书房。
齐皇正全神贯注地批阅奏章,周遭服侍的宫女、太监都放轻动作,生怕打扰到日理万机的他,从而引来杀头之祸。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整整两个时辰,齐皇都不曾从座位上离开过,到了最后,曹顺终于忍不住开口提醒道:“皇上,到了午膳的时辰了。”
虽说国事重要,但是皇帝的身体同样重要。
齐皇头也不抬,直接吩咐道:“将午膳送到御书房。”
“是。”曹顺应下,并走到御书房门口交代一小太监去通知御膳房,正当他想转身返回齐皇身边时,面前出现了双雀羽靴,他缓缓抬眼,目光从地上向上移动,最后定在了贵妇精致的妆容上,当意识到来者何人时,他立刻跪下行礼,谁知话还未说出,便被阻止了,“顺公公不必多礼,本宫只是偶然路过御书房,想来看看皇上。”
素来低调的华贵妃抿唇一笑,连声音也刻意压低了,宫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她又怎会没有听到一丝风声?
别人不知道皇后和朗回的关系,可不代表她也不清楚。
如果没有当年楚州之事,皇后早就和朗回双宿双栖了,这件事在当时齐都的名门世家中可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后来世事难料,祁筱嫁入皇家,为了避讳,这事儿便没人敢再提起,所以,小辈们大多是不知道的。
“贵妃娘娘,皇上在忙着批阅奏折。”
曹顺面露难色,他在齐皇身边伺候多年,自是看得出来,今日齐皇是想把明日、后日的奏折都处理掉,这样赶进度的事情已经十年不曾有过了,他着实也搞不明白皇上为何这么赶,可是,有些事情,心中存着疑问,却是万万不能问出口的!
“既然如此,那本宫就不打搅了。”
说到“知进退”三个字,齐皇整个后宫估计就华贵妃做得最好,她身份高贵,却低调得不像话,不似皇后与齐皇那般相敬如宾,也不像当年尚未失宠的云淑妃对齐皇全心全意,她就像是一根走钢丝的人,不偏不倚,奉行中庸之道。
“贵妃娘娘慢走。”
这样“体谅”下人难处的主子也是最受欢迎的,不似叶怜香那般失宠便时不时为难下人!
话说叶怜香自打病好后,就不停地制造各种机会接近齐皇,也不知是不是齐皇厌烦了的缘故,已经大半个月不曾踏足怜香楼了,既没有子嗣也没有帝王的恩宠,叶怜香的处境可想而知,前前后后遭受的白眼只多不少,然而,这些都改变不了她失宠的事实!
就在这时,屋里传来齐皇略显苍老的声音,“来人!”
曹顺听罢立刻回头,以最快速度来到齐皇跟前,“皇上有何吩咐?”
“刚刚是谁来了?”
齐皇放下手中的毛笔,曹顺见状奉上茶水,笑着回答:“是贵妃娘娘。”
“嗯……朕知道了。”
齐皇脑海中浮现出华贵妃的影子,发觉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没去华贵妃那儿了,再加上最近在长宁宫不断受气,昨晚还在自己的地盘上被朗回威胁,这种感觉简直就是二十年来未曾有过,叫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华贵妃离开御书房后,便去了长宁宫见皇后。
两人在花丛边上下五子棋,这是祁宝贝最喜欢的棋类,因为他喜欢,所以皇后时常陪着他下,久而久之,便精通了,华贵妃是长宁宫的常客,一来二去,自是不会陌生。
“听说朗回在齐都待了十多天了,你应该已经见过他了吧……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华贵妃声音柔和,此时她们周围早已没人,皇后眉宇间的忧郁之色她并非没有看到,想必是为此事烦恼。
“一如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皇后长叹一声,那些往事就如同千钧巨石般压在她心底,她曾以为她会在时光的流年里渐渐遗忘过去,却不知经历了岁月的沧桑,那些回忆会愈发清晰地镌刻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筱筱,你所爱之人还活在这世上,为你抛却天下红颜,你问问自己的心,真的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孤独终老无动于衷吗?”
华贵妃手中的黑子落在棋盘上,和元修如出一辙的桃花眼里分明写满了忧伤,她和皇后相识多年,友情深厚,奈何造化弄人……
“我是大齐的皇后,是祁王府的郡主,不能一走了之,将所有的一切留给小祁和浅浅来承受,他们不应该为我承受来自皇室的怒火。”
皇后此生最大的优点便是顾全大局,同时也是最大的缺点,因为她因此失去了一个女人最想拥有的美好爱情!
“朗回值得任何一个身家清白的女子去爱他!”
“可是,他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
而且不愿将就……
华贵妃注视着皇后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他找你来当说客了?”
皇后嘴角扯了扯,漫不经心地问,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
“我只是觉得,你和他虽然天涯分隔二十年,但好歹呼吸在同一片天空下,终有相见的一天……”
华贵妃敛下眼睑,眼角挂着一滴泪,似是想到了什么伤心的往事,皇后拂开棋子,和华贵妃一起离开座位,漫步在庭院里,小声叮嘱道:“修儿的身世,你要永远烂在肚子里!”
“我知道!”
华贵妃点了点头,深宫倾轧二十年,她又如何分不清轻重?
一旦二十多年前的秘密浮出水面,她、修儿、华家甚至牵扯到许多站在他们这一边的官员都得死,她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恰在此时,朝着长宁宫宫门远眺,但见两名“男子”手牵着手徐徐走了进来,皇后和华贵妃见状离开花丛,微笑以待二人靠近。
“儿臣给母后、母妃请安。”
元修难得人模狗样地请安,若是换作平时,他从来都是能免则免。
皇后和华贵妃不可置否地笑了笑,目光移到他身边的“男子”身上,风露在元修面前没大没小,经常欺负他,可是在长辈面前,她收敛许多,“风露见过皇后娘娘、贵妃娘娘。”
“都快成一家人了,还这么多礼!”
华贵妃牵着风露的手,显然是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妇十分满意,她这儿子嚣张纨绔得像是齐都城里的小霸王,多少女人被气哭过,也就风露在他身边待的时间最久,而且还时常让他儿子跳脚,每每此时,她总忍不住惊叹,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母妃,她都还没过门儿呢,你就这么偏心!”
元修随意地拿起华贵妃喝到一半的香茶,囫囵吞枣般倒入自己口中,根本就是暴殄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