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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寒地又冻,老鸦静无声。
北风吹枯木,勤快起早更。
眼看过年,腊月二十八早晨,范二毛刚起床,包武德已经站在门外了。
范二毛出门看见老板站在门外,一个健步蹿到包武德面前,撅起屁股躬身说道:“包老板早。”
“不是说好今天去朱知府家吗?”包武德瞄一眼范二毛道。
“嗯,嗯。不过这也太早了。”范二毛仍旧撅着屁股卑微地说。
“你给他联系没有?今天能见到他吗?”包武德连续问道。
“我也不能太确定,不过昨天给他府里打招呼了,他说他中午在家等我。”范二毛看包武德没有意思进屋,于是直起身子说话。
“嗯。他既然说在家等你,就一定会等,人家那么大的官,说话一定算数!”包武德说着看了一眼范二毛又说:“你准备下,咱们走。”
“嗯,嗯。”范二毛应着,随后心想:“要不说人家是掌柜的,是富人哩,就是勤快,这才几点人家已经来了,跟人家比我这穷命就应该穷。懒,该穷。唉,人比人得死,货比货该扔。”想着向卫生间走去。
知道包老板站在外边等他,范二毛也不敢磨蹭了,三下五去二洗漱一下就出来了。
走出来望着包武德说:“走吧,只是这么早,咱去了也不好直接去他府上呀?”
“咱先吃饭,然后去我家拉点东西,第一次去府尹家,怎能空手。”包武德快言道。
“嗯,走吧。”
两人说着向大门外走去。
包武德因为心里有事,几乎就没吃什么东西,范二毛心里啥事没有,甩开腮帮子猛吃一通,吃得肚脐眼张嘴才算罢休。
“也是啊,要是两手拎两肉锤去,咋进门啊。这可是见首府大人哩。”范二毛说罢憨笑着说了一句:“还是包老板想得周到。”
说罢站起身去付账,包老板早已付完钱站在店外了。
两人上马,马儿一溜烟向包武德家奔去。
刚到门口,单刘胥已经站在大门前等着了。
马儿停下,两个家奴上前牵着马缰绳,单刘胥一个健步冲到包武德面前,拱手迎着包武德下马。
包武德下马,一脸严肃地向单刘胥说道:“把我准备的东西装马车上,赶快去。”
“好咧。”单刘胥应着,小跑着向院内跑去,没多会儿,单刘胥赶着一辆装满货物的,后面还跟着一辆安车,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出了包家大院。
范二毛看着货车上装得满满当当的,心想:“包老板弄的啥吔,这么多。”想着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包武德问:“包老板买的啥?这么多。”
“你不用问了。”包武德也不看范二毛,严肃地说。
一切皆已就绪,包武德示意范二毛上马,俩人并马在前,让两个仆人驾车走在后面,向汝宁府进发。
范二毛与包武德并马而行,心里不免感觉有点别扭,心想:“包老板第一次让我与他并马而行,看来是真抬举我啊!”心下想着不免又有些得意。
正在他得意得脸上露出笑容的时候,包武德把马停了下来。
范二毛赶忙勒着马缰绳。
停马一看,包武德把马儿停在武德建筑行会的大门前了。
待后面马车过来停稳后,就见紧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一个仆人,仆人下车飞快地向大院跑去,没多会从大院内走出一个美丽到耀眼的姑娘。
范二毛一看是梦柯,心中不免犯狐疑了。
正在范二毛胡思乱想之际,梦柯随仆人上了安车。
梦柯坐进香车随手拉下了窗帘。
待梦柯坐稳,包武德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向前蹿去,后面的马车在仆人的挥缏下,也箭一般地蹿了出去。
马儿很快奔出县城,望着城外大地上绿茵茵的麦苗,范二毛心想:“又是一年就要过去了。”想着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不知为什么,这时他突然想起贾慧霞了。
眼看该过年了,也不知道她生活的咋样,真为她的生活担忧。
不知道她那个带着别的女人跑路的男人回来没有,自从她离开这里,就没有了一点音信,连托人打声招呼都没有,就这样销声灭迹了。
想起这女人他不免有些慨然,愤愤然地想道:“都说女人与小人难养也,我看一点也不假呢,我这么真心地待她,她还是一去不返,连个音信都不给我。”范二毛想着,把本来就长得老长的脸拉拉得更像驴脸了。
“唉。”范二毛叹口气又想:“人说女人是祸水,更有甚者谈女人色变,特别是近些年,自女皇登基以来,那些当官的,更是将女人明放在台面上宠着,其实心里都想踩女人于脚下,避女人而远之,生怕沾染上色字头上这把刀,其实呢?其实个个心里都是色字头上一把刀,色字下面一撮毛,抽了刀,去了毛,剩下日子颠倒了。因女人腐败,为女人续命。”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他范二毛也是把女人当祸水的主。
每次他想起贾慧霞都会说:“这女人就是祸水,其实她并不爱我,她爱的只是她的家人,她的亲人。她对我一点真心也没有,我并不是她心中的亲人,我只不过是她的工具罢了,在她失去自己男人的时候,我只是个填塞而已。”
在这一点上其实范二毛心里非常清楚。
可是他又不想走出这个迷局,这或许与他的命有关,他爱的人不爱他。
可是他又愿意做那个失败者,每每自欺欺人地把与他有关系的女人想成他的至爱,但事实上毎一个与他有关系的女人并没把他当作爱人。
现实是贾慧霞自从走后,就再也没有联系他,连捎带个音信都不给他,最终他还是那个失败者。
这个迷局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他仍然很想她,很挂念她。
他虽然是个算命先生,但他不敢预测,甚至是他连预测什么时候是终点,他都不敢。
说真心话他也不愿去预测什么时候是终点,他其实心里很怕有个终点,他有时会微笑着想,假如贾慧霞重回他怀抱,那将是多么温馨的一刻啊。
可是现实往往把幻想击得粉碎,人家根本就不搭理他,更不用说爱他了,他只是个填缝而已。
正如师娘所说:他就是个孤寡佬。
有时候范二毛自己也想,自己在这世上是个多余的人,就是来落单的,不然自己总感觉自己放哪儿都不中用呢。
范二毛想着叹了口气,收回了望向梦柯安车的目光。
回过头想到坐在马车里的梦柯,心里又想:“看看眼前这女孩,长得多么端庄大方,身材儿高挑,面相儿俊秀,貌美得如锦般,这可是女人中的极品呢。包老板今天带上她来不知道是啥用意,也许是包老板抛出去的又一张牌呢,又不知要祸害谁呢?可别是朱宦臣吧。”想着他忽然后背一紧,头发梢儿要竖起来似的,他预感到一种不祥之兆。
可他还是预感到了结局,感觉一股寒气袭来,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唉。”范二毛想着不免又叹了口气。
都说女人是祸水,其实任何人都离不开这祸水哩。
先说商人,商人是最离不开女人的物种,但凡是成功商人的背后,必有一位到数位精明的祸水在祸害他,不然他成功不了。
可以这样说,商人每成功一步,每迈上一个台阶,必有一位到数位精明的祸水在支撑住她,否则,他一个台阶也爬不上去。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女人本身就是财富,就是私欲之源,而私欲又是生死根本,万念之源。
人本能的欲念就来自私欲,本能追求财富的动力更是来自私欲,所以控制好私欲可以创造万物,控制不好私欲,那就是祸水红颜。
因此,有私欲才能创造财富,私欲是创造财富的动力。
作为商人,没有私欲之心谈何经商。
商,施展私欲之所也。
无私不商,无利不商,只有私利尽情施展,才能四路亨通,利达三江。
商不姓公,公则利阻,公权之下无利市。
在权力之下,任何商业都必须用权力来维护其利益,否则无利益。
垄断行业只会产生在公共权力之下,私权无法维系私营商业产生垄断。
同样道理,女人永远都不可能共享,只要社会存在一天,女人就不会脱离私欲,而共有天下。
女人永远是私有利益,也等同于私欲之源,创造财富的动力。
女人本身就是金银珠宝。
你每获得一个女人的芳心,也等同于你获得了一笔财富,不然你看看西门庆,西门庆每娶回一个老婆,家庭事业就获得一次大丰收,所以说这世上最离不开女人的就是商人。
另一个离不开女人的是官人。
当官的也是这世上最离不开女人的主,别看他们个个道貌岸然地说女人是“祸水”,其实官人每成功一步,每迈上一个台阶,都必有一位到数位精明的祸水在支撑他。
否则,他一个台阶也爬不上去。
原因很简单,因为女人本身就是财富,财能生官,财能旺官,有官必须有财,无财官不立。
当没有钱的官,这官当着也没啥意义。
也就是说,你如果是一名官员,你每一次获得一个女人的芳心,也就是你的晋升机会到来了,为什么?
因为女人是私欲之源,是财富之源,也是生益官星的动力源。
如果你想做一名官员,你就必须造福于民。
如何造福于民?
首先你必须养活他们,让他们吃饱穿暖。
要让他们吃饱穿暖,你就必须创造财富,有了财富,你才能分配给你的治下之民,你的治下之民吃饱穿暖了,发财了,你的政绩也就出来了,自然随之而来就是你升官发财了。
如果一个官员,官帽高耸,正襟危坐,冠冕堂皇很像个当领导的样子,可是你这个官既没有挣钱的能耐,又没有积累财富的能力,手里没钱,库里没银,你这官还怎么当?
你当这官又有何意义?
不要一味谴责升官发财,升官发财其实还是有道理的。
不能创造财富,获取利益的官,无法惠及下民。
当官不为民谋利,整日吃老本,拿前任积累的金钱充面子,满世界撒金子,不思进取,只想到处显摆,动不动外面请客送礼,胡吃海喝,以显摆自己多么高大,伟岸,等到让他分享财富给治下之民时,他腰里空虚了,没钱了。
于是想方设法向富人加增税负,美其名曰:扩大税源,减少我治下之民的贫富差距,提高民众之间的再分配水平。
可现实是你增加富人的税负,富人怎么能甘心,这些商人、富人必然会想尽办法去穷人那里榨取财富,攫取穷人手中那仅有的,可怜巴巴淘来的那一点点钱财,来弥补被你增加的税负。
并且这些富人还理由十足,而你又怎敢不让富人榨取穷人的钱财呢?
因为你非常需要富人手里的钱。
最终你增加富人的税负还是转嫁给了穷人,反而导致穷人更穷,富人反倒是因为你加税却更富了。
官人折腾了一圈手里还是没钱,仓库里仍旧是没金银,那么你这官又能当多久呢?
因此说,官无财不足立。
没钱,又不会挣钱的官,你根本无法让你治下之民臣服你的领导,即便你用强权打压,但最后招来的也必会是动乱。
正是:
三千粉黛任我选,九曲黄河几道弯。
王孙不舍金珠玉,琼浆驻容甘露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