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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做好了吗？”傀儡小童突然发问。
“还没有。”
“哦。”傀儡小童移开视线，“还要多久？我要端去给花姐姐。”
“要自然风干一个晚上。”
“自然风干是什么？”
“就是让风，自然去除这里面的水分。”
“哦。”傀儡小童抬手，“就是这样吗？”
它指尖朝着装满山楂的木盘，一阵风刮过，“咻咻咻”地，均匀吹动。
山楂果泥上方，掀起一个个细小的泡泡。
不过片刻，暗红色的山楂果泥，变得深红。
风让空气对流更快，带走了山楂果泥中的水分，加速果胶干燥凝固。
这比杨枫让古文锦帮忙做的烤箱，还要好用！
傀儡小童似乎察觉出了杨枫的震惊，手指晃了一圈，带出的风，掀飞杨枫的头发，强大的风力，几乎要将人给吹起来。
“停下停下。”
“哦。”
傀儡小童松了手。
杨枫搓了搓脸颊，被风刮得，脸都僵了。
“你会风系术法？”
傀儡小童嗯了一声：“我还可以把火调大。”
花姐姐喜欢这个人修做的菜，它用术法，可以让这个人修做菜的速度更快。
傀儡小童眼珠子转了一圈，一抬手。
“囱”地一下，火焰突然变大。
杨枫身体后仰：“这会不用火了，这个已经做好了。”
“哦。”傀儡小童收了手，它便想去端木盘。
既然做好了，那它就要赶紧去端给花姐姐。
“还有一步没有做好。”杨枫把木盘从傀儡小童手中端回。
“嗯？”傀儡小童眨眼：“你刚才不是说做好了吗？”
杨枫：……
“这样也可以吃，但还能加上一步。”
“加上一步会更好吃吗？”
“或许吧。”
“那就是不会更好吃。”
“加上这一步，味道不会变，但口感会变化。”
杨枫一边说着，一边沿着木盘的边缘，揭下了一整片山楂。
山楂片，也就是果丹皮，拿在手中偏软且有韧性，撕开一小块，送入口中，有点酸。
杨枫将山楂片卷起来，卷起来吃会更有嚼劲。
傀儡小童盯着杨枫的动作，它也从果丹皮上揪下一块，放入口中，嚼了两口咽了下去。
而后，它又尝了尝山楂卷。
“好像是有点变化。”傀儡小童开口，“嘴巴里的感觉不一样。”
它端起山楂卷，转身往亭台走去。
“帮我问前辈，我能用这里的灵药来做菜吗？”
傀儡小童“哦”了一声，头也不回往前走。
……
封花是跟傀儡小童一块过来的。
杨枫还在练习藤绕之术，此地灵气充裕，他习起术法来有事半功倍之效，既然有如此环境给他修炼，便不能浪费了。
“你想习枯木逢春之术？”
杨枫听到声音，收了手。
这是第二次了，这个疯女人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他身后。
“是。”杨枫低头颔首。
“想学会此术，首先要领悟木之气息，领悟树木花草，生长繁茂，枯叶归根的自然法则。”
“当然，你先将藤绕术练到炉火纯青的境界，这第一步没有问题。”
杨枫有点意外，没想到这个疯女人还会跟他说这些。
整个西荆洲会枯木逢春之术的人寥寥无几，据杨枫所知，万法宗内仅有一位长老会此术法，且这位长老已经闭死关了，没有突破元婴后期，除非宗门遭遇生死攸关的大事，他都不会出关。
枯木逢春之术难习，很难有机会遇到一位会此术法的人。
机会难得，杨枫试探着拱手行礼，态度恭敬地说：“还请前辈指教。”
“你请我指教你？”封花轻轻绕着自己的发丝，她的语气幽幽的：“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杨枫低下头。
“哦？”封花语调上扬，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
“既然知道。”她靠近杨枫脖子，冰冷的气息吹洒在脖颈上，让杨枫的两臂上起都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知道我曾屠城，杀了上千修士，还敢请我指教你？”
杨枫突然有一瞬间，后悔刚才开那个口了。
这个女的就是个疯子啊！
但话已经说出口，杨枫硬着头皮开口：“前辈所做之事，晚辈不知前因后果，无法评价。”
“但晚辈知枯木逢春之术难习，晚辈错过这次请教的机会，今后很难再遇到会枯木逢春之术的其他前辈，晚辈想习得此术，但请封花前辈指教。”
在这种活了上千年的前辈面前，这个时候耍小聪明，毫无用处，不如坦诚些。
“哈哈哈”
“你真有意思。”封花勾了勾唇：“你说的没错。”
她眸光一凛，语气忽然变得冷冽。
“那些人，凭什么指责我，他们逼死我师父，我便杀尽他们所有人！”
“他们一个个满口仁义道德，最后关头，却让我师父去赴死，凭什么！”
“就凭我师父是医修，就凭他心怀大义，就应该为了所有人去死？”封花双眸突然变得猩红，身上散发紊乱气息，她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疯狂的决意。
杨枫喉间涌上一股铁锈味，浑身气血翻涌，他的身体在元婴期的威压下，几乎无法承受，连忙撑起一层灵气墙抵挡，但效果微薄。
“他们是活着了，活得好好的，可凭什么我的师父永远都回不来了！”
“我的师父，是他们逼死的！要不是他们以性命相胁迫，我师父根本不会死。”封花双手紧紧握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肉中，鲜血，滴答，落在白裙上。
傀儡小童上前，抱住封花。
封花深吸一口气，才恢复情绪。
“你不用着急现在去领会枯木逢春内的自然法则，等你用藤绕术，随着修为加深，有天赋的话，这些领悟慢慢地会水到渠成。”
封花话音落下，消失在原地。
杨枫怔了怔。
这不，说了等于没说。
随着修为加深，有天赋的话，这些领悟会慢慢水到渠成？
树木花草，生长繁茂，枯叶归根的自然法则么？
杨枫想了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