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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今天的天气真好,瞧瞧,我都发现了些什么?嗯?哦,一个漂亮的黑钻石!嘿嘿嘿……有意思,噫,真有意思……”
“他是在自言自语吗?”迟玉冷眼打量着这个疯子,又把目光投向了一旁的柳永,“这样的人有什么用?”
“任泉”这个名字,怎么好像某个明星的名字?
特么的,柳永这货也真是有毒,取的都是些什么破名字啊。
柳永叹气,甩了甩手:“事实上,他也是个玩家,不是么?”
任泉的学生身份是不假,精神病的身份……呃,看起来也不假。
在柳永的书里,任泉这个人也是存在的,但还真不是精神病患者,显然是现如今控制了任泉这个人物视角的家伙精神不正常。
这样的人都能忽悠一大票精神正常的npc跟着他,保护他,简直不可思议啊。
有新玩家加入他们的二人团队,当然是一个好事,但这个玩家看起来像是完全派不上用场,甚至很有可能变成这个团队的负担。
“柳永,你能看得住他吗?”
“就算是个疯子,在遇到危险的时候也会知道躲,知道害怕,你认为我们有什么必要看住他?”
“哦,那可真是太棒了,若是周巧泰他们知道,你柳大善人连疯子都招募进来了,恐怕会放鞭炮庆祝。”迟玉这张贱贱的嘴又开始管不住了,“庆幸自己没和你在一个团队里啊。”
然而,这吐槽归吐槽,再三权衡之下,迟玉还是同意让任泉加入了。
在这个游戏里的疯子,有可能是进入系统的时候就已经疯了,也有可能是在某一次残忍的副本之后被活活逼疯了,不管是怎么样的原因让他变成了这样,此时此刻也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情:他变成了一个不确定的因素,一颗无法利用的棋子。
有一个不确定因素在自己的团队里,总有点不自在的感觉,但在生死的面前,这一点点的不自在似乎已经不重要,大家的目的,不是为了成为朋友,而仅仅只是为了生存下去。
迟玉先行钻进了运钞车,留下柳永二人慢慢赶上。
此时,柳永走在前面,双手插在裤兜里,一脸阴郁,他背对着这个疯子任泉,思绪万千只化作了一声轻叹:这游戏是真残忍,连精神病人都不放过。
“柳永。”
“嗯?”
柳永没想到的是,任泉居然记住了他的名字,甚至还主动地叫了他。他回过头来,看了一下蹲在地上玩泥巴的男人,而那个男人也抬起头来,与他对视着。
“我想撒尿。”
这语气太真诚了,真诚得就好像在求婚,或者是其他什么重大的事情。
在柳永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任泉居然就真的解开了裤腰带,当着柳永的面,掏出了他裤裆里的那玩意儿,开始泄洪。
“……”
柳永脸都黑了,他感觉自己活像个傻逼,刚刚竟然真的有一瞬间以为这疯子会跟他说什么人话。
“以后不允许你出现在我的1米范围里!”
“哦。”任泉傻呵呵地笑着,“米……呵呵,米!我要吃米饭!要吃饭饭!”
任泉是最后一个进车的人,进来的时候,手里握了一根小臂粗的树枝,嘴里总算不念叨了,只是眼神变得很木然,看似乖巧地坐在车厢最后面,望着窗外的天空发呆。
疯子身上往往有一股狠劲,这一点迟玉相当清楚,于是,他忍不住就多看了那根树枝几眼,心里已悄然开始提防,如果那根树枝猛然砸到他后脑勺上,他也好有所应付,不至于被人一棍子撂倒。
“后座那个你打算怎么办?”迟玉用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位上的柳永,提问的语气倒是很平淡。
后座有两个活宝,一个是精神病人,一个是携带病毒的npc,无论是哪一个,都是会让人头疼的存在。迟玉觉得吧,那个被捆住的还好说一些,就算发狂也就最多啃几口坐垫,至于那个没被捆的……
讲真,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把他捆起来?
他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愿意和疯子组队。
柳永摸了摸下巴,无能地摇了摇头:“走一步看一步吧,现在我们好歹有4个人了,和周巧泰他们五五开,应该不至于再遇到死亡flag了。”
柳永故意不谈关于后座那俩人的安排,也不谈自己之前故意让李倩和迟玉独处的事情,面不改色心不跳,完全没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
也不知是不是该夸奖他脸皮够厚。
“求生”这件事情,只会越来越难。
给他们施加压力的不仅仅有系统,还有这个大的环境,哪怕他们终于形成了一个不算小的团队,也不意味着他们的生存几率就此增大。
这个团队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恨不得把彼此捅死。
迟玉扭头,注视着柳永,在对方的脸上他读到了一种无奈,这是一种很难得的情绪对于柳永这个人而言,他可是这个世界名副其实的上帝,就连他这个上帝都开始无奈了,其他人还能如何?
其他人只能自求多福,祈祷系统能大发慈悲,至少给留个全尸。
为了凑人数,柳永也真算是煞费苦心,甚至都不知道他是用了哪一国的鸟语,跟这个任泉沟通上了,还成功哄他上了车。
在面对一个刚刚拿枪顶着他脑袋的队友时,他不仅不生气,不惊慌,甚至还配合着,半带讨好性质地与对方交涉。
迟玉有些想笑如果不是气氛实在不合适的话。
能把一个精神病人哄上车,也是他柳永的本事,再怎么样都应该赞扬他一句的。
目的地依然没变,还是汽车城。
随着时间的推移,迟玉嗜血的烦躁感又开始逐渐上涌,这是体内携带的丧尸病毒在隐隐发作了,如果不能尽快把这股狂躁的感觉压抑下去,他很有可能会对车里人下手。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他没办法对这三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下手,倒不是他舍不得,而是很难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