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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感觉怪怪的?”白檀分开眼前密布的荆棘丛, 小心翼翼地钻了过去, 极目望去,只见到高低起伏, 巍峨陡峭的山脉, 以及山脚下稀稀拉拉的几户人家。
小狐狸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不以为意地说道:“度假世界, 做工是粗糙了点, 估计是五毛钱特效用多了, 而且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走诡异风的啊。嗳,好了,你一个来找刺激的人,挑剔那么多干嘛?”
这事说来话长,白檀同容栴在一起之后, 夫夫两人恩恩爱爱, 腻腻歪歪,过得是如胶似漆。只是时间一长,各种问题也就慢慢爆发出来了。人家都说七年之痒, 到了一定时间, 恋人之间的感情就会变淡, 甚至引发变心、出轨等问题。
谁知道容栴和白檀却不走寻常路, 婚后的小日子红红火火,两人形影不离。只是容栴做惯了上位之人,有时候不自觉地发号施令, 掌控欲也特别强,性子还霸道,说一不二,见不得任何人、任何事,分走白檀一丝半点儿的注意力。
一回两回的还好,白檀捏着鼻子忍了,再撒娇卖萌地说几句软化,容栴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出去玩儿了。
但是次数一多,白檀就不高兴了,心说我这是找老攻,还是找亲爹啊,这一桩桩一件件的,管得也忒宽了,往严重里说,这是容栴不信任他啊。
白檀左思右想,心理不平衡,就趁着容栴去公司开会的工夫,将小狐狸召唤出来,逃进小世界里玩。
以往做任务的时候,各种类型的世界白檀基本都去过,那些对他来说已经没了新鲜感,白檀想来想去,歪脑筋一动,就让小狐狸给他找一个恐怖世界。
据小狐狸所说,当前这个度假世界是由一款游戏衍生而成,里面划分了不同板块,有五百多种人设和职业,剧情惊险,障碍重重,原游戏投入使用后,玩家纷纷反应体验感一级棒,就是最后关卡的通关难度太高,至今没有人找到游戏攻略里特殊备注的“隐藏boss”。
白檀抵达新手村时,正是傍晚时分,村民们三三两两地聚集在一起,或是吃饭,或是闲谈,人人自得其乐,完全看不出来是粗制滥造的npc。
小狐狸开启实况解说:“这是一款以‘乡村怪谈’为基调的游戏世界,每个玩家在这片区域内,必须完成至少两个任务,才能在第三天晚上刷到终极大boss。”
白檀问:“都有哪些任务啊?”
小狐狸道:“看到这些人了嘛,这个村子里的所有村民都非常喜欢接触新鲜事物,陌生人去借宿,他们统统都会答应。你可以随机选择任何一个村民,作为你的借宿对象。不过,我提醒你啊,选择的借宿对象不同,触发的副本任务就‘因人而异’,怎么样,是不是很刺激?”
“我觉得不怎样。”白檀有点后悔,不该因为跟容栴一时赌气,就贸贸然闯进这个危险世界,但是来都已经来了,要是这个时候临阵退缩,不仅小狐狸肯定会无情嘲笑他,就是到了容栴面前,也显得太没胆气了一些,白檀咬咬牙踏进村子。
村子不算太大,总共大概有一百来户人家,男女往来劳作,恬然自安。白檀仔细观察了几分钟,找到所有人里面,看起来最容易沟通的、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老大爷,我是来附近大山旅游的,能不能在你们村子里借住几天啊?”
“噢,这个简单,我们这里风景确实不错,以前也经常有人来游玩。”老大爷很是热情好客的样子,想了一会儿,带着白檀慢悠悠地往前走,“二小子家里空着,正好你们年岁相当,又都是男孩子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干脆就去他家里吧?”
白檀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自然没什么意见。
所谓“二小子”其实是一个叫做李二的年轻人,生得瘦瘦高高,斯文清秀,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很能博取人的好感。
只是,白檀敏感地留意到,李二时不时会用手往眼角处虚扶一下,鼻翼两侧还有两个浅浅的圆点痕迹,想来是长久佩戴眼镜,留下的后遗症。
夏日的乡间闷热潮湿,到处都是草蝇、蚊子嗡嗡鸣叫的声音,吵得人头疼。有头发雪白,满脸皱纹的老奶奶,坐在古槐树下的摇椅上,手持一柄芭蕉扇,有一搭没一搭地挥动着,五六个半大孩童围聚过来,兴致勃勃地听柳奶奶讲古。
柳奶奶是整个村子里面,年纪最大,辈分最高的人,人人到她面前都要矮上一截,偏偏柳奶奶又是一个再和气不过的人,对谁都笑眯眯的,特别和蔼可亲,平易近人。
再加上,柳奶奶年轻的时候,跟着当家人走南闯北,挑着担子贩运货物,跟三教九流、各行各业的人都打过交道,耳闻目睹过许多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事情。
在他们这种偏远落后的小山村里,缺少娱乐设施,交通也不发达,能走出去的人少之又少,所以见多识广的柳奶奶格外得敬重。
小孩子尤其喜欢柳奶奶,盖因她不但有一肚子妙趣横生的故事,而且三不五时地拿出炒瓜子、米花团子等一类的吃食,分给小朋友们。
“……那一天,风雪下得紧,走在道上足足能埋到人大腿边,老头子那会儿虽然年轻,但是赶了许久的路,照样顶不住,就说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我们啊就到一个茶馆里,花了些钱,要了点心茶水,天冷得人直哆嗦,有了热茶热水暖胃,大家都困得睁不开眼睛,伏在桌上昏昏欲睡。唯有我那两天吃坏了东西,只稍稍喝了一口水,倒是还有些精神。坐了一会儿,外面不知怎的就乱哄哄闹起来,我抬头看时,一个白衣黑发,披着斗篷,特别俊美好看的年轻人从风雪中走出来,对我说茶水有问题,赶快唤醒老头子他们,带着外面的货物离开。”
福妞捧着圆鼓鼓的脸颊,脆生生地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他一定是行侠仗义的大好人,故事书里都是这么说的,可是,柳奶奶,今天的故事不吓人啊。”柳奶奶一个女人,唯独对恐怖故事,灵异怪谈兴趣浓厚,还偏爱用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来吓唬村子里的孩子们,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有那些胆小体弱的幼童,家长就会拘着他们,不让靠近柳奶奶。
“要仅仅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没啥好奇怪的,不过是遇到了一个好心人。”柳奶奶停了手上动作,密布老年斑的脸颊上笑意渐渐收敛,眯起混黄发浊的眼睛,“但是啊,奶奶认识那个人,我在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见过他了,那时候都已经隔了三十多年了。”
小孩子心思简单,闻言就惊讶不已地说道:“柳奶奶,你记性真好,我要是像你一样厉害就好了,妈妈老是因为我背不下古诗,罚我不许吃零食。”
柳奶奶牵动干瘪萎缩的嘴角,“傻孩子,我之所以一眼就认出他,是因为即便隔了三十多年,那个人仍然跟以前长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孩子们“哇”的一声,爆发出惊奇的感叹,七嘴八舌地说道:“那个人是妖怪吗?能长生不老的那种?”
另一个男孩子反驳道:“才不是,我看他跟孙大圣一样,一定是吃了王母娘娘的仙桃,能够活几万年。”
……
白檀站在篱笆院内略听了几耳朵,等到人散之后,若有所思地慢慢踱步回了李二房间。
天色很快就彻底黑了下来,惨白的月光洒落下来,映照出窗外树枝狰狞怪异的影子,像是一只只张牙舞爪的兽。
门好像没有关严实,一阵凉风袭来,室内冷森森的。白檀翻个身醒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后颈处跟冰疙瘩似的。
白檀用木闩将门板重新顶了顶,又将自己的冲锋衣外套搭在被子上面,正想缩回被窝里重新酣睡,目光不经意一扫,汗毛当即就竖了起来!
有一团模糊黑影正立在镜台边,静静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几乎与浓浓夜色融为一体,不仔细辨认,根本注意不到。
“谁在那里?”白檀立刻警惕起来,充满戒备之意地问了一句。
黑影一动不动,无声无息。
有这么个来历不明的东西杵在旁边,白檀睡是肯定睡不着的,他等待了一会,见那黑影完全没有离开的迹象,心底一动,暗暗想道:这难道就是隐藏任务?
白檀壮着胆子,慢吞吞地挪过去,触目所及之处都是暗沉沉的,途中还因为不慎触碰到小圆桌,导致桌脚在地上快速摩擦出去,发出极为刺耳的声响,在万籁俱静的深夜,异常猛烈地刮蹭着耳膜。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动静,多少都会产生好奇心,下意识察看一番,谁知道那黑影对此置若罔闻,仍自顾自忙碌着什么。
空气中似乎漂浮着某种黏腻腻、散发着腥气的奇怪味道,引人作呕。
不对劲,很不对劲……
看这个身高形态,仿佛是好心收留白檀,借给他住宿之地的李二哥,白檀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李二哥,你在做什么?”
李二自然什么都没回答,他背对白檀而立,左右两只手都高高举起,僵直地放在两眼之间,小幅度地上下晃动着,两片干涩开裂,呈现出紫黑色的唇瓣微微蠕动。
凑得近了,白檀勉强能够听到李二说的话。
他在用一种极低极轻,微不可闻的声音,呓语般颠来倒去、反反复复地诉说着同样的字眼,“取不下来,还是取不下来,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语速越来越快,毫不掩饰地透露出主人焦躁难耐,隐隐快要失控的情绪状态。
白檀听得一怔,“什么东西取不下来?”
谁知道一直旁若无人,机械性重复动作的李二忽然顿住了,以一种游戏人物卡顿般的姿态,抽搐着缓缓转过身来,麻木地说道:“当然是……”
“……当然是我的隐形眼镜啊。”
救命!
这是怎样一副恐怖可怕的画面?李二睁大仅剩的一只眼睛,虚虚望向白檀,另一侧,左眼处已经成了血肉模糊的窟窿,尚有淋漓鲜血顺势流下,沿着苍白病弱的肌肤,蜿蜒爬行,留下一条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而在他的左手掌心,正正托着一颗圆润润的球状物,上面血丝密布,纠结成蛛网状,红红白白的血肉黏连在一起,正中间那黑白分明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向白檀,再也不能像之前那般灵活闪动,随着主人的心情变化,焕发出各种各样的神采。
这、这分明是李二的眼睛!
夭寿哦!
白檀吓得都快昏过去,他咬了咬自己的舌尖,强撑着精神问道:“你挖自己眼珠子干什么?”
李二已经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木木地抬起头来,急切地大声说道:“我的隐形眼镜找不到了,你见到它了吗?”
白檀联想到白天,初次见到李二时,这人曾经简单介绍过自己的身份,还无意中提及,因为他从小视力就不好,经常需要戴眼镜。
但是框架眼镜实在太不方便了,所以今天他接受医生的建议,刚刚更换成隐形眼镜。只不过,李二之前一直都没有接触过隐形眼镜,刚开始试戴时非常艰难,还险些取不下来。医生先是自己尝试取卸了几次,结果都不奏效,李二太过敏感小心,旁人的手指戳过来,他会立刻闭上眼睛,这是人体的本能反应,但李二似乎格外控制不了。
后来,医生实在没办法,就把取隐形眼镜的方法告诉李二,让他自己试着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才侥幸成功。
为此,医生特意严肃地叮嘱道:“以后千万别忘记取隐形眼镜,否则,如果戴着睡一整夜的话,眼角膜很有可能会受伤,以前就有一个女孩因为隐形眼镜,导致失明。”
却不想,李二将这几句话记得太牢固,深深刻入脑海,竟然在心智失常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忘记,甚至还一丝不苟地执行着。
只不过……
他执行的方式有些奇怪了点。
“眼镜呢,隐形眼镜呢,必须要取出来啊,怎么办,谁来救救我……”李二喃喃自语,不断重复着这一段话,并且一步一步坚定地向白檀走来。
“等等,别激动!”白檀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但往外走了几步路之后,又有些不甘心,想着这小小的山村,不过都是游戏设计者有意制造出来的障碍,既然是关卡,就总该有通关方式。
白檀想如果他没猜错的话,一旦跑出这间屋子,李二身上的隐藏属性就会被立即触发,然后穷追不舍地跟上来,玩命追赶自己,而他以一个普通玩家的资质,十有八|九要交代在村子里,攻略失败。
那么,李二这一局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
李二行动受限,像是一只提线木偶,被无形中的某只手牵制着,动作不甚灵活,跑动起来时总是慢白檀半拍。
白檀利用房间内的布局,绕着桌子跟李二玩迂回战术,一边一刻不停地跑动,一边在脑海中快速思考,怎么才能从李二这一局完美通关。
想要平平安安从这里走出去,就必须让李二恢复清醒,那么再结合一下李二陷入疯狂的原因,倒退过去,只要解决了根源性问题,这个人是不是就会变得正常起来?
而李二之所以行为失控,活生生挖出了自己的眼睛,究其根本,主要还是他找不到隐形眼镜,现在我把隐形眼镜找出来,还给他不就行了吗?
电光火石之间,白檀灵光乍现,指着方才李二站立之处,用尽所有力气暴喝一声:“你看那不就是你的隐形眼镜吗?!”
李二停了下来,顺着白檀所指之处望了过去,像是丢失了玩具的孩子一般,欢喜雀跃地扑了过去,在地上认认真真摸索起来。
白檀提心吊胆地等着,并暗暗祈祷自己猜测正确。
“找到了!”李二情不自禁地欢呼,欣喜若狂道:“太好了,太好了,我不用瞎了,太好了!”
白檀抬头看去,李二手心处的眼珠子消失不见,左眼完好如初,再看李二似乎完全不记得方才发生的一切,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诚恳道:“谢谢你,刚才我险些弄丢隐形眼镜,找了好半天都找不到呢。”
白檀笑意牵强:“不客气。”他知道,今天晚上的危局总算顺利过去,应该能够安安静静地睡一个好觉了。
第二天夜里,白檀换到另一户人家借宿。
这户是典型的三口之家,夫妻两人都是勤快善良、手脚麻利的山民,对白檀的到来十分欢迎,女主人亲自下厨,做了满满一大桌子晚饭,还提供了一些山里的野果给他食用。至于他们唯一的孩子栓子,这会不知道跑哪里淘气去了,并不在家。
晚饭过后,栓子还是不见踪影,眼看着留在锅里的热菜热饭都要彻底变凉了,当爹的忍不住道:“这孩子,不知道又去哪里野了,等他回来,看我不扒了臭小子的皮!”
正在刷锅洗碗的女主人心系儿子,眼尖地听到了,从厨房里探出头来,柔声细语地说道:“他爸,栓子天天跑出去玩,不是什么大事,你别跟孩子动气啊!”
单独留出来的晚饭热了一遍又遍,坐在客房内的白檀看了一眼挂钟,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很快就到了九点多。
栓子终于蹦蹦跳跳地进了家门,手上还提了个一指高的塑料罐子,仔细看去,分明是用矿泉水瓶子剪裁制作的,里面注了一捧清水,泡着几只乌漆麻黑,红褐色的东西。
白檀表情一动,是蝉蛹!
女人气急败坏地说道:“啊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跟你说过多少遍,少去摸蝉蛹,你偏不听!”
男人则更加简单粗暴,厉声道:“别跟他废话了,先打一顿一再说!”
那个叫栓子的男孩,不过七八岁大小,生得虎头虎脑,浓眉大眼,极为壮实活泼的模样,一看便知是十分得父母宠爱,什么精贵吃食都紧着他了,否则他也不敢在爹妈发脾气时,还摇头晃脑地辩解,握着小拳头据理力争了。
男孩眉眼之间一股精明劲儿,看起来古灵精怪,无法无天的,竟然对着怒气冲冲的父母说道:“不就是摸些蝉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男人将栓子拉过来,一把摁在怀里,扬起巴掌就去打:“让你犟!说过多少次了,再不准去摸蝉蛹,没看这几天树上的知了叫得欢,都藏在叶子后面往地上撒尿呢,淋你一身很得意吗?”
栓子嘴巴撅得老高,面对男人的苦口婆心,丝毫不为所动。
倒是窗后的白檀心里一跳,产生了一种十分莫名其妙的直觉,今天晚上的这出闹剧,恐怕跟真正的剧情紧密相关,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是预兆。
果然不出白檀所料。
半夜十二点左右的时候,白檀照例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里面似乎还参杂着微弱的哭泣。
深更半夜的,是谁在哭呢?
白檀掀开窗帘看了一眼,院子里面静悄悄的,被深深夜色笼罩,伸手不见五指,过了两三分钟,眼睛适应了黑暗,才依稀看到一个小小身影,蹲坐在门口处。
通关任务来了!
白檀摸黑走过去,来到近处才看到栓子双臂抱膝,肩膀规律性地耸动着,几声低低的啜泣,被夜间清风一吹,立刻缓缓飘荡开来,变得似有若无,最终消弭在不知名的远处。
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散开,露出方才一直被遮蔽住的月亮,借着惨白月色,白檀将栓子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几个来回,并未发现任何不妥,还是说栓子身上的改变隐藏在不起眼之处?
“你怎么了?”白檀关切地问道。
栓子从腿弯处抬起头来,无助地望向白檀,他认得这个漂亮好看的大哥哥,父母说过这是来他们附近大山旅游采风的人,会在家里借宿一晚,嘱咐他千万要懂事听话,不要让客人看了笑话。
栓子抽动小鼻子,哽咽地说道:“我好害怕啊……”
白檀:“怕什么?”
听到这句话,栓子小身子一僵,半晌才有了动作,他曲起手指,扣动着另一只胳膊上的肌肤,力道越来越大,动作越来越急。
“爸爸妈妈说,不能被蝉蛹的尿淋着了……”
白檀蹙眉道:“你被淋到了?”
栓子悲哀地点点头。
白檀想了想,绞尽脑汁地安慰对方道:“这事虽然说起来挺没面子的,但是也没什么关系啊,小伙伴们不会知道的。”
栓子摇摇头:“不是的,大哥哥,我后悔了,爸爸妈妈说得对,我不该天天晚上往杨树林里钻。”
白檀见过他撒泼打滚,蛮不讲理的顽皮样子,此时此刻,栓子忽然变得乖巧起来,白檀倒是觉得有点好笑:“所以说,你是怎么想通的呢?”
这句话好似触动了某种禁忌,让栓子陷入短暂的沉默之中,他咬紧了唇角,憋着眼泪,欲哭不哭地忍了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说道:“蝉蛹破土了……”
嗯?白檀满脸疑惑,蝉蛹不是早就已经开始陆陆续续地破土了吗?他现在难过个什么劲儿,而且这种答案也太驴唇不对马嘴了一点。
然而,栓子好像看出了白檀的不解,他指着门口角落处一个圆洞,一字一顿地说道:“大哥哥你看,知了的尿淋在地上,是真的会有蝉蛹钻出来的。”
乡间人以讹传讹,大多都认为知了的尿液溅在地上,就是在排卵,以后必然会有蝉蛹破土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受到一些怪谈故事启发,忽然就脑洞大开,但是写出之后却觉得怪怪的,心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