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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厉莫庭逐渐阴沉的脸色,秦长寿也只敢随口提了两句,便一笔带过了:“事情闹得满城风雨,其实现在大学生发生婚前性行为什么的都太普通了好吗,关键是她怀孕了还被人爆出来了而且还死也不肯说孩子爸爸是谁,学校没有让她退学,可是旁人的奚落,她在这里怎么呆的下去,被逼的生不如死,不过幸好后来林大哥出现了,没有人知道林大哥究竟用了什么法子,一夜之间就给白浅办好了退学手续和出国手续,之后就带着她出国了。”
厉莫庭握着茶杯的手指,几乎将杯子给捏碎,毛毛原本想说几句奚落厉莫庭的话的,看他那样子,也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了下去,甚至还提醒了厉莫庭一句:“别捏了,再捏就断了。”
厉莫庭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将话题绕回了那个他关心的问题上面:“那么,孩子呢。”
说起这个,众人又是沉默,毛毛最后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你既然都猜到了结果,又何必再问呢。”
“总要亲口听一听的。”
毛毛苦笑了一声:“那我就告诉你吧,去美国之后,小白是想把孩子生下来的,可她心情不好,身体也不好,孩子五个多月的时候,早产了,没保住。”
哪怕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毛毛的这些话,还是在厉莫庭已经血肉模糊的伤口上面,撒了把盐,痛的他一用力,杯子就被捏碎了。锋利的杯沿就这么划破了他的手心,鲜血淋漓。
毛毛和秦长寿都吓了一跳,毛毛跳起来去洗手间拿了毛巾替他按压伤口,厉莫庭却淡漠的好像伤口不再他身上似得,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秦长寿看着厉莫庭灰败的脸色,只能安慰道:“都已经过去了,小白也走出来了,你也没必要自责了。”
毛毛看了厉莫庭一眼,嘴角带带着些许讽刺:“厉莫庭,我想问问你,现在是不是有那么一丁点的后悔,如果你不去参加那个什么鬼任务,小白或许就不会出事,那孩子,或许也是有机会留下来的,如果真的留下来了,现在该五岁了,已经可以上幼儿园了,你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仍这么震惊又难过,那你说,小白当时是不是真的生不如死。”
“……”厉莫庭的嗓子眼就像被人堵住似得,每一句话都是那么艰难,“我当时是去卧底的,我向部队提过,只要完成那次任务,就会退伍,领导也答应了,她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执行任务……我不是不想给她把话说完,只是我当时被人发现了,中了一枪,又被人俘虏了……”
厉莫庭轻喃着,却让正准备收拾桌子的毛毛和一边的秦长寿都愣住了。
而不知何时出现在缓步台上的林白浅,手上的手机也随之摔落在地。
也许,这就是命运吧。
兜兜转转的,竟然让他们彼此误会了那么多年。
“小白!”毛毛一声惊呼。
林白浅面色煞白的站在那里,身体似乎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厉莫庭顾不得手上的伤,跑上去,揽住她的身体:“怎么下来了。”
林白浅恍然:“你的手……”
厉莫庭摇了摇头:“我没事。”她的身体却还是止不住在颤抖。
毛毛和秦长寿对望了一眼,似乎,他们真的误会厉莫庭了啊。
林白浅去电视柜那取了医药箱出来,安静的帮厉莫庭处理手上的伤口,毛毛叹了一口气,跟秦长寿打了个眼色,两人就告辞了。
“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呢,要是手指受伤了,拿不了枪怎么办呢,下次不要那么冲动了。”大约是今天遭受了太多的冲击,林白浅的声音此刻听来还是那么的沙哑。
厉莫庭反握住她的手,林白浅抬起头,四目相对,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过去彼此的痛苦都在现在被揭开,不能说谁对了,谁又错了,只能说命运错待了他们,跟他们开了个玩笑,可怜了那个无辜的孩子罢了。
厉莫庭用没有受伤的大手扣住林白浅的后脑勺,将她拉近自己,额头抵着额头,也不说话,就任由温情脉脉流淌。
良久,林白浅才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腿上,与他十指紧扣:“你身上那么多的伤,都是那时候弄得吗?”
卧底的身份被揭穿,林白浅想,厉莫庭也该是九死一生。
厉莫庭却用两个字还好概括了。她不想说孩子的事情,如同他不想说自己受伤的事情一样,他们只是不想让对方难过罢了。
“我饿了。”许久,林白浅细碎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厉莫庭放开了她,却让她坐在沙发上:“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别,你看你手受伤了,这样不方便,还是我去吧。”林白浅抢在厉莫庭的前头朝厨房跑去,厉莫庭原本想跟进去。
奈何手机响了。
他蹙眉,拿出手机一看,是陆笙的电话。
看了眼在厨房忙碌的林白浅,厉莫庭去外面阳台接电话:“喂,陆笙。”
没想到陆笙就这么单刀直入:“厉莫庭,你跟我说,我爸,是不是在九天寨?你跟我说实话,别跟我打马虎眼。”
想来陆笙是透过其他渠道得知的:“恩,”厉莫庭也没有隐瞒她,“不过你别冲动,雷鸣既然放了你,你就算再回去,对这件事情也于事无补,冷静点。”
“好,那我挂了。”陆笙的反应,比厉莫庭想象的更为冷静,心底反而有些担心了。
林白浅动作迅速的下了两碗面。
厉莫庭望着她站在桌边温和的笑容,心口一窒息,走到桌边,忽然出其不意的将她压倒在了餐桌上面。
林白浅惊呼一声,厉莫庭滚烫的唇就这么落了下来。
“恩……”她起初还挣扎了两下,可没多久,立刻就气喘吁吁,然而趁着可以说话的空隙,还是忍不住揶揄:“你手都受伤了……”
“手伤了有什么关系,其他地方没伤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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