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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十三翼之战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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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成吉思汗生长的时代是打仗的时代,是个性张扬的时代。为了生存,他不得不打仗。他慢慢地锻炼成打仗的天才。他长就一个聪明的头脑,在力量有限的情况之下,他争取每一仗都要打胜仗,因为他输不起。

    对他来说,每一次战争都是一次军事教育课。

    况且在战争中,他综合考虑各种因素,权衡各方的利弊。可以这么说,此生他简直就是为战争而生。

    他从主儿乞人的角度出发,判断在战争中主儿乞人不会全力以赴。

    博尔术不明白,“为什么?大汗。”

    铁木真想了想说:“主儿乞人不会出力的,要提高警惕,我们一旦打起来,就会被他们算计。”这是小成吉思汗从主儿求人的角度出发,准确地分析的。

    “我明白了,大汗。”

    小成吉思汗又嘱咐博尔术说:“战虽不须胜,却要打乱。去告诉忽必来和木华黎,双方的阵势一旦被冲乱,要直接冲泰赤乌部的营地,千万不要冲击扎木合。”

    小成吉思汗的态度很明显,集中力量打击主要敌人,不要打击中间力量。

    小成吉思汗认为,扎木合是观望局势的中坚力量。要说小成吉思汗,在这个时候还对扎木合存留一些仁义,希望能唤醒扎木合的良知。小成吉思汗太仁义了。

    在这次战役中,小成吉思汗采取了不为扎木合所知的策略。他知道兵不厌诈。他的策略是他率领一部分兵力佯装战败,吸引扎木合的主力追击,使老营安全脱险。

    保存实力,保证根据地,都是小成吉思汗要奋力拼搏的。他要稳扎稳打,争取给自己一个充分展示的机会。

    这时候的小成吉思汗指挥若定,沉着地调兵遣将,俨然是一名久经沙场的老将。

    他沉着地告诉者勒蔑:“你仍随木华黎进军,把苏鲁锭长枪拿回来,交给速不台。”者勒蔑领命骑马而去。

    在成吉思汗军中,苏鲁锭长枪是军事领导的标志,是全军进退的号令。他用了调虎离山之计。

    小成吉思汗又把速不台叫来,“速不台,你一看到两军营乱,你要高擎苏鲁锭长枪,领三千亲军西撤。记住,要一直西撤,别管后面要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管,要做彻底失败的样子。你听明白了吗?”

    兵不厌诈,他要做出一个佯败的假象,把扎木合的军队调到一个对他来说是个安全的地方。

    小成吉思汗让速不台进入哲列涅大峡谷。那里沟壑纵横,树林密布,易守难攻,对自己一方很有利。速不台军队把扎木合的军队引到那里,就是让扎木合劳而无功而返。

    速不台关心小成吉思汗的安危:“听明白了,只是大汗您呢?”

    小成吉思汗笑了,“不要为我担心,我也在你的亲军中。”

    小成吉思汗的话把速不台搞懵了。但是他知道自己大汗的谋略,速不台就受命径自走了。

    他知道,听大汗的不会有错。

    两军又开始打斗,阵前全乱了。只见尘土飞扬,金铁铮鸣,战马嘶鸣,杀声震天。战场上上演着残忍的生死悲欢交响曲。

    对于这次战争的结果,小成吉思汗心里是很清楚的:自己的军队人数不及扎木合,受损的肯定是自己一方。小成吉思汗思谋了一下,拿定主意,佯装战败,率亲军三千,在速不台的导引下,渡斡难河西逃。他这样做是为了把扎木合的主力引走。真像小成吉思汗预测的那样,扎木合率亲军两万多人,全部折而向西,追击小成吉思汗去了。

    扎木合的军队被调动了。

    一时,草原上展开了激烈的追逐,两军一方在拼命逃窜,另一方认为对方已经溃败,拼命追击,两军展开了马匹脚力的竞赛。

    就这样,小成吉思汗把扎木合的主力吸引过去了。不用说,这场战争的主动权掌握在小成吉思汗手里。

    不用说,小成吉思汗假装逃窜的都是精锐部队。而这时候铁木真其余的部队,还有辎重物资等,在博尔术的率领下,也开始撤离。小成吉思汗的部众由此得到了安全。

    这是小成吉思汗第一次独立作战,成吉思汗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运用计策,巧妙地化险为夷。

    小成吉思汗做事很精心,为了把假戏演的更逼真,一过斡难河,小成吉思汗就命令亲军丢弃一些弓箭,驽马,皮物等,制造丢盔卸甲惨败的假象,然后逃进了峡谷。

    小成吉思汗这样做,对扎木合更有了说服力。

    追击中的扎木合,见到了这个状况,就判断出小成吉思汗确实溃不成军了,于是扎木合就下

    令全军更加起劲地追击。小成吉思汗的军队逃进了峡谷里的密林里。

    这是一个易守难攻的地方,对小成吉思汗的军队十分有利。

    扎木合率军追到峡谷口,一看谷里的形势,对自己十分不利。扎木合下令停止追击。

    这时候,部下都迷惑不解,部下有人问扎木合:“为什么不赶快追击,抓住铁木真呢?”

    扎木合笑着回答:“他都这样了,都快不行了,还追他干什么?”他顾及自己的脸面,没有告诉部下自己徒劳无功的窘态。

    这一仗扎木合没占着什么便宜,气呼呼地领兵撤退。

    扎木合的军队就此撤走了。小成吉思汗得知这一情况,露出了笑脸,手下将领们都用羡慕的目光看着小成吉思汗。

    但是,小成吉思汗不知道,扎木合在撤退的时候,大军路过一个新近离开扎木合而投奔小成吉思汗的部落,毫无人性的扎木合让士兵们随意抢劫。

    扎木合觉得还不解气,命令士兵支起70口大锅,把这个小部落的人放进锅里,再放火烧死。一时,惨叫声、狞笑声交织在一起,叫人义愤填膺。

    自此扎木合也失去了很多部族的信赖。

    两天以后,铁木真确信扎木合撤走了,才带领军队一点一点地撤出。铁木真下令,直接回老营。

    博尔术也带领其余的部队回撤。

    这次战斗就这样结束。事后,有人大胆地问小成吉思汗:“大汗,我怎么不明白,这次战斗到底谁赢了?”那时候,一些制度还不完善,君臣之间无所不谈。

    小成吉思汗笑了,笑着摸着胡子说:“你看谁赢了,就是谁赢了。”那个人眨着眼睛,不解地看着小成吉思汗。

    次日清晨,速不台急报小成吉思汗:“远处来了一队人马,老弱妇幼都有,不知道是谁的人马。”小成吉思汗立刻叫人去打探。

    过了一些时候,又报:“是蒙力克父子的部众。”

    啊,是可敬可亲的蒙力克父亲!小成吉思汗的眼前浮现出蒙力克的身影,一个把毕生的心血献给了孛儿只斤的老人!

    小成吉思汗急忙问:“你说的是蒙力克父子吗?”

    “是蒙力克父子率部来投。”

    太好了,这是恩人归来!小成吉思汗急忙站起来,下令:“全军列队去迎候。”他怕速不台不理解,又补充道:“蒙力克是我的义父。”

    “是。”速不台领命出去准备。

    其实,谁都知道蒙力克是孛儿只斤的恩人,因为谁都听说过小成吉思汗叨咕。

    小成吉思汗带着手下,去迎接返回来的蒙力克父子。老蒙力克见到小成吉思汗要行礼,被小成吉思汗制止住了:“蒙力克父亲,您别这样,您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支持。”

    他发现蒙力克已经老了,但精神矍铄。小成吉思汗走上前去,单膝跪地,喊了一声:“义父。”显得很虔诚,以晚辈之礼见蒙力克。

    蒙力克留下了两行热泪,他颤颤巍巍地走上前曲下身,扶起了小成吉思汗:“好样的,铁木真,好样的,我终于回来了。你母亲还好吗?”

    听了这话,小成吉思汗知道蒙力克心中还有他们。

    小成吉思汗看着蒙力克,又想起自己最困难的时候,蒙力克对他们一家的关心和关怀,他叹口气,感慨地说:“嗯,好好,你们回来就好了。”然后小成吉思汗转身喊速不台:“速去老营让别勒古台禀知诃额仑母亲,让她们速到这里来,就说蒙力克义父回来了。”

    速不台领命而去。蒙力克一回来,小成吉思汗真是喜从天降。

    这里离主儿乞的营地很近,旁边有一片树林。小成吉思汗命人在此扎下帐篷,就让蒙力克在此歇息,博尔术,合撒儿,忽必来,木华黎都带着各率其部,星夜赶来,在此聚会。

    密林中燃起了篝火,久别重逢,使蒙力克一家和小成吉思汗一家都很兴奋,人们坐在一起,畅谈各自别后的情况。

    这真是双喜临门,打了一仗,一切都完好无损,而且蒙力克带着部族也回来了。

    不一会儿,诃额仑从老营也急匆匆地赶来了。他们一见面,眼里都闪着激动的泪花。

    蒙里克向诃额仑执臣仆礼。蒙力克流着眼泪,嘴里不住地叨咕:“来晚了,来晚了。”

    诃额仑不说话,专心致志地看着这位昔日的老朋友,这位也速该时候的老朋友,对小成吉思汗一家是有恩德的。只是因为七个儿子不在一处,离去找儿子们去了。

    那时候他为情势所逼,不得不走。

    蒙力克终于笑了,他向诃额仑解释:“七个儿子都不在一处,这次十三翼之战,幸好把我们父子都编在一起,我们就领着我的人,逃出来了。我告诉儿子们,谁也不要动手,不管战局如何,都不要动手。”

    听了这话,小成吉思汗心里暖洋洋的。诃额仑则一个劲地擦眼泪。

    蒙力克还向小成吉思汗说了他看到的惨状,扎木合丧尽天良,把活人煮死,让人心寒,自此离开他的人越来越多了。

    听到这些,小成吉思汗霍地站起来,眼睛里冒着强光,“我失职啊,对于投奔我的人,我没保护好,这无论如何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