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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小成吉思汗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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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成吉思汗最初统一草原各部的一系列战斗中,萨满教是起了一定的作用的。这个草原最原始的宗教,教育人们成吉思汗是上天派来的使者,所有人都要听他的安排。所以对于维护成吉思汗的权威,对于凝聚人们的向心力,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蒙力克的儿子阔阔出就是当时草原上有名的萨满。每次出征出发前,成吉思汗都要请阔阔出进行占卜,预言,观天象,已经成了成吉思汗那时候必做的功课。

    所以,小成吉思汗很重视阔阔出,把他视为对自己很重要的人。

    夜色已经很浓了,小成吉思汗的宴会刚刚结束,篝火已经熄灭,人们正在各自散去。小成吉思汗派人送母亲、蒙力克等年老的人回去。整个宴会获得很大的成功,达到了小成吉思汗预期的目的。

    小成吉思汗很满意,精神很好,他摇晃着正要回家去,这时候他看见阔阔出正在向他这里走来。小成吉思汗情之所至,有点喝多了,但是对于阔阔出的到来,他不能怠慢。

    那时候在别的宗教没进入草原的时代,作为草原唯一的原始宗教,萨满的地位非常高,萨满参与各种活动,所以从首领到普通民众,无一不对萨满不尊敬。此时,小成吉思汗停止了自己的一切行动,在那里站着,静静地等待阔阔出的到来。

    阔阔出走到小成吉思汗跟前,俯首行礼,“恭贺您。”

    “什么事值得恭贺?”小成吉思汗问道。他想不起来还有什么事,一点都想不起来。

    小成吉思汗看着阔阔出在心里想,人的变化真大,这个一向沉默和寡言的阔阔出,现在也变得殷勤起来了。可能是他看到了什么,或者想到了什么。

    果然。阔阔出走到小成吉思汗神秘地说:“我在观天象,看星星。”

    小成吉思汗瞅了瞅这个神秘的萨满,没说话。在当时,萨满的活动是很神秘的,普通人无法参与其间。

    小成吉思汗问道:“你看到了什么?天神说什么?”萨满是代表天上传达天神的旨意的,

    所以小成吉思汗这样问。

    “我看到了您。”阔阔出一边眼睛在天上寻找着,一边问道。

    “我在哪里?你找到了吗?”这时候的小成吉思汗也对此深信不疑,问道。他相信萨满,相信他们什么都知道。

    “十年内,您将拥有一山三河之地。”阔阔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似乎真的替天神说话。

    “哪三河?”

    “斡难河,克鲁伦河和土拉河。”阔阔出扳着手指头说。小成吉思汗没有说什么。

    实际上,阔阔出说错了,阔阔出说这话的时候,是1200年,再过6年后,在1206年

    成吉思汗已经统一了草原各部,建立了大蒙古汗国,何止是三个河呀。

    可见萨满的预言总是错误的。可见萨满那一套是骗人的。

    小成吉思汗走到山坡上,在那里坐了下来。他想起刚才阔阔出的预言。也许那是阔阔出恭维的话,意思是向小成吉思汗表白自己的赤诚。

    他有些不相信阔阔出所说的话,三条河,那是多大的地方啊。克鲁伦河那是扎木合的地方,土拉河那是克烈部的地方。斡难河那是多大的地方啊。

    “大汗!”小成吉思汗听见有人在喊,哦,是者勒蔑。这位大汗忠实的侍卫在寻找大汗回帐休息,他在履行自己的义务。

    小成吉思汗向者勒蔑来的方向望了望,站起来向山下走去。他遇见了来寻他的者勒蔑。

    两人一起往自己的毡房走去。

    “者勒蔑,你说十年后咱们这里该是什么样?”小成吉思汗实际上向者勒蔑在验证阔阔出的话。

    者勒蔑一怔,呆呆地看着小成吉思汗。他心思了一阵,点头说道:“大汗,还是现在这样吧。”者勒蔑毕竟是普通的将领,对于占卜之事不是在行。他更是不能胡说,因为他知道,小成吉思汗是不喜欢人夸大其词的。

    “哦?”小成吉思汗做出有点失望的表情。要是十年之内,我们还是现在这样,那我们就没干什么。

    “这几天,扎木合有消息吗?”那时候的小成吉思汗没有秘书之类的人,所有的消息要通过侍卫转达。所以作为大汗的贴身秘书的者勒蔑算是大汗的半个秘书。

    “自从上次别勒古台去他那里后,我们之间没有发生不愉快。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两天我听说扎木合在频频调动军队,似乎有什么活动。”

    “我这个安达呀,就是个坐不住的人。他可能是在打猎。”那时候在草原上大规模地打猎很平常。这里者勒蔑提供了个重要消息,可惜没有引起小成吉思汗的注意。小成吉思汗推翻自己错误的猜想是在几天以后,得到扎木合的确切消息之后。

    他们走到演兵场旁边。却看见在演兵那边围了一帮人,好像是在干什么。

    “那里在干什么?”小成吉思汗问者勒蔑道。

    “不里孛阔在设摔跤台。”小成吉思汗知道,不里孛阔是这里的摔跤王,谁也摔不倒他。在小成吉思汗看来,他设擂台摔跤这没什么。

    可以想见,在成吉思汗那时候起,草原上就兴起了摔跤活动。这确实是锻炼军队体能的一项活动。作为全军统帅的小成吉思汗也对摔跤感兴趣,他来到摔跤台,挤了上去。

    看到眼前的情景,小成吉思汗心里有些不痛快。摔跤王不里孛阔在耀武扬威,旁边是一大堆被他打败的人,差不多有十个人。他们都被人打败,见到大汗来临,脸上无光,蹲在那里。

    对这个不里孛阔,小成吉思汗的情感是很复杂的。这个人很能打仗,很勇敢,着他是欣赏的。但是,不里孛阔是主儿乞人,而且反反复复,对于小成吉思汗的关系时好时坏,甚至有时候反叛出去,却说没反叛,带了一群人回来。这样的事发生过几次。使小成吉思汗捉摸不透他这个人。这个人在小成吉思汗心里总是个解不开的迷。

    最重要的是,他是主儿乞人。主儿乞自从上次杀了他们的首领撒察别乞之后,有一部分逃窜了,其余的都编到各个部队里。所以那些不听话的主儿乞人已经瓦解,对小成吉思汗形不成什么威胁。只有这个主儿乞人不里孛阔还在这里耀武扬威。

    看见小成吉思汗来到摔跤场,不里孛阔从摔跤台上跳下来,殷勤地向小成吉思汗问候:“大汗。”

    此时,篝火还很旺,把周围照的雪亮,小成吉思汗注意到,演兵场上看摔跤的人很多,摔跤之王不里孛阔在这里出尽了风头。

    小成吉思汗此时突然有一个感觉,不里孛阔这个主儿乞人可能是个祸害。他摆擂台摔跤也许是在宣扬自己,借以收买人心。

    突然,在人群里小成吉思汗发现别勒古台也在看摔跤。小成吉思汗眼睛一亮,小成吉思汗知道,在他们几个弟兄们当中,别勒古台的摔跤技术是最好的。

    他悄悄告诉者勒蔑把别勒古台唤来。不一会儿,别勒古台来到小成吉思汗身边:“大汗,叫我有什么事?”

    “别勒古台!”小成吉思汗叫道。

    “我在,什么事?”别勒古台答应道。

    “和摔跤王比试一把你敢不敢?”小成吉思汗故意用了激将法。

    “有什么不敢的?”别勒古台说着,把衣服的一角掖了起来。然后,别勒古台跳上了摔跤台。不里孛阔也随着上了摔跤台。

    一场激烈的角力开始了。他们两个真都是高手,互相捉拿对方,对方在灵活地闪跳,腾挪,避让。他们互相角逐了几个回合,谁也没占便宜。

    看客们都是摔跤行家,大家都喝起彩来,这是一场很难见到的摔跤角力。

    但是,过了一会儿,摔跤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这个变化来自不里孛阔。不知是不里孛阔已经跟十来个摔跤手交了手,还是因为小成吉思汗在场,他有畏惧感,不里孛阔渐渐地步伐乱了,渐渐地处在明显的劣势,别勒古台则处在上风。

    再看小成吉思汗脸上的表情很严峻,像是眼前的比赛已经攫取了他的心。

    再看摔跤场上的情形,此时不里孛阔已经倒下了,别勒古台骑在了不里孛阔的身上。场上所有的人都在欢呼,耀武扬威了一天的摔跤之王终于被人摔倒了!

    骑在不里孛阔身上的别勒古台侧身侧身看了看小成吉思汗。只见小成吉思汗脸上的表情很严肃,他狠狠地点了点头。

    别勒古台得到了小成吉思汗的指令。其实,这一切只是事情的自然发展,之前他们都没商量过。别勒古台的双手卡在了不里孛阔的脖子上,双脚踩在了不里孛阔的腰间。别勒古台一使劲,不里孛阔便断了气。

    小成吉思汗就这样清除了他认为的一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