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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战争是无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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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很大意义来说,花剌子模的失败要归咎于国王摩诃末。他的无知和意志不坚定,把如此先进文明古国活生生地葬送了。可以好不客气地说,摩诃末是花剌子模的殉道者。

    可怜花剌子模的众多苍生,可怜花剌子模的山川水土,可怜花剌子模的祖业,繁殖出摩诃末这一不肖子孙,眼看就要被摩诃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与摩诃末相比,他的对手成吉思汗要强大得多。他虽然生长在落后愚昧的草原上,但是他有着摩诃末望尘莫及的气质和智慧。他力求把诺大的花剌子模版图并入蒙古汗国版图。

    说实在的,在开始进攻花剌子模之前,成吉思汗是有顾虑的,人家毕竟是城市林立的文明古国,文化和什么都很先进。这样的一个国家能不能被打下来,在成吉思汗心里还是个未知数。

    成吉思汗是思想和智慧深潭里的蛟龙,他这个人明知不可为,而偏要而为之。

    但是,成吉思汗是有冒险精神的,有点想试一试的意思,草原上没有骑不了的马。等到跟花剌子模开战,尤其是开始进攻讹答剌城的时候,成吉思汗的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成吉思汗的战略思想也发生了重大的变化。

    成吉思汗的策略是:在进攻讹答剌城的同时,首先要把讹答剌城的四周扫清。这有点与农村包围城市同工异曲之妙。而且,成吉思汗没有侵扰还没有征服的城市,这为他自己扫除了很多看不见的障碍,省去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与高手对弈,输赢往往在一招之间。

    当成吉思汗花了几个月的时间,打开通向首都撒麻耳干道路时,他的各路将领都完成成吉思汗赋予他们的战斗任务,与成吉思汗相会于撒麻耳干城下。这使成吉思汗陡然增加了攻取撒麻耳干的信心。

    有一天,成吉思汗正在汗帐里思考进攻问题。耶律楚材对成吉思汗报告:

    “术赤王爷和察合台王爷回来了。他们说,打下了讹答剌城。”

    “是吗?那个海儿汗抓住了吗?”

    “好啊,那个手上沾了500人鲜血的家伙,该受到最严厉的处罚。”

    于是就有了成吉思汗严惩儿尔汗的情景,这在前文已经叙述过了。

    处罚了海儿汗,成吉思汗这才放下心来。成吉思汗面色严峻,手里拿着满满一杯的奶酒,走出门外,顺手把奶酒倒在草丛里,嘴里喃喃地说:“兄弟们,我的500个兄弟,把鲜血流在异国他乡。今天,我要把罪魁祸首海儿汗給处置了,是用最严厉的办法处罚的。你们可以放心了。”

    说完话,成吉思汗才走进屋里。成吉思汗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恩必报,有仇也必报的人。这500名兄弟的事情总是搁在他的心里。现在,成吉思汗总算把心放下来了。

    “那你问没问,他们为什么打一个讹答剌城,用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按理说,不应该用这么长时间。”成吉思汗一边不经意地问耶律

    楚材,一边低头看地图。

    “据说,他们之间出了问题,以致影响了攻城速度。”耶律楚材对成吉思汗说道。

    成吉思汗听了,抬头惊异地问道:“怎么回事?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

    这时候,门开了,术赤和察合台走进来,向成吉思汗行见面礼。

    他们向成吉思汗行完礼,成吉思汗面色严峻地喝问道:“你们怎么打一个讹答剌城,用了几个月时间?”

    两位皇子不说话,单腿跪在那里。

    “说,怎么不说了?”成吉思汗的声音更大,更严厉了。

    “这——”他们仍然不吱声。

    “你们真的不说?”成吉思汗果然要生气了,他都站起来了。旁边所有的人都感到害怕,让成吉思汗生气不是什么好事。

    “我带领我的军队攻了很长时间。”术赤一看这一坎实在过不去了,说道。他知道,父汗的话不回答是不行的。

    “我也带着我的军队攻了很长时间,父汗。”察合台也跟着说。

    耶律楚材看出来了,再让两位皇子说下去,肯定要出漏子。耶律楚材主动提出让他们先回去,成吉思汗就摆摆手,让他们回去了。因此,一场风暴没有酿成。

    “这两个混蛋,这样不争气,太让人生气了,我真看不过去。”成吉思汗还在愤愤不平,对于这样的事情,成吉思汗总是耿耿于怀。他更不平的是,攻取一座城居然用了好几个月。

    “他们怎么这样攻城?为什么不合起来一起攻城呢?”成吉思汗总是这样,打仗问题就是弄的很明白。在成思汗看来,两人把各自的军队合起来一起攻城,就没有攻不下来的。

    耶律楚材没办法了,他叹了口气,只得告诉大汗:“据我所知,因为他们不合,术赤王爷和察合台王爷都怕自己的手下受伤,只得轮番攻城,所以攻城就用了这么长时间。”

    成吉思汗气得把酒杯里的奶酒都泼在地上,他用手捂住脸:“这帮臭儿马子,这么闹下去怎么得了?我看以后啊,让他们俩远一点。”

    耶律楚材满意地说:“大汗,您这样安排很对,让他们远一点就对了。”

    突然,小将阿剌黑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向成吉思汗报告:“大汗,挨毡一战,我的两千人都打没了。”说着,阿剌黑悲愤地跪倒在成吉思汗面前。原来他带领军队去攻挨毡城,打了个败仗。

    成吉思汗惊得站起来了,瞪着两眼吃惊地问道:“什么?我的两千多兄弟就这样没了?”

    打一座小城市,居然损失了两千多人 ,这个代价太大了,这在成吉思汗是接受不了的事实。

    “大汗,请原谅我,摩诃末的手下实在太厉害了,请大汗惩罚我吧。”阿剌黑向成吉思汗请罪。阿剌黑知道,在成吉思汗的军队里,打这样的败仗是可耻的。

    “我把他们从草原带出来,就这样让他们去了?我怎么想他们的父母

    交代?”成吉思汗的神色很暗淡,他自言自语地说。

    耶律楚材作为军师,他把情况向成吉思汗汇报:“自从发起花剌子模战争以来,我们的士兵已经死去好多人。我这里有个统计,攻占不花剌城死了四千五百人,攻占忽毡城死去五千多人,攻占玉龙杰成死了五千三百人。看来,攻占撒麻耳干城,不知要死去多少人。”

    “是这样,我对不起他们的父母,对不起他们。”成吉思汗的神情更加黯然。成吉思汗对于敌人是很凶狠,对自己的士兵这很关心他们的死活。

    “大汗,不要过于悲伤,打仗死人是正常的,不要太在意。”耶律楚材劝说着成吉思汗。耶律楚材知道,只有他才能劝住成吉思汗。

    成吉思汗突然站起来,提高声音向耶律楚材问道:“你想想,我带他们出来是让他们死去的吗?那么多兄弟倒下了,我怎么能安心呢?你刚才没说讹答剌城的情况,不知讹答剌城死了多少人,让他们两个回来说清楚。”

    不一会儿,术赤和察合台回来了,他们跪在成吉思汗面前。看见成吉思汗神色很难看,他们都局促不安。

    成吉思汗突然问道:“你们说,打讹答剌城到底死了多少人?”

    术赤和察合台相继回答:“我损失了三千二百人。”“我损失了三千三百多人。”

    成吉思汗听了,心里痛惜不已,“你们这些人,真是士兵的阎王。六千多人哪,我回去怎么见他们的父母啊,以后规定,凡是作战不能死太多的人,所有的将领都要下保证!”

    鉴于在战争中士兵损失的很多,成吉思汗采取了一种替代的办法,他充分利用了花剌子模的人力物力,成功地采用了“因粮于敌”“借兵于敌”的策略,集中各地的俘虏组成军队,把他们编入攻城部队,大规模的攻城由此开始了!

    一时,在撒马麻耳城下,战旗铺天盖地,人马如潮如海,杀声震天动地,其人数超过雨滴和沙粒。成吉思汗的军队把撒麻耳干城团团围住,架起云梯,开始从四面八方攻城。

    成吉思汗是个心理学家,他想威慑守城士兵,特地让攻城将领们告诉士兵们,让城上的守城军队多多地看见蒙古军队的人强马壮,把他们的心里防线冲垮。

    但是,不一会儿,门外转来一阵哭声,有人进来向成吉思汗报告:

    “报告大汗,木阿秃干阵亡了。”

    “什么?你再说一遍?”成吉思汗以为他的耳朵听差了。他不相信这是真的。

    木阿秃干是察合台的儿子,成吉思汗的孙子,是成吉思汗最喜欢的孙子。这个孙子有他喜欢的性格,有他喜欢的气质,年纪轻轻却出言不凡。成吉思汗心里有好好培养他的想法。

    成吉思汗急忙跑出去,木阿秃干已经死了,他紧闭双目,静静地躺在担架上。没有了他的令人惊悚的言语,没有了令人欢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