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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但杨九天六识过人,将刀一横,以刀刃迎向俯冲而下的死亡血鸦。
料想那死亡血鸦再怎么强,也难以在那种高速地俯冲之下,快速地变向。
“嘎!”
再次听到死亡血鸦地鸣叫之声,杨九天面色庄重,握刀的手,更添了几分力道,就等它迎面冲向他的刀刃。
它来得太快,杨九天根本无法看清它的全貌。
只闻“咻!”地一声。
死亡血鸦的身体,如天外流星一般,倏然砸落下来。
仅一刹,杨九天终于再次看清它的容貌,却是从它那圆睁的六只眼睛里,看到了一种对死亡的恐惧。
看起来,死亡血鸦自己也意识到,它离死不远了。
果然,它无法在高速俯冲之下快速变向。
它选择了一个错误的战术,更是低估了杨九天,对它的战斗方式的阅读能力。
“铛!”
刀锋铮鸣。
死亡血鸦一头扎在杨九天的军刀之上,被成功地分割成了两半。
然而死亡血鸦的俯冲之力仍在。
杨九天必须侧过刀身,才能免去受伤的可能。
“呼!”
杨九天面色沉着。
他深知,在死亡血鸦那种高速的俯冲之下,能够精准地抓住时机,将之劈成两半,已属不易。
而要安然无恙地避开,显然就更加的困难。
“铛!”
说时迟,那时快。
杨九天六识过人,反应奇快,刀身一侧,脚步一沉,就成功地避开了死亡血鸦的高速冲击。
“啊!”
但他还是慢了一步,脖子上被划出一条寸长的血痕。
他虽然成功地避开了死亡血鸦的正面冲击,却还是免不了,被死亡血鸦划破了脖子上的皮肉。
要知道那死亡血鸦三头六爪,另一半的身体,同样还有一个头。
虽然身体已经死去,中间的脑袋也被一分为二,死亡血鸦的另两个头,也已经失去了思维能力,但那俯冲之力仍然存在。
杨九天能够成功将之斩杀,已属万幸。
“呼!”
暗道一声好险!
那血痕若是再深一些,恐怕就能割破他脖子上的大动脉了。
好在他闪得快,否则死亡血鸦从咽喉处穿过,那他就会和周围那近千的将士们一样,落得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了。
心道:这死亡血鸦果然厉害!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杨九天就已经感受到了那死亡血鸦的危险。
想想那些普通的将士,又怎么可能是它的对手。
轻轻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痕,略微有些刺痛。
低头一看,抹在手上的鲜血,竟是乌黑色的。
“不好!”
杨九天无比震惊。
他还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白已经变成了乌黑色,眼球血红,看起来极为骇人。
他很早就听说过,如若被死亡血鸦袭击,如果不死,就会被死亡血鸦寄生,和死亡血鸦同体而生,同体而亡。
“真是该死!”
他禁不住埋怨自己,更是无比懊悔。
刚才就不该用刀刃去迎接死亡血鸦的攻击。
倘若是用刀背,或是刀身,都不至于面对眼下这样的情况。
他突然有种强烈的冲动,想要用手上的军刀,割去脖子上的肉。
但那么做的结果不想而知,而且未必能够解决根本问题。
真的会同体而生么!
杨九天修炼了九玄净气法以后,心态也变得比常人平静。很快地冷静下来,温和秀气的面上,只有隐隐的担忧和疑惑。
再次抹了一把受伤的脖子,那血痕竟自然地消失了,不留下一丝一毫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真的是同体而生?
杨九天浓密的眉梢微微一抖,乌黑色的眸子,和血红色的眼球,也瞬间恢复了原本的清澈。
他的心中一阵翻江倒海,但面上仍然冷静。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咬咬牙,感觉身上并无异常,便是不再纠结此事。
他还有重要的任务在身,也没有去管那已经死去的死亡血鸦,突然化作了灰烬随风远去。
军刀入鞘,大步朝着南陵城赶去。
此间午时将近。
卢思定率领十万大军,如潮水一般朝着南陵城,浩浩荡荡地涌现而来。
杨九天躲在官道旁边的丛林里,就等着他们经过的时候,可以在他们中间插队。
走在最前的是威武不凡的上将军卢思定,但杨九天对他并无太大兴趣。
看着将军队列后面的那些重甲骑兵,全身披甲,在这样炎热的天气下,似乎极为难忍,杨九天的心情也略显沉重。
这样的行军方式,军人们一定很疲惫。若是在途中遇到伏击,那战斗力一定极为低下。
但这不是现在的杨九天,能够轻易改变得了的。
随后,是卢家的精锐铁骑,他们身穿铁甲,腰悬环首刀,手持三米长枪,面上同样是汗如雨下。
再随后就是步兵重甲兵。
步兵的重甲兵,显然比骑兵重甲兵所受的苦更大。
他们要穿着近百斤重的铁甲赶路,而且必须和骑兵们保持同样的行军速度,可谓艰苦至极。
再后来就是普通步兵。
杨九天现在穿着步兵千夫长的薄皮甲,此间也正是他要准备插队的时候。
普通步兵中,走在最前面的,都是地位非轻的将官。
杨九天自然不能插在最前面。
眼看普通步兵就要全部从眼前走过,他终于从丛林里跳了出来。
“你是什么人!”
那些在行军中,满头大汗的步兵们,无不震惊地看到杨九天。
“我是什么人,难道你们看不出来么!”杨九天面色平静道。
“你真的是千夫长?”
他们似乎对于突然从暗处跳出来的一个千夫长,感到极为惊讶。
杨九天早就在秦离的军刀身上看到,上面刻着一个“叶”字。
显然,秦离是叶家军的人。
因此,杨九天也早就准备好了如何应对的准备。
“当然,我是叶攸将军,亲自派我来南陵城,给叶括将军报信的。”
杨九天打着官腔,含笑走近其中一个年纪在二十八岁,看起来憨头憨脑的十夫长身后。
“报信?”
那憨头憨脑的十夫长,半信半疑地看着杨九天,问道:“既然是报信,你为什么不进城,在这里等着做什么。”
“实不相瞒,我在途中遇到了伪颜军,被他们骗去了马匹,丢了重要的物件,还险些丢了性命,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守卫又不让进城,只好在这里等着大军到来,一起进城了。”
杨九天唉声叹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比较惨,比较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