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沾满青苔的楼梯延伸不久很快就到了地面,下头是金属制,通体漆黑的地板,其中还有许多看不到底大约五指并拢宽度的裂缝。
"这会不会又是什么花纹?"我指着地上许多的裂缝转头问道。
"也说不定只是为了让上面的水有个地方流走,不会全积在这里。"吴邪蹲下身子,轻轻摸了摸我们踩在脚底下的地板,喃喃自语:"奇怪,为什么只有这底下没长青苔呢?"
"唉,我们在这里猜半天也没什么用。"胖子打断我们的话,手指了几个裂缝,又道:"不如一人跟着一个走,也不知道这里会有多大,三十分钟后不论找到什么都要回来,没意见吧!"
所有人点点头,没有异议,接着当然就是大家各挑一个顺眼的跟着走了。
这样走着到是挺无聊的,一方面没什么新鲜事,一方面这裂缝这么大,我是不可能跟丢的。
不过话说的这么好听,可不代表我的认真,一不小心我一脚踩空,整个人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哎哟。"我捡起手边的手电筒,向上一照才发现这里离我刚刚站的地方大概有五十公分的高度差。
"真是的,搞什么呢。"我一拍屁股上的灰,感觉脸上似乎沾了什么,又用手背抹了下,这才开始看看打探周遭的环境。
老实说这个地方一点也不稀奇,跟刚刚同样材质的地板,这凹下来的地方大约是半径两公尺的圆,裂缝延伸到这而来后便消失了,应该说完全进不到里头的圆内。
我好奇的往里头走一步,手电筒的光芒忽然被反射,凑进一看,"是镜子"我伸手向下一摸,却不是一般人既定印象中那样的固态。
因为这而没有外力干扰,才会让我一时以为是一面光滑的镜子,没想到竟是一潭清泉,我从微凉的浅池中抽出手,涟漪向外扩散,这下我又忽然觉得不对,手的皮肤上居然没有一丝水珠,这水有问题!
当下我第一个反应不是要叫起灵哥他们,而是在想这水对我会不会造成影响,真怕等会在看我手都已经被溶了一大半。
不过事实证明有些事就只是人的想像而已,"没事就行。"
我拿着手电筒盯着浅到我一眼就能望穿的池水看,想找找究竟里头是否藏了些什么,不过不出意外的一无所有,而三十分钟的期限又要到,我悻悻然的爬上台阶,顺着原路返回。
再次回到原点,他们三人都已经到了,似乎正在讨论什么有关石碑的事。
"在说什么呢"我凑近一问。
"我们刚刚到的终点都有一块大概两百公分的石碑,上面刻着的东西有点难懂。"吴邪替我解释,我疑惑的转过头,"起灵哥也看不懂"他摇摇头,这我可不相信,有什么事他不懂的
"小哥不懂也是正常的,那应该不算是一种文字,对了。"吴邪话说着说着,突然拿起笔,与胖子争执着不知道在画些什么,我站在起灵哥身旁伸长了脖子都瞧不到。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俩才把讨论出的图样递给我。
微眯着眼,我莞尔一笑,若有所思的瞄了一眼起灵哥,却发现他根本没有在意他们给我的东西,想毕定是早就知道了。
"这确实不是文字,你们看到的石碑都画着这东西吗"见我看出端倪胖子忙不迭点头,"怜妹子见过"
我的神色忽然一冷,见过,我当然见过,这在张家是人人都知道的图像,起灵哥有意瞒我,却又不阻止吴邪和胖子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是一个图腾,就像凤凰代表永生一样,这个图案代表了血。"
"血"吴邪的一句话像是要引导我继续说下去一般,不过我只是点点头,没有继续说这个指的可不是普通人的血。
"这下看来我那边又是一个很重要的点了,说也说不出,一起去看看吧!"我笑了笑,正准被带头时起灵哥忽然拉了我一下,吴邪和胖子很有先见之明的迈步先离开。
从头到尾起灵哥都没说过任何一句话,也没有阻拦我说出有关张家秘密的东西,那他现在究竟为何留下我
我张了张嘴,忽然觉得心底有点委屈再扩散,他一直没开口,抓着我的手也没放,到是我沉不住气,"我还是只能把你当敌人…是吗?"
时间忽然凝滞,像是能把我活活掐死一般,起灵哥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原本紧抓的手一松,用手背在我脸上抹了抹,转身离开前又道了一句:"花猫。"
我当下像是被雷打到一般怔在原地,什么东西嘛!愤恨不平的又在脸上胡乱抹了一下,好样的,居然忽略我的问题。
"欸,先等等我呀!"我一踱脚,跟了上去。有了上次的教训我这回可没再跌倒了,我和起灵哥到的时候吴邪和胖子已经开始研究那滩池水了。
突然,只见吴邪面露喜色,"快把手电筒关上。"我们乖乖照办,四个人围在一滩不大的池水旁大眼瞪小眼的,实在有那么一点像傻逼,只是我没敢跟吴邪说,也因为后来的事让我惊讶得无话可说。
"快看!"
原本如同染了这漆黑墨色的水忽然亮起了些微的白光,是那样的柔和,让我有一点熟悉,而池面浮出的景色更让我心一紧,是原本在金沙江眼看到的也是我们最初进入的那片红色空地。
我们不约而同的抬头一望,什么都没有反而奇怪。
"你们说这景色是哪来的"皱着眉头,我忍不住看向身边的起灵哥,他又打开手电筒,对着池水反覆试了几次,嘴里叨念:"与江眼相呼应......"
"还是这上头藏了东西"胖子打着手电筒,头向上张望,虽然什么也没看见可就是不死心。
"就算上面真的有什么机关我们也没那本事去看。"吴邪苦笑。
我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脑海中又浮现了刚刚所见的图腾,要赌一把吗?我的内心十分的挣扎,要是里头真的关着要命的东西我不就害了他们?
眼神扫过还在讨论的吴邪和胖子,起灵哥盯着我看,似乎在等我的决定。
"你们就别猜了,我这里到是有一个主意可以看看金沙江的困兽斗到底藏着什么。"坚决的眼神搭配着一贯的笑容,我还是想试试看。
"真的!"胖子目光闪烁,"那感情好,咱们就试一试,要是真能碰见什么传说凶兽死了也值得,你说是不是,天真吴邪同志。"他豪爽的一拍吴邪的肩膀。
"也对,不过你这嘴真不吉利,搞不好都是前人随便说说的。"
见他们俩都赞成我安心了不少,不得不说胖子真是眼尖,他能看得出我的心思才会如此附和,能遇见他们真是我得到最好的礼物。
这时,起灵哥站在我的对面,冲他笑了笑,那个问题果真还是白问了吧!从何时起我又能像最初一样去如此相信一个人?只能说时间带走的太多,留下来的已成回忆,能死灰复燃的又有几个?
"那我可试了阿,谁后悔的赶紧先说一下。"我故意问道,胖子却是轻拍我的头,"妹子,就说让妳试了。"
朝胖子做了个鬼脸,也许在他身后我能做一辈子的妹妹,但只要我还是张家人,那个一辈子就永远只是个梦,而眼下这一刻的宁静就像是随时会醒过来一般,我的这双手...留不住...
咬破食指,我用力挤出一滴血,看着它滴落在池水之上,晕染开来,那一刻...很漫长...
"轰"
一声巨响炸裂,忽然刮起一阵巨风,我们被吹得东倒西歪,起灵哥将我压在身下,我奋力的抬头一看,银光替我们打亮了周遭的景色,在我们前方五十公尺处忽然出现一个黑洞,像是空气硬深深被扯出的裂缝,我很想开口问起灵哥那究竟是什么,但一张口狂风灌得我无从说起,只是一种深深的绝望在我心底蔓延。
伴随着狂风,一种野兽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洞穴,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我眼睛直盯着那腾空出现的黑洞不敢眨眼。
这时,一只似猪但无头无尾有翅膀的庞大生物从黑洞中露出了头,它身上捆满了锁链和符咒,每动一次锁链都会发出红光,无法挣脱,但我看得出来那封印正在慢慢减弱,支撑不久。
"被囚禁于此千年,此仇若不屠尽天下人誓不休。"
此时此刻,我想所有人的心情跟我是一样的,恐惧蔓延,我由其害怕那东西看到我后的结果,而这次上天真是要收走我们的命了,我丝毫想不出应对的办法,在我们眼前的是上古凶兽...浑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