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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好的戏班子就要勇敢的承受各种艰难的考验——既然太后点名要看, 谁敢说不会啊!
三打白骨精也演了,那嘴碎的唐和尚似是小生, 却又会白大段的贯口,教说孙悟空, 念得他在台上一连串的翻了几十个跟头。
“哈哈哈哈,赏。”
“赏!”
小上坟更有意思,俏丽的小寡妇跪在台上,幽幽怨怨的埋怨死鬼丈夫,唱的是自己如何可怜, 丈夫如何无能, 亲戚如何讨厌。然后上来一个穿着官服的小花脸(丑角),带着两个扮演差役的小花脸,三人一顿插科打诨,说了无数的笑话, 原来是护送大人前去上任, 差役蠢, 大人憨,别提有多好笑了。
小官就问了:“那一寡妇为何哭哭啼啼?”这话问的多蠢。
小寡妇就说了:“奴家要状告三个人。”
告自己的公婆, 小官说不许, 告自己的丈夫, 小官说有违伦常, 告自己的亲戚, 小官刚要反驳, biubiu的一下听出来那是自己的亲戚!他上京赶考, 蹉跎了一届科举没得到功名,却找了个差事赚银子待考,托亲戚带了三百两银子和一封书信回家给娘子,结果亲戚贪了钱财改了书信,说她丈夫死在外面。
小官当时就恼了,扶起小寡妇说:“本官就是你的丈夫呀。”
小寡妇抬手就是一巴掌。
汪太后发出了愉快的笑声:“咯咯咯咯~”
小寡妇骂他凑不要脸,说自己的丈夫又年轻又漂亮,个子高脸又白,面前这个老丑矮子是什么东西,揪着胡子一顿大骂。
汪太后乐的拍手:“赏!”
太皇太后侧目以视,儿媳妇的笑点果然别有不同。
小官一顿争辩,被抽了一顿、骂了一顿,这才夫妻相认。
万贞儿在旁边看着也觉得有些好笑,只是不至于笑成汪太后那样,心中暗暗猜度:汪娘娘可能是希望丈夫活着,被她数落、被她骂两顿。嗯。
朱见泽在前面欠欠的找郕王:“呦,不去放风筝啊?”
朱见济刚要说话,他又说:“是怕在宫里头砸着不改砸的人吧?你这招式和抛绣球差不多啊,可比抛绣球远多了。你可真像个大家闺秀,就是还不够讲究,人家正经的大家闺秀抛绣球结亲,那能进院子里待选的人也是门当户对的美少年,你也太不讲究了。”
朱见济选择不跟他说话,淡然自若的喝着茶,吃银杏。
手在桌子下掐了法诀,暗暗的念咒,咒他打嗝。
作为一个小可爱,朱见济从来没学过诅咒,但他相信自己会成功的!
机智的朱见沛坐在下侧,仰头怼二哥:“二哥这话说的不对,堂哥的修行高深,肯定是冥冥中有指引,他才回去放纸鸢。更何况这又不是说好的招亲,万一有不合适的人捡到纸鸢,不说这事儿不就得了。”
朱见泽:“呵呵,嗝儿,小屁孩,嗝儿,你懂什嗝么,我以后的王妃嗝一定是嗝”
朱见济绷不住笑了起来:“一定是个爱打嗝的姑娘吧。”
朱见泽拍案而起:“你说什嗝,嗝儿!”他觉得自己遭遇了奇耻大辱,于是拔腿就跑。
满桌人都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口出狂言得罪神仙了。”
“郕王这是真成仙了呀,因果报应如影随形。”
“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郕王觉得自己不是小可爱了,是一个小淘气,不知道狐狸姐姐听说这件事会不会高兴。
大概会吧,她特别特别淘气呀。
这寿日过得好,汪太后十分舒坦,万贵妃也跟她相处甚欢,两个直脾气的人凑在一起,都舒服。
除了命妇们进宫拜贺之外,就是听戏。
第二天,汪太后又点了全本的《杜十娘》,她也是真不嫌晦气。
万贞儿索性在后头追了一出戏:“唱完杜十娘,再接《活捉孙富》。”那杜十娘赎身跟着孙富离开,却被孙富卖给李甲,怀抱百宝箱投江。这激起了很多人的愤怒和同情,书生都非常支持女支女从良,觉得这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又喜欢杜十娘的贞烈才情,又恨孙富首鼠两端误人性命,就又写了一出戏,那杜十娘死后化作鬼魂,捉了孙富的魂魄而走。孙富先是懊恼,随即是恐惧,最后在挣扎中被夺走性命。
汪太后赞许的点头:“好啊!”
……
于谦已经找到了张元吉——书中暗表,他迷路了两天。很神奇,因为一个鬼仙不需要沿着官道走,他去的又太着急没看到路标石碑,在山林中找了半天,才找到大路,又走到一个城市,才知道自己在哪儿。
到了天师府就好找了,房屋皆有制度,孰高孰低,什么身份的人住在哪里,一眼可知。震惊的看到他居然在试图QJ一个姑娘,从粗服乱发荆钗布裙,还有那双粗糙的手上能看出来,这只是个平民姑娘,不是他家的奴婢。天师府中的奴婢也穿着绫罗绸缎,戴着金银珠玉,不至于贫穷至此。
那姑娘手脚粗大,五短身材,力气也很大,几乎要把张元吉按在床上打一顿了,她的容貌很是漂亮,真是除服乱发不掩国色,虽然气的杏眼圆睁,又哭的脸上红肿,却也不失风情:“张天师,你放俺走!”
于谦疑惑不解,刑部派人来枷掠他,怎么来没来,忽然又想起来这路途不近。
张元吉恼羞成怒:“你娘你妹妹都在爷爷的监狱里,你老实听话,否则爷爷杀你全家!”
于谦气的怒发冲冠,他能接受的男女之事的下限是纳妾和女票女支,还只是别人做了自己不说什么,像这样欺男霸女简直该杀!你他娘的算什么天师!连个妖精都不如!当即把刀□□,心中暗道:“文仙姑赠我金刀,果然很有用处。难道她早知道此人该杀?”
举起刀也不会砍人,别瞧他年轻时练过剑法,从来没跟人打过架,连一只鸡都没杀过,现在却要杀人。
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正在仔细的找知识,却又担心如果一刀没能杀了这贼子,他叫嚷起来,把一群家丁恶奴喊了进来,倒要牵连这位姑娘和他的家人。此事务必要以稳妥为准。
他还有思考的时间,因为这位姑娘凭借平日里挑水、砍柴、犁地、徒手抓鹅的力气,揪着张元吉的衣领子把他按在床上,让他动弹不得。
姑娘游移不定:“谁都知道你是个要人命的活阎王,俺们全家一定没活头了!”
张元吉完全不惧现在的场景,满眼的银(通假字)邪,怪笑道:“你若敢伤着我分毫,家奴子弟必将你娘凌迟处死,把你那妹妹卖到青楼去,让她夜夜做新娘。你还不松手?”
于谦被恶心的都要吐了,只恨自己是兵部尚书不是刑部尚书,不知道多少巧妙又隐秘的杀人手法。
抄起大刀拿刀背在他脑顶上使劲砍了一下,他对自己的力气估计不足,这一下子的结果是用刀背打出血了。
虽然没有计划,也没有经验,还没有参考资料,就这样见机行事吧!
张元吉一翻白眼,变得安静又端庄。
这姑娘吓了一大跳,跳下床茫然的左右看了看。
于谦非常尴尬的显出身形,抢在这姑娘开口之前说:“吾乃神仙,张元吉之恶行惹得天怒人怨,他死期不远。”他又很有责任感的解释道:“姑娘,张元吉只是个仗势欺人的恶霸,和仙家没有关系。”
这姑娘吓得都呆了:“啊?”噗通一下跪下:“神仙,朕神仙,求您救救俺娘和俺妹妹!求求您了!”
于谦毫不推辞,立刻答应下来:“我就是来救人的!”他摘下墙上的宝剑,拔剑出鞘,只听苍朗朗宝剑出鞘,有龙吟虎啸之音。把剑递给姑娘:“拿着,你敢杀人么?”
“俺只杀过猪,俺敢,人的脖子比猪脖子细多了。”姑娘用拿菜刀的姿势握着剑,往床上走过去。
“别杀他。皇帝已经派人来捉拿他,将来要在京城明正典刑,枭首示众。”于谦:“你可知道他们把你娘关在那儿?”
这姑娘转身回来:“俺不知道。”
屋内的冤魂却疯了一样的叫嚷道:“我们知道!”
“我们来带路!”
“真的要杀了他吗!”
“神仙老爷为我们做主啊!”
于谦道:“前头带路。”
鬼门一窝蜂的和墙中冲了出去,冲向山阴处的一处低矮房舍。
于谦持刀飘在半空中,暗暗的给那姑娘下了一个‘隐身咒’,由于不知道自己给凡人用这咒能不能灵,他没说出来。自己在前面飘着带路,却见这姑娘迈开大步,在山路上行走如履平地,上台阶下陂的速度特别快,跟得上自己。
山里人走路的速度都特别快,她还随手捡了个锄头拿在手里,用锄头用的更顺手些,把剑斜插在裤腰带上。
这姑娘在路上见到有家丁恶仆,就过去一锄头刨死在地上,一路上杀了二十多人,有人吓跑了,她也不去追。
在家丁们眼中的情景,非常灵异,一个锄头一把剑飘过了,就能伤人。
被杀的人魂魄飘出体外,要扑过来找这姑娘报仇,却又被沿路的冤魂撕碎了。
于谦对此倒是淡然,他只是自己不会杀人,却对这些事习以为常,反而觉得这姑娘着实刚烈勇武,又很孝顺,真是个好姑娘。
被杀的家丁少有冤枉的,这地方人以类聚物以群分,真是高洁正直到不愿意为非作歹、和别人不同流合污的好人,早就被排挤走了,或是调到艰难困苦的岗位上去,不会在这里悠然自得的办事。
一路杀到天师府私设的牢狱门口,这姑娘双手握着锄头,见人就一刨,杀人如刨地瓜。
于谦第一次知道,锄头的功能这么强,他一直都以为斧头才是民间杀人利器呢。
姑娘杀进去见到母妹,又是一锄头把木门上的铁锁刨开:“娘,跟俺走!”
她娘都惊呆了:“大妮,你,你”
“别说这么多了!”这姑娘的体力实在是很好,一把将母亲背起来,又对妹妹说:“跟紧了。”
出了牢狱她问:“俺们往哪儿走?”
于谦测试出自己的隐身咒是好用的,就给她们母女三人都加上隐身咒:“我已经施法,让你们隐匿身形,凡人看不见。你们先寻个地方躲起来,等张元吉被抓走之后再回家。嗯,这咒语……”立刻掏出书《常用咒语大全(第235修订版)》随手一翻就是:“用鸡血涂额可解。”
不怪他背不下来,这本书里记录了一万条咒语,从小孩子吐奶到没有奶喝……换牙时牙疼,再到眼睛里进沙子,鼻子里进沙子,整个掉在泥坑里,被打断胳膊怎么续上,挑食厌食,食物过敏,刷盘子洗碗,误食毒物,隐身以及反隐身、反弹反隐身咒语、如何破解反弹反隐身咒语,还有各种机关陷阱,如何把小孩吊起来打,如何把柳条变成钢鞭——于谦一脸懵,并且暗暗的怀疑写这本书的神仙亲手抚育过几十个调皮捣蛋的混小子。
要不然不至于被逼成这样。
她们母女三人就这样有惊无险的逃了出去,离开龙虎山,娘仨一起跪下:“多谢神仙保佑!”“多谢神仙爷爷!”
于谦道:“不必多礼,你们回家吧。见人杀鸡时躲着走。”
“请问神仙爷爷尊姓大名,俺们以后也要给您上香。”
于谦仔细想了想今天这件事,觉得自己办的生疏又潦草,莽撞还不体面,就说:“吾奉文仙姑之命前来,不必问我姓名。”
(文四姐:喵喵喵?)
他回去时,正是寿日的第三天,寻到皇上把这件事细细的一说:“她虽杀了几十人,却应得一座贞节牌坊。”
朱见深也觉得挺好,他喜欢身强力壮的女孩子,只是有些迟疑:“可以吗?”
“可以的。”于谦援引唐朝的案例道:“薛仁杲战败后,部将羌人旁仚地投降,李世民让其继续统领旧部,但旁仚地率数千部下逃亡,越秦岭到商洛,又转而向蜀地,沿途击败了唐军庞玉部,到始州,到处抢掠,抢了王家女。后来旁仚地喝醉,在野外睡着,王氏女拔出旁仚地腰刀,一刀砍下头颅,拎着到了梁州,献给了唐朝守军。唐高祖听说后,诏封王氏女为崇义夫人。”
朱见深觉得很好:“等这件事报上来,朕封她为贞英夫人。能在被人jian污事反制对方,这可真好,比殉节还好。她叫什么名字?”
于谦:“……”忘了问了。
“臣要去给经办此事的官员托梦,让他奏报圣上。”
朱见深忙问:“太傅!要不要昭告天下说您显灵了?”
于谦慌忙拒绝:“不必不必,臣力有不逮,恐怕令人失望。”
皇帝知道他一向谨慎,也就就此作罢,又赞了几句,于谦便离开了。
那张元吉醒来之后恨的牙根发痒,狂叫着让人去杀了大牢中的母女二人泄愤,这才知道大牢中的母女二人被人救走,自己的家丁还被杀了二十多个。张元吉本来是个容貌俊秀的青年人,却被这消息气的面目扭曲,大叫道:“把他们的尸体拖出去喂狗!喂狗!让所有人都出去找,去她们家守着!去把他们家房子烧了!”
家丁们领命而去,他的奶奶和母亲都赶来安慰他,哄他。
于谦看到刑部派出去的人还在官道上走着呢,他很有耐心的掏出来一本书。
……
可怜的胡十三娘就比较倒霉了,她被有点暴躁又有些强迫症的贺都尉抓去急训,贺都尉每天训练她斗法训练三个时辰,其余时间要求脱力的狐狸保持人形,用一种优雅如贵妇的姿态来吃饭,饮酒,喝水。
用练兵的方法来训练一只散漫的小狐狸……凭借高压政策得到了很好的效果。
贺都尉平时管着三千个鬼卒,从生活到修行、训练、带队出征全都由他一个人负责,猛一闲下来真是无聊的浑身难受。
胡叠云以一个娇俏少女的姿态坐在桌子上,虽然她浑身酸痛,又渴又累,却还是坐的笔直。被贺都尉用盯着三千个士兵的强度盯着她一个人……超可怕!
贺都尉面前放着三个碗,一只鸡。他把水碗推倒她面前:“喝水。”
胡十三娘没有把头埋进去用舌头舔水喝,而是老老实实的捧起水碗喝了一口。
“喝酒。”
她喝完酒之后,没有吐舌头。
“喝奶。”
喝奶的时候没有发出幸福的小呼噜声。
暴躁的强迫症稍感满足,又把一盘子鸡推到她面前:“吃。”
胡十三娘为难的看着这只完整的烤鸡,伸手撕了一条腿,斯斯文文的咬着吃。
贺都尉本想说你应该找我要刀,却也对她失去了耐心,点点头:“很好,你回去找他吧。”
嘭的一声,胡十三娘跳起来差点掀翻了桌子,不敢看贺都尉的眼神,直接御风飞了。逃命似得循着小可爱的方向找了过去,扑进他怀里,小爪子抓着他的衣服瑟瑟发抖:“贺大哥超级无敌晴天霹雳特别特别特别可怕!简直要了命了!我要不行了!啊啊啊啊!”
朱见济懵懵的抱着突然出现的小狐狸,摸啊摸,撸啊撸,LOL~忙在心里跟她沟通:“怎么了怎么了?他干什么了 ?”
胡十三娘蜷成一个球,把脑袋埋在尾巴下面:“他逼我学会规矩礼仪,人情世故,妈呀,太难了。”
“那你是逃出来的?”
“逃?像我这么聪明的人不用逃!哼!我全都做到了,所有的要求全都做到了!他放我走了!”
朱见济忍不住腹诽:其实是想逃没跳掉吧?
愤怒胡十三娘扭头在他手上咬了一口:说什么大实话!就你聪明!哼!讨厌!
时光飞逝,很快,汪太后的过寿结束了,她也回府住着去了。
万贞儿自己写了一个日程表:五月二十八,郕王大婚。
六月十三,太皇太后寿日。
七月二十二,钱太后寿辰,八月初五,周太后寿辰。
正在写呢,朱见深笑嘻嘻的走了进来,手里捧着好几朵姹紫嫣红的大牡丹花,花枝修剪的只有八寸长,显然是拿来插小花瓶用:“万姐姐。”他叫了一声,走上前,把牡丹花搁在她的金丝狄髻上:“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哈哈哈~”
“见深,你这么早就忙完了?”
“天下太平无事,海晏河清,各地风调雨顺,五谷丰登近在眼前,朕唯有吃喝玩乐,让民众知道朕的身体健康而已。”这是《孟子》的梗。
万贞儿笑嘻嘻的说:“那可真好,可惜你的生日也在冬天,就在腊月,要不然呐,可以在别的时候再找借口多休两天。”
皇帝深以为然的点头,随手把牡丹递给宫女,探头去看她写的东西:“怎么没写大皇子的寿辰呢?八月初七,多好的日子!”
大宝在旁边像个痴痴的小蝴蝶,迷恋的望着那几朵鲜艳绚烂的牡丹花,伸手:“花花花花花花花”
朱见深又兴致勃勃的说:“还要抓周呢!不知道咱们大宝志向如何,到时候有刀剑,有秤,有书,有玉玺,全都是寓意良好的东西,希望他能抓玉玺吧。”
万贞儿连连点头:“抓什么都好,秤是什么意思?以后会做生意?”
朱见深看着她,得意的笑:“秤,指的是权衡天下呀!让大学士们拟定太子名讳时,他们报上来的就有权、极,两个字,只是这两个字太常用,被朕否决了。”他又指挥小丫头:“把皇太子冕服拿出来。”
皇帝坐在床上,弯着腰,努力把儿子塞进冕服里裹成一个粽子,然后拎起来,立住,刚要撒手,大皇子就软趴趴的往前一扑,扑在他腿上。朱见深嘀咕道:“嗯……还有点大。这可是朕两岁时的衣裳,他还差一岁。乖宝宝,快点长高高,你要学着走路啦!”
大皇子:“哈哈哈哈哈哈路!路!路啦路啦路啦!”
朱见深觉得,这孩子有点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