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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是他,不知道在子弹擦过她手臂,他看见自己满手都是鲜血的时候有多害怕。
他害怕会失去她,真的害怕。
那种恐惧,短短数秒便侵蚀了他的身体。
他甚至都不敢想,没有她的未来是什么样的。
不,不对。
没有她,他哪里还有什么未来呢?
如果梁笙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陆襄衡就是万死都难辞其咎。
男人定定的看着她,最后只轻轻的把她拥住,“你要是真的想要我表示的话,也只有每天晚上都卖力一点了。”
女人气得举起粉拳砸他背上。
两人正依偎着,外面传来一道急切又熟悉的声音,“姐!”
是梁毅。
梁笙怔愣,陆淮已经把她松开,两人一同望着声源方向的门口。
少年跟盛子煜从外面跑进来,前者还没走到女人跟前,眼泪便扑棱棱的砸下来。
来的这一路上,他告诉自己多少次不能哭不能哭,可在看到梁笙的那一瞬,还是没能忍住。
这一抽一噎的表情,可是叫女人心疼不已。
见他哭,她的眼泪也蓄满了眼眶。
梁笙拍拍梁毅的肩,明明是像水一样温软的声音,却是跟钢一样强的性子,“都多大的人了,快成年了还哭。”
闻言,少年擦掉眼泪,义正言辞的反驳,“我之前还见姐夫也掉眼泪了。”
被突然揭了短,男人虚瞪他一眼,片字未提。
见这两人斗气的样子,女人忍不住笑出了声。
与此同时,她也看见了站在门口的祝辰彦,他瞧着她,在确定她真的没有生命危险以后,冲她笑了一下。
梁笙也依礼回他。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着祝辰彦。
盛子煜进来的时候,借着车窗看见了坐在警车上的付敏慧跟陆襄衡两人。
他上下打量了陆淮一眼,扬眉,“怎么样?没受伤吧?”
后者斜睨着他,面不改色的回嘴,“眼睛长头顶上去了?”
“……”
一言不合就怼人,看来确实是没受伤。
只是想想来时路上听见这头的两声枪响,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见盛子煜突然沉默下来,陆淮薄唇上弧,“你要是敢哭我就得考虑一下要不要等今年开学季给你办个幼儿园入学证。”
话落,盛子煜却是一顿,别扭的哼唧道,“早都不知道眼泪是个什么东西了。”
瞧他这样子是引得一众人哄堂大笑。
盛子煜似委屈的样子展开双手走向男人,“来抱抱,庆祝嫂子跟你小舅子死里逃生。”
陆淮面无表情的回绝,“我不想看见咱俩你上我下的姿势。”
“……”
少年是没懂这话里的意思,倒是盛子煜跟女人一脸的不自在。
后两人悄悄的凑近,缓缓的,异口同声的吐出三个字,“老司机。”
两人相视一笑,倒是梁毅觉着盛子煜被拒绝了求抱的请求,想着过来安慰他一下,于是学着他的样子展开双臂,“来,那我跟你抱抱吧。”
盛子煜:“我不想看见咱俩你上我下的姿势。”
少年:“……”
所以谁能告诉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
*
几人一起去了警局录完口供出来,在大门口看见了陆子木跟杨雯。
陆淮看见二老,脚下步伐倏的一顿。
杨雯从车上下来,慌不择路的走到儿子面前,一脸紧张的关询,“你没事吧?有没有伤着哪里啊?”
男人笑,侧眸扫了眼梁笙,“这个问题您应该问阿笙才是。”
杨雯一愣,倒是陆子木率先反应过来,看见了女人手臂上的绷带,也是面露担忧的问,“这是怎么回事啊?”
梁笙笑了,故作轻松的说,“只是一点小擦伤而已,一点也不疼。”
闻言,梁毅忍不住拆了她的台,“一点也不疼?那刚才护士给你消毒换药的时候,你干啥把我掐的嗷嗷叫?”
“……”
这死孩子,也忒不懂事了。
盛子煜一旁笑着安慰道,“看开一点吧,我算是发现了,有了爱情呢,一多半都是色为大,其他的归居一边,他舍不得掐你姐夫,就只能拿你开刀了,咱们两只单身狗还是干了这碗狗粮吧。”
“……”
少年斜他一眼,这眼神颇有陆淮的风范,“你确定你没有在损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我损你干什么呢?”
看着这和乐的画面,杨雯悬着的心也是慢慢落下。
她见着梁毅的时候就觉得这孩子挺讨喜的,索性多聊了几句。
在少年津津乐道的把几人的经历说出来的时候,男人看了眼站在车门边等着杨雯上车的陆子木,走过来与他同站。
两个人谁也没有先说话,最后是陆子木挨不住先开了口,“这件事你做的很对,我以为你会像五年前那样,毕竟让他接受法律的制裁对他来说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要真做五年前的处理方式,那这安宁的日子只怕不复存在。
陆淮靠着车门,从裤袋里摸出一包烟,取出一根叼在嘴里,“爷爷知道了吗?”
陆子木看着前方聊的正火热的四个人,扯唇,“知道了。”
话落,父子俩又是一阵静默。
过了一会儿,他又朝男人伸手,“给我也拿一根。”
陆淮挑眉看了眼杨雯所在的位置,缓缓吐出烟圈,“不怕我妈唠叨您?”
“我也是高兴抽这么一根。”
男人帮他点燃烟,看着他吐出烟圈,朦胧的烟雾模糊了他的脸,也掩盖了眼眶的湿润。
怎么说那也是与他共同生活了五十多年的弟弟,要说没感情,是假的。
陆淮似洞悉了他的想法,笑,“放心,我不会告诉妈您哭了,我可是到现在都没忘记之前那一次您看个电视剧忍不住热泪盈眶,被我妈提出来当茶余饭后的笑话笑了好久。”
闻言,陆子木呲目,“你这个臭小子……”
*
入狱后没多久,警局传来消息。
陆襄衡死了,而杀死他的人,正是陈文和。
又没两天,后者也在监狱里畏罪自杀。
听到这样的消息,男人很平静,倒是梁笙唏嘘不已。
兜兜转转好几年的恩怨,终于是以这样极端的方式结束了。 不过这种结果,无论是对陆襄衡还是对陈文和,都是一种解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