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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记忆残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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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坐在红尘茶馆雅间中,一如刚刚接到任务之时。他们都是看着赤烟徐墨往生的,无人开口先说关于履行诺言的事,只是静静的坐着。骆曼芳当下虽也是悲伤,但还是最先开了口,毕竟自己已经答应了赤烟。

    “赤烟答应同我等回来受刑之时,要求将她同徐墨的骨灰带回妖界。我和许惊鸿身为代无常,不得随意越界,玉清帝君,只有你可以代为赠送了。”骆曼芳想到秦修鹤之前说过,三界之人不得随意越界,除却一部分人的话,只能要求秦修鹤代行。

    “不必喊我帝君,还是叫我秦修鹤吧”听到骆曼芳喊自己玉清帝君的秦修鹤顿感一阵生疏,再想起不刻之前骆曼芳如此依赖许惊鸿的模样,眉头微微皱起,却还是暗示自己冷静下来:“那日令狐下界收回银卷,我已同他说明,他是白磷旧识,我等可以再去妖界一趟,履行诺言。”

    骆曼芳闻言,面色欣喜,如果可以自己前往妖界履行诺言,那和秦修鹤代劳还是有所区别的。

    “再去妖界?难不成还得从望乡亭走一次吗!”许惊鸿听闻再次越界,不禁有所忧虑,上次经历历历在目,万一再入他人记忆又是事端不断。

    “无需,此次紧急,我会直接破碎虚空,我三人只需穿越即可。”

    秦修鹤说得轻巧,可众人都是听过赤烟故事的,知道其中所需精力匪浅。骆曼芳顿时面露难色,许惊鸿本是惊异为何秦修鹤如此焦急,但反之一想,秦修鹤贵为仙界天帝之一,如此法力不过九牛一毛,众人也就安下心来。

    “而且妖界有一块必须得到的碎片,前些时日我邀蛇王相聚,这是他给出的讯息,目前就在蛇宫。”

    “什么,是哪个吗?”

    秦修鹤看似随口一言,却让许惊鸿又惊又喜。骆曼芳见二人神神秘秘,满头雾水,也不知是何碎片能让两位太古上仙都如此重视。但见他们打哑谜,也不是想要她知道的意思,默不作声的喝起茶来。三人茶馆歇息片刻,便决定出发,红尘茶馆如此热闹自然是不能在此破空越界的,秦修鹤提议三人去到骆曼芳或许惊鸿住处施法。正准备出门,就见之前见过的吕唯迎面走来。

    “主人。”她还是之前的打扮,怀中抱琴,之时打了个照面,便匆匆走入红尘。

    “小唯真好看。”骆曼芳由衷赞叹道:“胡服穿在她身上,分外合适。”

    “兄长的属下一直如此美艳,艳福不浅。”许惊鸿也是出言调笑,引得秦修鹤一丝不悦。

    “不说这些,赶紧去曼芳家办正事。”三人便不再玩笑,一同飞回员工宿舍。

    这是骆曼芳第二次越界,不同于上次望乡亭的阵式浩大,秦修鹤只是纤手一划,众人就看到凭空破开一道裂缝。三人不过一晃神,便又来到了妖界蛇王宫门前。对于三人来说,妖界都算较为熟悉的了,更别说三人都来过蛇王宫。上次骆曼芳只是见过宫内繁华,不想这蛇王宫宫外也是如此精致。

    蛇王宫本是守卫众多,但见来人是秦修鹤,便也不拦。三人径直穿过蛇王宫大门,沿上回骆曼芳许惊鸿走过的花园行向锦鳞阁,蛇王赤练已是恭候多时。也看不清他脸上是悲伤的神色还是如何,只是坐在王座上的身影不同于上次伟岸,见三人走入,起身相迎。骆曼芳细细观察,蛇王赤练同上次相比,的确是憔悴不少。

    “帝君,无常,几位来了。我儿之事有劳二位了。”赤练之声稍显低哑,应是悲伤所致。

    骆曼芳除却安慰,也没有什么实际办法可以缓解赤练丧女之痛,只好拿出赤烟徐墨二位的骨灰瓷瓶交给赤练。赤练接过骆曼芳手中瓷瓶,盯视许久,神色喜悲参半,慈父白头送黑发之事看的三人也有些许莫名感伤。赤练并未愣神太久,他反应过来后,又恢复精干的蛇王模样,招待三人坐下后,才再次开口。

    “多谢帝君能在她将死之时让我二人再见一面,小女在地府跟我说起帝君正寻找那碎片之事,我就留意了。”说着赤练就从袖中拿出一串宝石项链:“这项链上的晶石,是我当年初见蛇后时得到的,据说是天界封藏之物。我曾探查多次,里面有一股精纯的力量,但封印过于强大,小王未能解开,就串做项链由蛇后一直保管着。后来赤烟出生,她见蛇后佩戴极为喜欢,便给了她。她一直佩戴在身边,离开妖界时将它留了下来,这晶石与帝君寻找的残片极为相似,帝君看看。”

    蛇王将项链递给秦修鹤,秦修鹤拿在手中端详片刻,随即确定就是当初封印的洛姬记忆碎片。蛇王也不是吝啬之人,听闻是秦修鹤一直寻找之物,便割爱相赠。许惊鸿见秦修鹤表情欣喜,几乎可以确定就是那东西。伸手要来才发现禁止颇多,以他现在功力,是无法解开碎片封印的,唯有让秦修鹤解印。

    秦修鹤转头看了看骆曼芳,其实骆曼芳也是盯着那项链很久了,不知为何,蛇王拿出项链的时候她就有一股亲近之感。听到是秦修鹤所寻之物,她更加好奇了,难道是为了送给那位吕唯的吗?

    “曼芳,等回地府,我再将项链给你。”

    秦修鹤仿佛看透她的心思一般,在她本就波澜起伏的心里投下一颗炸弹,掀起漫天惊涛骇浪。给她做什么?骆曼芳自觉除了自觉有种熟悉感,与秦修鹤又是搭档关系,其他再没有什么联系。但那项链上的晶石生的极美,女生总是不会拒绝宝石的,便点了点头。三人随蛇王埋下瓷瓶,吊香三支,匆匆回了地府。

    秦修鹤倒是信守承诺,刚到黄泉路,就将项链交给骆曼芳。出人意料的是,许惊鸿当场就撺掇骆曼芳戴上,秦修鹤也跟着他起哄,二人耳边风吹拂之下,骆曼芳鬼使神差的就将晶石项链绕上了脖子。异变突生,晶石靠近骆曼芳胸口后竟然化为一阵荧光,渗入骆曼芳身体之中,骆曼芳本是惊异,突感头痛欲裂,昏迷了过去。

    骆曼芳发现自己不再是待在地府,而是一云气氤氲之地。此地亭台楼阁林立,烟气袅袅颇具古风,时不时有美人儿自天空飞过,或仙带飘摇,或玉足生莲。众人仿佛看不见一身红衣的她一般,各自调笑着,骆曼芳甚是不解,究竟自己来到了何处。正是苦恼之时,竟看见一名与自己外貌相仿的少女驾云而来,那少女身形外貌与骆曼芳无二,不同的是她穿着白色纱裙,层层叠叠好不飘逸。那少女也是看不见骆曼芳,急匆匆的飞走了,骆曼芳正觉着自己应该是不小心穿越到什么鬼地方的时候,一名少年又极速飞过骆曼芳身边,那少年同许惊鸿一样青衫薄纱,背影也是像极了许惊鸿。

    “洛姬,别跑啊!我不吓你了......你等等我!!!”

    骆曼芳听见少年如是喊到,感觉一声洛姬熟悉万分,和许惊鸿当时的语调颇为相似。不及细思,画面一转,骆曼芳又身处一华丽大厅中,竟然是看到了许惊鸿、秦修鹤同那少女坐在一起,三人似乎是在吃饭,桌上吃食极为精致,不似凡品。那少女丝毫没有仙女模样,吃的可谓凶狠,身旁的许惊鸿和秦修鹤只是温柔的看着她,她抬头一瞬,秦修鹤还伸手蹭掉她嘴边残渣,许惊鸿见状,也伸手去蹭。不知是不是没掌握好手劲,蹭的那少女疼了的许惊鸿被那少女拍了一下脑袋,二人又打闹起来。秦修鹤只是无奈的笑笑,口头管束几句。

    “你们慢点,玉鸿,洛姬,下午的课程要仔细听,上回文曲星君已经跟我告状了。”

    少女同许惊鸿只是点点头,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骆曼芳发现这画面好生熟悉,慢慢走近还在打闹的二人,刚想触碰一下,四周陡然黑暗一片。

    “是不是很熟悉,这段回忆?”

    “你是谁?”

    一个声音自黑暗传入骆曼芳脑中,她四下环顾,空无一人唯有黑暗。询问之后,那声音也不再答,不知状况的骆曼芳被四周的黑暗逼得恐惧,四处逃跑,却找不到出口,顿时陷入绝望。

    “挣扎吧,绝望吧,我会永生永世的跟着你,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那声音再次响起,骆曼芳惊吓之余闭上双眼,蜷缩在黑暗里,想着自己近日所做一切会不会都是一场梦,也许再睡一会儿就醒了。过了不知多久,才发现四周亮堂起来,她抬起头睁开眼。就见许惊鸿和秦修鹤的脸靠她十分之近。

    “啊!!!鬼啊!!!”骆曼芳惊叫起身,撞得许惊鸿和秦修鹤脑袋一疼。

    “曼芳,我们已经是鬼了。”许惊鸿吃痛揉着脑袋,这让骆曼芳又想起之前见过和许惊鸿一样的少年揉脑袋的动作。

    “你在黄泉昏过去了,现在醒了没事就好,我有事先回去了。崔判已经来过了,他留了几卷普通灵魂的卷轴,让我转告你们,明日休假结束,该去做做事儿了。”秦修鹤见骆曼芳醒了,也就不再守着,说完就散形而去。

    所以,她又能普普通通的勾魂了?不,并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