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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聚月隐,夜已过三更,一阵微风吹过,摇动了半开的窗,窗“吱”的一声,虽然声音渺小,但却吵醒了忍虎。
忍虎缓缓睁开眼,丝毫没有恋睡的心情。忍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树猫,见树猫依然带着一抹微笑在熟睡,他便起了床,小心翼翼地走到了窗前,仰头看着天上。
云散月现,淡淡的月光再次映射下来,照射在忍虎那迷茫的脸上,犹如一个没有方向的少年在窗前发呆一般。
忍虎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拿起炽冥灵笛,轻轻地抚摸着,一阵思念之意瞬间笼罩着脑海,伤感也随之而来。
是啊,他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何小仙了,在地球城一别后,距离如今已经整整四年了,在天使界大战中都来不及见她一面,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
想当初在山谷异界的时候,他对她是那样的信誓旦旦,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有些时候命运不允许他去选择,他自己更不能掌控这一切。
因为这个世界不仅仅只有何小仙一个人,还有很多很多他的亲人、朋友,还有很多他的伙伴,他不是圣人,不是神仙,很多东西他不能鼓励所有人的感受去做,也不可能做得十全十美,顾此就会失彼,如今树猫需要他在身边,所有的伙伴都需要他,所以他不能顾及儿女情长。
“想她了?”背后突然传来树猫的声音,看来树猫也醒了。
忍虎没有转身,轻轻地“嗯”了一声。
树猫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淡淡地说:“你很久没见她了吧?”
忍虎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半月。树猫看出忍虎此刻充满了思念,便问道:“如果天使界大战重来一次,你会选择去寻找小仙,然后带着她离开吗?”
忍虎没有思考,坚决地说:“即使找到她,我还是会回来找你!”
树猫突然笑了笑:“可是你明明也知道我身边的人从来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为什么还会做这样愚蠢的选择?”
“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东西可以将我们分开!”忍虎毫不犹豫地说出来自己的理由。
忍虎暖心的一句话让树猫深感欣慰,树猫仰望着半月,淡淡地对忍虎说:“谢谢你!”
“什么时候在我俩之间,你也变得婆婆妈妈了?”忍虎觉得树猫的道谢显得太见外了。
树猫笑了笑,没有说话,淡淡地摇了摇头,心中泛起一股喜悦,幸福充实着全身每一个角落。
是啊,即便所有的人都不在身边了,即使身临绝境,忍虎也从来没有弃他而去,哪怕是罗兰溪还是李心慧都无法给他这样的安全感。忍虎在树猫心中的地位甚至已经超越了树村。
这时黑暗的天际划出一道光线,尽管只有那么一瞬间,但却带给了黑暗一抹难得的笑脸。
“对流星许了什么愿?”树猫问道。
“你猜猜!”
树猫微微一笑,反问道:“你说我们会不会许了同一个愿望呢?”
“一样不一样都不重要,只要能实现就好。”
“很久没有和你出去散心了,要不我们出去走走?”树猫提出想法,忍虎附和着说:“是啊,好久都没有和你吹笛子了,走吧!”
“等我换一下衣服先,不习惯穿女装吹笛子。”忍虎说着便去换了衣服。
待忍虎换好了衣服便说道:“走吧!”
忍虎说着便从体内散发出一股能量火焰,在背后幻化成了一双能量翅膀,与树猫先后从窗口飞了出去。
夜深人静,皇城里几乎看不到人影在走动,除了远处传来“砰砰砰”的打铁声之外,几乎就只有风声了。
皇城远离深山,所以附近也没有大型灵兽蜗居,最多就是城外山林会有一些食草灵兽,但这时候它们也早已睡着了。
树猫与忍虎飞到了当天与紫羽相遇的河边,降落了下去。
二人拿起了笛子,没有任何交流便缓缓地吹了起来,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巧合而已,二人的笛声起伏有序,一附一和,在寂寥的夜空下演绎了一番思念无痕的旋律。
繁花落尽,凭栏浅影,孤星独月,一曲无音,风掠无痕,旧梦如烟。
西风已残,故人已往,垂柳落叶却如当年旧景,痴叹酒独醒。
尘烟浩渺,浮生飘摇,双影伴孤桥;半月初晓,寒云轻撩,何处是归道。
徒留君一笑,寒秋任寂寥;寒风袭然,清夜凄然,雪发飘然,思泪潸然。
空留一抹相思缘,徒惹痴心泪绵延。转瞬已过了经年,梦中只为你留恋。
曲终音散,树猫和忍虎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家都没有说话,似乎都沉醉于思念之中。
过了不知多久,一阵寒风拂过,抚动着树猫的雪发,瘙痒着他的脸颊,使他从思念之中醒来。
“没想到你变成了狗还能吹笛子啊!”
“我变成了狗还会放屁呢,你要不要来闻闻?”树猫说着便翘起了屁股。
“去去去,不跟你闹,你说我能成为守护神的机会有多大?”忍虎突然问道。
“看心情,要是你能叫我一声太爷爷,说不定成功率就是百分之百,要是你敢不叫,不用说都是零了!”树猫故意趁机占便宜。
忍虎撒娇地恳求道:“树猫大哥哥,你就做做好人帮帮我呗,明天请你吃烤鸡。”
树猫鄙视地看了忍虎一眼,一脸瞧不起的样子,“你有钱吗?”
“没有!”忍虎很诚实地回答。
“没钱请什么烤鸡呀,前面的数都还没算清呢!”
“先欠着嘛,下次等我有了钱在一次性还给你。”忍虎可怜巴巴地看着树猫,树猫叹了口气,淡淡地说:“既然你诚心诚意地求我了,我就大发慈悲帮帮我们的忍虎孙子喽!”
忍虎见树猫答应了,高兴得跳起来。
“不过你看过封印咒语没有?”忍虎兴奋之余又显得有些担心。
“早就记熟了,难道还等你求我再去记呀!”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忍虎忍不住兴奋,一嘴亲到了树猫的脸上。树猫忙擦了擦脸,“恶心!”
忍虎才不在意他说什么,只知道树猫早已做好了准备,随时帮他成为守护神。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小心说过成功的机会只有一半,而且过程很煎熬!”树猫再次让忍虎确定。
“我自有分寸,表姐在书上说了,如果将要失败之时,我可以自己破了这封印咒语,下次还可以再来。”
“怎么破?我怎么没有看到?”
“书上第九页不是说了吗,如果在失败的边缘时,我可以气聚丹田,把体内的力量全部释放出来就行了。”
树猫担忧地问,“怎么释放?你以为你是气球呀!”
“你放心,我早就准备好了我那超级无敌神药。”忍虎一脸的自信。
“神药?”
“你忘了在秦府的时候吗?那可是河阳城独有的霹雳豆。”忍虎提醒着树猫,树猫这才想起那次比武时忍虎坑他吃神药的事,也猜到了忍虎释放的方法。
虽然药很有效,但树猫还是不放心,又问:“释放完以后呢?”
“没事,书上说了,轻则休息几天就好了。”
“重则呢?”
“重则……至多就是变成残废,反正总比灰飞烟灭要好。”忍虎并没有在乎结果怎样。
“记住了,如果不行一定要马上吃下霹雳豆,知道没有!”树猫再三提醒。
准备好了的忍虎便闭上了眼睛,站着不再动弹,于是树猫便咬破了手指,往忍虎的两眉中间滴上了一滴血,并按照英英仙音说的方法在他额头画了一个专属的印记,最后念了封印咒语。
在树猫念完咒语的时候,忍虎额头上的印记突然散发出一阵灵光,随着灵光的散去,印记也隐去了。
这时忍虎突然睁开眼睛,一股未知的力量从额头印记的地方开始散发,犹如一股暖流般,渐渐散布着全身。接着印记的地方再次泛起灵光,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凝聚在忍虎的额头中间。
随着额头的力量渐渐灌注到忍虎体内,忍虎感觉头脑就要爆炸了,仿佛这股力量在强行霸占着他的身体一样,但他自身的力量却不肯让步,就像当初树猫往他体内导入树猫的能量一样。
然而这次与上次情况并不相同,上次树猫往他体内灌注能量的时候,他体内的能量虽然没有很好地融合,但并没有抵触。但这次他体内的能量似乎并不欢迎这股未知的力量,在与它做抵抗。
两股力量在忍虎体内强烈斗争,忍虎显得痛苦万分,不但是头疼得要爆炸,而起感觉全身都要爆炸了般,痛苦万分。
力量在他体内的每一个角落都存在,斗争无时无刻不在抗衡,全身都是热乎乎的忍虎想控制都不知道从哪里去控制,就连身体都开始不在听使唤了。
树猫看到忍虎痛苦的样子,想劝导他,“忍虎,要不算了吧!”
“呜……”忍虎忍着痛苦,没有大喊出来,想要握住拳头,但手指不听使唤,一直在抽搐。
忍虎咬着牙,强行把双手抓到了柳树上,想要通过柳树稳住自己的身体。
然而两股力量之间的抗衡就犹如身体里有蚂蚁在噬咬着一般,遍布全身,痛苦万分。他想要去克制,但他无法控制这时候的身体,他想要自己攻击自己,想把自己体内的未知力量赶出体内,但他不知道从哪里下手,因为全身都布满了那股力量。
“呜啊……”忍虎再也无法忍受这股痛苦,突然双手抱头,对天撕心裂肺地狂叫一声。
“忍虎,不如算了吧!”树猫看着忍虎痛苦的样子,想要去帮他,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彻彻底底地不知所措,只能看着他在挣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