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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红颜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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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举办寿宴的地方在乘仙道天雄殿前,到了各宗的人齐至时,天差不多也黑了。夜光珠亮起,奏起舞乐,来客入座。

    天雄宝殿门前地方开阔,各宗人马呈环行落座,宾客如云,从此还是可看出乘仙道在樊城众宗的地位是举重若轻的。乘仙道道主印江海坐在天雄宝殿正门前,他并不显老反而像个四十多岁的壮年人,不过他眼神浑浊沧桑,从此也是佐证了他已是一百岁的老人了。一曲终了他起身道:“老夫一百岁寿宴,未曾想惊动了诸位,让老夫惶恐……”他说到了这里举杯而吟,他嘴上说惶恐可语气中气十足,尽显霸气,哪里有惶恐的味道。

    殿前众人一阵附和。

    “道主哪里话?”雷神阁阁主雷震宇大笑道。

    玖幽宗宗主陈道长曳是附和道:“印道主客气了……”

    寿宴开始,长生宗坐在与天雄宝殿想对称的末座,曳戈和凉红妆在后面,凉红妆嘴上嘟囔着“无聊”可是抱着一团水果吃个没停,曳戈帮她剥葡萄时抬头恰巧看到印江河取酒壶时袖口一阵风将酒杯吹落在地上,同时玖幽宗宗主陈道长站起身环顾众人道:“陈某觉得印道主功高盖世,宗门弟子皆乃人杰,此次落凤秘境当以乘云道为翘楚,引领各宗子弟……”

    此言一出,殿前立刻一片死寂,好多宗门望向了长生宗这里。落凤秘境位于凤麟岭南,此秘境乃长生宗宗主林仲泽发现。长生宗本就是中州大宗,后遭帝王宫压迫至此,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本在这落后的凤麟洲自然是鹤立鸡群,无人敢星期锋芒,但百年前林仲泽外出 至今未归,长生宗积威已散,日薄西山。这落凤秘境每三年举行,共五百名额,由长生宗自主裁决,外宗不得干预。这霸道的决定自然是林仲泽定下的,也没人敢有异议,但今时不同往日,各宗都觊觎落凤秘境试炼的好处,传言那里本是一处宗派遗迹,是往日里凤麟洲的一个超级宗门。

    崔烈脸色一寒,尚未吭声,青宗宗主胡天道:“我觉得吴宗主,言之有理!这毕竟落山是我们伊水南域域共同的资源,怎能让有些宗门作为专有之物呢?”此言矛头直指长生宗。

    印江海身边的曹执事往前踏出一步道:“长生宗子弟一代不如一代,你看这儿还有个未凝脉的!”说罢指着曳戈,曳戈心中羞怒但他面色依然平静,殿前各宗人朝他指指点点,好不快活。他满意众人的表情继续道:“如此浪费名额,让我们各个宗门青年才俊,情何以堪?”

    “住嘴!曹永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印江海喝止曹执事,顿了顿他道:“长生宗与我乘仙道向来交好,众友玩笑过分了!”

    “哪里……我觉得曹执事说的没错,何必将资源白白浪费在这些废物身上!”胡天看着长生宗众人冷笑道。

    长生宗这里的子弟早已经气炸了,凉红妆在曹永合羞辱曳戈时已经暴走,曳戈看着曹永合被印江海训斥一点也不害怕的表情对她低语道:“收声,这不是你我可以参与的,我只不过是被羞辱的棋子罢了。”

    印江海看着崔烈沉默不语,一旁的丁桥也看着崔烈,全场的人几乎都在等待着崔烈的态度。崔烈虽说是长生宗的首席大弟子,但是他早已经声名远扬,直追老一辈,不然他也不可能坐在这里。崔烈端起酒杯一口喝下冷声道:“落凤秘境裁决权我说了不算,但你们说了更不算!不过说我们长生宗是废物,这句话,得问问我手下这把剑。”说罢拔剑出鞘,灵力涌动,从剑尖荡出一圈冰寒的灵力波动,场面一下紧绷。

    南域有五杰,鬼剑崔烈为其首。三年前落凤秘境中崔烈一力战三杰而不败,成功从秘境中带出一株五阶灵药为长生宗大长老续命。

    丁桥感受到他剑上的寒意心头一惊道:“坐照大圆满!”

    在这荒芜落后的凤麟洲,坐照上境就是一代强者了,至于离识境甚至可以占城为主或是自立宗门了,而崔烈已经是坐照大圆满,其之强悍可见一斑。

    印江海深深看了崔烈一眼笑道:“崔师侄不必动气,今日好歹也是老夫寿辰……陈宗主,胡宗主你们言语今日真的太过离谱,休要再言否则我为了崔师侄也要赶你们离去。”

    ……

    寿宴不欢而散,长生宗众人被领至一处别院休息,明日回宗。

    第二日清晨崔烈向乘仙道告辞,领着众人出了山门恰巧碰到百花谷-的人,其中一人身着粉色的衣裙,黛眉下两只水汪汪的桃花眼似有舍人心魄的妩媚,此人正是百花谷圣女周茜,此女亦乃八杰之一。她走到崔烈跟前停下脚步但是脸依然向前倾去,一股浓重的熏香袭来,崔烈举剑挡在他们脸间道:“什么事?”

    周茜推开剑道:“想跟你说些悄悄话罢了……此次其余各宗对落凤试炼,有备而来,这绝对没有结束,你切小心。”后面这些话是用灵力包裹的,只有近前的郁静听到了。

    崔烈沉默了下道:“谢谢花仙子提醒。”

    周茜点了点头领着一群女子离开了。

    “师兄你还真有魅力啊!”突然郁静不冷不热说道。

    崔烈心下激动,这还是郁师妹第一次向他说话,脑子一热居然没太听清楚郁静的话,心想应该是夸他的,就斟酌了言辞道:“还行!”

    站在崔烈身后的凉红妆和曳戈顿时无语,这大师兄是白痴吗?

    郁静听到崔烈如此回答,摔袖而去,凉红妆赶忙追了上去。崔烈有些摸不着头脑自语道:“我说错话了?”

    曳戈看了他眼道:“错了。”

    他回神看到曳戈拦着曳戈急忙往前走了两步道:“我应该怎么说?”

    曳戈想了想道:“应该说,即便我魅力再大,可我所在意的人依然对我不理不睬!”

    崔烈听了眼睛睁的老大,看着曳戈,伸手在他额头点道:“难怪凉师妹那么漂亮依然对你死心塌地!你把妹有一手啊!”

    曳戈顿时脸红起来,他是真没想到崔师兄这么冷酷的一个人,说话居然这么粗。

    “我这就找她重新说去。”崔烈转身道。

    “哎……大师兄……”曳戈望着匆匆追了上去的崔烈,哭笑不得。

    不过曳戈这话果然奏效,虽说说了两次,但明显郁静心情好了许多。

    路过樊城时,凉红妆央求郁静,要和曳戈去逛逛,郁静架不住她的死磨硬泡,只得应了。樊城没有碧箩城大,但是却繁华的多。凉红妆拉着曳戈逛街时,却没有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盯着他们!

    “要不买些布料我回去自己做吧,衣服自己做惯了,这里的衣服看着好差劲!”凉红妆撅着嘴道。

    曳戈无奈道:“现在才发现?那你之前兴冲冲地逛来逛去?”

    凉红妆笑道:“人多我就兴奋啊!在宗门大家都在修炼,修炼……好烦呐!”

    “那往城西那边走吧天也快黑了。”曳戈拉着她道。

    “好!”凉红装小手在他手心捏了捏道。

    “呶,那个小娘皮长的可俊俏了!我就没见过长的这么好看的女子……”一个富态的中年人滴流着眼珠子贪婪地盯着前面的凉红妆向身旁的一位青年说道。这青年面色蜡黄,虽说长的不差但总跟人一股阴戾之感。他盯着凉红妆窈窕的身段淹了口唾沫道:“真嫩!”

    “不过这人是长生宗,陈少主看看也就罢了。”曹永合故作遗憾道。

    “哼!本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能逃的掉的!长生宗一个落魄的宗门罢了!”说罢带着身后的一群人跟了上去。

    已是下午,大街上行人已是不多,城西这里更是少了。凉红妆正在路边的一个摊位上瞅着布料,忽地一人挡在了他们面前,正是刚才的那名青年。他故作斯文地向凉红妆道:“这位姑娘真是美丽,我玖幽宗恰长老恰巧收一位弟子,看姑娘冰清玉洁不知可否移步前去一试?”说罢微笑看着凉红妆,不过他的目光却在凉红妆的身上游曳起来。

    “这位是玖幽宗少宗主,陈文贝。姑娘啊,良禽择木而栖,这可是天大的福分。”曹永合在一旁迎合道。

    陈文贝很满意曹永合的附和,他笑着伸手上去拉凉红妆放在布料上的手,凉红妆手缩了回来道:“没空!曳哥我们走。”

    曳戈心在他面前受人调戏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心里很愤怒,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凉红妆生怕曳戈和他们起冲突,拉着曳戈转身就走。可是陈文贝挥了挥手,他们的去路立马被堵住了。她转身愤怒地道:“我是长生宗姑射峰峰主临若梦的记名弟子,你们不要不知进退!”

    曹永合心里一紧但是嘴上却道:“去年才进的宗,连引灵不到就是峰主的弟子了?那不是和崔烈一个地位?小姑娘还真会说话,哈哈……”

    陈文贝心下也没了顾虑玩味道:“没想到姑娘生起气来居然这么好看……哈哈……姑娘来调戏我吧!”

    曳戈不停地提醒自己要冷静,要理智,不能冲动,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他提起体内真气猛地一巴掌摔在了陈文贝脸上骂到:“这是我的女人!”

    凉红妆最担心的就是曳戈和他们发生争执,可是这所担心的事情发生她却很开心,她被曳戈那句“这是我的女人”震的头晕目眩,幸福来的太突然了。当她回过神儿时,曳戈正被玖幽宗的子弟围攻,陈文贝被曹永合扶了起来,抓起身上的佩剑就朝曳戈后背刺去,陈文贝好歹也是引灵境初期,方才寸步机房被曳戈打倒,不过曳戈力气确实惊人把陈文贝一巴掌打出了两丈,不过也仅限于此了。剑尖灵气涌动,转瞬即至,凉红妆心下骇然,亡魂皆冒。她骤然爆发出自己灵空境所有的力量,挡了过去……

    剑光火石,血流如烛……

    陈文贝一阵惊讶骂到“贱婢,真他妈扫兴,说罢,拔剑离去。”

    曳戈回身看到凉红妆如断翅的蝴蝶一样落在了他的背上,她的背上的衣服布满了鲜血,曳戈整个人“嗡”的一声,他木然地顺着剑身往上看去看到了一张蜡黄的面孔,他看到陈文贝拔剑时他伸手猛地握手去握剑身,可是剑割破了他的手掌带起的一股如紫色绸缎似的鲜血,他看着自己赢玫红的鲜血想起了想起了那个红玉发簪,想起了那张俏笑如嫣的笑脸,他心猛然被一把冰刀插进了胸口,空气像是冰渣被他吸入了肺里,痛.......撕心裂肺的痛.......

    这个世界上,太多的表白被当成了独白,可是生活注定是一场旅行,不管能不能走到最后,心里一定会有那么一个特别的人的存在。爱着的,被爱着的,都会输给对自己好的......而凉红妆就是他心底的那个人,什么梦境,什么红鱼,什么赵若兰,他现在只想要他的红妆......

    可是他只是万千红尘中的沧海一粟,神仙太忙,理会不到,谁能来帮助他呢?谁能来帮助他这个少年的苦楚命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