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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李令月都躺在寝殿里养伤,伤口其实没有多深,只是她心里的郁结之气却越来越深。周梓晨也真的没再来过英华殿。
皇后肚子虽然越来越大,却丝毫没有放下手中之事。
这天清晨,周梓晨上朝时便有人参了李令月父亲一本,参他早些年在安县贪污收受贿赂。当下众朝臣议论纷纷,周梓晨沉默了一会儿,让人把奏折呈上来。
奏折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几年几月收受多少银两,看来是充分准备好才拿来的。为堵住众人之口,周梓晨下旨,将他从正三品降为从五品六科给事中,李老爷年纪也大了,突然从高处跌下来,脸色难看之极。
众臣心里却还是有些困惑,皇上最是容忍不了贪污之事的,这次却只是降职处理。本以为先帝去后,他定是会被降职的,没想到皇上竟是没动他,这次还保了他。
李令月自然很快得知了消息,气冲冲地到了养心殿,不顾门口的太监阻拦,强行进了殿,周梓晨正在沉思,看到她一脸怒火,便挥手让其他人都下去。
“你凭什么降我父亲官职?”她看着他还是一脸平静地看着她,更是生气。
他压制着情绪,尽量平静道“你有没有想过你凭什么冲到朕的养心殿来?宫里风声传的最快,你想过后果没有?你现在马上回去英华殿。”他好不容易劝服了太后容下她,现在只怕功亏一篑,其他人也会开始猜忌。
“随便啊,反正我也不想再在宫里待下去了,有什么意思?”她似是自问自答般。
好些天没见了,周梓晨觉得她好像憔悴了,脸色也是苍白。
“你明知道有人在下局,你还这样过来?你父亲那事我不降职怎么压的下去。”周梓晨知道她又是在逼他,每次都这样,从不考虑他的难处。
看他脸色难看,“呵”李令月冷笑一声,“这次应该是你那蠢皇后做的。”周梓晨真的觉得头疼,现在不光是皇后猜疑了,她这样一过来,直接被证实了。
“放我出宫。”她看着他扶额,低声说道。
周梓晨突然暴怒,站起身将桌前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狠狠地盯着她“你休想!”
李令月看他气的双眼都红了,觉得他陌生可怕。刚转身要走,被他从身后紧紧抱住。他的脸贴着她的脸,还是熟悉的感觉。
皇后听到人报李令月去了养心殿坐不住了,顿时要去养心殿与她和皇上对质。被她身边的大宫女沁儿拦住道“娘娘您应该去太后那里,这事儿您不好直接出面。”
到了钟粹宫,太后正在侍弄花草,看见皇后挺着大肚子来不禁笑道“你大着肚子应该好好养着,到哀家这里来作甚?”
“太医说也要适量走动的,臣妾今日来是想问母后一件事。”皇后似乎难以启齿一般,太后疑惑道“有什么你就说,哀家听着。”
“母后,李贵太妃……去了养心殿,好像是她父亲被降职了。都说后宫不得干政,她这样直接去找皇上,传出去会让人议论的。”
“放肆!简直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太后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直喘气。
“来人,传哀家懿旨,李贵太妃明日送去太庙修行。”太后刚说完,周梓颜便冲了进来,跪在地上求道“母后,求您让我和母妃一同去。”
“好……好,你一起滚出宫去,哀家养你也是养了头白眼狼。”周梓颜磕了个头后便回了偏殿让小香收拾东西。她本来只想偷听下皇后与太后说什么,没想到却是要赶母妃出宫。
皇后的目的达到了,便告辞回了交泰殿。太后心里的怒火却无法散去,她原本是想赐死她一了百了的,但是想到了皇上定是不会同意,便还是决定送她出宫,眼不见为净,况且她没要她的命,皇上这次也不能阻止,也没有立场。
“公主,您这又是何苦?太妃也不一定出宫啊,再说您跟着去太庙,往后怎么办?”小香哭着收拾包袱。周梓颜倒是很淡定道“母妃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周梓颜带着小香去英华殿,李令月还没回。
李令月被周梓晨压在桌上强行要了一次,衣服被他扔到了地上,嘴唇被他咬破了,孙公公早就把其他人赶得远远的,独自守着殿门口。越想越心塞,他这差事当的可真是……
她颤着双腿蹲到了地上捡起衣裳披上,锁骨被他咬的还在隐隐作痛,背上的伤好了,还有一道淡淡的红痕未完全散去。
皱巴巴的衣裳穿在身上,满面潮红,嘴唇也破了,走在回去的路上,不时有宫人张望她。她现在是无所谓了。她从来便没看重那些名声,什么都是虚的,自己开心才是真的。
回了英华殿却看见周梓颜在她寝宫里,周梓颜着急地迎上前道“母妃你怎么了?”李令月笑道“母妃很好啊,你来这里做什么?”
“太后下旨了,让你明日就去太庙修行,我和她说我也要去,她答应了。”
“也好,你留在宫里我也是不放心。”李令月将她抱在胸前,只有女儿才是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下宫里更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的了。
小檀哭哭啼啼地收拾东西,她和小香都是不被允许跟出宫的。
周梓晨知道太后的旨意后,也未说什么,也没想过要去找太后让她收回懿旨,他不能这么做,他做的事从来都不能完全依着自己的心,他要顾全大局。
去了皇后的交泰殿,皇后惶恐不安地看着他。他却什么都说不出口,他年少娶回家的妻子,如今却有那么深的隔阂,两人相对无言,他道“你好好养着身子。”回了养心殿。
说到底,他只是个孤家寡人。这段感情本就不该开始,不被世人容忍。
李令月彻夜未眠。
周梓晨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渐渐亮了起来,她要走了,他也要去上朝了。
她和周梓颜今日都穿的十分素净,她头上无半点饰物,仅仅一根木簪子将头发束起,马车出宫门时,她将帘子撩起,看着高高的宫墙离她越来越远,她年少轻狂时入宫,信誓旦旦觉得自己肯定能当上皇后,渴望权力,希望站到高处,没想过最后却是这样离开,造化弄人。
周梓晨下朝后,像往常一样在御书房批奏折,拿起笔却无从下手,心里似是空了一块,不用问也不敢问,他知道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