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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大权在握,生活却并不会因此而改变多少。集团公司里有专业的管理团队,还有陈倩这个陈升极为信任,又身居要职的“神秘人物”的存在,仿佛一切都跟王凯无关,也不需要他操心。但作为集团公司的一把手,王凯还是需要时不时的去集团大厦露个脸,哪怕只是走走过场。
每一次来到这里,王凯总会有种啼笑皆非的感觉,感觉自己像个装模作样的小丑,像个演技不佳的喜剧演员,站在舞台上尬演。而那些对自己毕恭毕敬的人,一个个的,就如同收钱的观众,努力挤出尬笑捧场。
往往会第一时间对自己敬礼的大厦保安,正低着头捣鼓着手机,也不知跟谁在聊,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意识到有人走近,抬头看到王凯,吓得他赶紧将手机收起,尴尬又紧张,竟是忘记了敬礼。
王凯露出和善的微笑,没有理会他,径直前行。跟前台姑娘打了个招呼,直接进了电梯。一直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打开电脑里的视频播放软件,看一部电影。然后如同这些天来的每一天一样,离开大厦。
以往时候,他总是很闲,需要挖空心思的找点事情打发时间。今天他是真的有点儿事情。之前答应了送给陈潇的书,到现在还没有兑现。
专门去了一趟书店,认真挑选了一摞书,王凯驱车来到陈潇的学校门口,给她打了个电话等着。
今天的天气不错,凉风习习。
王凯一手拿着一瓶水,一手夹着一根烟,从车上下来,准备活动一下手脚。最近这些天,不是坐在办公室,就是开车,就算是闲着没事儿的时候,也不是坐着就是躺着,浑身上下就好像肌肉萎缩了似的。
喝一口水,王凯将水放在车顶上,一边做着扩胸的动作,一边看着校门口方向,等待陈潇。正是午休时间,来来往往的青春男女,如同被云彩遮蔽了的太阳。
一个女孩儿迎着王凯的视线走过来。
王凯看着那女孩儿,见女孩儿嘴角露出笑意,也礼貌性的回了个微笑,琢磨着自己或是陈浪是否认识这个女孩儿。女孩儿一直来到王凯面前,随手拿起了车顶的水,之后打开车门钻进车里。
王凯呆了。
女孩儿看着王凯,道,“走啊。”
“啧……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王凯看着女孩儿手里拿着的水,有些哭笑不得。
女孩儿愣了一下,凝眉四下里打量。脸色微红,稍有愠色。“你在偷拍吗?!”
“啊?”
“我警告你!未经我的允许,要是把你偷拍我的视频传到网上,我会告你的!”
“嗐,你想多了。”王凯很认真的说道,“你真误会了,我是在等我妹呢!”
女孩儿哼一声,推开车门离开。
王凯松一口气,看着女孩儿的背影,心底多了一分感慨:这他妈是高中啊!这他妈都是八九点钟的太阳——真是好日头儿。
转脸看到笑吟吟的看着自己的陈潇,王凯也绷不住笑了。“误会。”
陈潇抿着嘴,扶着眼镜,道,“赶紧把书给我,我可不想被人误会。”
王凯笑着把书从车里提出来,递给陈潇。“学习紧张吗?”
“还行。别一见面就问学习好不好,头都大了。”陈潇道。
“你是学生,当然要……”
“哥,我问你个事儿。”陈潇打断了王凯的问题,“那个叫陈洁的,你最近见过吗?”
王凯摇头,“就新闻发布会那天见过一次。”
“啧,你这当大哥的,怎么就不关心一下呢?”陈潇嘻嘻笑道,“那个陈洁,可是有很大的可能,是咱们同父异母的妹妹哦。”
王凯捏捏眼角,道,“你要我怎么关心?我都不知道人在哪,也没有联系方式。”
“问问咱爸啊。”陈潇有些感慨,道,“咱爸年纪大了,身体看起来越来越差了。也不知道……唉,以后,咱们兄弟姐妹之间,还是要相互照应的。”
王凯盯着陈潇,道,“你是想要我照顾陈波吧?”
陈潇强笑一声,抿着嘴说道,“咱爸一点儿家产也没有分给我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妈跟咱爸已经闹了好几天了。你要是有空,回家看看吧。”
王凯点头,有气无力的回道,“你别想这么多了,好好学习,才是你该做的事情。这些家事,你操心也没用。”
“嗯。”陈潇点点头。
王凯犹豫了一下,伸手摸了摸陈潇的脑袋。“回去吧。”
回到车里,王凯略一迟疑,还是调转方向,打算去看看陈升。半路上给陈浪打了个电话。陈浪正在上班,王凯匆匆交代几句,就挂了电话。
一进小区,王凯下意识的往赵家那栋楼看了一眼。
跟赵文芳的婚期将近,王凯也就越来越发愁。以王凯的身份跟李红谈着恋爱,又以陈浪的身份跟赵文芳结婚。之后,或许要等到陈升寿终正寝,自己就要把家产还给陈浪,功成身退的消失。
到了那个时候,赵文芳怎么办?
万一李红发现了自己伪装陈浪又跟赵文芳结婚的事情,又该怎么办?
王凯的心情很压抑。
进了家门,看着家里的凌乱,更是堵得慌。
“妈,刘妈呢?”王凯问舒云。
舒云板着脸,瞪着王凯,冷声笑道,“你爸不在家,不用叫得这么亲。”
王凯眉头微蹙,神情冷漠的看着舒云。这个年过四十,却依然漂亮的女人,眼睛微红,带着满脸的怨气。抹着厚重粉底的脸,遮挡了太多的微表情,让她的脸,显得虽然漂亮,却又僵硬。“我是真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
王凯不想跟一个怨妇争吵,直接离开家,给陈升打电话。之后开车来到小区附近的公园,在一群或健身或打牌的人群中,找到了陈升的身影。
陈升正在看人下棋。
见王凯过来,陈升笑着走来,带着王凯在公园里散步。“怎么?陈总今天很清闲啊。”
王凯习惯了陈升这样的谈话方式,笑着回道,“来看看退休的老干部。”
陈升哈哈一笑,道,“有什么好看的,每天就是闲溜达。”
“挺好。”王凯道,“我刚才回家了,家里有点儿乱。”
“刘妈家里有事,请假了。”陈升道,“挨骂了?”
王凯笑而不语。
“到底是你的长辈,虽然是后妈,就当是给我面子,别跟他置气。”
“言重了。”王凯看着陈升,想了想,道,“那个陈洁……是我妹妹吗?”
“嗯……算是吧。”
“哦,我能……我能联系一下她吗?到底是兄妹,我这个做大哥的,总也该照拂一下。”
陈升犹豫了一下,给了王凯一个手机号码。
王凯将号码存下,又道,“有个问题,一直想问。”
“是关于陈波吧?”
“嗯。”王凯道,“为什么不分给他一点儿家产呢?”
“跟文芳的婚事,准备的怎么样了?”陈升没有回答王凯的问题,反而说道,“结了婚,就好好过日子,就算是你再不争混,只要不捅娄子,陈家的家产,总够你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