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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子大骂一声:“我操,打群架呀!”说话间,倒转枪托就冲了上去,立即跟河童们厮杀起来。
我端起枪准备射击,可惜战况太乱,弄不好打中胡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随着雷子的一声大喝,我也提着匕首冲入战团。
胡子用枪柄当做榔头,瞬间就敲碎了其中一个河童的脑袋,但是发了狂的河童更加凶悍,倒地之后依然死抓着胡子不放,其它河童趁势一涌而上,将胡子扑倒在地,胡子大骂着挥动枪托,顷刻间双臂已经被河童撕咬得伤痕累累。
我冲到胡子身边,提起匕首直接刺入一个河童的后脑,那河童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叫,急速转身向我扑来,直接被雷子用枪托砸了出去。
胡子趁机一个打滚,刚跳起来,顿时又被河童扑倒,我刚要上前增援,背后突然被大力一推,一下子失去平衡,直接飞出去好几米,落地之后我赶紧转身,只见黑影一闪,推我的河童紧随着扑了上来,我大叫着翻转匕首狂刺,岂料那河童长了见识,不等我提起匕首,抄起石头就在我的手上狠狠砸了一下,手上传来的剧痛让我不得不丢下匕首,拼命滚动想挣脱河童,但是这家伙力气大得惊人,我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竟然不能撼动它分毫。
那河童不给我喘息机会,砸飞我手中的匕首之后,顿时举起石头往我脑门砸来,我拼命挣扎,仍旧无法挣脱它的压制,心里顿时一沉,暗叫完了,这下非得给它砸死!这一闪念之间,我本能横过手臂格挡,忽觉耳边劲风一闪,小刀及时将河童一脚踹了出去,随即胡子和雷子一拥而上,举起枪托将河童脑袋的砸的稀烂。
小刀兔起鹘落,瞬间欺到另一只河童身边,刀光闪过,那河童的颈动脉已经鲜血狂涌,晃了晃直接倒地。
其余两只河童慑于小刀的凌厉,嘶叫着转身就跑,胡子和雷子举枪,砰砰两声枪响,河童应声而倒,后脑被弹珠击穿,鲜血喷了一地。
我忽觉浑身乏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起来,事态的发展太快,让我有些反应不过来。我知道这是后怕的后遗症,说真的我这次真的是害怕了,几乎就在刚才那十分之一秒之间,如果不是小刀及时出手,我的脑袋肯定已经被河童砸碎,这个黑暗的地下空间,可能就是我的葬身之地了。
变故太快也太过突然,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我竟然经历了一场殊死搏斗,就是这五分钟,让我突然明白了,人活着比什么都值得庆幸。此时的双手已经抖得厉害,心脏怦怦直跳,看着那些河童尸体躺了一地,我有点心理不是滋味,虽然我们杀的不是人,但是这样的灵掌动物却有种说不出的妖异,可能是我们的到来才使得它们遭遇灭顶之灾,这种负罪感我有些难以接受。
四个人谁也不说话,雷子帮胡子包扎着伤口,疼的他呲牙咧嘴。想着我突然有些纳闷,不禁问道:“哎对了,你们刚才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胡子捂着伤口呲牙道:“废话,如果我们不躲起来,而是跟这些妖怪正面交锋,你认为有多少胜算?”
我一时没明白胡子的意思,躲起来?原来你们是躲起来了,靠,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们也失踪了呢。哎不对,我突然明白了胡子的意思,顿时大骂:“我靠!你们丫的自己知道躲,怎么不通知老子一声?”
胡子嘿嘿一笑:“这些畜生来得太快,没时间跟你商量,再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不把你留下,那些畜生怎么能轻易进了我们的包围圈?”
他越说我越气愤,合着拿我当诱饵了这是!他一看我脸色难看,忙指了指小刀:“这都是他的主意,爷我可想不出这种损招。”
我转头怒气冲冲地看向小刀,却见这哥们儿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短刀上的血迹,竟然跟什么都没发生似地。我顿时火冒三丈,刚想起来发作,不过一想要不是他,我现在已经在听佛祖讲经布道了,怎么说人家也是救命恩人,想到这,我只好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坐了回去。
雷子帮胡子包扎完伤口,又过来给我的肩膀消毒,一边擦酒精一边说道:“我说哥们儿你也不用郁闷,咱这一仗打得够他娘响亮,以少胜多堪比赤壁之战了都,这要是名垂青史,你丫的肯定是头号功臣,哎对了,你说这一战叫什么名字?玉门关前大战河童众妖怎么样?”
“玉你妈个头!”我没好气的骂道,呲牙咧嘴地忍着肩膀的疼痛,也没心思再计较什么了。
雷子被我一骂,也就不再贫嘴了,虽然他们也是为了消灭河童,但是拿我当诱饵也得提前通知我一声不是?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如果刚才我乱了分寸,肯定死一百回了都。
胡子点了棵烟递给我就道:“我说你也别火大,要不是人家小刀听到了河童搬动石像的声音,咱们现在肯定都歇菜了。”我吸了口烟就问:“原来那石像转过来是河童搞的鬼!靠,吓老子一跳,老子还以为孟婆显灵了呢。狗日的它们为什么这么做?单单只是为了吓唬咱们?”
胡子摇头:“不知道,不过畜生终归是畜生,心思没你想得那么复杂,你可以理解为它们搬动石像其实是在示威,很多动物不都这样吗?”
我一想这么说虽然有道理,但是也太牵强了点,不过河童都k.o了,我们也不能做人工呼吸救活一个仔细问问。
这时小刀突然“嘶”的一声,好像发现了什么,我们三个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就看小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玉门边上,正在仔细地看着什么。
三个人对视一眼,都有点纳闷,于是纷纷凑了过去。
一上去我就发现了问题,不禁更加感到诡异起来。我看到,那些喷洒在玉门之上的河童的鲜血,如同活了一般地开始慢慢向一起聚拢,确切地说,那些鲜血正在向玉门上雕刻的纹路上聚拢,那些纹路形成很多规则的凹线,鲜血聚到凹线里,开始顺着凹线的纹路往下滑动,十分诡异,最后,所有鲜血聚集到玉门上雕刻的大树的根部,慢慢渗入到了地下,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我靠!扶桑饮血,这墓里葬的是什么主儿?竟然用这种档次的祭祀!”胡子摸着大树雕刻的根部,手都有点发颤了。
我不解地看着他问:“什么是扶桑饮血?”胡子冲我得意地一笑,说道:“我也是听行里的老人说的,这个门上雕刻的大树,就是传说中的扶桑巨木,那九只怪鸟,就是拖着太阳起降的金乌,所喂扶桑饮血,这个在行里有很多叫法,说白了就是墓主人生前崇拜树神,死后以祭祀树神的方法祭祀自己,当然有些地方崇拜的树神也不一定是扶桑,据说这种扶桑巨木上通天宫,下通三泉地府,把献祭的鲜血撒在这树上面,地下的亡灵就能收到,在古代一般人是没有资格用这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祭祀的,连皇帝都没资格,据说能用这种祭祀的人,不是掌握着国家气运就是通晓天地玄机的,总之是很牛逼的人。”
雷子有点不屑,拍了拍小刀就问:“刀哥,这家伙是不是在吹牛?”
小刀看了我们一眼,并没作何反应,而是出乎意料地走到河滩上,拖过来一具河童的尸体,然后一刀划开了河童的脖子,把泉涌而出的鲜血全部洒到了汉白玉巨门上,皎洁如洗的汉白玉顿时蒙上了一层殷红鲜血,显得更加诡异,紧接着,令我们更为震惊的场面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