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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中天感觉自己就象做了一场昏天暗地的长梦,梦中见到他心爱的波波穿着一件白纱裙在他的眼前飘啊飘,他几度伸出手去拽她都只是刚一接触到她的手,她就飘远了。他挣扎着要去追她却怎么也动不了,就仿佛有人在使劲地拉着他不许他前进一步。
他又气又恼一声大喝:“波波!”就从长梦中醒来,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波波那双充满关怀又略带些嗔怪的眼睛,他又惊又喜刚想起身却被胸口一阵巨痛刺激得无法动弹。
波波立刻按住他说:“你刚动过大手术的,不要乱动!”
“波波,你没事?”他抓住她的手开心得象个孩子。
她点点头伸手将他额头上的头发撸开,轻声道:“你对我那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你也是的,还以为自己年轻啊?一马当先冲在前,要不然也不会挨那一枪——”
他说:“你在里面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保安说听见里面有动静,我说门都反锁了肯定出事了,他们就要去报警,我说你们是干什么的,白花钱请你们了——”
“所以你就想也不想地冲了进来。”波波凝视着他,“如果中枪的位置再正一点,我们可能就真的是生死两茫茫。”
“你会难过吗?”他注视着她。
“是的。”她一眼的感伤,“就是因为伤心过度,所以我们的宝宝也没了,我是一个多么不称职的妈咪啊!”
蒋中天一阵撕心裂肺地疼痛,波波紧握住他的手说:“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应该想到你的肚子里还有个小生命——”
“不要道歉,波波。”他抓着她的手,尽力掩饰着,“我们以后还有的是机会。”
“对!”她将他的手贴在脸边憧憬道,“等你的伤养好以后,我们就离开这里,找一个没有人住的小孤岛,就我们两个人,然后再生一个孩子,男孩女孩无所谓,只要他(她)长得象我们其中一个就行。我们每天自己煮饭洗衣服,还有要洗很多很多的尿布——”
“煮饭洗尿布的活就全交给我了。”他接着说道,“你只管安心做妈咪就行了。”
波波含着一眼的泪水望着他,没再说什么,只是不停地点头。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生怕她又会突然消失似的。
“你刚醒来,还需要休息,闭上眼睛睡吧。”她轻声道。
“那你呢?”他恋恋不舍地。
“集团还有一大摊子的事要去处理——”她说。
他心疼地拉住她的手说:“波波,我真是于心不忍,你也需要休息却还要为公事奔波,算了,我们不赚那些钱了,反正我们说好要去孤岛的,带那么多钱去也没有用。”
“我知道。”她将他的手放回毛毯里,又怜惜地摸了摸他的脸,“有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必须要回去处理,你知道我的做事原则的,任何事情一定要把它做完。”
“我明白,你去吧!”他点着头,“答应我别太累了。”
她浅浅地笑了笑,深深地望了他一眼后起身离开,他一直目送着她的背影消失才收回视线,疲倦地闭上眼睛。
波波刚走出医院大门,早就等在汽车旁的小文立刻迎了上去:“波波姐,董事长还好吧?”
她点点头迅速钻进汽车,司机老王立刻发动起车子,她紧张地问道:“小航找到了?”
小文点着头但是眼圈一下就红了,她惊了一下说道:“没关系的,你说吧,是已经死了还是救不过来了,我有心理准备的。”
小文抽泣着说道:“警察在黑雪的住处找到他时他已经奄奄一息,本来他是有自救的机会的,但是他放弃了。”
“为什么?”她问,脸色已一片惨白。
小文担心地望着她,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老王从头顶上的倒后镜里看见波波那张没有血色的脸忍不住地叹息,真不知道老天是怎么安排的,那么美丽柔弱得几乎不堪一击的女人却要承受这么多沉重的打击,短短几天内先后失去了肚子里的孩子,然后老公身受重伤,紧接着亲弟弟又遭意外。
他回过头去看波波,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事件的残酷,眼神呆滞,只有嘴里仍在喃声道:“这个傻孩子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八年前父母离婚时他就做了一次傻事,这是第二次了,唉!如此不珍惜生命,老天也会生气的,已经给过他一次重生的机会了,不知道这一次还能吗?”
小文轻声说道:“他现在正在急救室抢救,但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单,说他很消极,没有求生的欲望。”
波波沉默着,老王就将汽车加速尽量让他们姐弟俩见上最后一面。当汽车终于驶进医院大门时波波就开始流泪,车子还没停稳她便推开车门朝急救室急奔而去,小文紧张地跟着她,生怕她再有个闪失。
波波踉踉跄跄地走到急救室门前时医生护士正从里面出来,她拦住他们问道:“我弟弟怎么样了?”医生瞥了她一眼说:“你就是他姐姐波波吧?病人一直在昏迷中喊着波波,中途醒过来一次让我们转告你,说他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他无脸再见你,请你原谅他。”
波波一阵头晕目眩,小文及时扶住她,问医生:“那他现在——”
医生摇摇头叹口气说道:“一个人如果存心要放弃生命,我的医术就是再高明也没用。”
说完两个护士推着手术推车从里面出来,波波一眼看见那张洁白的从头到脚紧紧将张宇航蒙住的床单,顿时手脚冰凉连一点移动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小文含着泪紧紧扶住她,劝慰着她:“波波姐,这是他的选择,不是你的错。你一定不能太伤心,你也刚刚做完手术——”
波波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趴在小文的肩上痛哭起来,小文紧紧抱住她轻拍着她的肩,象抚慰一个受伤的孩子似的心疼地再也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