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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人眼神在武庸身上来来回回,眼眸越来越明亮,笑意浓郁,拍拍脑袋故作发愁道:“记得哪位先生说过凡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有些女气,所以逼得我们这些长得好看的女人只能变得妖气了。”
袭人一步一步走到武庸身前,调皮地踮起脚,刚好额头与武庸眼睛齐平,她仰头看着武庸悲愤的眼睛,笑道:“想不到你打扮成女人竟这样好看,不如加入到我的红梦坊吧。”
武庸哼了一声偏过头去,只是幽香入鼻,不断地提醒他眼前站在一位绝世女子。
袭人说道:“哟,还挺有骨气,转过来给姐姐再瞧瞧。”伸手去摸武庸的下巴。
武庸突然做了一个让众人始料不及的动作,桂姨已经从原地移动两尺,见没有什么危险才堪堪停下风雷般的身形。林黛与香凌则是惊讶与紧张地张开小嘴半天无法合拢。
武庸拉着袭人粉雕玉琢般的耳朵往上提了提。
袭人如遭雷击一般,双颊绯红,退出武庸的魔掌,上次被人捏住耳朵已经不知道哪年的事情了,袭人胸脯起伏不定,气息急促地说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武庸终于扳回一城,说道:“当然记得了,你扯我辫子,我就揪你耳朵。”
袭人突然娇羞道:“不好玩了,原来还以为你蒙在鼓里,现在不好玩了。”
林黛与香凌从没见过一直端庄优雅的袭家主露出小女儿的神态,一时间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家主与武庸竟然是旧识?那自己这么恶整武庸会不会被家主迁怒,而且看家主娇羞的神情似乎对武庸有些情愫,早上替武庸妆扮时二女可没有少吃武庸豆腐,越想越害怕,二人对视一眼都发现对方眼神里深深的恐惧。
袭人说道:“没想到你个小鬼头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居然还跑到郑国来打打杀杀。”
武庸说道:“我也没想到当初一哭就流鼻涕的丫头居然成了当世第一美女。”
袭人面色一变,挥挥手赶紧叫林黛与香凌出去,不然培养多年的威严怕是要被武庸三言两语给毁掉。
林黛与香凌站在帐外战战兢兢,许久香凌突然说了一句:“家主跟这个叫武庸的少年好像一类人哦。”
林黛问道:“什么一类人?”
香凌摇摇头说:“说不清,反正是跟我们不一样的那类人。”
浩浩荡荡、彩幔遮天的华丽车队终于在众女施粉涂脂后起程,朝着郑国第一雄关、周室东边门户虎牢关驶去。
车队在虎牢关吊桥前停住,城头上的守兵因激动而高亢的声音暴露了虎牢关所有雄性生物的心情。
吊桥缓缓降下,出现在城门下的将士们全部鲜衣亮甲,搓手以待,有些别有心机的偏将为了好看,换上夏季的轻薄盔甲以显示自己挺拔的身姿。
袭人在桂姨的牵引下走出马车,款款大方地站在车队最前方,虎牢关最高将领姬郗笑颜大展,主动走上前去拱手道:“未知袭美人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袭美人原谅。”
袭人笑道:“红梦坊受晋文公之邀赴约,途经虎牢关,给姬将军添麻烦了。”
姬郗忙道:“哪里,红梦坊能在虎牢关短暂停留已是在下莫大的光荣,袭美人请进城,莫要在外面受了风寒。”
袭人微微欠身施礼,与姬郗并排入城。身后的车队与众女依次通过厚重的吊桥。
两侧望眼欲穿的将士们感觉眼睛已经不够用了,若在往日正常的局势下,将士们还可以藉着外出训练的借口去附近的京城、郑城游玩,喝喝花酒解闷,可是由于郑庄公与公子姬忽的对峙让虎牢关处于风口浪尖,姬郗严禁任何将士无故出城,在虎牢关这种连战马都是公的地方呆久了,众人早就饥渴难耐,如今这么多美丽动人的女人像穿花蝴蝶般依次从眼前经过,如何不让他们激动,咽口水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慑于姬郗的禁令与红梦坊的威名,众将士只限于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地步,在脑海中充分发挥并不丰富的想像力以解心头之火。
红梦坊车队中一个女子好心提醒身边那位头缠纱巾的同伴道:“不要紧张,这些人不敢把我们怎么样的,有袭家主在,他们只敢远远看一眼,你走路小心就好了,看你这痴痴呆呆的样子,别掉到护城河里淹死了...”
红梦坊在虎牢关只作了短暂的停留,姬郗将军恨不得把虎牢关的一草一木全介绍给袭人看看,然而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车队径直通过虎牢关朝曲沃方向前去,惆怅的虎牢关将士们只能顺着红梦坊所经过的道路追思佳人,轻嗅留香。
车队背后的虎牢关越来越远,城头的哨兵已经变了一个小黑点,袭人伏在车窗上,有点不舍地说道:“没想到多年后的重逢如此短暂,还没好好地跟他聊聊小时候的事情呢。”
一直守候在袭人身边的桂姨也略有感伤地说道:“世事无常,人有悲欢离合,自古不遂人愿。”
袭人转过头悠悠地说:“这个乱世,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桂姨说:“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有国的地方便有战争。”
袭人长叹一声说:“都是井中蛙,只看井口大的天,等真的到了那一天,不知道他们会不会为自己的浅薄无知后悔。”
桂姨摇摇头说:“生如斯,长如此,都是局中人,怎么能堪透生死轮回。”
袭人又看着渐渐远去的虎牢关,对着来路轻声说道:“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等到那天,我们一起去找一个只属于我们这类人的世界。”
夜幕降临后,虎牢关的将士们操练结束纷纷回到营地休息,人流渐稀,饲养战马的士兵将草料叉起放在马槽里,搅拌几下后也无精打采地找个地方睡觉去了,白天看到那么多女人在面前经过,实在太刺激了,对于一个久旱求甘霖的寂寞男人来说,没有**不可怕,怕的是**被勾起后却无法排遣。
疲惫不堪的士兵靠着小草垛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