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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跑了数百米,我看到小花园那边聚光灯闪烁,还有警车鸣笛的声音,好像消防队也来了,似乎玩的有点大,我跑的太急,胸口气息不顺,忍不住又是一口老血吐出来。
“怎么样?用不用送你去医院”一哥少见的关心道。
“用不着,我,我觉得应该搞点猪血补补,每次跟着你来办事,都是老子受伤,妈的。”我低声骂了一句。
一哥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开口道:“是我大意了,这四目灰瞳本事不大,就是那一手幻术能引出人的心念魔障,我红尘炼心,最是害怕这些东西,故被摄,好不容易才脱困。”
“心念魔障?你的心念魔障是什么?”我抛出心里最大的疑惑,那我的心念魔障难道就是那琼楼玉宇中的美人如玉?这好像跟心魔扯不上什么干系啊。
我蹲下身子,示意要背我,我自然乐的很,也没有推辞,一下子扑了上去,这小子硌的我难受。
一天吃十几斤东西还这么瘦,整个一下水道,有什么流什么。
“回去说吧,先回碗儿店。”一哥给自己上了两道甲马神行符,瞪着那露着半个脚趾头的耐克,在路上飞奔起来。
月色探出头来,月光流转,地上铺上了一层银霜,回到碗儿店的时候,却发现除了齐老头之外,碗儿店竟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是玉伢子。
她怎么会在这里?
玉伢子如今老态尽显,脸上皮肤松弛,白一块,黄一块,有的地方还露出了许多的老年斑,看起来如同一个老妖婆,或许那苗寨里的草鬼婆可能就是这个样子。
郑玉攀的本来面目让我吓了一跳,想到三杯遇到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女人,不禁为他感到悲哀,而郑玉攀接近他,究竟是为了什么?我不得而知。
齐大爷烦躁的很,不知道先前发生了什么事情,看到我们回来了,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赶紧拉着一哥,说这女人好生难缠,一直问他寻驻颜之术,端是没有法子,让一哥撵她走。
一哥看着郑玉攀,抛出一句话:“一张脸,有那么重要吗?”
我找了张凳子坐下来,摸了摸头发,还好没变成秃子,这一路上,一哥确实是个发动机,两只脚跟马达一样,只能看到周围的景物飞快的后退,冷风打在脸上跟刀子一样划的生疼,头发感觉就要扯着头皮往外飞,回到碗儿店我几乎是要冻傻了,眉毛上都是霜。
哆哆嗦嗦的坐在凳子上,现在要是那只小白在就好了,能暖暖手。
郑玉攀并没有理会张衡一,而是看着我,牵强的扯动嘴角,挤出一抹笑容,开口道:“你叫黄泉吧?我们刚见过面,庆丰他总是提起你,还有刘儿,谢旋他能有你们这几个朋友,我很高兴。”
庆丰是三杯的本名。
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忙活到现在已经是四点多,快要凌晨了,我不知道郑玉攀怎么找到的这里,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总之她来晚了,四目灰瞳已经被劈了,勾去的魂魄也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郑玉攀在四目灰瞳死亡之后,衰老的速度难以想象。
在她朝着我说话的时候,我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她脸上的褶子又多了几道。
许是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郑玉攀不自然的别过了头,看向一哥:“四目灰瞳,你解决了?”
一哥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
“解决了便好,便好。”她的声音也起了细微的变化。
一哥拔剑而向,冷冷的开口道:“它所行勾魂之事,希望跟你没有关系。”
郑玉攀苦笑一声:“它并不是我的本命灵蛊,只不过是我行驻颜之术所饲养的小虫,可是小虫虽是小虫,跟我这么多年,不曾想居然成精,蛊虫成精这种事情,我从来没有遇到过,它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我的本意。”
这就能理解,为什么四目灰瞳逃掉之后,郑玉攀并不能够将其抓回来,因为不是本命灵蛊,所以没有什么感应罢。
“其实,它的信息是你故意透露出来的吧?”我看着她缓慢变化扭曲的脸。
“是我抓不住它,而四目灰瞳成了精怪,势必会伤人,现在还留有一魂一魄,等到时间拖下去,这一魂一魄消散,到时候便是生死之事,我不能任由它这样下去。”郑玉攀没有正面回答,却也是证实了我的推测。
“还好,它被灭了,而你的驻颜之术也破了,想必这一夜过去,你也可以离开这里了,或许你可以重新寻一蛊虫行你的驻颜之术。”一哥收起诸星伏魔剑,重新将其置于百宝囊中。
郑玉攀叹了一口气:“到头来,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不过是一场空啊。”
“你是说楚庆丰的话,那么你可以离开他了,我希望你不要让他看到你这个样子,他真的很,很爱你,很爱那个玉伢子,而不是你这个,你这个……”我话到嘴边,却说不下去。
“我这个老妖婆是不是?”她语气中透出的那股子凄凉让人心酸。
“你自己说的。”我并没有对她有几多的同情。
郑玉攀就这么呆立在那里,半响之后,冲着我说道:“我也喜欢楚庆丰。”
我不知道一个七八十的老太太在你面前说喜欢你的兄弟是什么感觉,总之我是觉得恶心,我是一个正常人,这种变态的心理恋爱,我接受不了,三杯也接受不了。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留在这里了。”我老实说道,“就当是为了三杯,为了庆丰,给他留个希冀吧。”
“最好不要留下什么希冀,你会害了他的。”一哥看着郑玉攀。
“我来碗儿店求驻颜之术,便是不想让他看到我这个样子。”郑玉攀眼睛里没有一丝的神采,落寞而枯索。
一哥无言,或许是不想再跟他多费口舌。
我叹了一口气,更多的是为了三杯。
“蛊女从一出生,就注定伴随着孤贫夭三者之一,我,我怕是背负孤这一诅咒。”
“我驻颜蛊行五十载,前两年刚出苗寨,意欲见识一番法术界风云雷动,磨炼自己的金蚕蛊,一路到了北方,心智成妖,总觉得世界情爱之事不过是过眼云烟,奈何……”
“造化弄人,我这副残老身躯……怎么抵的上,抵得上庆丰一片痴心……”
“叶白龙,你欺我说这世上有不老之蛊,我寻了十二年,这十二年你去哪了,我早已对你死心,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逃不过这孤寡宿命,蛊女,蛊女,难道我真的要在苗寨当中与那草鬼婆一般,我不甘心,我舍不得,我郑玉攀不愿!”
……
她说了许多,说了许多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关于她,关于三杯,关于那叶白龙,那十年前曾经在碗儿店做伙计的叶白龙,那金蛇蛊狂人,原来她们之间竟然有如此的渊源。
就跟一哥说的那样,一张脸,真的那么重要吗?
郑玉攀已成嗔。
“叶白龙没有骗你,这世上是有不老蛊,可是……你真的要炼吗?”齐老头从后堂里走了出来,手里捏着一个小瓶子。
郑玉攀只是说了一个字,“要。”
“那便好,叶白龙走的时候曾说过,将来会有一女子来此寻他讨不老蛊术,到时候让我看情况交给她,若是她心念叶白龙的名字,便不要给她,姓叶的不值得她如此,若是她心甘情愿为了另外一人,这不老蛊术便交由她,也许那人值得她受这万虫蚀骨,啖食血肉,重塑肌骨的痛苦。”
“痛苦吗?我还有什么受不起的。”
“请,不要告诉庆丰。”郑玉攀看着我。
“你……”我无言。
当第一缕阳光从屋子外射进来的时候,郑玉攀迟暮的身影出了碗儿店,不知道她携着那不老之蛊的瓶子去了哪里,许是回到了黑石苗寨重新修那不老之蛊。
而三杯,可能这辈子也不会碰到她了。
我希望他这辈子也不要碰到她了。
情字一途,了断相思无意,却罢生死相许,参不透,参不透啊。
那我是不是有这情劫那?
不禁莞尔,非要说有的话,可能就是小时候给邻村的小女孩下河抓鱼,差点淹死了,怕是已经过去了。
对门已经开张了,瑞福堂的小妮子费力的将门栓抱起来,将两扇门打开,一哥看的出神,没注意自己的腿因为神行符的原因已经发抖了……
一哥,命里也有这么一劫啊。
齐大爷舒展了筋骨,估计是要出门打麻将了,一哥靠在桌子上,虽然看着门,但是也浅寐过去,那小妮子看着一哥,扑哧一声笑出声来,马上被那矮老头训斥了一番,灰溜溜的回去了。
我看着这一副大好的光景,上班?上个屁吧。
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
郑玉攀走好。
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猫这种东西昼伏夜出,许是抓了什么东西吃,许是去相会情人去了,它靠着一哥,蜷缩着身子也睡了过去。
那我,也睡会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