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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青叶之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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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春楼四层,“龙泉”包厢。

    “哗~”

    推拉门的声音轻盈得犹如抽取纸巾一般,流顺得几乎能用柔滑来形容。在门口两名旗袍女子的躬身中,一位身着重甲的男子踏着沉重的步伐行入房间。

    偌大的龙泉包厢内,一颗颗白色的光石嵌在包厢各个角落,将整个内部空间照射得清晰亮堂,光芒柔和,也不会有那种璀璨的刺眼感。时值正午,虽然那种隐隐的感觉并不算突兀,男子依然能敏锐地感觉到视野的渐渐明亮。

    此时,已有不少人落座其中。不同于三层以下所摆放的大桌,在这里的每个人皆端坐于地,身前各摆放了一张精致的矮桌,环绕围栏正对而坐。相互之间倒是少了一分拥挤的拘谨,多出一分自由的情调。

    原本,这包厢之间也是议声繁杂,显然不少相识之人谈得兴致正浓。随着男子这一进门,几双视线下意识都往这边投射了过来。

    “哈哈!来得却是有些迟了啊!威先生!这可就等你了!”

    那端坐在几人正中央的,是一名胡须皆白的老者。简洁的白色衣袍甚是随意,白色皮带随意束于腰板处,宽松而单薄的上身服饰将衣领拉低了不少,胸前那保留着腹肌的线条也如此随意地露了出来,下身则是一条黑色裤裙,宛如一名修行场的武士。

    棱角分明的脸颊,因为岁月的凿刻多出几分苍老的痕迹,耳旁随意的大笑却是丝毫不显老人应有的倦怠,奔放而豪爽。视线瞥来,犹然透着一种无比饱满的精气神!

    “冒险者团队中物事繁多,总算没有错过。令各位久等了!”

    白光闪过,男子漆黑的头盔化作光点消散,露出底下隐藏的一张同样精神的中年面庞,他朝着房内的众人一抱拳,行出一个标准的武者礼仪。

    “无妨,既然威先生已到,老夫本次所发出的请帖倒是一张不少来齐了!哈哈!威先生请落座。”

    见了男子这番谦逊的态度,老者更是有些满意地捋了一下白色胡须,笑着伸手示意了一下左侧空着的座席。

    “谢过钟楼主!”

    男子微一颔首,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与众人一般屈膝跪坐下来,旁边几名旗袍女子也才忙不迭地在矮桌上摆好碗筷。

    “呵呵,看威先生如此繁忙,想来冒险者团队间也是家经难念吧?”

    随着男子这一落座,包厢又再度恢复了那般议论的热闹气氛。而坐在男子身边,一名身着青色锦衣的中年男子已经相熟地笑着问候开了。

    “凌家主说笑了。我威利不过冒险者团队一员,既胜任冒险者之长,尽这统领一职也是本分之事。”

    威利那饱经风霜的脸庞扬起一个淡淡的微笑,话语间带着一如既往的谦虚。

    “话不能这么说,英雄出少年,时代造人杰。不只是我们玄国之人,你们冒险者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诸葛家经商从政,自重御人之道。你们冒险者在青云镇虽一副与世无争之态,我们不少委托却是多亏了你们的帮忙,说到底还不得不认你这份恩!”

    右侧,留着一对长耳垂富贵相的贵人笑着接话。

    “行委托之事,亦是吾冒险者等生存之道。此乃互惠双赢之事,诸葛家主大可不必如此介怀。”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冒险者团队之长,还是你小子会说话!以后的委托倒也多加劳烦了!”

    “那自是好说!”

    “喝酒!”

    “干!”

    空中一个碰杯,两人豪爽地将那杯中佳酿一饮而尽。

    “听闻威先生在分城待了一段时日,感触如何啊?”

    方才的钟性老者吩咐了些什么,待下人退去后,这才转过头来饶有兴致地问道,笑容满面的老脸带着一丝戏谑。

    “那自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

    冒险者威利露出一个苦笑,仰头自斟自饮了一杯,这才道,“在此青云镇,我贵为一团之长,但在那繁华城都,这点本事,却也毫不够看呐!”

    “哦?威先生你可毕竟是确定了路子的修行者,单论这境界层次,可与我这苏辰的掌门也不相上下。那分城虽是人才辈出,先生倒也不必如此妄自菲薄吧?”

    此时说话的人,一根龙头拐杖置于身侧,着装却是与众不同的标志性淡蓝武袍,其上所别着的星辰徽章,正是苏辰武馆的专属。

    不消说,这名老者,正是苏辰武馆的掌门,苏白阳!

    “苏掌门想必与我一般皆是职业者层次,然而对武道一路,这职业者不过登堂入室,在分城自是上不得太面了。”

    威利朝着苏白阳的位置恭谨地敬上一杯,接着道,“实不相瞒,本次出入城都,我也不是全须全尾而回,若不是有几分本事,怕也便栽于那山贼手中,实在惭愧!”

    “!威先生倒也不必过于自谦,那山贼盘踞回肠路已久,此毒瘤之驱绝非朝夕,况且那山头之主三当家皆为职业者层,单枪匹马吃些小亏也不稀奇。哈哈!说实话就算是老朽出马,恐怕也得掂量三分呐!”

    苏白阳一阵率直的大笑。

    “哼!那所谓的山主不过一土龙尔尔!纵是具有三职业者坐镇山头,那点底蕴,又如何能与经年武馆相比?苏掌门,你这胆量与实力怕不是越活越回去了吧?”

    突兀的一声倍具嘲讽意味的话语插入,苏白阳循声看去,却是见那发言之人一身漆黑武服,一柄漆黑的弯刀别在腰间,留着八字胡的面庞扬起一道篾笑,透着一股子莫名的暴虐之气。

    黑刀徽章别于胸前,正是苏辰武馆的死对头,黑刀武馆掌门王陌行!

    苏辰与黑刀之间的摩擦之剧,在这不算大的青云镇自是人尽皆知,苏白阳当即便是不留情地反讽,“武者修武修心,分得清轻重,自是对自身实力多有掂量。不像某些人,半碗水的本事,那口气与做派却要捅破了天!”

    “呵呵!苏掌门倒也不必与我打哑谜。我们黑刀虽霸道,却也是将那习武之人的气魄彰显至极而已。”

    王陌行悠然一笑,“不过据我所知,你们苏辰武馆之人几经回肠路,被劫之事屡发不止。反倒是我们黑刀武馆几经来回安然无恙,这点你又如何解释?”

    “哦?听王掌门的意思,你们黑刀武馆的霸气,已然令得那山中匪徒不敢动你们分毫?”

    威利忽然不咸不淡地发出一问。

    王陌行则微一抿嘴,笑而不语,只是那脸色看上去颇为得意。

    “哼!隐忍绝非畏惧,若那山匪敢来,苏辰子弟却也不好惹,倒是待得时机成熟,一见分晓了。”

    见王陌行那挑衅一般的目光,苏白阳也不愿失了颜面,冷哼了一声。

    “嘿!你们苏辰若真这般斗志昂扬,看来吾等黑刀便也不能落了下风了!”

    王陌行一声怪笑,话语间意味不明。

    “那是自然,驱除那危害青云安宁的某些宵小之徒,本就是苏辰应尽之事。”

    顺势承了王掌门的话,苏白阳大方一笑。

    “呵呵!好极好极”

    王陌行哪不知道白阳是在指桑骂槐,表面附和地干笑了一声,眼瞳之中却是难以察觉地掠过一丝阴冷。

    苏白阳风度翩翩地斟上一杯,因为占了那点便宜心中一阵快意,却是无视了陌行那不善的目光。

    至于冒险者威利,则识趣地保持了沉默,没有表现任何的偏袒之意,静静夹了一块小菜。

    “哈哈哈哈,看诸位聊得尽兴,也不枉老夫难得一办此次舞宴了。“

    似乎能察觉到两大掌门间莫名迸溅的火花,钟楼主也是适时一阵大笑打了下圆场。

    “既然如此,便进入我们此次宴会的正题吧!”

    “哦?”

    几人顿时投来期待的目光,钟楼主笑着鼓了几下掌。

    “唰!”

    一道响声,那围栏原本垂下的纱帘忽地向上收拢而去,借着微微倾斜的视角,舞台的大局顿时无比清晰地出现在视野正中,一览无余。

    “为了这名青叶舞姬,老夫倒是费了不少工夫啊哈哈哈!”

    在钟楼主的笑声之中,一抹不知何来的青叶,缓缓落下,骤然映入众人的眼帘

    青色的叶子,在空中不断打着摆,一晃一荡,缓缓落下。

    按道理来说,区区一片树叶,本是不值一提的物事。偏偏在那安静的氛围中,飘落的这片叶子青得有些玄乎,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引得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射而去。

    有那么一小段的时间,众人只感觉那片小小的青叶,在自己的视野中逐渐变得清晰,而那周围的背景,却是有些模糊了起来。

    那片青叶,便在在场所有人的注目跟随下,一路飘落。

    “叮!”

    一道突兀的敲铃声,清脆悦耳,又仿佛带着某种无形的波纹,蔓延开来。

    而那空中下落的青叶,也如同撞上了一张无形的风网般,忽地扬起,落下,扬起,落下,如同在风雨中漂泊的小舟,却是不再降低分毫。

    (?)

    崎元不由得朝苏辰兄妹二人望去一眼,苏晓依正看得出神,不加理会,晓堂见他视线投来,则是耸耸肩膀,表示对此参不透。

    同样没有感觉到流风气息的崎元,不得已,只得默默继续看去。

    “叮!”

    敲铃声再响,空中的青叶恰到低点,如同受了某种力道,再度一扬。

    然而这一扬,却是带起了一连串的青叶轨迹。

    “嗯?”

    顿时,场中一道道惊异声响起,空中的那片青叶却是没有任何停留地上下舞动,所过之处,皆是一连串青叶浮现。

    转眼间,那空荡荡的舞台中央,一被一片片青翠的叶片所充斥。流动婉转,首尾相衔,和着楼阁之间柔和的琴音,犹如一道娟娟细流,时而随着节奏变换,叮咚跳跃,荡漾起伏,繁密而有序。

    伴随着这一抹青叶之流,那空中的青叶也在不知不觉间增多了不少。

    轨迹不断,流转回环,轻柔若水,洋洒于空。

    那般圆润玄妙,倒是令得不少人大开眼界。

    “叮!”

    铃声再响,背景那平和的琴音渐渐变缓,继而,逐渐变得活跃起来。

    随着波动的琴音变化,空中的青叶终于停止了流动,一缩一松,犹如狂风突起,骤然漫天飞舞。

    (这是?)

    还不待众人疑惑,那众多青叶又是一收,却是凝作了一只百灵鸟的模样。通体碧绿,片鳞分明,如同经历了精雕玉琢,惟妙惟肖。

    几声清脆鸟鸣忽响,那青叶鸟儿竟也张开双翼,作出啼叫的姿态。鸟嘴张合,与那鸟鸣之声竟如不谋而合。不住侧头观望的动作,更是赋予了几丝栩栩如生的感觉。

    活灵活现的姿态,顿时叫不少人嘴角浮现丝丝笑意。

    然而,那百灵鸟蹦了一会,忽地从尾至头重新散作纷飞青叶,一番活泼的舞动,终于再凝成形,跳跃奔跑,却是一只欢脱的小犬。

    些许青叶凝作一只纷飞的蝴蝶,那小犬便是追逐着那蝴蝶奔跑,似是在玩耍,于空中灵巧腾跃的模样,透着说不出的灵巧。

    “旺!旺!”

    那小犬停下追逐的脚步,忽地轻吠了几声,两道稚嫩依旧的狗叫之声适时响起。

    “嗷唔!”

    也就在此时,一道狼叫之声也忽地传出来。

    众人诧异地循声望去,只见一头通体花白的可爱小狼不知何时已经跳到一方木桌之上,对着那青叶小犬发出叫声,似乎是在对那刚刚的叫声做出回应。

    “旺旺!”

    那空中的小犬闻得狼啼,又如同具有灵性一般转过头来,青叶凝成的四腿悬在在空中,伸长了些脖子对那小狼又叫了几声,仿佛寻得了同类一般,带有几分雀跃。

    “嗷唔!”

    小狼却是没有买账的意思,“嗷唔”了一声,做出有点萌萌的凶狠表情,忽地一蹬桌面,身形一跃而起,准确无误地朝着那青叶小犬跃去。

    “唰!”

    小狼虽是实物,那青叶小犬终究不过是凝作的虚物而已。还不待酒楼中的伙计着急,小狼的身形已经穿透了青叶小犬,小犬顿时又化作纷飞的青叶,而扑空的小狼也平落在舞台之上,顿时有些不解地扭着小脑袋,那样子似乎正疑惑为何会扑空。半晌,才恍然大悟般仰头看着天上飞舞的青叶,一阵欢脱的跳跃。

    “嘻嘻”

    眼见这小白狼那呆萌的举动,看客之中顿时传来几声女子娇笑。

    这真假狼犬的一幕虽是无意,倒的确是巧妙,此时一见小白狼置气一般在舞台上跳跃扑动的模样,不少人也是莞尔。

    而这青叶之变还未结束,随着琴音渐变,飞舞的落叶开始落下,收缩变幻,转眼之间,数只扇动着翅膀的翠绿蝴蝶出现在空中,仿佛戏弄一般,绕着小光狼的身躯周围飞舞。

    “嗷唔。”

    一见这蝴蝶甚是其妙,小白狼也来了兴致。

    一时间,舞台之上,一道白色身影飞扑跳跃,动作灵敏,不断追逐着那青叶蝴蝶,似是要抓住一只,一探究竟。

    而那青叶蝴蝶的飞舞路线也的确巧妙,宛如活物一般错落有致,此起彼伏,在空旷的舞台上与那奔跑的小白狼一同移动着。和着悦耳琴音,愈是将那曲中活泼的意境表现了出来。

    偶尔,小白狼那几声实质的“嗷唔”声,带着扑中青蝶的欣喜,更是不由令人心神愉悦。

    一只只青蝶,不断在小狼的扑击中纷飞涣散,而活泼的小狼却是孜孜不倦,追逐着那仅存的青蝶奔跑。

    “啪。”

    白色的两爪在空中一合,准确地抓住了最后一只飞舞的青色蝴蝶。青叶凝成的翅膀不断扑腾着,似是在做着挣扎。

    “嗷唔。”

    小狼欣喜地叫了一声,正想一探究竟,两爪之中的青蝶却是忽地消散了去,漫天飞舞,留下一张疑惑的狼脸蛋。

    瞧着再度摸不着头脑瞎转悠的小白狼,看客之中又是一阵轻笑传出。

    而那青叶这次纷飞之后,终于没有再理会于小白狼,而是随着琴音的缓慢,一片一片,收缩聚拢,在半空之中,凝成一个硕大的物事。

    底下的小白狼也仿佛受到了什么招呼一般,飞也似地跑下了舞台。

    青叶缓缓汇聚,一点点完善着那雏形不明的物体。由下至上,那缓缓闭合的模样,直到最后众人方才看清,那是一个硕大的花苞。

    别看一片片青叶轻盈细小,此时,竟是将那花苞表面包裹得密不透风,毫无缝隙,自是断了众人窥探其中的念头。

    当然,留下的也是更多的好奇。

    (这是哪一出?)

    不过也有些人聪慧一些,顿时想到了某个可能性,瞳孔中忽地涌起激动之色。

    (难道!?)

    他们的双手,下意识攥紧了些许。

    “叮!”

    再是一道敲铃之声,终于,那花苞一颤。几缕青叶花瓣,缓缓剥落了下来。

    流畅的琴声,一瞬间,化作几个简单的音节。

    不少人见了那花苞中出现的身影,却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醉春楼上下,一片寂静。

    那花苞中出现的,是一名女子。

    一头秀发轻柔若水,洒洒然,垂及小腿,如飞泻的瀑布,笔直清丽。

    绸缎所制的淡绿舞衣,紧裹着那窈窕身躯。盈盈腰肢不堪一握,胸前起伏堪称饱满,盈身之时可见沟壑,双腿紧绷而细长,比例匀称。外露的皮肤光滑无比,犹如上好的璞玉。裙摆轻荡,还得见一双玲珑精致的小舞鞋。

    神秘的白色轻纱,覆盖了大半的面颊。只是那轻纱却非无懈可击,如樱唇嘴,小巧琼鼻若隐若现。领如蝤蛴,光洁的额头之上,一个雕琢得如六面青叶的花型坠饰荧光微闪。睫毛细长,眼皮轻阖,艳而不妖。

    轻作揖的姿态,美艳绝伦,却不见妩媚。

    一如那飞舞的青叶,清雅圣洁。

    “青叶舞姬,荷心涟。原来如此啊!”

    骤然间出现在舞台上方的美人儿,令在场不少的公子哥瞪直了眼睛。“凤桥”包厢里,站起身的王决盯着那道唯美的倩影,自言自语地笑道。

    身旁的王刚早已看得入神,王雷虽然没有那般着迷,但那青叶舞姬一现,一时间却也没移开目光。

    “好漂亮啊!”

    “馨阁”包厢,少女苏晓依不由得喃喃道,两位书生也是看得发愣,至于诸葛玲,一双秀丽眸子间也只剩下了赞叹。

    苏晓堂托着下巴,一阵啧啧称奇。

    至于崎元,感觉着脖子处那发散着微光的某一样物事,脸色平静,看不出深浅。

    “叮!”

    半晌寂静之后,再响的铃声终于将众人拉回现实来。

    青叶舞姬,此时也直起了纤细的身板,眼眸微睁,露出一双明丽的瞳孔。

    琴曲之中,旋律重现,悬于空中的她轻迈出一步,脚尖准确无误地点在一片青叶之上。

    花苞消散,青叶漫天,随着一曲旋律的跌宕,波动起伏。

    应和着琴曲节拍,那半空的舞姬,开始了舞蹈。

    轻点脚尖,素手微扬,挥动,跳跃

    每一个动作,拆开看似简单,由那女子此时表现出来,却都显得如此轻柔。

    小小脚尖,每一次点起,落下,都由一面青叶所承接。蜻蜓点水般的动作,如同踩于碧湖之上的浮萍,说不出的轻盈。

    秀发,随着舞蹈动作飘扬;衣裙,在旋转起伏之间飞摆;就连那飞舞的青叶,部分化作一道匹练,绕过女子的脖颈附于双臂之上,宛若仙子的玉带。素手舞动间,凝聚挥洒。

    其余的青叶,也于空中犹如点缀般起落,在舞姬的舞蹈之中,营造了一种落叶潇洒的意境。

    局内,女子飘渺起伏,柔弱的舞姿,真如一片青叶,融入那一片潇潇叶雨。看似随风飘摇,却是井然有序。正如这漫天青叶看似肆意晃荡,实则局限在这一方舞台。

    留心观察便能发现,非是舞姬的动作刻意迎合青叶的变换,那青叶的舞动,正与舞姬那轻柔之舞相得益彰。

    当然,绝大多数人都不会在此刻细想至此了。

    大部分人之心神,早已沉浸在那飘然若仙的舞蹈里。

    此刻,空中那片弥散的叶雨,无疑成为了醉春楼的焦点。

    青叶舞姬那翩跹之姿,也深深烙印在众人的瞳孔间。

    “叮!”

    舞姿不知持续了多久,铃响最后一鸣,琴声忽止,曲毕。

    半空中的舞姬,眼帘微垂,轻作一揖。飞舞的青叶一阵流转,再度凝作一颗花苞,将女子包裹其中。

    “嘭。”

    一声轻响,漫天青叶骤然消散,青色的光点,在众人愕然地视线中,飞扬消散。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花苞中的舞姬,也失去了踪影。

    唯剩初始之时的一片青叶,悠悠然飘落,停留在舞台中央

    一舞毕,众人呆呆地望着舞台中央那片孤零零的青叶,方才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下一刻,喧哗犹如浪潮般猛然蔓延,掌声雷动!

    “不愧是来自帝都的青叶舞姬!倒真有一手啊!”

    包厢里,诸葛星用力地鼓着手掌,大声赞叹。

    “以青叶作舞台,倒真是别致,光这舞弄青叶一手,便是胜了非间舞女不少,着实不简单。”

    凌清风惬意地晃着纸扇,揪着舞台上那片青色的叶片被小白光叼了去,笑道。

    “而且,这个舞姬好漂亮啊!根本不输给苏姐姐呢!”

    “玲妹妹说笑了,那可是焰将亲封的舞姬,容貌自无逊色之理了。”

    面对诸葛玲的感叹,苏晓依连摇了摇头。纵然她在青云镇内容貌堪称不俗,然而与那美艳绝伦的舞姬相比,就算是她也有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毕竟,女人在有关美丽的比较上,感觉还是相对敏锐的。

    “饶是如此,这女子贵为青叶舞姬,远没有你这丫头来得平易近人啊哈哈!不必妄自菲薄啦苏丫头!”

    晓堂笑着摸摸晓依有些耷拉的脑袋,同时转过头来。

    “你怎么看?崎兄弟?”

    “嗯”

    一番斟酌过后,崎元才给出了回答。

    “不简单。”

    “哦?多不简单?”

    “实力不简单。”

    “?”

    方才表演之时,身为冒险者的他,视野中央的解析显现得分明。

    【青叶舞姬】

    lv:??

    显然,比起舞姬的身份,这倒是另一方面的遥不可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