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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梅和刘静两位大姐曾经是江湖威名远扬的女侠呢,后来退隐了,几经辗转,也来了咱们这儿,那套柳叶刀法,就是陈姐师门的绝技。”面对那英姿飒爽的女兵们,陆芳妤把两名武艺高强的女侠介绍给刘石。
刘石颔首道:“很好,首先对你们说一声抱歉,诸位姐妹们,刘某心中巾帼从来不让须眉,但是大家也知道,城里女子,人数确实要比男性少些,而你们的肩上的担子,也半点不比男子轻,现在农忙已过,难得空出些时间,原本是给各位稍事休息,以备来年再战的。
“但是现在看来,大家都有一颗保卫家园的心情,刘某就做个主张,同男子一样,在城中组建五千女兵,以备不时之需,其余女子编入民兵,忙时还以生产为主,闲时进行一定的作战操练,各位以为如何?”
领头的陈梅和刘静(应该是退隐后的化名)看这话也合理,就回答道:“谨遵刘将军之命!”
刘石就对她们还有陆芳妤道:“你们就先把这里的人数统计一下,也一般按文化、人品、贡献度,择优选择五千人,其余再安排为民兵,人就由你们负责组织,我会另外安排人协助操练的,此事就拜托各位了。”
得到了清楚明了的表态,陆芳妤这些女子才放下心来,立刻就着手按照要求挑选正规女子军。
尽管刘石认为,在那种年代,要打破男尊女卑的观念,发挥女子的生产积极性,实现女性能顶半边天的伟大目标,基本上是不大可能的,但现在这些人已经踏出了坚实的一步,倒是个意外的惊喜了,就是有些担心:这些女子这么积极,不会搞出他穿越前个个都怕老婆的场面吧?
乘着这群人忙碌起来,刘石才算抽了空出来,毕竟建军练兵,教习武艺,只是保卫家园的基础,而接下来,不能不去考虑战术和战略了。
这次大金若是倾全国之力汹涌而来,那沿途遇到的宋军自然不会有多少抵抗,假如他们不是直接攻打临安,而是假道伐虢,突然掉转枪头攻打这里的话,耕战城可没有群山天险可据,那时必然是一场极其残酷的防御战。
而金兵震怒而来,这一路上必然凶残暴虐,这一片金宋都没有占据的土地本已灾难重重,再这么来一次,耕战城相邻的省里,只怕就了无人烟了,而任何方面的发展,岂能没有人口?所以练兵之事安排妥当,下一步马上就要准备接下来的战事安排了。
前脚走进既是自己的府邸,又是城中高层议事的帐篷里,李桂兰就埋怨起来:“这都什么时候了,自己叫大家过来商议作战计划的,又溜哪儿去了,搞得这么多人等你一个!”
刘石说:“本来安排好操练我就过来了,结果被陆芳妤截住了,上次我随口答应的事情,没想到她居然真念念不忘,就在此时已经将城中有空的近万名女子组织了起来,我就去和她过去对组织女兵进行安排了。”
张衷伍道:“这……只怕不妥吧,古往今来巾帼英雄虽然多有记载,但是当真让女子上阵迎敌,多少叫城中男儿颜面无存吧,这耕战军的男儿可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李桂兰道:“张叔叔你这话也嫌偏颇了哦,谁说女子上阵就不如男了?这寒冬时事情不多,有心参军的女子,如何不能加以训练,以防万一嘛。”
刘石说:“这一点,我是考虑过的,那些女子既然有心杀敌,也就让她们做些准备也好,开春了她们还是要以生产为主,这耕战城中,耕还是在前呢,真到山雨欲来,兵临城下的时候,我们这没有坐等城破受辱的女子,同样可以为抗敌出一份力!”
张衷伍道:“唉,当时我在江南,听说汴京百万人口,遭金人十万大军屠戮,以至于百不存一,凄惨异常,现在想想,只要那些人有咱们城中女子万一的血性,又何至于此?这事定了就好,现在说说看,你们觉得到时候我们应该怎么做?”
何陆便说出自己的看法:“自古以来两军交战,不外乎操练、士气、天时、地利和知己知彼几条,眼下所知就是金人若大举而来时,必然十倍于我,而我方情报占优,可据地利先机,若以守土为本,耗其远道而来的粮草,胜算不失。”
刘石道:“不错,管他金兵、宋将,真要越境来犯我耕战,只提前占据要低,依险固守,想要不败也非难事,只是有一条:金兵却是渔猎出身,沿途打草谷惯了的,就算粮路不续,也会四处打草谷劫掠维持,只怕此战不宜久耗,时日久了,临安看出倪端,怕又来个金宋联军,那时候咱们就腹背受敌了。”
何陆问道:“所以说,这一次咱们不但要抵挡金兵,你还打算把他们拒之千里之外,一举击破强敌?”
刘石说:“彼若动兵,动辄十万大军,要一举破敌却又谈何容易?但是任由金兵四处杀掠,到时候山东江苏之地白骨满地之时,只凭咱们这些人如何撑得下去?
“而这些日子我听说没了皇帝管制,这边几省秩序极乱,却还有些难得的平和之地,想必是有些本事的人在维持,依我的想法,不如在大军来前,看看这些地面上那些人物能否争取一下,本是同舟之人,何不并济拒敌?。”
张衷伍道:“这话后来投过来的人嘴中倒是听过不少了,不过咱们这些人都不知实情,你这话倒说得十分有道理了,事不宜迟,咱们这就去找个靠谱点的人问一问去,你们知道哪个比较靠得住么。”
陆友七道:“这么说起来,倒真有个人十分合适。”
其他人连忙一同看过来,他就不急不缓地笑道:“这件事情,那些后来搬过来的人呢,曾经说,林真当时奔走那几省之间,倒是拯救了无数受难的无辜百姓呢!”
当下这么多人连话也不说了,就一同起身朝那林真带队操练医疗军的那块场地跑去。
“刘将军是要我把这一身的医术全传给你们,教你们在战场上能救死扶伤,不过小生这么久在外看时,都刀兵相向了,那一般头疼脑热的病,都要先放一放,急要会的不过是上金疮,包扎伤口这类的医术,和一门教行凶者冷静下来的本事。”
那林真原本带了三五十个军士,如今耕战军扩编,医疗军人数一下就多了许多倍,林真就本着医者仁心,将自己行医的心得讲与手下军士。
有个新兵忍不住就问:“那都在战场上动刀动枪了,却还有甚么冷静下来的办法?真有有三言两语教动刀枪的人停手的本事,咱们不是要百战百胜了。”
林真认认真真地回答人家:“本来嘛,谁说要用言语教他们停手?这上天有好生之德,咱们又是以扶伤救人为业的队伍,那杀人伤生呢,是能免则免,那不肯讲道理的人呢,就只能强用些手段让他冷静下来了,我这套金刚伏魔棍法,就很是见效,只打昏,不伤命。”
说了半天大慈悲,大道理,到底还是要把人家敲晕嘛,不过这段却是陆友七说通的,不特别慈悲,却十分实用,亲眼见过天下悲苦的林真,只要不伤生倒也十分通情达理。
“所以说,各位兄弟们要做个不伤天和,在阎王手下抢回人命的军医,小生这套棍法,却要好生修炼了,想要救人,首先就不能让自己被人伤了嘛,来……”林真正在说这段十分有道理的说辞时,突然看到城中那几个大人物一道儿来这片校场了。
“阿也,这是怎么了,几位……”那规定了又不能喊大人,林真连忙走上前问道:“元帅、将军、军师,你们怎么都过来了,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吩咐?”
刘石快走一步上前道:“倒不是你的事情,只是你知道,咱们这些人窝在这一处城池中许久没有出去,外面各地的具体情形是一慨不知,眼下情况吃紧,却不能再这样做井底之蛙了,那往北往东的几省之地,听你说都走过一趟,可否讲解下都是什么情景?”
林真扳着手指头说:“这北边和山东呢,少数村镇有强族管制,贼人不敢乱来,百姓虽无自由,到底人命保得住,往中间这边来有处泸州……阿也,不好!”
刘石听他那边说什么强族管制,想必就是当年魏家咸鱼村一般的境遇了,绿林山贼自然不怕,金兵来时,那怕就是土鸡瓦犬了,却看林真突然一蹦几乎三尺,转身就要朝北方跑去,就一个箭步上前,一手拉住了他:“慌什么,怎么了?有话好好说不行?”
林真大叫道:“阿也,不得了啊,那边泸州本是叫我来看看这耕战城中百姓生计如何,却不料一到这里,就甚么都忘记了,这一拖快一个月了,那边本就十万火急,怎么得了?”
陆友七上前笑道:“林真,你这就又搞错了,若是你着急时,也不能等到今天,既然你都拖了快一月了,这一时把话和我们说清时,再久也不要一个时辰,又能多碍多少事?倒不如让我们知道那边的情况,人多也好去相助。”
林真这才慢慢冷静下来,拿手抹了一把额头道:“是这样的,那边许多地方群盗四起,生灵涂炭,唯独泸州有十分厉害的灵锋派镇着,教贼人不敢乱来,于是多地灾民都去了那里避难,本是件好事,但是去得人多了,那儿的粮米却养不得太多人了。
“所以灵锋派的人就教我来探一探此地,看看是否真可以把人迁过来,哪知道我这榆木脑袋,一看这里有事要管,竟然把甚么都抛之脑后了!你说说,这一过许久,那边岂不受我拖累,出大事了?”
刘石皱着眉头道:“这般看来,那个灵锋派却是个有良心的帮派了,可是这一同保护百姓,不就算是一路人么,怎地他们自己不派人来,而是要叫你和那些难民一同混进来打探?我们就这么可怕吗?”
林真道:“阿也,刘将军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自本朝开国起,朝廷与江湖就嫌隙极大,到了咱们的徽宗皇帝在位时,更加是势如水火啊,如今江湖上的英雄,哪个敢和朝廷沾上关系,那就身败名裂,再不能在江湖上混了。所以他天下闻名的大帮派,哪里敢派自己人来这儿呢?”
这说得刘石就明白了,这耕战城建城开始,就是打着张衷伍征北大元帅的旗号,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大员,若江湖和朝廷关系真那么恶劣,只怕人家是要有多远躲多远,不过这儿人口还是缺,这个泸州城,看来是得好生处理了。
刘石道:“林真你莫要担心,只要泸州城现在还没乱,咱们这就去帮忙还来得及,至于这朝廷二字,我们必然不会连累到灵锋派的,你在此这么久,多少也知道,咱们为大宋是抗金,为百姓,就和那临安朝廷是没有关系的。”
“友七,林真口中怕说不清楚道理,此时事关重大,你就带些人亲自同他去走一遭吧!记得咱们可以是朝廷,也可以是江湖,绝没有那么大的界限!”
陆友七答道:“这个只管放心,看他如此着急,我们就赶早不赶晚,收拾下即刻出发了!”
这边陆友七就立刻同林真离开了校场,准备收拾一下,马上就朝泸州出发,而在林真回来前,就要另外安排人手训练军医队了,这支队伍的模式,还是得到了大家的认可。
看着他们急冲冲地离开,刘石说道:“尽管现在为时过早,如今山雨欲来,也由不得时机成熟以否了,咱们要真正站住脚,还需要很多东西才行,但是,妄想着总能和今年这样,指望强敌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那是痴人说梦,所以不来则已,既然来了,咱们就乘此机会走出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