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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章 准备,正面破敌!

作者:种花大熊猫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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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石看时,又射了一支寻常箭枝出手,他出手又快又准,更是双箭齐发,堆在他这边的箭枝比其他人要多得多,可是射完这一下再一摸,手头没箭了,迅速环视一圈,箭枝基本上都用完了,而金人那一波巨大的冲锋,也不只死了多少,越过壕沟还有稀稀拉拉的士兵。

    “干得漂亮,诸位!沉住气,在此设置障碍打击敌人有生力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通知其他两个阵地的兄弟,撤回高地,合兵一处准备跟他们决战!撤!”

    海州城内的这些帮派人士到底缺乏训练,收到了撤离的命令动作就开始忙乱起来,刘石只能先分开陷阵军们,去安排他们有序离开,而他则带领几个帮派头领留了下来准备断后。

    这一阵没头没脑的冲锋也不知死了多少仆从军,就连黑水营的将士都倒了近百人了,连最残忍嗜血的他们,到后来冲锋都没有多少底气了,不过仆从军也没的选择,不冲也是死,只能闭着眼睛就那般瞎冲一气,上去了却看那里的守军已经撤的一个都没了。

    于是就有人大呼小叫了起来,慢慢的完颜广总算知道,海州守军被打退了,他指挥大军填平壕沟,以便马军顺利通过,就走入对方布置的阵地里,细细观察起来:

    这种在野外阻击的战阵对他们来讲确实是闻所未闻,要费力造出这样的地形来,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心血,而敌人早有准备,不从这条路过的话,功夫也就白费了,傲气满满精锐又有谁肯做这种徭役才去干的苦差事?

    而上次打探此处这地方根本没有这些,必定是全军一起挖掘的,可以想象,那些海州军人全都参与了近来,从战斗场面来看,这些人也肯定是精锐,绝没有大群的民夫在内,总而言之,这一场战斗的结局,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一个对方的尸体都没有留下!

    完颜广脸色十分难看,冷冷地望着这次战斗的结果,深吸了一口气,他几位副将和兀术的参谋也跟了上来,都沉默良久,完颜广率先开口了:“各位,这一战,你们都有什么看法?”

    一名副将咬牙切齿地叫道:“这些贼人费尽周折整了这些障碍,却根本没打算守住这里,只是阻杀了我们进攻的战士就逃,只真是一群鼠蚁之辈!”

    完颜广叹息道:“的确如此,在我们看来,他们确实是大费周章设置了这么多障碍给我们,让我们以为他们要死守此地,却只阻杀了一批将士就狼狈撤退了,但是实际上呢?各位都身经百战,久经沙场,难道只看到这些了?”

    随后转过头问参谋:“怎么,遇事最冷静清晰的你,也是这等看法?”

    参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如我看来,这地形本就是个特地挑选了的较高地形,挖沟筑垒要费的劳力要省不少,而这些人只用不到两天时间就把这里挖成这样,说明他们的劳力也十分充足,显然,这里的一切都是深思熟虑,准备充分的前提下完成的。”

    完颜广说:“说得没错,但是还不够全,你看咱们的将士,大部分都没能越过对方的掩体,唯一几位冲破了封锁的兄弟,你看,就死在这儿,连一步都没踏过去!这位战功无数,也屡次抗命的百户长,虽然死于乱箭,却也没冲过去,就倒在这儿。”

    参谋这才意识道:“啊,先前咱们作战,无论辽宋,只要正面击破了对方弓箭部队,没有不慌乱的,这都杀到面前了,居然半步都没冲过去,抵挡他们的弓手,绝非等闲之辈,难道说,之前咱们的情报有问题,海州城里,并非只是寻常帮派人士?”

    一名副将插嘴道:“这一年来,山东、江苏之地元帅是多派人员来往,各地官府、豪绅都还好,就这海州地方官失势,那些帮派十分顽劣,不过到底是些一时意气组建起来的人,并无甚了得,但是往西面走,淮南路那边,却兴起了一股势力,元帅极为重视。”

    参谋道:“可是我们早就关注了,那耕战城和海州并无太大瓜葛,虽说也有往来,但是他们总共几万百姓,还要养万余兵马,只是自保都艰难,我们没有打探到,也不可能会有军马常驻以此的,此事只怕另有蹊跷。”

    完颜广说:“哼,从骑兵出征到海州攻城不过一日一夜,到咱们大军抵达,也不足四天,敌人就能如此准备充分,这些地方是怎么看都不合理啊,再往前进,怕是一样为咱们做足了准备,这样杀到了海州城池时,只怕咱们伤亡太重,士气难继了。”

    参谋道:“时不我待,如今大军已杀至此,断然没有就此罢休的道理,依我看时,咱们当继续进兵,若还遇到这种无法攻打的阵仗,就驻扎在前,只困不攻,派快马去禀报了元帅再说,若敌军愿以一战,就当一举破敌,教他们知道轨迹终究胜不得大军!”

    突然一名参将走上来:“报副元帅、参谋,此战未见敌人尸体,我方战死千余,重伤数百,轻伤者不计其数,已令军医调治,接下来如何还请定夺。”

    完颜广道:“传令下去,教汉人营和契丹营立刻动手,将这麻烦的沟渠填了,以备马军通过,咱们将士先行通过,今夜就要赶到宋军营前!”

    那边金人计议已定,刘石却又做了个完全在他们意料之外的决定:三路军马本为犄角,金人却强攻太急,战斗结束的太快,使其他两路没起到什么牵制作用就一同撤回了海州二十里的高地,而一会师,就背靠壕沟结阵,显然是要和远道而来的金兵打一场硬仗了。

    看刘石左右指挥,沙游鳌看上去是十分不理解,虽然十分配合地帮助排兵布阵,组织人马,陷阵军带两帮派各五千人居中,海鲨帮和巨獒帮头领则各引一万人马分列两旁,只能正面交锋后,两边就多用弓弩截住侧翼,使金人不能夹击。

    布置得差不多了,沙游鳌实在忍不住了,来到刘石身边悄声问道:“刘将军啊,你说咱们耗时费力备了两个阵地,只中路阻击了一波金人就全放弃了,已是不解,可是这地方如此周全的防御,为何就不用起来,却要背沟结阵呢?”

    刘石道:“我们可不只是为了防守而来的,沙帮主,这些金人虽说几征几战,多少次过些大小亏输,那心气到底还是极高,而咱们这些宋人兄弟,个个都是血性汉子,战场上没个怕死的,可是正儿八经的心中感觉,对金人还是要低上一分吧。”

    沙游鳌轻叹了一声:“是啊,帮里兄弟大抵傲气不失,要咱们这些膝盖上没弯,跪不下去的汉子去跪金人,那是打死我们也不干!但是每次咱们一同商议如何抵敌作战时,口头上说是抗金,其实心中都是想着去赴死的。”

    刘石指着前方,再问向一位禁军出身的陷阵军队长:“徐队长,如无意外,金人就要赶过来,此时有何感想?”

    那徐队长面如实木,没有半分动容,又毫无感情、平淡之极的语气说道:“上前,杀敌!”

    刘石对沙游鳌说:“那金人骄横跋扈,东征西讨也风光了许多年,一向自以为天下无敌,名声传播时,这大宋的官军也闻之丧胆,只有教他输一场口服心服的大战,以后听到咱们名字能从梦中吓醒,那才保得长久平安,而就在今天,他们能活着回去的人,会永远记住这一战的!”

    沙游鳌给这段话说得那是热血沸腾,可是他到底是一帮之主,却不是特别容易被煽动的人,听到了这么说,还是忍不住问道:“可那边是正儿八经的数万金兵啊,只是当时几千轻骑就教我们全城抵敌不住,将军这般和他们硬碰,是否有些欠考虑了?”

    刘石笑道:“阵势已经就绪,一会两军相接者,唯独勇者得先,咱们的弓弩箭矢都远比金兵要强,那边壕沟没那么快填好,金人前军要杀过来必然缺少战马,又劳师一日,也是强弩之末,此时要来送死,不杀可惜,若今夜不来袭,咱们再退回壕沟后面不迟嘛。”

    沙游鳌这才意识到刘石的想法:自前面的阵地金人本就是劳师远来,又打了一场憋屈的仗;壕沟一时难平,越过来的敌人兵种上也就没有了优势,而此地与哪儿相隔不过十里,金人气不过强追过来时,必然昏了头脑乱了阵脚,整体战力表现肯定不足。

    可是刘石这五百陷阵军,和中军的海州军民也同样是疲敝之师嘛,这样子真的没问题吗?不过人家几百人都毫不动容,表情是稳如泰山,他再多问,只怕反而动摇军心,就不再多说,自去东军亲自带领海鲨帮人马准备截击了。

    却说强过了壕沟后,完颜广一面派人填一部分可以过马,一面就引步军沿着大道直追,那壕沟却纵横数道,轻易填一下马军却依然难过,一时间过不去,十来里路的下一阵地却很快就赶到了,而接下来的场面却教金国的将帅都吃了一惊。

    他们看着海州军民背沟结阵,连营寨防御都没有,就稳扎在那儿布好弓弩刀枪,等着一场硬仗哩,和宋人打仗不是被官军逃得连战马都看不到影,就是拿人头去强堆人家的防御工事,打不完的攻城战,这般正儿八经地野地对阵,当真可说是头一次。

    看了许久后金国那些将帅都还很懵,忍不住互相交头接耳起来,不过商量来,商量去,他们还是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

    “这些人是失心疯了吧,这里可没有那样的深沟高垒抵挡,南人弓弩虽利,却难道能射穿盾牌?众军听令,中军突击,一击击溃贼兵,左右两翼准备包操,叫他们一个也回不了海州!”

    前面连续三排军士一起高高举起了盾牌,将自己和身后的金兵遮挡得是根针都插不进去,一步一排脚印地逼近了中阵,为了打出第一波气势来,这一排都是女真人,连仆从军都安排在后面几排,盾牌顶着箭矢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却依然一步一步更加靠近刘石那些人了。

    耕战陷阵军的人用一种猛兽一般的眼神盯着那些步步靠近的敌人,一位后来加入的新兵战士热血沸腾,握紧枪忍不住站出了队列,走到了最前排准备拼命,却被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抓住了肩膀,往后一扯,就丢回队列里了,一个让人冷彻骨髓的声音响起来:

    “新兵好好记着,队列与纪律重于一切,而你们还没到以命相搏的时候,我们的意志需要你们继续传播下去!”

    那些躲在盾牌后面的金人,到底看不到前面敌人的眼神,而他们也没打算用盾牌将对手强堆过去,一到真正短兵相接的距离后,金人们就把盾牌分开,一手牌一手刀,高喊一声,就要蹂身冲将上去了。

    呯!啪!刘石拉开了独他一人用的那张组合弓,一支漆黑的箭就朝一面盾牌猛飞过去,破空爆裂之声,直接把那个顶着盾的士兵和他两个同伴掀翻了,而这支完全不讲道理的铁箭也就发动反击的命令,陷阵军的战士们放下了弓弩,人人都提起了长枪!

    古往今来寻常士兵的操练也都是如何服从命令,如何需要冲锋的时候冲杀上去不怕死,而正经教导普通士卒的武艺,也不过是寻常能拿起兵器劈砍刺罢了,像杨家将那样士兵能稍微练一套简单些的套路,在北宋一百多年间就教各种敌人束手无策了。

    而这一次金兵面前的陷阵军,却是人人都学了一整套专为战场上两军交战用的正合枪法,而且全部人员都是练出了内力的人物!他们靠药物刺激,加上雾岛心法强催出的功力比起武林高手来说是算不得什么,但是这么多人配合其来,和寻常士卒如何能比?

    就算是渔猎出身,从小英勇善战的女真劲旅,在这种对手面前,那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