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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克昭盟的土王招待他们在客栈住下当晚就接见他们。*无广告的~顶点*~网收藏~顶*点*书城
金逐流呈上竺尚父的书信和礼物土王见了这两件价值连城的礼物果然乐得口都合不拢来。可是看了竺尚父的书信之后却又沉吟不语了。
金逐流道:“我们汉人有句成语叫做‘唇亡齿寒’。我们这支义军在大凉山等于是作你们赂屏障如果我们失败了清兵就可以长驱直入来到你们这儿了。到了那时满清的皇帝不会容许你自立为王的。至少也要用他们的所谓‘王法’来管你了。所以为王爷着想上策是和义军联盟。中策是两边不帮和义军也做买卖。下策则是给清廷利用与义军为难王爷是聪明人这道理一定是早已明的了。”
土王缓缓说道:“这件事情关系五个盟旗不是我一人可以决定。容我仔细思量再召集各盟旗的王公大家来商议吧。”
金逐流不敢操之过急土王既然不肯表明态度而且在说了那番说话之后就顾左右而言他金逐流和尉迟炯也只好告退回客栈去等候消息了。
第二天金逐流去拜访白教大喇嘛宗达完真宗达完真知道他是金世遗的儿子对他倒是十分热情一见如故。
宗达完真说道:“当年我们教中内乱得令尊帮忙不少。令尊也是我最佩服的人我一直挂念着他的难得你今日到来见了你就似见到今尊一样。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一定尽力为你做到。”
金逐流道:“小侄正是有一件为难事。”当下将义军的愿望以及自己和土王交涉的经过告诉宗达完真。
宗达完真沉吟半响说道:“这件事我会找机会向王爷进言的。不过其中有个障碍你想知道王爷为何不肯爽快答应你们的原因吗?”
金逐流道:“正想请大师指教。”
宗达完真说道:“因为清廷的使者比你们早来了三天现在正住在王爷宫中作他的贵宾呢不过王爷不让你们知道罢了。”
金逐流被招待住在客栈清廷的使者则住在土王宫中显然土王的态度是更为亲近清廷的了。
宗达完真接着说道:“王爷并不是个眼光远大的人听说清廷的使者许他正式策立为王又答应了给他许多利益至于金银珠宝之类的礼物那是更无须说了。我当然是会帮你劝王爷的他肯不肯听那就难说得很了。”
金逐流大失所望只好说道:“但求大师代为进言成与不成小侄都是一样感激。”
宗达完真道:“有一件事我还要提醒你们。”
金逐流道:“多谢大师关照。”
宗达完真说道:“清廷使者志在必成他们住在宫中对王爷的手下人等宠络备至你须得提防他们暗中加害。”
金逐流谢过了宗达完真卧到客栈当晚果然就有一个宫中的内侍捧了一壶酒四盒肉脯饼食前来说是奉了王爷之命赐他们酒食。
金逐流起了疑心悄悄地把一颗碧灵丹塞进尉迟炯手心说道:“多谢王爷美酒只怕我们酒皇不胜。”尉迟炯乃是海量听得金逐流这么一说登时会意把碧灵丹偷偷纳入口中。
那内侍说道:“这是我们王爷日常饮用的葡萄美酒酒味香醇但多饮也不会醉。王爷因为昨晚有事未得亲自款待贵使者是以叫我把酒食送来略表敬意。请贵使者多饮几杯。”
金逐流道:“好尉迟大哥多谢王爷的美意那我们就一同饮吧。”
两人各自饮了三杯那内侍暗暗欢喜正想叫道:“倒也倒也!”忽听得尉迟炯哈哈笑道:“好酒好酒!”突然反手一掌“乓”的一声把一张擅木桌子劈下一角吓得那内侍跳了起来。
金逐流道:“尉迟大哥你喝醉啦?”
尉迟炯手舞足蹈地叫道:“没醉没醉。只是这酒实在太好喝了之后我的气力倍增禁不住要试一试增了多少了。”随即又哈哈笑道:“如此美酒不宜独享请贵官也来喝个三杯吧!”
原来碧灵丹乃是用天山雪莲炮制的能解百毒金逐流和尉迟炯内功深堪其实没有碧灵丹也无大碍。有了碧灵丹当然是更不会中毒了。
这是一壶可以烂肚断肠的毒酒这内侍如何敢喝?连连摇手。尉迟炯怒道:“你说这酒是不会醉的为何不喝?”
尉迟炯佯作喝醉了酒的样子强迫这内侍喝酒内侍吓得魂不附体喝道:“你你这厮兀是无礼!”想要威但声音已是颤抖不堪。
尉迟炯双眼一翻猛地喝道:“明人眼前不说假话你这壶酒是不是毒酒!”
内侍心怯胆寒讷讷说道:“不不是毒酒。”金逐流淡淡说道:“既然不是毒酒贵官喝也无妨。不过你一定不肯喝我也不敢勉强……”内侍忙道:“对对。喝酒也不能勉强的。”金逐流不理他的插嘴接下去说道:“不过为了查明真相我们只好带这壶酒去见王爷了。你不喝我们请他喝你不是说过这是王爷日常饮用的美酒吗?”
尉迟炯道:“不行他不说实话非要他先喝不可!”劈胸揪住这个内侍作势就要灌他。
金逐流和尉迟炯二人一个做好一个做坏吓得这内侍魂不附体。要知道这毒酒并不是土王叫他送来即照金逐流的办法他虽然可以暂时不喝毒酒但秘密揭穿终也难逃一死。
还有一层他见金逐流和尉迟炯喝了毒酒行若无事心里也有些好生惊异。他是相信神的暗自想道:“贵人有百灵呵护毒酒毒他们不死真主一定在他们这一边的了。”
这内侍又掠又畏终于把实话说了出来:“不错这是毒酒。但这不关小人的事是大清国的使臣叫我们这样的。”
“尉迟炯道:“好看在你说实话的份上饶你不死。清廷的使者住在什么地方你把地图画出来。”
这内侍不敢不依说道:“他们住在王宫的花园里面。”画好地图交给尉迟炯。
金逐流道:“尉迟大哥你主意如何?”
尉迟炯点了这内侍的昏睡穴说道:“我们去把清廷的使者揪出来当众宣布此事一刀将地杀了。”
金逐流道:“使不得吧。”
尉迟炯:“土王一定是袒护他们的我们只有用这个快刀斩乱麻的办法。”
金逐流道:“土王若是向清廷杀了那个使者只怕也无济于事。”
尉迟炯道:“杀了使者也是断了土王投靠清廷的后路呀。”
两人各执一见金逐流想了一会说道:“好我们采取折衷的办法你把这内待送去给宗达让他知道今晚之事请他指点。我偷进土王官中侦察清廷使者的行动必要时我会把他们揪出来的。”
尉迟炯道:“也好。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当下解开了那内侍的穴道说道:“你和我到喇嘛庙走一趟。但出去之时你只能说是带我去谒见王爷的。否则你就要仔细想想你的头颅是否比这张檀木桌子更硬了。”
这内侍迷迷糊糊的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又醒过来越疑心他们是“神人”而且他又见过尉迟炯的厉害哪敢不依?
这内侍刚才进来的时候是吩咐过客栈的人不许进来的是以刚才生的这桩事情客栈中的执役都不知道内侍带领尉迟炯进宫答谢说来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当然没人起疑了。
金逐流待到将近三更时估计尉迟炯已经见到宗达完真便即换上了夜行衣悄悄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到了土王宫中。按照那张地图所示很容易的就找到了清廷使者的住处只见那间房间***尚未熄灭纱窗现出两个人影。
金逐流轻轻掠过一座假山正想走近去偷听忽听得那长须汉子喝道:“什么人在外面?”啪的一声响这人已是站起身来推开了窗子。
全逐流的轻功差不多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掠过假山端的是有如一叶飘落坠处无声。金逐流吃了一惊心道:“这人好厉害!”
但金逐流也是十分机警他早已看见假山旁边一棵树上有个鸟巢当那人出声的时候金逐流捏了一颗泥丸使出了弹指神通的功夫把泥丸向鸟巢弹去。迅即一个起伏闪过室角绕到这间房子的后窗。
长须汉子推开前窗只听得”呜呀”一声一只大鸟恰恰从树上飞起来树叶泥屑籁籁落下金逐流所的那颗泥丸跟着落下给掩盖过了。那只大鸟受惊飞起绕树一匝叫了几声好像是知道没有危险了又回到树上。
长须汉子“呸”了一声说道:“原来是只鸟儿倒把我吓了一跳。”那个官员说道:“你忒也多疑了怎会有人有人也不过是王爷宫中的侍卫罢了。”
长须汉子道:“我好像听得是夜行人的声息。别怪我多疑因为对方实在是非同小可之辈咱们倘若害他们不成只悄他们也会来暗算咱们呢岂不可防!”
那官员道:“你说的可是那两个大凉山的使者?”长须汉子道:“当然是了。除了他们还有谁是咱们的对头?”
那官员道:“对啦我正想问你那两个是什么人?宗爷以你的武功当世罕有何以你不去悄悄把他们杀掉点了他们的死穴别人也看不出痕迹的呀。这不比转托内侍下毒更为干净利落么?”
金逐流听得这官员叫这长须汉子做“宗爷”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个汉子就是扶桑七子的领袖曾经和尉迟炯交过手的那个宗神龙。
金逐流屏息呼吸偷听只听得宗神龙说道:“因为这两个人只怕我也不是他们的对手!”那满州官员道:“究竟是谁宗爷请你别卖关子了好吗?”
宗神龙缓缓说道:“我已打听清楚一个是金世遗的儿子余逐流一个是你们缉捕了多年还未能够将他缉拿归案的关东大盗尉迟炯!”
那满州官员啊呀一声叫了起来说道:“原来是他们这就怪不得宗爷要分外小心了!”接着说道:“不过咱们的计策万无一失内侍是王爷自已的内侍他们再聪明也想不到这内侍是替咱们送毒酒的。酒中的毒药是大内所藏的鹤顶红!”
金逐汉暗暗叫了一声“侥幸”想道:“原来他早已知道是我我却还蒙在鼓里。幸亏有宗达完真提醒否则就要着了他的道儿了!”
心念未已忽听得宗神龙又是一声大喝:“什么人胆敢来此窥探?”
金逐流吃了一惊只道又给他现忽听得衣襟带风之声屋顶上出现了几条人影。那满州官员也听见了“咦”了一声道:“这回恐怕是真的了。”
话犹未了只听得一个人已在喝道:“宗神龙出来!”
屋顶上跳下几个人来为的竟是牟宗涛。
和牟宗涛一向来的还有三个人金逐流一看三个人中他认得两个就是那晚在华山绝险之处和他交过手的那对夫妻。金逐流已经知道他们的名字叫做石卫和桑青。另外一个则是二十岁左右的少女。
金逐流心里想道:“这个少女想必就是林元双说的她那个好朋友练彩虹了。”
宗神龙看见他的三个师侄和一个陌生人同来这个陌生人对他甚是无礼宗神龙不觉得又是吃惊又是诧异喝道:“这小子是谁?”
牟宗涛淡淡说道:“我是扶桑派嫡派掌门弟子牟宗涛你的辈份虽高也不能不听我的命令!”
宗神龙横眼向石卫、桑青等人看去他们夫妇和那个少女都点了头表示牟宗涛说得不错。
宗神龙怒道:“扶桑派早已分为三支各自为政。你这掌门弟子是自封的要想管我万万不能!”
石卫说道:“宗师叔古语有云: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扶桑派正是因为分崩离析以致不能重振雄风。如今是该到了由分而合的时候了。”
宗神龙“哼’了一声说道:“你们都愿意捧他做掌门了吗?”
桑青说道:“他是牟宗师的嫡系子孙当这掌门原是名正言顺。”
宗神龙冷笑道:“好新掌门你有什么吩咐?”
牟宗涛道:“第一你贪图利禄实是不该我不许你冒充清廷的使者在此招摇撞骗。”
宗神龙大怒道:“胡说八道谁敢说我这使者是冒充的!我得朝廷重用也正是为了重光本派门户你这小子懂得什么?居然敢教训我!”
牟宗涛不理睬他径自说下去道:“第二本派的拳经剑谱各人都不许私藏。你得的那一份必须交出来给我。”
宗神龙嘿、嘿、嘿冷笑三声说道:“图穷匕见原来你是想独霸本门秘笈!”
练彩虹道:“师公你可不能这样说这是对本门大有好处的事呀!”
宗神龙瞪了她一眼似乎想要骂她却又忍住。
牟宗祷道:“宗神龙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但我也不管你说些什么只问你依是不依?”
宗神龙道:“不依又怎样?”
牟宗涛道:“那我只好替祖师清理门户了!”
金逐流大为欢喜想道:“牟宗涛为扶桑派清理门户我倒是不必插手了。”于是仍然藏在假山背后暂不露面。
宗神龙气得七窍生烟喝道:“你这小子欺我太甚好呀你要清理门户那就来吧!石卫、桑青你们夫妇怎样?”
石、桑二人同声答道:“我们是帮理不帮亲牟师兄说的是正理。”
原来对于依附清廷总管萨福鼎一事扶桑七子之中本来就有三派不同之意见。一派是和他往来得点便利帮他一点小忙也无所谓。但不可过于为他利用以致失了“高人”身份;一派是初起糊里糊涂跟着宗神龙走。后来逐渐明白因而对他不满的还有一派则是死心塌地的跟着宗神龙走的。练彩虹是第二派。石卫、桑青犬归是第一派。但他们在华山钺羽而归之后也渐渐有了悔意觉得不应该这样下去自坠身份。
牟宗涛进京先找着练彩虹另外的三个人是要跟宗神龙走的不肯听他的话。牟宗涛带了练彩虹立即离京途中碰上桑青、石卫。桑、石二人听说宗神龙已正式出任萨福鼎的私人使者更为不满于是决意奉牟宗涛为掌门随他赶来青海。
宗神龙见桑、石二人已经给牟宗涛拉了过去越大怒冷笑说道:“好你们二人和他并肩上吧!他要清理门户我可也要清理门户了。”宗神龙是他们的师叔是以口出此言。
牟宗涛道:“石师兄桑师姐请你们替我把场不许外人骚扰。接着冷笑道:“宗神龙我以掌门弟子的身份前来清理门户定要你输得口服心服!”
宗神龙说了一个“好”字随即把眼向练彩虹看去冷冷说道:“彩虹你又如何你也是帮理不帮亲吗?”练彩虹是他妻子的关门弟子他的妻子已死练彩虹也就等于是他的徒弟一样了。
练彩虹道:“我既是帮理又是帮亲。”
宗神龙道:“此话怎说?”
练彩虹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你虽然是我的师公总不能胜于我的生父。丈夫比生父更亲何况于你?”
宗神龙吃了一惊叫道:“什么你们你们……”
牟宗涛道:“我们早已订婚了练姑娘是我的未婚妻子。”
练彩虹道:“师公我看在故世师娘的份上只要你交出祖师的剑谱我一定替你向牟郎求情。”
金逐流听到这里也是不由得大吃一惊心里想道:“这真是始料之所不及牟宗涛竟然和这位练姑娘订了婚那位林姑娘可怎么办呢?”金逐流想起了林无双那一晚和他说起牟宗涛的时候那一副一往情深的神态心中不禁暗暗为她叹气。
一声大喝把金逐流从迷茫之中惊醒只见宗神龙已是拔剑出鞘向牟宗涛刺去。
牟宗涛折扇一挥只听得“嗤”的一声轻响宗神龙的长剑弹开退下一步。牟宗涛的折扇上却给刺穿了一个小孔。
这一下两人都是心中一凛知道碰上了劲敌。论功力是宗神龙更深论剑法是牟宗涛更妙他把折扇当作短剑使用在那一招之间已是遍袭了对方的七道大穴这才把宗神龙逼退的。
宗神龙长剑一挑抖起三朵剑花攻向对方三处要害。牟宗涛折扇一张一合扇子滴溜溜一转竟然把那柄长剑引得东摇西晃。原来牟宗涛使的是一招“三转法轮”正是克制宗神龙这一招的。可是表面看来牟宗涛虽然好像轻描淡写的便化解了对方的招数但仔细观察的话却可以看到他的额角已经沁出了几颗汗珠。
金逐流看得也不禁手心里捏了一把冷汗想道:“一个功力深厚一个剑法精奇鹿死谁手实是难料。”
土王宫中的卫士此时己是给他们的剧斗惊动纷纷起来。
石卫喝道:“我们扶桑派在此清理门户与旁人无关!”
那个满州使者连忙叫道:“你们休要听他胡说快快上来捉拿刺客!”
牟宗涛叫道:“这人并非清廷使者他不过是萨福鼎私人派来的。请你们暂时袖手旁观待会儿我再向你们王爷分说。”
那些卫士不懂江湖规矩更不敢相信牟宗涛的说话、因此仍是抡刀动枪四面围拢、眼看一场混战难以避免金逐流忽地大喝一声从假山石后跳出来。
金逐流喝道:“我不管他是否清廷使者他犯了谋杀案我正要拿他去见王爷!你们谁也不许多事!”大喝声中挥动玄铁宝剑向假山劈下转眼之间已把一座假山的山头削平。假山虽然不比真山但堆叠在山顶的五六块巨石也有磨盘般大给玄铁宝剑乱砍乱削变成了一大堆碎石了。
土王宫中的卫士几曾见过这样厉害的本领人人吓得魂飞魄散登时潮水般的退下生怕给宝剑的锋芒殃及。
那满州使者虽然懂得武功但自忖决计不是金逐流的对手此时也是吓得慌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连忙混在卫士堆中向土王的内宫拔足飞奔。
忽听得有人一声大喝:“直厮鸟往哪里跑?”声到人到只是一个照面就把这满州使者的右臂拗折狠狠的揪着他。这人正是尉迟炯。在他后面跟着有两人来到这两个人是大喇嘛宗达完真和那个替满州使者送毒酒的内侍。
金逐流喜道:“尉迟大哥你来得正合时。”尉迟炯睁大眼睛看牟宗涛和宗神龙比剑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金逐流道:“这人就是牟宗涛了。他为扶桑扼清理门户咱们暂且不必插手。待会儿再去见王爷吧。”
武林中一派清理门户按规矩外派是不能插手的但金逐流用“暂且”二字却另有一层意思因为他不知鹿死谁手如果结局是牟宗涛败了的话他当然还是要和宗神龙动手的。
尉迟炯看了一眼点点头道:“不错是不必咱们插手了。”
金逐流怔了一怔想道:“怎的尉迟大哥好像断定了是牟宗涛业已稳操胜券?”凝神看去只见剑花错落人影翻飞突然间牟宗涛一声大喝连进数招果然又抢了上风金逐流暗暗佩服:“尉迟大哥的眼力果然是比我高明得多!”
金逐流再看一会不觉又是好生诧异原来牟宗涛似扇代剑使出的剑招竟有几招酷似“大须弥剑式”。金逐流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原来我参悟了他的扶桑剑意另创新招他也参悟了我的天山剑法能够变化出大须弥剑式了。呀此人聪明实是不在我之下!”
大须弥剑式是与扶桑剑法异曲同工的最上乘剑法宗神龙的扶桑剑法本来就略逊牟宗涛一筹更加以不识大须弥剑式只凭功力较高已是难于抵敌不过数招只听得牟宗涛喝声:“着!”扇柄一敲正中宗神龙的琵琶骨把他的琵琶骨打碎了。
牟宗涛搜了他的剑谱冷冷说道:“看在你是彩虹师公的份上饶你不死去吧!”宗神龙武功已废不敢作声只好走了。
宗达完真对众卫士道:“此事由我和王爷去说你们都回去吧。”他是大喇嘛身份众卫士都是信奉喇嘛教的自是唯命是从。于是宗达完真与尉迟炯等人便押了那个内侍和满州使者去见土王。
土王见宗达完真和金逐流等人把满州使者押进来又是诧异又是吃惊。原来他刚才在宫内的露台早已看见金逐流剑劈假山的厉害此时无一卫士在旁金逐流和尉迟炯却揪着这满州使者进来他心中自是情知不妙。但诧异的却是不知喇嘛何以也与此事有关。
宗达完真说道:“真主的吩咐对客人必须视同自己的兄弟客人倘若给人加害做主人的不能不管。王爷你说是么?”宗达完真抬出教规质问土王只好点头称是。
宗达完真道:“他们两位都是使者的身份。但如今这位清廷使者却加害大凉山来的那位使者我也不知该怎么办了请王爷处置。”
土王诧道:“有这样的事?”宗达完真把那内侍推到土王面前说道:“你把在真主面前忏悔的说话对王爷再说一遍。”这内侍不敢不依一五一十地供了出来。
那满洲使者吓得抖硬着头皮怒道:“我是朝廷的使者岂能与土匪的使者相比?”
宗达完真说道:“我们并未受清廷策封只能把你当作客人看待。按照我们的教规不论是谁都不能在我们这儿害人。”
土王也是吓得浑身抖按他的心意是要袒护满州使者的但金逐流和尉迟炯凶神恶煞地站在他身边大喇嘛明显又是帮助他们的土王给吓得六神无主不敢说话。
牟宗涛忽地走了出来说道:“此人不是清廷使者他只是萨福鼎派来的人。”
满洲使者冷笑道:“萨大人身为大内总管还不能代表朝廷?”
牟宗涛也冷笑道:“萨福鼎早已给清廷治罪你若回去只怕自身也难免呢?”
土王道:“你是何人?这消息从何得来?”
牟宗涛道:“我是替王爷送一份‘邸抄’(古代的官报)来的。”
原来萨福鼎因为和一位亲王勾结把持权柄贪污舞弊给他们的政敌参劾这政敌是亲王加上两位手握重兵的将军势力比他们更大皇帝不能不准他们奏。那份‘邸抄’所刊载的就是把萨福鼎免职下狱的“圣旨”。
事情至此急转直下土王去了顾虑同时也是权衡本身利害的结果遂把那满洲使者赶了出去。
金逐流虽没获得上王答应和义军签订盟约但得土王答应两不相助也算得是完成使命了。
全逐流、尉迟炯、牟宗涛三人告辞出宫练彩虹等人正在外面等着和牟宗涛同走。
牟宗涛道:“彩虹这位就是我和你常常说及的金少侠了你过来见见。”
金逐流想起是林无双不禁有点为她难过说道:“练姑娘你是不是有一位好朋友叫做林无双?”练彩虹道:“不错她还是宗涛的表妹呢。”金逐流道:“一个月多前我在华山曾见过她。”练彩虹道:“是。我听得石师兄和桑师姐说了只是未知她的地址。”金逐流道:“她们父女住在闽南一个小渔村中但林姑娘现在已经进京听说她正是去找你们呢。”
牟宗涛道:“我们也惦记她好在现在已知她的住址她找不着我们我们去找她好了。”牟宗涛获知林无双的消息很是欢喜但却没有激动的神情原来他根本就不知道林无双暗恋着他。
金逐流心里叹了口气但想姻缘之事亦是难得人人如意不再说什么也就只好告辞了。
金逐流和尉迟炯回到大凉山进入帐中只见他的父亲金世遗和厉南星、公孙燕二人也都在座。金逐流喜出望外叩见父亲之后便向竺尚父报告此行经过。
竺尚父大为高兴说道:“这件事办得非常之好。我也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不过这应该由令尊说了。”
金世遗拈须笑道:“逐流趁着目前暂时没有战事我想替你办了这件喜事以了心愿。不还不只一件呢厉贤侄和公孙姑娘的婚事也将和你同日举行。日期已走在下月十五到时公孙舵主和你的大师兄都会赶来的。”
大凉山虽然僻处西陲但因金世遗相识满天下他的儿子成婚仍是有不少宾客到来道贺。公孙宏、江海天和妻子谷中莲以及红缨会、邙山派、丐帮等等领袖人物是早就来了的婚礼举行那天尉迟炯的妻子祈圣因也从保定赶回来了。
正在热闹之际忽地有知客报道:“有个姓林的姑娘也来道贺说是金少侠的朋友我们都不认识她。”金逐流又是欢喜又是难过连忙叫“请”。林无双进来说道:“我到京中找不着表哥。特来喝你的喜酒顺便向你打听消息。”金逐流道。“我已经见着他了他说他会去找你的。”他不愿引起林无双的伤心只能如此说了。
金逐流虽然有点难过但整个气氛却是十分热闹欢腾尤其当祈圣因说到小金川、天理会各方面的义军都是好生兴旺人人更是高兴。
丐帮帮主仲长统哈哈笑道:“这正是一代胜过一代更难得的是这许多涌现的新人人人都是对反清事业一片丹心何愁大事不成!”金逐流心上的一点阴霾在这样高兴的气氛中也就像淡云遮不住燃烧的太阳给烧化了。正是:
侠骨柔请谐好合洞房红烛映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