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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Paper cranes 纸鹤(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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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起的时间超过半年,这期间黑魔王先生曾有多次机会欣赏恋人的阿尼玛格斯,但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遗憾错过。

    这一次是因为“开导陷入窘境的继子”。

    如果他此刻不在希尔所处的密道,而是站在教工休息室到魔药办公室这一段路上的任何一个位置,他都有机会近距离观摩魔药教授的阿尼玛格斯——

    四肢强健的猫科动物轻松追上走廊里小跑的金发斯莱特林,悠闲的步伐似乎在嘲笑教子试图凭自己的小短腿甩掉他。

    斯内普懒洋洋地龇了龇牙,逼退周遭不顾人身安全想扑上来对他实施骚扰的不理智学生,在办公室门前叼住教子的后领,抬起前掌推门进去。

    不怕死的好事者努力挤在十步之外的位置往里面张望。

    可惜那条毛茸茸的长尾巴不耐烦地抽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响,把那些无聊的视线阻隔在外。

    “哎呦!”

    小马尔福先生被教父一扬脑袋,扔进办公桌后面的小沙发里,脑袋撞在不算柔软的靠背上,震得他眼冒金星。

    高傲的豹子舔了舔前爪的毛,迈着优雅的步伐向他走来。

    还有三步距离时,危险的猛兽变回了更加危险的巫师。

    他的步伐毫无停滞,威慑力只增不减。

    “时代变了?”教授先生居高临下地盯着教子,“还是有人私自降低了标准?”

    从沙发上爬起来的学生偷偷瞟了他一眼,咕哝一句又默默缩了回去。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

    简单来说,就是他逃离了那条惊险的密道,却没能摆脱荷尔蒙爆棚的未婚夫对他的影响——他简直昏了头,经过教工休息室的时候也没想起来收拾一下自己,抻一抻衣摆,或者遮一遮脖子……什么的。

    他眼光毒辣的教父当然一眼注意到问题。

    无意中捅了蝙蝠窝的男孩反应过来,本能地拔腿就跑。

    而他怎么跑得过一头豹子。

    于是就落入如今境地。

    说起来这都怪希尔凡,但考虑到他已经那么……辛苦,少爷舍不得埋怨他。

    “说话。”斯内普木着脸瞪着男孩脖颈上鲜艳的齿痕,准备根据他的供词决定打断一条还是四条腿,“既然你已经顶着这么个牙印子招摇过市,我们恐怕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被精准命中心事的男孩小脸一阵红一阵白,最终硬着头皮认错:“好吧,我、我们做了。”

    魔药教授理所当然地认为,这里的“做了”后面还有未完的宾语。

    他镇定地等了一会,发现确实没有下文时,大脑自己清空了自己。

    ……哈!?

    “对不起,我可能没有听清,”斯内普目光空洞地看向教子,机械地抬起胳膊对他施检测魔咒,“你说你们……干什么了?”

    “我们……”男孩涨红了脸,害羞地低下头,用蚊子哼哼的声音辩解道,“我、我愿意的,你别怪他。”

    ……哈。

    读完检测结果的魔药教授依然一脸懵,因为如果他的咒语没有问题,那么他的教子理应还是处子之身。

    dear,你对“做了”有什么误解。

    斯内普纠结了一会板起脸,努力用学术的口吻问道:“他【根据相关法律以下内容不予显示】你了,还是让你帮他【根据相关法律以下内容不予显示】了,还是【根据相关法律以下内容不予显示】?”

    “啊?我只知道他咬了我一口,还……蹭我。”成年人说出的那些名词让二年级一阵茫然,“【根据相关法律以下内容不予显示】、【根据相关法律以下内容不予显示】和【根据相关法律以下内容不予显示】是什么?”

    “……没什么,一忘皆空。”

    教授清除学生记忆的同时也清空自己的大脑——如果不这么做,他下一秒就要开始挖地洞然后钻进去了。

    白光亮起,咒语生效,德拉科疑惑地眨了眨眼睛,看着教父觉得有哪里不同:“我们说到哪了?”

    斯内普干咳一声:“你们‘做了’。”

    “哦,对。”德拉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愿意的,你别怪他。”

    “我知道。”斯内普点点头,面无表情地瞎胡扯,“但你们毕竟是第一次,你又不到年龄,你们接下来半个月不要见面了。”

    他教子的性知识贫乏得可怕,但那是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工作,他没必要插……手……

    “好的,教父,但还有一个问题。”金发男孩头埋得更低,声音变得更小,“我知道我是男性,但是,我有没有可能怀——”

    “没有。”斯内普黑了脸,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你是位淑女,咬脖子也不会怀孕。”

    男孩红着脸要争辩,却被教父粗暴地堵住话头:“蹭几下也不会,怎么蹭都不会。”

    “你怎么知道我要问这个……哦,好吧。”小少爷看起来有点失望——他本来还觉得自己是一头翼蛇的“雌性”,魔法说不定能给他开个后门什么的呢,“那……”

    “既然我不会怀孕,为什么不能见他?”

    “……”

    这是一个好问题,真不愧是马尔福,总能敏锐地找到漏洞。

    斯内普答不上来,但是好在他是这个马尔福的教父:“我说不能就不能——离他远点,不然我打断他的腿。”

    小少爷抗议:“凭什么——”

    他的教父不为所动:“两条。”

    小少爷老实了。

    “你干嘛打人……我不理他就是了。”二年级男孩沮丧地蹲在沙发上,像一只受了受了委屈的小动物,鼓着腮帮子怨念满满,“反正他也不让我找他,他那么会躲我不早退都堵不到他……”

    “哦。”魔药教授挑了挑眉,“你还早退了?”

    “……”

    小动物抖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于是紧紧闭上嘴巴。

    看起来更可怜了。

    比起那边十六岁就被迫加入食死徒的德拉科·马尔福,这个蹲在沙发上患得患失的傻小孩已经足够幸运,斯内普有心对他严厉一点,但是到底不忍心。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白菜苗,还没长多壮实就被自家混小子拱了。

    伏地魔和早早决定的结婚对象哪一个更难应付,还真不好说。

    看在另一个德拉科的份上。

    这么想着,心软的巫师板着脸召来一张羊皮纸,随意写上两个名字之后切割咒裁成正方形。

    “我只做一遍。” 男孩听见他说。

    接着就看见他十指翻飞,把纸张折成飞鸟形状。

    德拉科敢打赌,整个过程没超过十秒钟。

    这他怎么记得住!

    爱面子的小少爷不愿意承认自己没看清,咕哝着抱怨折纸是哄小毛娃的玩意。

    斯内普淡淡瞥了他一眼,杖尖点了点纸鹤的背部,于是“哄小毛娃的玩意”拍了拍翅膀飞起来,优雅的盘旋一圈后从巫师打开的门缝中钻了出去。

    “只要魔力足够,它会确保自己飞到收信人手中——”话没说完,他冒失的教子已经急急忙忙地追着纸鹤跑出去。

    望着那个消失在门外的铂金色脑袋,魔药教授一阵无语。

    正好上课铃响了,他一边往教室走,一边打定主意写信给卢修斯,告诉他小马尔福先生上课既迟到又早退。

    分数就先不扣了。

    教授先生觉得自己为这些臭小子真是操碎了心。

    不过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折纸会让两个烦人的家伙再次碰头。

    毕竟,他怎么料得到,他亲爱的同事会跟学生一起上课迟到——

    希尔这节课刚好是黑魔法防御术,因此尽管已经响铃他也不是很着急,毕竟教授和他一起。

    汤姆也不着急,当教授就是有这个好处——只要不被同事发现,你迟到的时候不仅不会被责备,还有一帮学生在教室里偷偷开心。

    “你今晚还是回普林斯庄园?”教授先生掸了掸密道里蹭的灰,探头张望了一下,确认走廊里没有同事经过,才掀开挂毯走出来,“我以为你已经不用躲那么远。”

    “我得出席‘葬礼’。”希尔跟着他钻出密道,依然微微皱着眉毛,“克拉伦斯的画像快要消逝了——兰伯特说他消耗了太多魔法。”

    “画像也会逝去?”汤姆想起普林斯家的那位先祖,悻悻说道,“我还以为……嗯,德拉科?”

    他们转过一个拐角,冷不丁撞见一只纸鹤,和追着纸鹤跑过来的小少爷。

    两个黑发斯莱特林顿住脚步,希尔垂下视线不看他,德拉科则不自觉地红了脸。

    纸鹤终于找到收信人,晃晃悠悠地向汤姆飞去,教授先生伸出手掌供它降落,却一个不防被学生截胡。

    害羞的二年级突然跳起来,抓过纸鹤撒腿就跑。

    “哎,那好像是西弗……”折给他的信啊……

    遭到抢劫的黑魔王呆滞一瞬,抬脚要追却被继子拉住。

    “我们已经迟到五分钟了,教授。”小斯内普先生眨了眨眼睛,“体贴”地提醒道,“如果这个时间继续延长下去,我恐怕需要去找邓布利多教授自首。”

    “……你刚才偷笑了吧。”汤姆瞪他,“我看见了。”

    希尔无辜地摊了摊手,假装没听懂他说什么。

    “我要写信给马尔福先生。”教授先生认命地往教室的方向拐去,同时报复性地宣布,“他需要了解一下小马尔福先生上课迟到的情况。”

    “唔,他上节课还早退了……”小马尔福先生的未婚夫实事求是地说道,“不过他迟到的这节是魔药课——我觉得斯内普教授应该会做出类似的决定,并且替你转达。”

    被抢了信的教授臭着脸:“我希望卢修斯给予他的继承人足够的教训。”

    “讲点道理,教授。”希尔不乐意了,“如果不是为了哄德拉科开心,dad才不会折纸鹤找你。”

    “打住,亲爱的,再说我就给斯莱特林扣分。”

    希尔耸了耸肩——那样找你的可就不是纸鹤了。

    “斯莱特林扣五分。”汤姆扬起眉毛,“我说了‘打住’,kid,腹诽也不行。”

    “嘿,你不能随便看我的脑子……”希尔不高兴地咕哝着跟进教室,然而教授已经走上讲台,并且眼神催促他赶紧滚回自己的座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