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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整个场面都是极其混乱的,虞陈带着那些人冲了过来,在刚才那场箭雨当中,御林军这里死了不少人,皇室贵胄的仪仗也死了不少,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
所有人几乎都混战在一起,他们明显是冲着皇帝来的,于是就有许多人在金銮轿前前仆后继的过来刺杀他们。
那些山匪看样子是极其凶残的,并且武艺高强,骆勋带的御林军在人数上就落后别人一大半,再加上还有这么多人需要他们的保护,更加是前怕狼后怕虎瞻前顾后的根本就不容易对付。
骆勋更是一边在金銮轿前阻止他们靠近金銮轿,还一边担心副将没有逃出去请救兵,眼前的这个蒙面黑衣人不好对付,骆勋更是吃力的招架对方。
见到副将冲出包围圈的时候,骆勋便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他只要专心致志的对付眼前的这个黑衣人了。
戴望对上骆勋其实也是有一种吃力的感觉,但是他胜在自己不需要瞻前顾后,身边还有许多人帮着自己,不像骆勋一样,现在他身后的皇室贵胄那么多,有太多人需要他去保护了,根本没有办法专心对付戴望。
眼看着一具具尸体在金銮轿前倒下,有些是御林军的,有些是随行太监宫女的,还有一些是那些黑衣人的。
“看来他们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梁焕卿和齐景钦端坐在金銮轿上,齐景钦良久才说出这一句话来。
这个时候,他们似乎比任何人都要冷静,没有和其他轿子里的人一样大喊大叫的,但是手心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骆勋让人去上京请救兵了,皇上再等等。”金銮轿再不好,好歹也能替他们抵挡一阵子,只要将门窗都关好,想来是能等到梁寂带兵过来的。
齐景钦看着自己手中被自己折断的羽箭,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他可能是知道这一次到底是谁计划的了……
这支羽箭就是他的,羽箭的箭尾还是当初刺杀梁焕卿时的莲花标志。
梁焕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同样的也看到了那朵莲花的标志,她一瞬间就想到了当时自己从云霄寺回来的路上,同样也遭遇的山匪追杀行刺,同样也是这一支羽箭,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是他?”梁焕卿脑子里嗡嗡作响,便也脱口而出了,自己本还想着守丧期间不对齐景炀动手,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不动他,他倒是先对自己下手了。
齐景钦转过头来看着梁焕卿,梁焕卿抬起头来和他四目相对,看来他们想的是一样的了——是齐景炀。
齐景钦紧紧地捏着手中的羽箭,额头青筋凸起:自己登基之后根本没有去刁难过齐景炀,他如今的下场全都是父皇当初的命令,如今……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他狠狠地将羽箭丢在地上,梁焕卿被这样子的齐景钦吓了一跳,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只见他慢慢地脱下来自己身上的朝服,摘下了头上繁重的金冠,梁焕卿一把抓住他的手:“皇上!你要做什么?”
现在外面这么危险,当时铺天盖地过来的箭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想来从宫中带来的太监宫女嬷嬷死了都大半了,好些躲在车轿子后面侥幸躲过了箭雨的伤害,最重要的是,那些人的主要目标是皇帝皇后以及太后,对于那些上来阻挡的人,也只是顺手杀害罢了。
齐景炀没有心思动这么多人的性命,他只是想要伪装成是山匪突袭,到时候自己顺理成章继承皇位的时候,还会有一些人替自己佐证,佐证这一次的袭击确实是一次意外,是山匪一力造成的。
虞陈主要是指挥作用,但是齐景炀掀开帷帐的一角望着站在人群中蒙着面指挥的虞陈,齐景炀只是轻蔑一笑:一个卑贱到骨子里的狗,也妄想要成为人,简直就是笑话!
齐景炀很清楚虞陈为什么要这样一直着急着让自己同意这一次的刺杀,是因为虞陈自己着急了,他担心自己再这样下去,就永远不可能在朝堂做官,永远只能是穿着夜行衣,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
虞陈着急这一切,便拿自己当枪使,哪儿有那么容易的事情,他恐怕永远也不会懂得他们权贵的思想,齐景炀从来就没有打算留他的性命,等到这件事结束之后,齐景炀便会杀了虞陈。
看看眼前的这一切,听听这些人“欢呼雀跃”的尖叫声,齐景炀放下帷帐,享受的坐在轿子里,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会出事的,虞陈还想要靠着自己入朝廷做官,虞陈定然是要比自己还要珍视自己的性命,齐景炀只需要在轿子里等着,等到虞陈他们将齐景钦、夏容馨都杀光了,自己到时候就出来,顺理成章的接受这一切。
灵山祈福之后,这就是天意,天意。
金銮轿周围死去的人越来越多,齐景钦冷着脸对梁焕卿说道:“松手!”
梁焕卿听到这话,怎么可能就听他的松开手呢,她知道他一定是想要做一些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才要这样脱下自己身上可能会妨碍自己的东西:“外面危险!既然是齐景炀的话,那他就是冲着你来的!你现在出去,岂不是正中他意吗?皇上,这一路走来不容易,往后还有很多路要走,您一定三思啊!”
齐景钦转过头来看着她,梁焕卿满脸真切的样子,齐景钦开始有一些犹豫了,但是这个时候,他心中怒火中烧,已经忍无可忍。
“外面如果都是齐景炀的人,皇上,你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若是你出了什么事,教我们怎么办?”梁焕卿抓紧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真情惬意的说道。
*
月白和棹棋都被棹棋保护的很好,当那些穿着夜行衣的山匪来到他们面前的时候,棹棋一个跨步,来到了冲在最前面一个黑衣人的左边,一把抓住他左手的佩剑,用力一拧,发出咔嚓一声,肩关节已经脱臼,黑衣人的惨叫声这才响起。
何誉也是在他们身后左闪右躲的,可是山匪速度极快,在山匪大刀劈过来的时候,何誉身后的一个御林军身后将他往后一拉,随后一脚踹开那个山匪,俯下身子便就是往脖抹了一刀,那山匪瞬间就毙命了。
何誉看到这个样子,险些就要昏倒过去,他定了定神,警惕的望着这周围,身后靠着金銮轿,无论如何,他都不会离开皇帝半步。
“救命啊!救命啊!”很显然,后面的那些山匪开始抢轿子里的财宝了。
虞陈他们所带来的大多都是山匪,之前都说好了,他们只要皇帝的性命,其余的什么东西,山匪想拿就拿,但是万不能随意伤人性命,这里大多数都是天朝的权贵,真正掌权的都在上京城里,但是这些人也不能乱杀,总还是要留一些的。
山匪倒也不在意这些,便就答应了,女子身上的珠宝首饰都是他们最爱的值钱宝贝,这会儿所有御林军前面三顶轿子周边保护着,其余的几个会武功的家臣也是绝对对付不了这么多山匪的,山匪们几乎是可以为所欲为的略夺他们身上的东西。
“棹棋!!”这会儿又有一些黑衣人从他们身后过来,月白连忙抱着汤雪靠着金銮轿大声叫着棹棋的名字。
金銮轿中的梁焕卿听到月白的呼唤声,和外面刀剑交错的声音,她心头一紧,眼神中也透露出一丝慌张:难道真的等不到梁寂来救他们吗?
他们若是死了……天朝恐怕就要亡国了。
梁焕卿无论如何,都不会让齐景炀登上皇位的。
“别怕!我来了!”棹棋身形一闪,一把将月白拉到刚才自己站的位置上,随后用身子护住他们,手中佩剑狠狠的刺过在黑衣人的脖子,顿时砸得血花乱溅。
“啊!!”月白和汤雪见不得这种血腥的场面,瞬间叫了出来。
而前方,骆勋和戴望还在纠缠,骆勋身边已经没有御林军可以帮他了,那些黑衣人就像是一团团蚂蚁一样,不要命的冲向金銮轿,棹棋和他们一直死守在金銮轿旁边。
然而这个时候,戴望身边又出现了四五个黑衣人,他们像是想要解决骆勋的样子。
但是骆勋心中冷冷的笑了笑:老子爷爷还在后面呢,要是被你们打倒了,不用你们动手,我爷爷都能杀了我了!
一瞬间,骆勋一把推开戴望的纠缠,腾空而起,在空中旋身,挥出一片绚烂的光幕,似点点繁星自星空中坠落而下,光幕斩灭了激射而来的虹芒,化解了杀身之噩。
而后长剑挥洒,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宛如绚烂的银龙一般,仿佛要与天上劈落而下的闪电连接到一起,那几个黑衣人就像是中了什么暗器一样,一个个的倒地不起,戴望阴险狡诈,将同伴拉在自己身前挡住暗器。
“真够歹毒的,那可是你兄弟!”就连骆勋都看不下去了,自己身上的暗器用完了,现在戴望身边没有人可以继续帮着他了,骆勋便上前又和他继续厮杀在一起。
这会儿赵明见到棹棋一直很碍事,也就是有他在身边,所以这么多人都靠近不了金銮轿,于是乎要上前与他扭打在一起。
黑衣人赵明以拳法见长,而棹棋以腿法称王,今一战即分胜负也决生死,黑衣人赵明先发制人,一直拳速捣棹棋面部,棹棋灵巧躲过,棹棋马上以横扫应对,黑衣人赵明被打了一个正着,但黑衣人赵明并未有格挡的意思,保住棹棋的腿将其摔倒,黑衣人赵明迅速以乘骑位将其控制住,拳头像暴风骤雨般打向棹棋,棹棋反应也即位迅速,以后翻应对,逃过一劫。
黑衣人赵明气势如虹,打算乘胜追击不给棹棋喘息的机会,看准准棹棋的破绽打算快速近身,但未曾想是棹棋故意诱敌,只见棹棋一记高鞭腿正中黑衣人赵明头部,又以一后旋踢再中黑衣人赵明,任黑衣人赵明身体素质再好也受不了,棹棋最后以腾空膝击,了断的黑衣人赵明最后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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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外面的声音越来越乱,像是还有太后娘娘和齐望舒的叫声,就更别说后面那些权贵了,齐景钦闭着眼睛,额头青筋凸起,恨的咬牙切齿。
梁焕卿也再也忍不下去了,她本就不是什么能忍耐的人,她松开了齐景钦的手,慢慢的脱下自己身上层层叠叠的衣裳,摘下自己头上繁重的头饰,她只觉得自己轻松了许多。
“你……你这是做什么?”齐景钦看着梁焕卿的动作,有一些讶异。
“替陛下做陛下想要做的事儿。”梁焕卿一边脱一边轻声说道,“总之,爹爹费劲心血扶持皇上您登基,要不是为了你,恐怕他早就自尽了,你为了天朝江山,为了黎民百姓,就算是为了我爹,也不能有事。在梁寂来之前,臣妾会护您周全。”
“你!……”齐景钦有一些惊讶。
“皇上不用担心,臣妾是大将军梁风眠的女儿。”
说完,她就脱的只剩下里面一层金色的衣衫,她推门而出,随后立马关上了门,从金銮轿旁边抽出一把剑就冲了上去。
“皇后娘娘!”月白和汤雪惊呼一声。
“你们就在金銮轿旁边不许四处走动!”梁焕卿拿着剑就冲了出去。
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真是一道银光圈中起,万里已吞匈虏血。
金色华贵的身影如同雏燕般的轻盈,伴随着幽幽的风声,玉手伸出剑鞘里的银剑,手腕轻轻旋转,银剑也如同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却与梁焕卿那抹金色纤细的身影相融合。
她首先就看到了骆勋和戴望一直在纠缠,这会儿二人皆是精疲力尽,周边的黑衣人想要去阻止她。
但是银色的剑光在空中画成一弧,梁焕卿的腰肢随机顺着剑光倒去,却又在着地那一刻随机扯出水袖,勾上金鸾轿,将帷帐全部扯了下来迷惑众人,她混在身上的一层层锦衣华服与金銮轿的帷帐中,众人看不见她的身影,银色的剑光只在一瞬,瞅准与骆勋纠缠在一起的戴望的胸口,水袖扯下,帷帐和华服作一飞仙之状落下,随即梁焕卿把手中的青剑甩出,正中戴望的胸口,戴望应声倒下。
“去保护皇上!”梁焕卿没有让骆勋有片刻喘息,便吩咐他去金銮轿旁。
“快!拦住她!”见到梁焕卿出来了,要往第三架齐景炀的轿子走去的时候,虞陈慌忙的指使一个刺客过去。
梁焕卿的金纱裙随风飘荡,玉手拿着一把银剑,嘴角带着一抹玩味般的笑容。
那刺客也是笑笑,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银剑乱舞,金影和墨影混在了一起,旁人只听见打斗声,却不见如何打。速度快至极!令人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