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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子启此时很明显没有什么心思去管简禾凝,朝中还有无数事情需要自己去处理,简禾凝的出现,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大麻烦。
想来自己这么说已经是很明显了,不想要简禾凝留在这里继续打扰自己,但是谁知道简禾凝嘴巴一撇,一副似乎是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低着头小心翼翼的拉着姬子启的衣角,说道:“子启哥哥是不是讨厌禾凝呀?所以故意疏远禾凝,是禾凝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一听到这话,姬子启都快要晕过去了,自己在过去的十三年里从来都没有一刻想起过这位简禾凝小姐,这下见面之后也才不到十二个时辰,居然要这么亲密,姬子启见她做派一副小家碧玉的样子,但是做的事情确实这般的……犹如勾栏卖笑的姑娘一样,实在是丢了长安简家的脸。
姬子启轻轻地抚开简禾凝的手,随后说道:“你一个姑娘家家,难道就不懂得矜持的吗?这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就算是简禾凝这样的女子,听到了这一番话也是会十分难堪的,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姬子启会这么不顾及她的脸面说出这句话来。
简禾凝一下子就哽咽住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姬子启,心中内火中烧,但是面上一直都是要保持冷静,她不能输,不能因为姬子启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就将自己苦心孤诣建设几年的人设给毁了。
简禾凝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眉头微微轻蹙,眼神来回晃动,一脸不可置信,不相信姬子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眼泪呼之欲出。
姬子启看着她的这个表情,心中难免会有一些过意不去,姑娘家面子最薄了,自己这么说了,她心中肯定是不好受的,看着她这个样子,姬子启心中也是有一些愧疚的。
在他看来,简禾凝没有坏心思,只是心悦自己,自己并不喜欢她罢了,于是便就这么践踏她的感情,实在是自己不应该了。
姬子启低着头,满不自在的样子,他看了看简禾凝,想到她怎么说也是千里迢迢跋山涉水而来,如今才来第一天,自己就这么说她,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实在是让人难堪。
姬子启没有经历过感情的事情,虽然自己在身边的朋友当中,年纪也是到了那种适婚的时候了,叔叔伯伯也催了好几次,但是自己没有心仪的女子,现在也不愿意将就的迎娶简禾凝。
就算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沈姝在一起,他也不想就此将就的和简禾凝在一起,这样害人害己的事情,他很有理智,是绝对不能做的。
想到可能简禾凝还没有明白自己的想法,刚想开口说的时候,简禾凝抽泣了一会儿,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嘴唇倔强的微微上翘,说道:“子启哥哥就算是不喜欢禾凝,也没有必要这么说,若是这样的话,倒也不必麻烦子启哥哥回去和叔叔伯伯解释了,禾凝再叨唠子启哥哥一晚,明早便出发回太原郡去。”
说完,简禾凝便转身就要走,姬子启连忙拉住她,说道:“禾凝,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知道怎么的,面对这样的姑娘,就算是满腹经纶的姬子启也是哑口无言,也难怪当时有一位常常在一起玩的世家公子说每日回去,都是一次历劫,家里那位夫人,简直是得理不饶人。
姬子启当时不认为会有什么大事,但是现在看来,和自己不喜欢的人在一起,每日都是一次惨痛的经历。
姬子启虽然不喜欢简禾凝,但是她要是回去了,岂不是自己待客不周?再者不管怎么样,千里迢迢来一趟上京城不容易,若是这个时候就让她回去了,姬子启心中多少也会有一些愧疚的。
“禾凝……”???姬子启此时百口莫辩,不知说什么才好。
简禾凝说完这句话,转过身去擦拭泪水,不看姬子启。
烛光的照印下,她深兰色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一朵朵怒放的彼岸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看去却不显妖媚,反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一根玄紫的宽腰带轻束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而不失华贵的感觉。浅蓝的敞口纱衣松松垮垮的披在肩上,袖口领口用一颗颗细小的珍珠点缀,镂空的蝴蝶花样正好对着中衣的彼岸花,随着人的走动儿轻轻晃动,就像真的蝴蝶在翩翩飞舞一般,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青丝一半绾成盘丝髻,一半密密编成纤细的长辫,只用一只月白玉簪装饰,凝着一种柔弱和娇媚。用碳黑色描上柳眉,更衬出皮肤白皙细腻;唇上单单的抹上浅红色唇红,娇俏可人。午风抚颜方苏醒、水红罗裙绣双蝶、珠绾青丝柳月髻、一点嫣红落眉心。妆容正,提起裙摆、素荷玉立、正应了那句出污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灵动的大眼睛黑亮如刚浸过的墨晶石,顾盼间散落了一地星光。
一袭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品月缎绣玉兰飞蝶氅衣,内衬淡粉色锦缎裹胸,袖口绣着精致的镂空银蝶,胸前衣襟上钩出几层蕾丝边,裙摆一层淡薄如清雾笼泻的绢纱,腰系一条玄紫腰带,贵气而显得身段窈窕,气若幽兰。颈前静静躺着一只金丝通灵宝玉,平添了一份淡雅之气。耳旁坠着一对银蝶耳坠,用一支上立一只镂空银蝶的纤细银簪挽住乌黑秀发,绾成精致的柳叶簪,再掐一朵紫玉兰别上,显得清新美丽典雅至极。黛眉轻点,樱唇不染而赤,浑身散发着股兰草幽甜的香气,清秀而不失妩媚,散发着贵族的气息,美得不食人间烟火。
寐含春水脸如凝脂,逶迤素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外罩白色茉莉烟罗软纱,腰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浅蓝色银纹绣百蝶度花的上衣,只袖子做得比一般的宽大些,迎风飒飒。下面是一袭腰身紧收,鹅黄绣白玉兰的长裙。梳简单的桃心髻,仅戴几星乳白珍珠璎珞,映衬出云丝乌碧亮泽,斜斜一枝翡翠簪子垂着细细一缕银流苏,更显纤弱。身穿蜜桃粉紧缎衣,下着珍珠白湖绉裙,那瓜子型的白嫩如玉的脸蛋上,颊间微微泛起一对梨涡,淡抹胭脂,使两腮润色得似一朵怒放的琼花,白中透红。簇黑弯长的眉毛,似画非画,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黑白分明,荡漾着令人迷醉的风情神韵。乌黑飘逸的长发一半被珍珠白色的宽丝带绾起,一半随意披散,却散发出了一股仙子般的气质。长发及腰,额前耳鬓用一片白色和粉色相间的嵌花垂珠发链,偶尔有那么一两颗不听话的珠子垂了下来,竟然更添了一份亦真亦幻的美。手腕处那个乳白色的玉镯子,温润的羊脂白玉散发出一种不言的光辉,与一身浅素的装扮相得益彰。脖子上带着一根纤细的银项链,隐隐约约泛着紫色的光泽。虽定睛一看,只是紫色晶石,却和这身素淡却迷人的装束相得益彰。
长长的如墨一般的头发绾成飞星逐月髻,垂下两条鬓角随意的垂荡在胸前,一根青色的丝带缠绕在发间。黑发如云,青丝带穿插在其间,别是一番风味。脸上点了些胭脂,唇上抹了一层薄薄的朱红,增添了几分妖娆。鸦黄半额,腰枝似柳,鬓发如云。缓缓绾发,戴上明黄色的满天星珠饰;轻轻抿唇,按下一纸淡然如樱的朱砂;微微转身,绛紫色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优雅的弧度。
穿着件绣着蓝色彼岸花的素衫和绛紫色的百褶裙,乌黑的头发绾成飞星逐月髻,髻上簪着一支垂着流苏的珠花簪,耳旁坠着两只银蝴蝶。略施粉黛,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白白净净的脸庞,柔柔细细的肌肤,双眉修长如画,双眸闪烁如星,嘴唇薄薄的,嘴角微向上弯,幻出带着点儿哀愁,整个面庞细致清丽,端庄高贵,文静优雅,纯纯的,嫩嫩的,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纤尘不染。
姬子启上下打量她,想了半天脑子里都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才合适,仿佛是自己做错了一样。
简禾凝当然不想走,她的目的没有达到,怎么可能会走呢?
她微微侧过脸,泪眼朦胧的看了姬子启一眼,随后转过身去,身子微微抽搐着,在姬子启眼中来看,像极了抽泣。
这一眼将姬子启看的束手无策,他慌张的想要开口安慰,但是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可是明明确实就是自己话语语气太重,伤害到了这个姑娘。
姬子启犹豫的抬起手来,扶住简禾凝的肩膀,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和女子进行身体接触,他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禾凝……是我错了,我不应该那么说,今日事情太多,我也是一时着急,朝中事务繁杂,我既然坐在这个官职上,就要承担起责任,现在还有许多事没有昨晚,我不能再耽误了,这件事和咱们太原也是息息相关的。”
姬子启主动去安慰简禾凝,还拍了拍她的肩膀,之前不就是因为自己和他进行了身体接触,所以他才百般避之吗?如今还不是主动来安慰自己了?
简禾凝虽是生气,但是还是会懂得把握分寸,她转过身,气嘟嘟的嘴唇,随后说道:“那子启哥哥讨厌禾凝吗?”
姬子启认真的看着她说道:“禾凝这么可爱,我怎么会讨厌禾凝呢?”
在姬子启眼里,简禾凝说到底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姑娘,哪家姑娘十八岁的时候不是会撒娇的那种呢?到底还是一个不懂事的样子,姬子启想来也不愿意和她计较那么多,便也顺着话说下去。
简禾凝抬起手,伸出一只小手指,说道:“那拉钩钩,子启哥哥以后不许再这样对禾凝说话。禾凝刚才……真的害怕了……”
姬子启心一软,也是知道自己话语对于这么一个娇生惯养的书香世家出生的姑娘来说实在是太重了,就算是他心情不好,政务上有太多的不顺心的事情,也不应该拿简禾凝出气才是。
姬子启将手和简禾凝勾在一起,简禾凝破涕为笑,念起了歌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了就是小猪小狗。按一个手印。”
简禾凝一派天真的样子,让姬子启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想着,在几年前,沈姝还是丹啻公主的时候,在广袤无垠的草原上,会不会也是这么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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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禾凝从姬子启的书房里走出来之后,阿秀跟上来,问道:“小姐,怎么样了?”
简禾凝白了她一眼,说道:“我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还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此行为的就是要和姬子启多加接触,本还以为会一帆风顺,但是经过了这个小挫折也没有什么关系,姬子启对自己的印象一定会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那么往后自己再做什么事情就容易许多了。
阿秀低着头说道:“是,小姐,自然是神通广大的。”
简禾凝笑着看着她,停下了脚步,看着她说道:“今日是什么日子?”
阿秀也停下脚步,低着头说道:“十一月一日。”
简禾凝笑了笑,说道:“到十一月了呀……”
阿秀低着头站在她面前,不说话,月色下二人都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只能听到简禾凝言语之中明知故问的调侃:“你这病啊,怕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到最后还是会浑身溃烂致死的。”
阿秀苦笑道:“奴婢不求其他,能体面的活一天就活一天吧。”
阿秀心中是恨得,为什么她们明明去的是一个地方,自己却出事了,她却没有,现在看着她在自己面前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阿秀只能是隐忍,不能再做其他的事情,如若不然,自己身体会愈发的瘙痒溃烂,生不如死。
简禾凝笑着从袖中拿住一盒药膏,说道:“拿去吧,每个月这个时候,见你就像见到一条狗一样。”
阿秀低着头,双手接过自己的救命药,眼中含泪,但还是不得不说道:“多谢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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