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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骏行胯下马匹风驰电掣,坐在马屁股上的王大王被颠的前仰后合。
“怎么这么急?”王大王喊道。
“没办法,圣……那教主就是这么个急性子。”苏骏行又往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
“别再加速了,再加速我就要吐了!”王大王惨叫。
快马越发接近皇城,披坚执锐的护卫越来越多。
苏骏行举起了手中一块令牌,轻轻一晃便有金石之声传出。沿途的护卫看到这块令牌,纷纷后退行礼,让开一条道路。
就这样,他们一路奔向了玄武门。
……
金銮宝殿,威武雄奇。它巍峨地矗立在顺天府的核心,向天下人昭示,这里是整个带明最高的权力中枢。
大殿之上,六排官员身穿朝服,手持玉圭,整整齐齐地站着。
与他们的整齐划一相比,高高在上的龙椅上,却坐着一个歪七扭八、翘着二郎腿的瘦长脸男子,没有一丝威严之气,可以说是穿着龙袍不像皇帝。
这就是带明正德皇帝,朱厚照。
他这半辈子给自己挣了无数荒唐名号:
宠信宦官、沉迷酒色、不理朝政、久居西苑、出宫嫖宿、久游不归、夺人妻女。
无论哪个事情,都足以让他的历史评价被归类为“垃圾级”。
就如同他现在歪歪斜斜躺在龙椅上那样,没有一处正常的地方。
群臣见皇帝不发话,也开始偷偷议论纷纷。但是他们议论的并不是正德那典雅大方的坐姿,而是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
没错,自从正德登基以来,他几乎就没上过朝。上朝,反而是个稀奇事。
正德在西苑建了一座复杂而华贵的宫中之宫,人称豹房。他无论是纵情享乐,还是商议朝政,基本都是在豹房中进行。
像这样把群臣召集来,已经是许久没有发生的事情了。
当然了,群臣心中也能猜个大概。能让皇帝提起兴趣来上朝,恐怕只有昨日工部尚书徐常猝死那件事情了。
正德盯着群臣的表情看了老半天,又盯着徐常空出来的位置看了老半天,终于开口了:“众爱卿,可都知道昨晚徐常爱卿的事情?”
群臣立刻停止议论,死一般的寂静。
最后,还是吏部尚书石正清,手持着玉圭走了出来,拱手回应道:
“启禀圣上。昨晚徐尚书猝死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徐公一生兢兢业业、克己复礼、成就殷实,在工部的工作得到了圣上和百姓的肯定……”
正德不耐烦地打断石正清:
“你听说他死在什么地方了么?”
又是一片寂静,吏部尚书的老脸如同死灰。
昨晚事发太过突然,“徐尚书为了追求房中刺激自我捆绑导致气血攻心而死”的事情已经传遍了京城,悠悠众口堵也堵不住了。
但这件事情其实蹊跷地很。
徐常在大隐学派中乃是领头人物之一,昨晚明明是去执行密会任务,怎么就莫名其妙死了?
再者说,徐常的内功心法“天道诀”也已经颇有大成,怎么可能轻易就被美色迷得气血攻心?
最关键的是,为什么那队官兵就好像知道徐常会死在天人楼一样,立刻跑去将徐常暴尸?
谁给他们的胆子搅得满城风雨?
最合理的猜测就是,现在坐在龙椅上这个疯疯癫癫的废物皇帝正德。
他其实早就盯上了大隐学派,不知道用了什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方法,暗中设局除掉了徐常。
带明至高权力为六部尚书共同掌有,分别为吏部、礼部、户部、工部、刑部、兵部。
其中,吏部尚书石正清、吏部尚书刘万年、户部尚书李觉、工部尚书徐常,四人都是大隐学派的核心成员。
但是任他们谁都无法想象,素来以昏聩荒唐闻名的正德,真的有能力设局,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徐常?
百官全都沉默不语,不敢接话。
正德见没有人说话,就自己打断了沉默:“既然众爱卿都为徐尚书讳,那只好由朕来主持这个事情了。
徐爱卿,你死得好惨啊!”
正德一边说着,一边挤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朕素日看徐爱卿刚正不阿、两袖清风,还以为他是个不近女色的石头人。
如今他意一死,朕才知道,原来徐爱卿也和朕一样,是个看尽繁华、朝花夕拾的性情中人啊!
啊!朕真是与徐爱卿相见不相识,相识却恨晚。若是早知道他这方面如此饥渴,我朕可以送他几个宫女啊?都是朕亲手调教的,伺候人的手段都是皇家认证的。(伸出大拇指)
再不济,朕也可以带徐爱卿逛几家朕最欣赏的烟花巷。若是由朕手把手指导徐爱卿,他又怎么会被这乱花迷了眼,死在石榴裙下呢?
徐爱卿,是朕没能救到你啊!”
百官皆无话可说。
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徐常你个道貌岸然的东西,我还以为真的洁身自好,原来也跟皇帝我一样是个色中饿鬼。
别的皇帝,只要还要一点脸面的,断然说不出来这种话。也就是正德这种离经叛道的疯王,敢用自己干的损事,泼臣子的脏水。
“但是呢,国不可一日无君,工部也不能一日没有尚书。”正德突然正色,在大段铺垫之后,把最关键的事情说了出来:
“工部的事情,需要有人接任主事。”
吏部尚书石正清马上走上前来,“臣启奏。”
“讲。”
“臣认为,工部尚书一职,工作纷繁杂乱,牵涉甚广,非工部所学大成者不能通得其中一二。
眼下事态紧急,只能让徐尚书的副手,工部侍郎温培良担任。”
温培良立刻站了出来,大声回应道:“臣定能不辱使命!”
礼部尚书刘万年、户部尚书李觉也一同站出来,同声同气道:“臣附议!微臣愿荐温培良执掌工部!”
他们所带领的官员,也纷纷站出来道:“臣附议!”
正德看着这群官员,哑然失笑。
哪些人是大隐学派的,还真是一目了然。
“温爱卿啊……虽然朕也很欣赏你,”正德歪头,以手支颐,“你倒是搞清楚了没有?之前送西北的军火,到底怎么就少了一批?”
“这……”温培良突然被问到软肋,一下子没了气焰。军火的事情,明明大隐学派做得天衣无缝,怎么就被正德发现问题了?
难道正德手眼通天,在军中和工部这两个环节,都安插了人?
正德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温爱卿啊,你还是先去查这批军火的问题吧。这种大事,必须由你这样经验丰富的人才能查清。
对了,我会派一队锦衣卫,协助(两字重读)你查案。查清之前,你就先把工部的事情放一放,你看意下如何?”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就老老实实在我的监视下苟延残喘吧。
温培良满头大汗,低声道:“……谨遵圣上御旨。”
石正清、李觉、刘万年三人对视了一眼。
他们也发现情况不对。
为什么平日里浑浑噩噩的咸鱼皇帝,今天突然变得十分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