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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他张口，微微嘶哑的声音满是轻郁。
歌云眨巴着大眼，水汪汪的眸珠子静静注视了李顾聿苍白的脸，半天之后才扬起唇角，“你……你醒了？”
李顾聿这才轻放掉她的手腕，嘴角微扬，眼眸色霁，温润无双。
他“恩”了一声，又轻轻咳嗽一声，才道，“以后你还是不要看电视剧了。”
歌云满腹的话都化作一脸若狂的欣喜，可还不等她说些关心的话，就被李顾聿一句话噎住，她愣了愣，“为什么？”
李顾聿道，“因为看多了脑残，就比如你刚刚。”
“我……”
“除了咬烂手背才知道是不是做梦，还有什么生病了不喂水病人就一定喝不下去水、病人没醒时一定要吵得他头痛欲裂他才行……这些，通通都很脑残。”
李顾聿像是突然恢复了本质，毒舌起歌云来又是毫不留情。
她脸红了红，来不及在意这些，本能的反应道，“难道……我这些天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李顾聿眼里闪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狡黠，勾了勾嘴角，邪声邪气道，“你那么吵，又一遍一遍的反复在我耳边说同样的话，傻子都背过了。”
歌云怔了一下，瞪大的眼里倾时红了几分。
“你都听见了……那你为什么还不醒过来，你不知道，我都快担心死了吗？”
李顾聿听到这句，不由得笑意更显幽深狡黠，他眸光一凛，阴森森得凝着她泫然欲泣的脸，微微扬眉道，“哦？你很担心吗，有多担心？”
歌云咬唇，眼里登时一股热浪翻涌，差点就又要掉下泪珠子，幸亏她及时察觉，连忙一扭头，仰起头来，将眼泪生生又给倒憋回去。
“怎么不说话了，这几天我没醒的时候，不是话很多吗？”
李顾聿噙笑，继续揶揄道，“一直喊着叫我不要死，你是不是真的很害怕我醒不过来？还真是好奇，如果我真的死了，你会怎么样，只是可惜，我却醒过来了。”
本来歌云打算他醒来就好，让让他，绝对不要和他计较半分，可是却没想到她日-日夜夜为之揪心哭泣的人，一醒来就说这样让她受不了的话，陡然，一股积压许久的怒气冲上心头，让她一如开闸之洪，再难收忍。
“你说什么？”歌云微红的眼睛没有撑住，一滴泪倏地随着她微张的唇，滑落而下。
李顾聿被她突然的变样惊住。
那黑曜石一样的鹰眸也诧然轻颓，满是不知所措。
歌云嘴唇一颤，也不管眼泪止不住的大滴大滴落下，就道，“你什么意思？难道在你眼中，人命很轻贱，可以随便就不要了吗？你知不知道，你如果死了就再也不会知道任何事情了，可你的人生才这么短暂，许多该做的事情没做，该负的责任也没负，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随随便便就说不活了呢？不管是因为什么，你这样，对得起你自己吗？”
“又……又对得起关心你的人吗，对得起我吗？”
李顾聿胸口猛地一痛，他喉结轻轻窜动，眼前人泪如雨下的悲戚模样，只让他觉得一颗心像被撕裂一般，心疼得无法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