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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公公叹了口气,是呀,这皇宫里,皇宫外,可以决定他生死的人太多太多了,谁都可以,他又是一个废人,活着不过是为了爹娘有个依靠,免得白发人送黑发人,咬了咬牙说:“是,奴才一定尽力。”
“走吧。”简松之不耐烦的说,“从这里回皇上那里,你闭着眼也成。”
王公公没敢多话,只是很勉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出去,一脸的苦笑,有一点他没敢和简松之说,江侍伟还吩咐他,在合适的机会里杀死皇上,然后江侍伟会允他继续的活下去,甚至还可以在宫里继续做太监,做新‘皇上’的跟前的太监,这个皇上也许就是江侍伟。
反正就是,要想活就得对付一个人,不然,就只能死。
突然的,王公公想到一件事,这个简松之是怎么认识容青缈的,好像还挺维护她的,不记得简松之有见过容青缈呀?
“王公公。”突然有人挡在了他的面前。
“啊!——啊!”王公公正在出神,突然有人和他打招呼,吓得他直接原地蹦了起来,连着叫了好几声才停下来,然后看清楚了来人,才抚了抚自己的胸口,“芬姑姑,你吓死奴才了。”
“你一个人发什么呆,在路上走得和鬼差不多,摇摇晃晃。”芬芳不满的说,“我跟在你后面喊了你好几声,你都没有反应,一直到我推了你一下,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吓得鬼叫一般。”
王公公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您瞧瞧,奴才这额头上都是汗了,这不,才刚刚见过简主子,例行的公事,每日里要过去瞧上一眼,和皇上说一声,皇上才会安心,每一次,奴才都是大着胆子,您也不想想,就简主子那张脸,谁瞧了不害怕,尤其还是大晚上的。”
芬芳到没起疑,只是眉头紧皱,“你得提醒皇上,太后娘娘一直想要简业做皇上,真的让简业做了皇上,简业能够容得下皇上吗?皇上就是太过天真,想事情和做事情都由着自个的脾气,也不想想后果,我一说他还不高兴,岂不知我是最替他担心的。”
王公公立刻点头,“是,是,奴才可是瞧得真真的,不过,皇上是福气大的人,不会有事的,不是还有您在吗。”
“我在也拗不过太后娘娘呀,到底太后娘娘才是主子。”芬芳叹了口气,“这不,因为容青缈的事,正生着我的气,甚至每日的洗漱都不要我过去伺候了,说是我没有尽心,你说说,容青缈怎么可能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呢,难道是简业事先有所察觉,事先安排了人把容青缈带走了?”
王公公叹了口气,这个容青缈还真是吃香,这么多人惦记着。
“这样想,还真是有这种可能,对了,你想办法派人去简王府,算了,还是我自个找个人过去,得牢牢的盯着简业,也许容青缈根本就在他手里!”芬芳忿忿的想,“以简业的聪明,不是没有可能,而是很有可能,如果他真的在意容青缈,怎么可能当时没有和我计较,甚至没有再向太后娘娘提及此事?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一定有。”
王公公睁大眼睛看着芬芳,然后一脸敬佩的说:“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您都想得到,奴才真是自愧不如,难怪皇上一直和奴才说,要奴才多多的向您学着些伺候人的本事,难怪您一直是太后娘娘最信任的人。”
芬芳瞧了一眼王公公,“你只要好好的伺候着皇上,让皇上开心就成。”
“是,奴才明白。”王公公说着,瞧了一下周围,“时辰不早了,奴才得回去向皇上禀报了,不然,皇上着急起来,可是不好。”
“去吧。”芬芳摆了摆手,看着王公公匆匆的离开,自己思忖着,也匆匆的折回到太后娘娘宫院的方向。
简松之放下手中的茶杯,“人一定在江侍伟手里,那个小太监不敢在我面前说假话,不过,他能够在几个人手底下活着,也算是不容易,我答应他,只要他可以查出江侍伟藏匿容青缈的准确地址,我就保他以后能够活着。”
“他不会知道的。”简业平静的说,“明天我会去见太后娘娘,明日里你让那个小太监传话给江侍伟,说我因为太后娘娘抓走了青缈不得不顺从太后娘娘的吩咐去争夺皇位,他自然会考虑要不要和我说起青缈在哪里。”
“嗯,是个好主意。”简松之点了点头,“江侍伟是绝对不希望在争夺皇位的过程中,再遇到你这样一个对手,一个白痴皇上好对付,但你,一定不是个好对付的人,我们简家一代里至少应该出一个厉害角色,上一代是我,这一代应该是你才对。”
“你要看牢皇上,说不定,江侍伟会对皇上下手,杀掉一个皇上不困难,江侍伟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物,你不要指望着他会提前告知皇上他要杀皇上了才动手。”简业淡淡的说,“如果你不想皇上死,就要想办法保住他的性命,那个小公公既然可以在几个人手底下活着,必定是不会为了某一个人舍弃自己的性命,他一定会是墙头草两边倒,谁得势他帮谁,谁能力大他帮谁,谁足够狠毒他帮谁。”
简松之眉头微微一蹙,没有说话,但是,他承认,简业说的不错。
进忠和进喜看着简业打从凤雏阁的外围出来,然后纵身上了马,一起纵马跟上,简业头也不回的对跟在身后的二人说:“你们去放火烧了江侍伟的藏身之处,如果他只是一个人跑出来或者带着几个亲信离开,必定是没有将青缈藏在那里,如果是他会带着你们觉得奇怪或者眼熟的人,比如说李玉锦,说回来禀报我,另外一个人跟着他们看他们消失的位置。”
“是。”进忠进喜立刻齐声答应。
简业不再说话,夜色里,只听到马蹄的清脆声,几乎看不到人的影子,迅速的融入进暗夜里瞧不见踪迹。
一股呛人的烟气,也许是因为风大,挂在廊前的灯笼被风吹到了地上,碰巧附近有一堆劈好的木柴,也许是因为太过巧合,木柴慢慢的着了起来,并且燃烧,因为有些潮湿,烟雾大过火苗,但是慢慢的,火势越来越大,烧到了附近,火苗在夜色里迅速的明亮起来。
一阵喧哗,奴才们都从自个的房间里冲了出来,这个地方不太大,但收拾的干净,奴才们辛苦了一天此时大都已经沉睡,直到火势已经烧到了他们的房子,烟囱和噼啪声才突然的吵醒了他们,大家衣衫不整的爬了起来。
“主子,主子。”一个奴才跑到江侍伟休息的房间,顾不得规矩,手直接的拍在门上,“快起来,走火了,走火了!”
屋内的奴才听到喧哗声,打开房门,“半夜三更的喊叫什么?!怎么这么大的烟雾,出了什么事?怎么着火了?!”
“风太大,吹掉了门前的一个灯笼,大概是烧着了什么,夜太深,也没人发现,这火势就越烧越大。”奴才匆忙的说,“瞧了一下就是从门前烧起,想着应该是如此。快叫了主子起来换好衣服离开这里,免得火势引起附近人的注意,惹出麻烦来。”
“知道了。”屋内的奴才立刻回到屋中,伺候着江侍伟换好衣服,已经有人准备好马车,江侍伟坐进马车内,一脸的不耐烦。
“是奴才们的不是。”伺候他的奴才轻声说,“这地方位置偏僻,多处是风口,门口的灯笼虽然挂的结实,还是被风吹落在地上,引起了火灾,幸亏离附近住户们远一些,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们去到别的地方吧。”
江侍伟打了个呵欠,“哼,我娘在的时候,你们也没见得这样粗心过,她一不在,一个个的都长了脾气,连睡个安稳觉都不成。算了,去寻个别处的地方歇息,那个简业也不会有功夫找我,怕是正和太后娘娘算帐呢。”
“是。”奴才很恭敬的说,然后对外面的车夫说,“好了,我们走吧,路上走的平稳些,主子才刚睡着不久,路上怕是要歇息。这个时辰了,也没有人在外巡视,就走官道吧。”
车夫恭敬的应了声,一扬马鞭,马车在夜色里消失不见,只余一些奴才们衣衫不整的在大火中奔波,努力想要把火势扑灭。
“果然是藏了起来,不在这里。”进忠低声说,“主子猜得不错,人在江侍伟手里,而且藏在一个只有他自个知道的地方,而且真的是和李玉锦藏在一起,他也真敢,那个李玉锦是个狠毒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对夫人下毒手。”
“她应该不敢。”进喜轻声说,“不然,江侍伟不敢把夫人和李玉锦关在一起,更何况,依着我瞧,咱们夫人也不是个愚笨之人,自打那日她重新出现在大家面前开始,我就觉得咱们夫人变得聪明厉害了,一般人不是她的对手,赵江涄都让她收拾的禁足了,李玉锦也不会有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