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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云烈习惯性的轻轻叩击桌面，眸中闪过愠怒之色，“看来我与你师兄，只怕还有点私人恩怨没有了结了。先前我没想起来，此时突然明白过来，当年他为什么……”
“什么？”无心疑惑问道。
云烈看他一眼，也没有打算隐瞒。反正以文华庄的实力，肯定也能查到。
“十六年前，他……我刚出生的时候，曾被清一预言，说我定然活不过十五岁。受他仅仅这么一句话的影响，从此之后的十五年，我便受尽族人白眼与冷嘲热讽。你说，这难道不算旧日恩怨吗？”
无心面露遗憾之色：“师兄早我七年出师，他当年轻易说出如此预言的时候，我并未来到东陆。若是当年我……”
“算了，现在旧事重提也没有太大意义。只不过，这个恩怨若是牵涉到我今后前进之路，若是你师兄想要成为我面前的绊脚石，只怕我也只能狠心除掉他。”
“清一虽是我师兄，可是我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我当年拜师之时，他很快就离开天机阁了。再说……我选中了你，那么正如师父所言，我此生，便会一直忠诚于你。”
忠诚于他？
云烈此时还有些没有回过味来。
他隐约明白一些。似乎是无心算中他的命星特殊，隐约感觉到云烈的未来或许会有极大成就，于是便依照他师父所言，决定效忠于他。
云烈想了想，又问：“那么今日白天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何你不曾开口？”
“我在等，等你进入地下暗河，亲眼看过那边的异象之后，有些话，我才能开口。”
原来，接下来才是重点。
“只不过，在说那些之前，我还需要做一件事情。”说着，无心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抬起头来，望着云烈的眼睛。
两人无声对视。
无心的双眸深邃无波，满含智慧之光。仿佛已经透过这双眼睛，看尽的人世百态，看清楚了过去与未来。
而云烈一双桃花眼同样深邃，却像是敛尽了满天星辰，眼中有星光熠熠，与少年人特有的蓬勃朝气。
两人对视着。
无心慢慢的抬起自己的右手，缓慢而虔诚的说道：“我无心，中土王境天机阁千机老人的徒弟，文华庄三公子无心在此对天地，对满天星辰发下灵誓，从今日起，我无心将追随于眼前的少年，云烈。从此，纵使天风海雨，纵使千转百折，诚心以待，一世追随。”
说完，无心的额间亮起灵誓灵纹，表示誓言生效。
他所说的每一句话，将来都会受到天地规则的监督与限制。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在云烈的面前，无心不可能对他说出任何的谎言，全心全意的追随。
云烈微微张开嘴，一时之间有些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无心居然真的对他发下如此种重要的灵誓。这是在向他法师效忠一生啊！
即便是万年之前，云烈也不曾遇到过会如此发下灵誓来向自己宣誓效忠的人。
“你……”
云烈看着眼前这个大约二十多岁，将近三十的男人。
此刻，他只能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每个人多有自己的信仰。而对于无心来说，或许贯彻自己所相信的一切，并为之奉献一生，就是他的信仰。
天机阁掌尽天机，而身为天机阁门人，他们所需要做的，就是顺应天命，将这个世界导向更好的方向。
云烈孤身一人从万年前来到这里，没想到竟然得到无心如此的忠心。
顿时，云烈不禁为自己从前怀疑提防过他，而心中略怀歉意。
他沉默了一会儿，缓缓站起来，抬手按住无心的肩膀。
“谢谢你。谢谢你如此义无返顾的选择我。”
无心笑得如沐春风：“因为我相信，我的选择必然是正确的。你一定就是天命之人。”
天命之人？
云烈不自觉的也笑了。
是不是天命之人他不知道，但如果天命之人就是传奇之子的话，那么，万年前，他便是了。
云烈坐回石凳，收拾了一下心情，说：“好，那么接下来，你不如跟我说说地下暗河的事情吧。”
先前的地图交易是假，原来是希望云烈亲自去地下暗河探查一番。
无心也是用心良苦啊。
……
“我身为天机阁门人，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会比这世上普通人要了解得多。可是有些事情，若非我们亲自去探寻，也是难以知道答案的。地下暗河的历史极为古老，在东大陆初诞之际便已经在。古时有很多人进入了地下暗河修炼，得到了强大的力量，成为了在东大陆名垂青史的强者。直到一百年前，地下暗河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
“什么事？”
“根据前代文化庄主记载，地下暗河内出现了上古强者的墓穴。而且，不是一座墓穴，而是一片墓穴群。从前所有人都是在地下暗河中历练，可是百年前有人触动了机关，使得暗河之下的灵阵发动起来，导致地下暗河封闭了百年。直到最近，有人发现，连通地下暗河的入口与那片神秘墓穴群的通道又出现了。”
云烈安静的听着。
无心所说的，跟之前话唠从文华庄中得到的情报一模一样。
“这么说来，先前话、方颂言从文华庄得到的消息，就是你……”
“没错，是我私下悄悄透露给他的。文华庄的资料千千万，若是没有人指引，他就算找上一个月也未必能够找到。”无心大方承认，继续推心置腹的说道。
“根据我私下收集到的情报，这个墓穴群的主人来头非常神秘，我猜，有可能不是东大陆上的人，而是其他大陆上到来的强者。”
云烈微微深吸一口气，决定对无心说出实情：“跟他们都没有关系。”
“什么？”
云烈认真道：“在你来之前，我才刚刚想通一件事。如果我的假设真的成立的话，那么，这个墓穴的主人很有可能跟另一方势力有关系。”
“哪一方势力？”
云烈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对无心提起。
只不过既然无心已经是他的人，那么他说出来其实也无妨。
“你……听说过上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