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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近晌午,尹暮冉才从漫长的睡眠中缓缓清醒过来。侧头望见身旁的男子,幸福满溢心怀。
她感到,自己昨晚做了场特别唯美浪漫的梦。
窗外的光芒是他整个人背光,勾勒出他的轮廓,以及时而微微颤动的睫羽,手里正翻动着书页。
“醒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她。
“恩。”她带着温暖的笑容,爬起身,轻靠在他的肩头,“小悠,就这样,好幸福,幸福得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印式悠余光扫了她一眼,便回归了书面,说:“都这个时间了,你再不回去,伯父要担心你了。”
“不会的,我爸他知道我不回来肯定是和你在一起。”
听完她的话,他默不作声,心里却已五味杂全。
半晌,“我送你回去吧。”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如今她与他已经做了最亲密的事,她很满足。当然,同时她也记得,她先前的承诺,“我爸和会里的人,最近好像在研究药物的样子。”她穿起衣服,嘴里不紧不慢地说。
他翻书的手一滞,目光停留在书面却已有些放空,听不出情绪地问,“药物?”
“恩,我看他经常联系一位医师,好像在问那方面的知识,不过具体的其实我也不清楚,他很少会在我面前说工作上的事。我现在说的这些也只是有时候经过我爹地书房外,不小心听到的。”待她穿好衣服,她坐在了他的身旁,勾住他的手肘。
“医师?”他见她已穿完衣服,便也侧头望向她的脸。
“好像是北城的医师,叫……林什么的。”她回忆了下,脱口而出。
“林?”他心猛地跳了下,呼吸都紧了。
“我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了呢,只记得好像姓林。”她勾着甜甜地笑,嘴里说着与她心情不相关的事。
“为什么和我说这个?我只是想加入而已。”他没有看她,将自己的书合起放了回去。
“恩?你不想知道这个吗?其实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想加入我爹地的麾下,那你总要知道一些他即将要做和正在做的事情吧。这样,早点儿准备好,可以防范我爹地突然来考验你嘛!”她眨眨眼,瞳孔明亮。
印式悠有些悬着的心放松下来,本以为她猜测到了他的目的,没想到她只是单纯的在为他着想。
“北城的医师,姓林的——是叫林丰达么?”他试探性地问。
尹暮冉恍然大悟地说:“哦对对,是这个名字,林丰达,恩,林丰达!你怎么知道?”
“猜的,毕竟北城比较有名望的医师,姓林的就他了。”
“哇,小悠你好厉害,我发现你什么都知道都听说过呢!”尹暮冉面露崇拜。
“走吧,送你回去。”
“好。”
他不知是在怎样的状态下送尹暮冉回的家,他只知道,自由尹暮冉口中确定了林丰达这个讯息后,整个人都像是绷断了琴弦的小提琴,无法继续弹奏,就如他已无法再理智思考。
明明是炎夏,明明应该被灼烈阳光而热得面色绯红,可在此刻,他的脸却显得有些苍白的与气候有些格格不入。
难看的脸色,将他的心烦意乱一览无遗。
所以,他现在可以串联起来了。
为什么上头会让他接近林夏笙,又是为什么让他再去接近尹暮冉。
最终目的,不过是为了接近他们的直系亲属,父亲罢了。
印式悠将她送回家后,并没有马上就回家,只是觉得心情很复杂很混乱。
一个人找了个花园树荫下的长椅坐下,深吸叹气。
“……真是下三滥的手段。”
他仰头闭目,被夏日强光直射在脸上,有些难受的蹙眉。
如果,夏笙知道,接近她的目的如同他接近尹暮冉一般的话——
会不会恨死他了,会不会恨不得把他削人棍。
不论怎么说,他接近夏笙的目的同尹暮冉是一样的,只是结果不同而已。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浑身沾满罪恶感。
明明以前怎么骗人都没这种感受,没想到有了罪恶感这种东西后,简直难受的心绞痛。
沉思会儿,觉得心烦的味道没有一丝褪减,决定打个电话找个人撒气。
掏出手机,就拨通了温琛的电话。
“琛,出来见个面儿。”他压着一肚子的情绪,较显平静地说。
“哎呦,嘛呢,一副要喷火的架势,摊上事儿了?”温琛又离开话筒不知对着谁说,“你们等等,我朋友电话。”
“没什么事儿,就是心情不好。”
“我靠,我的大少爷,你心情不好你现在不还有女朋友呢吗?找我个大老爷儿干嘛?我忙着呐!”
印式悠没好气地冷哼,“那边几个女人?”
“我靠,你个臭小子,我忙着就只能是女人了?男人不行?”
“那就不算正经事儿,出来陪我!”
温琛:“不,你这话听着不太对头啊,什么叫我和男人在一起就不是正经事儿?”
印式悠不耐烦起来:“看你那啰嗦劲儿,我要是能找夏笙我找你干嘛?”
温琛听罢,总算了然些了,“好吧好吧,那去哪儿一会儿你给我发个信息,我这边搞定了就过去。”
“恩。”
*
温琛将车开进了地下车库,来到与印式悠预定的包间时,忍不住感叹:
“自从上次带你来这儿吃过次后,你倒是还挺上心这家店的啊?”
印式悠:“装潢和菜色还算合口味。”
温琛拉开椅子坐下,翻开菜单边说:“那和小乔家陌上云比呢?”
印式悠哼哼:“那没可比性,等级不同。”
“那和你家那位比呢?”
“那更没可比性,你是不是在女人堆里呆得脑子秀逗了,竟问些傻逼问题。”
“我靠,我不做傻逼,你怎么泄愤,得了便宜还卖乖!”他随意点了几道菜,又说,“你让你家那位一个人在家吃晚饭?”
印式悠目光扫向身旁的落地玻璃窗,望过街上的车水马龙,淡淡地说:“我现在,没法保持冷静地回去面对她。”
“到底什么事?”
“我问出来了,现在很多事情也都串起来了。”印式悠顿了下,似是在调节心情,“现在我可以确定,林丰达与尹天成那边确实是有关系。”
温琛眉梢触动了下,“继续说。”
“从尹天成的女儿嘴里亲口证实,两个人确实有联系,只是目前并没有实质证据也没有任何关于研发的药物的标本。”
温琛:“你在意的不是这个吧。”
印式悠:“还是你了解我,这些对我来说其实已经不那么重要。只是我发觉,上头他们让我接近她们两个,那手段是一样的,太特么下三滥!”
温琛望着他不再发表意见,又垂下眼,望着自己的茶杯,“其实关于这事儿我也不好说什么,不过,反正,这种事儿,你还是看开点。”
“我怎么看开?总有一天,夏笙是要知道真相的,我不可能这么瞒她一辈子。”他有些无措地双手抱头,双肘撑台。
温琛叹气,只得安慰:“你要相信,你和夏笙的感情,相信夏笙,你对她的感情,她不会看不到,就算会生气,也只是一时而已。”
印式悠惨淡地笑了声:“你不了解她,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很受伤,比起她恨死我,我现在更怕的是她知道真相会虐待自己。你都不知道,上次分手,她难过的把自己折磨成什么样子,还特么一点儿都不肯让我管。”
“你现在先别想这些事,现在最至关重要的是把案子解决了,找出证据,至于林夏笙的问题,你之后还可以好好从长计议。”
服务员敲了敲门,温琛应了声。
菜色渐渐堆满了餐桌,服务员便退了席,包间再次仅剩两人。
印式悠拿着筷子,望着桌上各色美菜,毫无食欲。
“从长计议,你觉得可能吗?”他原本拿起筷子的手又放下,“一旦拿到证据,你觉得林丰达能全身而退?这和林丰达,脱不了干系!”
温琛点点头,总算明白他的顾虑:“你担心——”
“对,我担心,我会亲手为她父亲铐上手铐,送进监狱。”
温琛:“……”
这确实,有些太残忍了。
“所以,我现在没法去面对夏笙,回去面对她带着什么都不知道的笑容,为我做晚餐,为我做一切的一切。我觉得,我他妈简直是个王.八蛋!”
温琛:“你冷静点,冷静。”
温琛叹气,“但你现在也没别的选择,你除了继续做下去,没有别的路。你想上头知道你的意向后,拿林夏笙的生命做威胁吗?怪罪你包庇自己喜爱女人的父亲?”
“呵,如果他们只是要我的命,我也认了。只是,能让我做这样的事的人,不会选择那么愚蠢的路逼我就范,我自然能想到夏笙肯定会被他们当靶子使。”
“哎,我以前觉得,这种相爱相杀的事情只有电视里看得着,没想到竟然发生在你身上。”温琛笑笑,夹了口菜放他碗里,“生活真是一场狗血剧,你也是我也是。来,好好吃点儿东西,既然你预想到未来,那么就先好好珍惜现在。说不定,未来就会发生转机。”
印式悠又拿起筷子,听着他的话,也觉得该吃几口,只是,筷子夹着菜往嘴里送后,却是那么食之无味。
只是,脑海里关于这件事的讯息,越来越深刻,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喉后,便不再吃了。
温琛瞧了他眼,拿着筷子指指他的手,“你再捏下去,这筷子就该断了。”
语毕,便听见‘啪嗒’一声,那双筷子果真直接断成了四节,掉落在桌上的那两节筷子在桌上拍击出尖锐的响声。
他松开断掉的上半截筷子,也将其滚落在桌上。
温琛怜悯地看了眼可怜的筷子,叹了口气。
没想到,他对林夏笙,陷得已经那么深了。
忽地,他脑海中浮现出一抹娇小的身影,心里好似被什么填满了般。
“那个——”他有些迟疑,“那个陆晓筝,她最近怎么样?”
印式悠听后,轻挑墨眉,“不会自己去看她么,我怎么会知道。”
“……”
“就这样吧,不聊了,我心情好些了。”边说,他边起身整理起褶皱的衣服。
温琛忍不住斥责,“你小子,你现在心情好了,把我弄郁闷了,不行你给我留下来陪我干完这桌的菜!”
印式悠站起身来,朝他嘲讽地笑了声,走了。
温琛:“……”
尼玛,臭小子!
那最后的笑容简直贱得想打人!
没过一会儿,温琛收到条短信:
慢慢吃,付完账了。
温琛气昏过去。
温琛决定打个电话骂他一顿。
电话接通了。
“你丫个臭小子,下次被再找我出来了,我这么完美的身材吃那么多菜要发福好吗!”
“吃不下打包啊,是不傻啊你。”
“靠,你能听明白我的重点吗!算了算了,你小子我问你啊你和你家那位到底做过了没啊?”
印式悠这边安静了。
温琛笑出了声:“我靠,你厉害啊,同居那么久了都没把人收了,说出去估计人家都以为不是你有病就是她有病。”
“就你爱管那么多屁事儿,干你什么事了?”
“哎,你这样可不行,男孩子要主动点儿啊!改天我过来给你补习补习知识,这男女之间,这种事情怎么能忽略呢?那是可以调制情操,让两人更加亲密的行为。”
电话那儿传来一声嘲弄之音:“大师,如果不是你和你心上人亲密得都分手了,我想我会相信你的话。”
温琛郁闷得想把电话撂了。
*
林夏笙晚餐吃完,见天色愈来愈黑,正打算打开手机给印式悠发短信时,门铃就响了起来。
开门后,印式悠便扑来个拥抱,在她耳边轻声低喃,“我回来了,抱一下。”
“汪汪~!”小yuki也冲来了门口,来迎接他的回归。
“还有你也是,yuki,我回来了。”语毕,他将头深深藏在她的颈窝,闻到她的气息,身心都感到了舒坦。
“发什么嗲,快进来吃饭。”被他一回来就给了个拥抱,心里美滋滋的,话语中都带着些甜蜜。
“好,亲一个。”他将头离开她的颈,唇贴向她,感受到那柔软得触感,满足地笑笑,才离开:“恩,满足了。”
林夏笙瞪了他一眼,便被他一路拉回了客厅,坐下。
“今天做的咖喱土豆、烤鸡翅吗?”他看着桌上的菜,笑道。
“对啊,快吃吧,那么晚了,都凉得差不多了。”
“好。”这是他最期盼的生活,天天回来,都可以吃到她做的佳肴。
当然,吃完饭后,林夏笙还在厨房洗着碗,印式悠就不甘寂寞地跑到厨房来,伸出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
林夏笙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别闹啦,我还在洗碗呢。”
“你洗你的,我抱着你就行。”
“那你别捣乱,否则我洗不好碗。”
“恩。”他边说,边将下颚抵在她的颈畔,对着她的耳旁吐息着,猛刷存在感。
她轻笑出声,他这是在撒娇吗。
虽然因为某人的打扰,洗碗的效率大幅度下降,但是她心里还是满载着小幸福的。
此时此刻,林夏笙与印式悠,面临了一件相当严峻的问题。
就是给小yuki洗澡。
可是,林夏笙完全没有那个概念。
显然,印式悠也没这方面的经验。
因此两人开始疯狂查阅各种资料,最后决定齐心合力给小yuki洗澡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呜……我……我的肚子……好疼……”林夏笙忽然捧腹蹲在了地上,面色忽地变得雪白。
印式悠见状,也顾不得给yuki洗澡,直接将她横抱起,冲进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