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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漆黑,因为酒喝多了而头疼的和铃紧闭着眼睛,将小脸埋在了羽毛枕里。床头的加湿器徐徐得飘出安神助眠的香精味道,却久久不能让她安心入眠。
一会儿,她好像看到了站在小学大门口的自己,一脸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她暗示梦里的和铃:不要可怜兮兮得在外面游荡,快回家,连家妈妈正在家里等着你呢。
一会儿,她好像又看到了徜徉在人群中的自己。隔着形形□□的路人,梦中的和铃一脸黯然得注视着远方的金童玉女。她也暗示梦里的和铃道:不要可怜兮兮得看着他们,去,拆散他们,毫不手软得拆散他们。
又一会儿,她好像看到了满是金发老外的伦敦街头。红色巴士在街道上无声驶过,街对面一个温文尔雅的男人忽然走进了梦中和铃的视线。她不再暗示,而是十分慌张得警告梦里的和铃:那个是客户的男一号,不是你的男一号。
梦里的和铃破天荒得抬起头,质问她道:那谁是我的男一号?
谁是我的男一号?
喉咙里像塞了什么细小的东西,阻碍得和铃咳又咳不出,喘又喘不进。和铃猛得翻开身上的羽绒被,从床上爬了起来,对着床角一阵猛咳。
咳得差不多的时候,有人体贴得递了一杯蜂蜜水过来。和铃来不及说声“谢谢”,接过来仰头猛灌了一口。
魏语背靠着墙壁,一面低头玩着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游戏,一面试探道:“请问,邓□□因为与哪位名流幽会而导致婚姻破裂?a布兰妮,b布莱尔,c布莱恩,d布鲁克,请作选择。”
和铃将玻璃杯搁在了床沿,背靠在双层枕头上,没好气道:“b。”
魏语点了点头,将视线从手机屏幕挪到了和铃脸上,叹息道:“你终于清醒啦?”
“......难道我喝大了?”和铃擦了擦眼角因为咳得太猛而流出来的眼泪水。
魏语望了望天花板,无奈得摇了摇头:“大姐,你喝大了你不知道?你该不会忘了你闯的祸了吧?”
和铃将被子往身上拉了拉,脑子里好像回忆起了某个片段。
这个片段让她印象最深刻的是气味,一个熟悉的清凉气味。她眯着眼睛,贪婪得,不知餍足得闻着这个气味。就在她贪婪无度想要闻得更多的时候,魏语提醒的声音好像擦过耳边:“和铃啊,你能不能克制点啊?”
和铃直接忽视了这个声音,将整个脑袋贴在了她觉得最清凉也最安心的地方。喟叹得闭上了眼睛,觉得超享受。其实只要有一丝清醒,她就会知道那个地方正是美颜盛世凯凯哥白皙的脖颈。
红酒喝得多容易上脸,而且容易断篇。
早先在她酒后吐真言要说出所有秘密的时候,魏语用她那双专业打快板的手及时得捂住了她的嘴,并请求一个好心的大哥将她抱回卧室。
连绎心和乔景云都想效这份力,但谁要“睡”了和铃的是人家凯凯哥呢。连凯风冷着一张脸,腰都没有弯,直接将和铃拦腰一抱,跟抱一条小狗般得送上楼了。
魏语也顾不上郑勇华欧巴了,屁颠屁颠得拿了自己的东西跟着俩人上了楼,生怕和铃再说出一些惊天动地的话来。
所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魏语深谙这五言绝句的下联,那就是“若要来一炮,闺蜜不可抛”。
抛弃闺蜜干嘛?
抛弃了闺蜜谁给你买聚氨酯所制的长条状薄膜?
抛弃了闺蜜谁科普你一长一短和一短一长的差别?
当然了,鉴于目前和铃和凯凯哥的“冷淡”关系,“若要来一炮”这种事情是在暂时不会发生的。
连凯风一路冷着一张脸,长腿迈得老快,一声不吭得将人送到了二楼卧室。此时,短腿的魏语还没来得及跟上,和铃憨憨得在连凯风的怀里问了一句:“哥,你知道,知道我一直想要什么吗?”
连凯风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俯身将她放在了床上,顾不上回她的醉话。
和铃痴痴得笑了一声,自觉钻进被子里,将头埋在了枕头里。
连凯风开了床头的灯,蹙眉端详着一脸酡红的和铃,心情有些无奈,还有些沉重:“你想要什么?”
和铃快速进入了睡眠状态,没睬他。
连凯风揉了揉她耳旁的环发,冰凉的手指又擦过她珍珠般白滑的额头,不想放过她:“说呀,和铃。”
和铃躲掉冰凉的手指,不耐烦道:“不要碰我,我要睡觉。”
就跟小时候一样,像只叛逆期的猫,喜欢贴着人睡,但就是不让人碰。
连凯风又揉了揉她毛毛糙糙的发顶,心里凸起了一种痒痒的感觉。就在他受不了转身要出门的时候,完美主义且有强迫症的和铃在半梦半醒间回答了自己先前提出的问题。
她闭着眼睛,一脸抽到了五百万大奖的幸福模样:“当然是睡了我的凯风哥哥啊。哈哈,魏语,你个大傻帽。”
连凯风没来得及震惊,就听到了门外的动静。
魏语一脸震惊得出现在了卧室门口,对上连凯风转身投来的威压光波,弱弱得伸出了一根食指指向了自己,害怕道:“是的,我是傻帽......”
对于以上回忆,和铃惨叫了一声,不敢接受现实一般得将整个脑袋埋进了被子里。
消着俄罗斯方块的魏语不忘浇她冷水:“哦,你酒后吐真言,说凯凯哥将你睡了的。这大实话被连绎心听进去了,更要命的是他老人家居然还信了。那,就刚刚,他俩在一楼大厅打起来了。那架打的,管叔他们都不敢上去拉架。”
和铃看向魏语,一张“你怎么还不杀了我”的表情。
魏语这种见惯大场面的人才不会随随便便就动刀动枪呢,十分淡定道:“放心啦,是所有蹭饭的来宾走了之后才打的架。你酒后吐的虽然是真言,但音量小,只有连绎心和我听到了。”
和铃白着一张小脸,坐在床上抖了又抖。
这可真心冤枉啊......连凯风只是简单得在床上压过她呀.....就是把她当雪糕舔了几下也不算睡吧......
“然后你连家爸妈知道了他俩打假的事,叫过去问话了。”魏语消掉了一根长条很是开心,抬头看了看墙上的钟表,又补充道:“现在差不多应该弄清事情真相了。嗯,你再等等,估计待会儿你连家爸妈就要逼着凯凯哥娶你了。”
和铃淡漠得望了魏语一眼,没有讲话。
魏语又消除了一个l型方块,抬头问和铃道:“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和铃沉默了良久,才提出疑惑道:“你是怎么在俄罗斯方块和八卦这两项娱乐里达到两不误的呢?”
“......”和铃委屈得瘪了瘪嘴。这很难吗?到底谁是傻帽。
一楼的书房里,鼻青眼肿的俩兄弟正贴着墙壁罚站。只是这次罚站的氛围分外严肃,小娟管姨她们一个也不敢过来打岔。
连海昌一气之下看都没看,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地上,连最爱的貔貅玉件都摔成了碎片。
举着手上的鸡毛掸,连海昌咬着牙,颤抖得问连凯风道:“你弟弟说的是不是真的?”
连凯风还没来得及应声,连绎心在旁边冷声讥讽道:“如果还知道自己是个男人,就不要敢做不敢当。”
连家妈妈瞬间留下了眼泪水,两手抓着连海昌的衣袖,哭哭啼啼道:“我就说和铃怎么突然不回家了?凯风,你干得好啊,你干得真好啊!和铃是你们的妹妹啊,你们的妹妹啊!”
连凯风叹了口气,无力得解释道:“妈,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连家妈妈擦掉自己泪水,咬着嘴唇恨恨道:“怎么不是我想的那样了?”转身跑到书柜边上,从书架上取下了一本名为《我和会长哥哥》的少女漫画,狠狠得砸在了连凯风的脚边,引经据典道:“难道是我胡乱猜的吗?这个漫画的女主角,跟和铃一样是被养父母收留的。原本多可爱多水灵的一个姑娘,就是因为惨遭你这样道貌岸然哥哥的荼毒,成为了一个整天担惊受怕被人扑倒的柔弱少女。我的和铃啊,一定比这个女主角还要可怜!”
“......”连绎心瞬间收起了自己脸上忿恨的表情,似乎是察觉出老妈跟他不是一个频道的。
连凯风疲倦得重申道:“妈,你听我说完!”
不给他讲话的机会,连海昌随手抽了一本书砸到他身上,气愤不已:“你还要狡辩什么?!连大公子,你是不是以为你在外面无敌了所以没人敢制你?”
连绎心也跟着找回了自己频道,煽风点火道:“就是,成天那目中无人的样子,搞得好像谁都欠他七八百万似的。”
和铃颤抖着脚步,一步一个脚印得走向了书房,准备澄清“连凯风睡了她”这样一个既成事实。
但人还没走到门口,就听书房里传出来一声震天响。
紧跟着,连凯风一贯清冷的声线像是被注入了火力,盖过所有杂音,穿透了房门传到她的耳边:“你们说完了没有?!”
一个不怕死的声音,来自连绎心的声音回复了他:“没有。”
连凯风朗声道:“有没有欺负过和铃,我自己心里清楚。但你们硬要我承担责任,我承担就是了。连绎心你不要没完没了,欠我七八百万的多了去了,还排不到你。”
顿了顿,用着轻柔的声音吩咐道:“妈,你跟和铃说一下,我明天就带她去民政局。”
“......”连家爸妈对看了一眼,表示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神转折。
“......”连绎心亦表示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
唯独和铃,通红着一双眼睛,抑制着自己从内而外都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就知道,在这个自己暗恋了多年的人身上,从来没有过真心。
对郭悦这样,对自己也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