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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来的,走的时候却只有一个人。虽然有些落寞,但看着张可岚一本正经得投入到工作里面,和铃心里还是蛮开心的。
她一出来就打了个电话给大方,分享心得:“大雪项目可以不用跟了,让它自由发展。”
大方“啊”了一声,疑惑道:“你确定?”
和铃再确定不过,笑道:“张可岚这样传奇的女子,会需要别人帮忙才拿下她喜欢的人吗?”
大方翻了翻自己撰写的那本张可岚人物分析报告,性格描述那一栏里清清楚楚圈出了“自负要强”四个大字。听和铃这么一说,“放养”的赢面确实也蛮大,便果断拍板道:“那行,就‘放养’吧,正好余下些时间收拾浣溪沙。”
和铃应了一声,淡淡道:“倒不用刻意去收拾她,‘严防死守’就可以了。给我些时间,我倒想看看她想使什么手段。”
挂掉电话,大方火速在lp工作群里发布了老板的最新批示:“注意,从今日起,大雪项目正式放养。”
小芳:“gloria真是太明智了!【喇叭】【撒花】【啤酒】”
介岸:“给阿基米德一根杠杆就能翘起地球,给张可岚一个乔景云就能闹翻娱乐圈,请诸位相信我的直觉!此女必火!”
大方:“就星座而言,乔景云白羊座,张可岚狮子座,配一脸。”
gloria:“放养≠放手,张可岚如果需要场外援助,lp也要第一时间配合好她。btw,财神爷更新了关于大寒的微薄,大家可以提交备选项目了。”
小芳:“okay!”
介岸:“我这儿有个洗发妹看上一个推销信用卡的小哥了?这项目能接吗?
大方:“介岸不感兴趣。”
小芳:“介岸不感兴趣。”
莫沧桑:“介岸不感兴趣。”
大方:“莫沧桑,我还以为你退出这个群了。”
小芳:“莫沧桑,是的,n年没看你发表情了。”
莫沧桑:“我没有表情,但是有一张截图。”
介岸:“莫沧桑,啥截图?”
大方:“!!!不要发!求求你,沧桑,不要发!”
小芳:“姐姐给你端茶倒水,姐姐爱你三生三世,只求咱不发!”
莫沧桑上传一张图片。
和铃在电梯里戳开了截图,因为信号不好的缘故,图片加载了三秒才展示出来:
觉不觉她是第二个gloria?
你不会已经在物色第四任老板了吧?
每当老板表现出那么一点“不正常”的时候,其实就是老天在暗示我们换老板了。gloria最近岂止是一点“不正常”?这个项目大家一定要好好跟,张可岚这妞瞧着就是要后浪推前浪的。
与此同时,远在婚庆公司里的大方和小方抱头痛哭,似乎已经看到了一团燃烧旺盛的篝火正在逼近他们、吞噬他们。
可事实上,和铃看了这个对话的截图,倒没有什么激动起伏的情绪。相反的,她觉得大方说得挺对。
总有一天,她会从lp的老板位置上走下来。
就像来时一样,停车场的保安殷勤得拉开了玻璃大门,一阵带着大寒这个节气温度的冷风,拂过和铃波浪般乌黑的长发。
凌乱的刘海,也零乱了她的视线。
和铃用手撩开乱发,继续往车库方向走去。可不知为什么,落入视线里的,只有一个长腿窄腰的熟悉男人,裹着风,携着包,一步步走进大厅。这感觉,就像一副古典油画里,一个朗诵诗歌的贵阶少年复活到了现实里。
他的眸色清澈,如威尼斯里载舟的海水,倒映出和铃愣怔的表情。
乐正霖几步走到玻璃门外,伸出闲着的那只左手,抓向和铃的胳膊。
和铃却像早早看到了一样,身子微微一侧,掠过了他的手。寒风一吹,吹得她长发乱舞,拂柳一般擦过乐正霖冰凉的脸上。
乐正霖抓不到她,只能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和铃。”
和铃却像什么也没听到一样,加紧了脚下的步伐,往车库走去。
乐正霖又喊了一声:“和铃。”
和铃脚下的步伐就更快了,几乎是小跑一般的,掠到了百米之外。
乐正霖没有再喊。静静得看着她走远,自己也转身往大厅去了。
对此,围观了全程的保安很是纳闷。
这两人,到底在演什么啊?
很多女人,都有一个不愿意偶遇的男人。
和铃心里一团乱麻,安全带也没有系安全,烦乱得转着方向盘。在上海的大街上游走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家星巴克,进去缓了缓神。
缓神的办法,自然是向自己的闺蜜倾诉。一口吞了大半杯的卡布基诺,和铃用纸巾擦了擦嘴,拨通了魏语的电话。
远在高邮工地上等着接外国客户的魏语秒接了电话,发散自己友情道:“怎么啦,铃铃?”
和铃瞬间觉得心里安稳了不少,倾诉道:“我刚在乔景云公司楼下碰见乐正霖了。”
魏语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这个名字指代的是谁,长长得“哦”了一声,又紧张道:“凯凯哥不在旁边吧?”
“不在!”
“那就是了,不用怕。就是凯凯哥知道了又怎么样,谁没有一两个前任。”魏语似乎瞧见了外宾坐的那辆大巴。
和铃叹气道:“你也是知道情况的。乐正霖不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前任,当初跟他‘谈恋爱’,我浑浑噩噩的,完全就是个混蛋。”
魏语一边用眼神示意自己的小伙伴们准备迎接老外,一边敷衍得安慰和铃道:“算了啦,都过去啦,以后好好跟凯凯哥过日子就是啦。”
和铃还要再说两句来着,就被魏语说了句“sorry”挂断了电话。
显然,大家都很忙。就是再好的朋友,也没有时间一直跟着自己受累。不过魏语给的建议倒是实在,乐正霖再怎么样,也是一个“前任”。她该做的,是好好和连凯风绑在一起。
毕竟比起任何人,连凯风是她心里最难以放弃的。
想到这里,和铃竟然瞅了瞅自己周围有没有人,然后低下头,掀开自己的衣领看了看拔罐的印子。
好烦躁,没有消啊......
和一众俄罗斯客商打了招呼,魏语一屁股坐在大巴的副驾驶位上,跟司机报了厂址。
在扬州的周边有高邮这样一个城市,除了盛产鸭蛋,它还拥有几百个大大小小的路灯工厂。魏语这个拥有个人团队的外贸精英,经常干的就是帮助国外客户去高邮采购路灯。凡是她经手签下来的订单,量大大的足,几乎是当地小型工厂一个季度的量。
这也是魏语在外面混了四五年混出来的成就,手上积累了云多的客户资源,客户想买什么她就直接领了人去工厂挑。
一来二去的,整个高邮的路灯厂商都卖她面子。
今天接待的这一拨俄罗斯采购商,瞧着就是囊中美金很足的。魏语在百忙之中不忘发短信向连凯风献殷勤:“凯凯哥,撒浪嘿哟,万分感谢你送来的肥羊。”
连凯风开会正无聊呢,想着“搞定女人先搞定女人闺蜜”,伸出干净的手指,敲了三个字给魏语:“不用谢。”
讲台上不知哪个公司派出来的演讲人还在讲o2o,空泛,缺乏逻辑,还不举实例,连凯风索性又给魏语发了一条短信:“和铃昨天拔了罐,几个意思?”
魏语哆嗦了一会儿,不敢置信自己首次科普“性暗示”的对象不是和铃,竟然是凯凯哥!
这什么世道啊,要逼得她一个奔小康的黄花大闺女去和事业有成的钻阶男科普这些?!
这是她干的活吗?!
她干这活谁给她开工资!?
就是拿到工资了她需不需要报个人所得税?!
魏语又哆嗦了一会儿,才勉力安抚住自己。趁着众老外在欣赏窗外美景,魏语充分发挥了自己想象力,给凯凯哥总结了三点:“和铃之所以拔罐,第一,生理需要。第二,生理需要。第三,生理需要。”
然并卵,连凯风并不买账,过了两秒就发来短信:“说实话。”
真在是扛不住凯凯哥威压啊......
魏语一头猛砸在自己上双腿了,默念了三遍“对不起啦和铃”,“对不起啦和铃”,“对不起啦和铃”,然后很详细很具体很有逻辑得交代了一切:“哎呀,其实是她屁股上有一道小疤啦。去年夏天被蚊子咬的,她手贱抓破了留下来的,到现在还没消呢。她怕你嫌弃她不是冰肌玉骨,想等着伤疤愈合再说的。哎,我可怜的傻妹子。”
连凯风忍着笑,消化了魏语发来的大实话。再抬起头时,看向演讲人的眼波都是波光粼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