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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这回彻底相信皇上病危的消息,呆呆回到皇族长辈面前坐下。
皇大伯知道皇叔相信他的话,接着说:“我们来找你,主要是想问,一旦皇上驾崩,皇位怎么办?”
皇叔伤感地说:“能怎么办?咱们按照祖制办理后事呗”
皇大伯不高兴地说:“四儿,你是真糊涂,还是和我们装糊涂啊?”
皇叔诚惶诚恐地说:“大伯,你的话太重了。在这些长辈面前,我哪敢轻薄行事。”
皇大伯也猜不出皇叔心里想法,只好说出自己的想法:“依你所言,按照祖制传皇位。皇上没了,应该传其子或者其兄弟。”
皇叔心想:“这事还用你和我说啊,我不知道啊?”脸上的表情依然还沉浸在悲伤之中。
皇大伯继续说:“当今皇上没后代,更无兄弟,按照祖制,只能在皇上近支中选新皇上。按照这个标准,只剩下三王和你了。”
皇叔似乎听明白皇大伯的话,情绪更加沉落地说:“那就请三哥来接皇位。”
“你?”皇大伯对皇叔的冥顽不灵的脑子真的无语了,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交给皇叔:“你看看吧。”
皇叔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展开一看,是三王的笔迹,开头的四个字就让他惊心“仇人名单。”接着是人名,前九位就是他面前坐着的长辈。
难怪他们心急火燎的来找我,原来如此啊。
皇叔怀疑地问:“大伯,这东西你是从哪儿得到的?不会是假冒的吧。”
皇大伯也不是好脾气,腾地站起来,对同来的兄弟说:“咱们兄弟咱们走,回家等死吧。”
那八位弟弟赶紧把皇大伯拉坐下说:“大哥,四儿小心是对的。咱们把话说清楚,他再不出头,咱们就再走。”
皇叔也诚惶诚恐地站起来道歉:“大伯,你老消消气。这可不是小事,我必须弄清楚真伪。”
皇大伯流着眼泪说:“四啊,我已经是土埋到脖子的人了,会怕死吗?我是心疼你的兄弟们。三王登基那一天,就是他们死期那一天。”
“我懂,我懂。”皇叔似乎怕激怒皇大伯,小心地应付着。
皇大伯平息一下情绪后说:“四儿,我家也供狐仙,这你是知道的。”
皇叔回答:“我知道,我每个月都会给你送五色莲花上供的。”
皇大伯接着说:“昨天晚上,门口来一个仙姑,她说是奉狐仙之命救我的。”
听到仙姑出现,皇叔心里明白个八九不离十。可没接话,依然听皇大伯说下去:“仙姑告诉我,狐仙让我们全家赶紧离开避难,否则会有灭门之祸。”
皇大伯回忆着说:“我当时就问为什么。仙姑没回答,只是把这个名单交给我。”
其他皇族接过话说:“我们也都接到仙姑的传话,说三王已经进了京城,准备接皇位。我们家有灾难,让我们找大哥商量对策。”
皇大伯一抖落手说:“我有什么办法,除了逃命,就指望你了。”
皇叔继续装傻道:“大伯,指我有什么用啊?三哥能不能容我都说不准呢,还会有能力帮你们吗?”
皇大伯感觉和皇叔这么绕的话,不但累,还兴许耽误事,干脆把事情挑明:“你要是当皇上,我们不就没危险了吗?”
“我?”皇叔吃惊地说:“不行。不行。按照祖制应该是三哥接位,轮不到我。”
“糊涂。”皇大伯教训道:“三王是叛逃之身,怎么能承大统?只有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子,有资格接皇位。”
其他皇族长辈赶紧加钢道:“我们来就是要给你说明这个利害。你接皇位是万民之福,也是我们之福。”
皇叔现在放心了,现在争皇位至少在皇族中已经占优势了,嘴上却说:“各位长辈,这事来的太突然了,让我好好想想。”
皇大伯着急地说:“你还犹豫什么啊?如果让三王抢了先,咱们都完了。”
这时管家跑进来,变颜变色地说:“皇叔,有个孩子送来一封信,说是三王给你的,要你自己拆看。”
“三哥给我的信?”皇叔不知道三王玩什么,只好拆开信件。
皇大伯等看到三王给皇叔来信,也不知道祸福,他们也在等待。
熟悉的笔迹,让皇叔相信这是三哥给他写的亲笔迹。口气却是已经君临天下的帝王给臣子下旨,内容太傲慢,让皇叔看着心里憋屈。
信很简单,口气却非常强硬:“老四,听说皇族的人都去找你了,他们想干什么,我清楚,你也清楚。这些人罪无可赦,你给我离他们远一点,以免连累了你。我们是亲兄弟,如果你支持我,我会保证你目前的待遇,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三王的信坚定了皇叔夺位的信念,面色阴沉地把交给皇大伯:“大伯,你老看看吧。”
皇大伯看完信,手又抖了起来。这回他确信仙姑送的名单真实性,也更加坚定将皇叔推上皇位的信心。这也是昨天晚上,这些皇族共同商量的结果。
这些当年追杀三王的主力军,看到皇大伯手中的名单时,首先想到逃跑,然而尘世虽大,那里是他们存身所在。
最后皇大伯提议,拥戴皇叔为皇上,这样他们即使没功劳,至少能保证目前的地位。
皇大伯放下信件,突然和其他兄弟给皇叔跪下。皇叔没想到叔叔伯伯们会有这举动,吓的跳起来躲开:“各位长辈,你们这是折我的寿啊。”
皇大伯悲哀地说:“四儿啊。如果你不争这皇位,我们也不出府了,就在你面前撞死。”
皇叔赶紧上前,把皇大伯扶起来说:“大伯,你别这样。我答应你们,赶紧起来。”
听到皇叔答应争皇位,皇大伯等又跪下,纷纷叩头,嘴里说:“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叔只得又上前搀扶:“各位长辈,为时尚早。咱们得好好商量对策。”
大家重新落座后,还没等商量,管家又跑进来报告:“皇叔,据探子来报,玄武北郡和勾陈后郡的郡守带兵逼近京城。”
“什么?”皇叔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凉了半截,刚才的雄心壮志,如同砂砌的大厦当时被快速的彻底摧毁。
皇大伯看到皇叔六神无主的样子,站起来说:“皇上,我马上组织皇族的人,阻击这伙逆贼。”
皇叔摆手道:“皇族的家院是抵挡不住军队的。看来这是天意啊。”
听到皇叔如此说,在座的长辈们都悲哀地哭泣起来。他们到不是因为皇叔失去皇位伤感,而是听到死神在敲门,似乎看到拘魂鬼吏在对他们狞笑。
这时皇叔大儿子跑进来,脸色大变地说:“父亲,府门被兵丁包围了。他们不让任何人出入。皇族的人也都被撵走了,还让屋里几位长辈赶紧离开。”
皇叔哆嗦地问:“哪来的兵?谁下的令?谁带的头?”
皇叔大儿子回答:“我认识这些兵,他们是腾蛇南郡兵营的兵丁,谁下的令他们不说,只是让我们在府里呆着。”
“完了。”皇叔颓废地坐在椅子上,自言自语地说:“她们说帮我,怎么会成这个样子啊?”
皇叔说的她们,当然指的是红火苗。
皇叔心乱一阵又冷静了下来。首先他相信狐仙,相信红火苗不会骗他,肯定会帮助他。在这个信念的支撑下,开始仔细分析前前后后的事情。
面前这些长辈到来,肯定是狐仙送的信。现在让他们回去,肯定也是狐仙的旨意。
那么府外兵是怎么回事呢?京城兵营的兵?能调动这些兵的只有两人,凌飞雁将军,还有我。确切地说,我只能算半个。
皇叔为什么说自己算半个。因为调京城兵营的兵,凌飞雁持大将军令牌就行。皇叔必须带着皇上的圣旨,还得凌飞雁不在场才能调动。如果凌飞雁在场,还得把圣旨交给凌飞雁。
想到凌飞雁,皇叔心里一阵激动。难道她回来了?或者是被狐仙找到了。难道是她派的兵?一定是,她派兵保护我。
皇叔在做出准确判断后,高兴了。有凌飞雁和张梓的支持,大事肯定能成。
皇叔心里有底后,对皇族的长辈说:“各位先辈先回府待命。”
“这,那。”长辈心里没底,又不敢乱说。
皇叔正气凛然地说:“为了苍生,为了咱们皇族。这个皇位我争定了。失败了,我和你们一起掉脑袋。”
皇大伯赞许地说:“四儿,这才是好样的。我们跟定你了,大不了一条命呗。老哥几个,回府作准备,随时听皇上的命令。”
皇叔卧室只剩下两个儿子和管家,加上后进来的夫人。
皇叔激动地和亲人们说:“你们要有心理准备。我也许登基做皇上,也许命丧黄泉。成功了,没什么可高兴的。失败了,和我一起赴死。”
“遵命。”皇叔两儿子、夫人和管家都跪下回答。
三王在暂住的驿站里,也没闲着,一直在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