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婼洳和众弟子都朝身后望去,吓得连连后退,像是见了鬼一样,叫道:“你……”
婼洳斗胆在前,惊问道:“庆……华?”
可眼前的女子却不像庆华,她虽有庆华的容貌,可是一袭红色华衣、低沉却具有震慑力的声音、一挥袖一转身却和曾经不可一世的阳清师尊一般,众人不得不感到畏惧。
庆华道:“是我呀!婼洳,你们干嘛这么害怕?我有那么可怕吗?”
这声音中有不可抗拒的力量,让众人险些扑倒在地,以为是阳清师尊再出世。
婼洳慌道:“不可怕,不可怕。”
庆华紧盯着婼洳问道:“那就好!据说拂晓离开之后,是要你来代管庐陵山呢?”
婼洳整个身子剧烈颤动,后面的众弟子就更不用提了,仿佛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大家随时准备逃窜。
庆华追问道:“是不是呀?”
这几个铿锵有力,婼洳紧接着拜倒在地,道:“是拂晓……师尊,交由我的,非我本意啊!”
如果此时眼前人就是庆华,婼洳绝不至此,可是她看到的、听到的,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都是阳清师尊,更确切的说是阳清师尊凶狠至极的时候的样子……
“哦!”庆华轻笑一声,“拂晓是你们的师尊,你们现在只听从她的了?”
婼洳听出了庆华的弦外之音,忙拱手道:“以后都听您的,庐陵山绝无我代理之事。”
其他人也应和道:“都听您的!”
庆华哈哈大笑,笑声响彻整个庐陵山,突然她的眼神变得很尖利,扫视一圈,道:“是嘛?都听我的?”
众人道:“是!”
庆华道:“那好,都起来吧!我们重回庐陵殿。”说着,庆华就离地飞到庐陵殿的宝座上。
众弟子你推我赶,朝殿上奔去,恐怕迟了会遭遇什么惩罚。以往阳清师尊在位时,她们稍稍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就会受到各种惩罚。大家现在也被这种恐惧支配。
待都到了,庆华道:“你们众人即日起便下山,庐陵山现下想要立名生威,必须得有人。所以你们每七日回山一次,回来却要带至少两名新弟子归来,决然是想要真心在我门下修行之辈,可能做到?”
众人听说能够离开庐陵山,心中无比欢喜,可是却不敢表露于色,回道:“能。”
庆华叫道:“婼洳,你且来我身边,我有东西要交于你。”
婼洳颤颤巍巍地走到庆华跟前,却还没有反应过来,手心便燃起了一团红火,婼洳连连高叫:“啊啊啊啊!”似乎被灼伤得难受。
只见庆华笑道:“你看,你们刚刚答应的都是好好的,可是却还是生了二心,估计心中想着要逃脱的人却不在少数。如此这般却又怎能让我这庐陵山重振?”
婼洳跪倒在地,求饶道:“求您宽恕,我日后定然不敢生二心,却只愿忠于您一人,您快叫这火灭了吧。”她实在不知道该称呼眼前的庆华为什么了,只敢说个“您”。使尽各种办法还是不能扑灭火,这火没有灼伤她的皮肤,却是在烤炙着她的心,让她真个人要虚脱一般。
庆华看也没看一眼,说道:“你还是心口不一,火自然在燃,你却真心顺我,又怎会这般。且去,将你手上之火传给众人,看看还有哪些人是心口不一!”
婼洳艰难地爬了起来,像众人跌跌撞撞走去,大家见她越近,却朝门外跑去,可是门“砰”的一声,全部紧闭。
婼洳越来越近,束手就擒的直接伸手接了过去,还有些想要挣扎一番的,在往最后面躲去。霎时间,整个大殿便陷入一片哀嚎声中,所有人倒在地上,面目狰狞,痛苦挣扎。可是庆华的笑声却盖过了这些声音,当刺耳的笑声传入耳中,恐惧又压制住了痛苦,大殿再次陷入死寂。
庆华边笑边说:“你看看你们啊!一个个说得忠心,却是这般模样啊!真是可笑至极!哈哈……”
“庆华,且收一收吧!别再折磨她们了。”阳清从殿后走了出来,跪倒在庆华脚边,说道。
庆华一脚踢开阳清,说道:“你给我滚到一边,什么时候轮到你教训我了,你看看你自己那副鬼样!”
大家望着被踢到柱子上摔下来的阳清,实在是难以置信。如果眼前那个人换作是庆华,而踢她的是阳清,这一点儿都不意外,可是现在坐在上面的是顶着庆华的皮囊,却有着阳清作风的人,在地上缩抱成一团的却是阳清的皮囊,庆华的作风啊!
这是怎么了呢?众人心中疑雾重重,可谁也不敢去说。火烧得她们的心更难受了,很快大家又吵作一团。
原来刚刚庆华踢了阳清的时候,自己也往后跌了几步,心中正烦闷时,这些声音扰的她心绪不宁。
庆华怒道:“谁再叫一声,我就割了谁的舌头!”大殿上瞬间又安静了。庆华转向阳清,道:“你还不赶紧滚开,却在这边丢人现眼,以后再不准出来!”
阳清顿首,便往殿后走去。
庆华这才说道:“这火会一直烧,直到你们真正的臣服于我,它就会灭了。所以,这次下山,我且希望你等,认真对待我交代的事情!可能做到?”
众人连连叫道:“能!能!”
庆华笑道:“好!那你们便去吧!”
出了殿外,众人才敢把心中的委屈痛苦表现出来,想要说出抱怨的话语,却发现心火烧的越猛,口中根本不能言语。自己都无暇顾及,也不能知道别人是怎般表现。
一群人中,只有婼洳似乎脱了苦海,她一一走到众人面前,在耳边叮嘱两句,那些人便也好了,脸色慢慢恢复过来。如此一般后,众人自顾自地回道房间,整理好包袱,便一起向山门奔去。
却说,拂晓即将离开庐陵山地界时,却突然听到一阵笑声,她整个人便似被抽打了一下,险些倒地,她道:“葫芦大哥,你可曾听到一阵笑声,却像是阳清师尊的声音。”
葫芦道:“没有的事,你且好好赶路。今日我们一定要到旌旗镇的。”
拂晓收起心中的疑惑,说道:“好的。不过葫芦大哥,我可不可以尝试着飞去旌旗镇呢?昨日你给我喂食了那颗丹药后,我就感觉身子轻飘飘的,整个脚下有如生风,忍不住想要飞起来。以往吃的那30颗丹药,我都没有任何反应的。”
葫芦道:“那你且飞个试试,我就怕你摔了,把我摔碎。”
拂晓笑道:“我虽然愚钝,这几年在庐陵山也就学习了一些强身健体的技巧,仙法啥都没学到。可是葫芦大哥您给的这个丹药真的很厉害,我现在就飞个给你看看。”
说着拂晓拉开胳膊,两脚像后移动,身子微微前倾,便真的飞起了。喜得忙回头像葫芦说道:“葫芦大哥……”
结果心力不稳,话没说完,就要摔了下去。拂晓看着离地面越来越近,“啊”的声音都要响彻整个云霄。可是摔下以后,拂晓却没有任何反应。她摸了摸后面的葫芦问道:“葫芦大哥,你还好?”
葫芦道:“哎哟,你可真是差点把我摔碎了,幸好我葫芦结实,没被你给压坏。你心力不稳,还是要做到心无旁骛,不然这丹药还是没有那般效力,能让你想怎样便怎样的!”
拂晓捂着面,有些尴尬,“葫芦大哥,对不起,我会凝聚心神,再试一次!”
葫芦道:“还要飞啊?行吧!那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我真怕今日完不成任务了。”
拂晓做好姿势,这次就稳稳地飞了起来。她感受到飞的速度果然是快,正得意间,突然她迷茫了,“葫芦大哥,我没走过天路啊!这该往哪边飞啊?”
葫芦大哥如果有手,此时肯定扶着额,用极其无奈的语气说道:“你这……好吧,往左走,直行!”
“嘿,往右边拐了!”葫芦大哥叫道。
拂晓慌忙将身子往右边倾斜,然后再嘻嘻朝葫芦笑着。
葫芦大哥道:“快到了,那你准备下行吧!”
拂晓乱了手脚,“葫芦大哥,怎么下啊?我不会下啊!”
葫芦大哥无奈道:“那就摔吧……”
话音刚落,就从上面掉落下来,拂晓爬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还是没有任何问题,她回头说道:“谢谢葫芦大哥了!你也还好吧?”
葫芦大哥呻吟道:“哎哟,痛死我了,我一点也不好,我葫芦真要被你摔裂了……”
拂晓摸摸葫芦大哥,笑道:“怎么会?葫芦大哥最结实了!葫芦大哥最厉害了。!”
“行了,可别说了,我要静养,你自己随便看看,认认路!”葫芦道。
拂晓听了,这才看看四周,发现自己四周都是荒草地,远远望去,除了山还是山,一处人家也没有。
拂晓叫道:“葫芦大哥,你先别休息,这是哪啊?我真的不认识,虽然我在旌旗镇待了三年多,可是真的没有来过这个地方啊!”
等呀等,葫芦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拂晓摸他、拍他、吼他,都没用。
“怎么可以这样啊!葫芦大哥,你肯定知道这个地方走不出的,你这把我丢在这里,我该怎么办呢?”拂晓独自嘀咕道。
葫芦里吐出来的丹药,可以飞起来了,她想到这一点,抿着嘴笑了起来,再摸摸葫芦,说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呀?怎么这么好?”
葫芦再次射出紫色的光芒,拂晓感觉自己整个身子被紫光环绕。
葫芦开口道:“为何又扰我?我真的被你摔坏了,就不让我休息下?”
拂晓回道:“对不起,葫芦大哥,你继续休息吧!我就是自己傻乐呢,没想到打扰到你了,真是抱歉……”
葫芦道:“这下又休息不成了,以后记住,有些话不能说的!”
拂晓问道:“哪一句啊?”
葫芦道:“你自己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