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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我究竟是谁(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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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司季夏在再一次看向冬暖故的眼眸时又怔住了。

    因为,冬暖故在笑,那样轻轻柔柔的笑挂在眼角眉梢嘴角,像红梅点染,映亮了她倾城的容颜,也映亮了他的心。

    “平安,我开心。”不是后悔也不是紧张,而是安心是高兴。

    不过是一句简单的话,却让她觉得前所未有的开心,让她不由自主就想弯下眉眼盈盈而笑。

    原来,能得到喜欢的人的回应是这般的开心,不是独角戏,而是两情相悦。

    而看着冬暖故面上的盈盈笑意,司季夏觉得自己的心柔了软了也暖了,就像她的名字一样,能让他觉得温暖。

    “可是阿暖,我怕你后悔。”冬暖故的笑颜让司季夏慌了心乱了神,却没有再逃避,而是苦涩地牵了牵嘴角,第一次在冬暖故面前没有掩饰他的自卑与不安。

    “我不会后悔。”明了了自己的心意下定了心,冬暖故一时也顾不得这样的自己在他眼里是否太过厚颜无耻不知娇羞,不想他逃开,将手伸进他的斗篷里,碰上他的左手,随之紧紧握住,笑得坚定,“永远不会。”

    她认定的人,就绝不会后悔。

    不用山盟海誓,不用惊天动地,也不用海枯石烂,他没给过她这些,但她觉得他给她的温柔与细心远远胜过这些,她喜欢他站在她身后给她倚靠让她觉得安然的感觉,从他静默着站到她面前为她挡去一切风雨危险时开始,她就明白,他是在用他的命护她疼她。

    她想过能得这样的男人喜欢的姑娘定该是幸福的,而此刻,她就是那个姑娘。

    有夫如此,妇复何求?

    “阿暖……”司季夏的左手颤得有些厉害,幸而有冬暖故紧紧抓着他的手,才不至于他下意识的想要逃避。

    她已经把她的心意说得很明显,不是假,是真的把他放在了心里,永不打算再取出。

    而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冬暖故微微扬着头,眼里含着笑等着他这欲言又止的话。

    然司季夏并未说什么,而是回握她的手,似害怕她会走开会不见般,将她的小手握得紧紧的,继而像是鼓足了勇气似的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拉,将她紧紧拥在怀里,贴着她的耳畔声音颤抖着轻轻道:“阿暖,有你真好,真好。”

    没有甜蜜入骨的绵绵情话,似乎这是他能说出的最温柔的情话,而这个紧而坚定的拥抱就像他始终都挂不到嘴上的誓言,将她紧拥在怀,不放手也不再退缩逃避,为她遮风挡雨,用整个生命来守护她。

    开心紧张的又岂止是司季夏,冬暖故也亦然,以致良久她才抬起手,也轻轻回拥了这个让她喜欢也让她想要疼护的男人。

    好温暖宁静的怀抱,她找到了她重活一世的意义,找到了会让她不顾一切的人。

    夜黑沉却宁静,似乎什么事都扰不了相拥的两人。

    “扑棱棱……”忽然,一只黑鹰扑腾着翅膀在小院上空旋了个圈儿,落到了院中。

    只见黑鹰的右腿上绑着一支细小的铜管。

    司季夏眼神一凛。

    从南岭去往京畿南碧城的官道上,疾驰着一辆黑缎垂帘马车。

    然尽管马车是在疾驰,马车却是行得四平八稳,可见这驭手的驾车水平极高。

    马车内,灯火燃得很亮,司郁疆肩上披着一件大氅坐在软榻上,眉心微蹙着,两眼紧盯着手上拿着的羊皮纸地图,目光深沉。

    随候在一旁的炎之见着火光微弱了些,便又拿起挑子将灯火拨得更亮些,也不知过了多久,司郁疆才将手中的羊皮纸地方放到手边的小几上,抬手揉揉微蹙的眉心。

    “殿下,夜已深,您还是歇下吧,属下让炎陵把车赶得慢些。”炎之见司郁疆的面色不是太好,便道了一声。

    司郁疆却是微微摆手,“不必。”

    炎之没有再说什么,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晌后终于道:“殿下,属下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司郁疆揉了揉眉心后又拿起那张羊皮纸地图继续盯着看。

    炎之迟疑片刻后从腰带里侧取出一物,双手递给司司郁疆,垂眸道:“昨日在青碧县时,影罗让属下转交给殿下的,道是无意间从一家当铺掌柜手上得到的。”

    司郁疆抬眸,在看到炎之手里的东西时,眼神倏尔变得暗沉,眉心紧蹙。

    只因那被炎之呈在手上的东西不是其他,而是一块雕工精致的羊脂白玉佩,正是那日在南碧城西南破巷里他给冬暖故作为交易的玉佩,他的随身玉佩。

    司郁疆的眼神有些阴有些寒,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抬手将那块玉佩拿到手中,声音沉得不能再沉问道:“再说一遍,影罗在哪儿得到的?”

    “回殿下,影罗说是无意间从一家当铺掌柜手上得到的。”炎之有些紧张,将头垂得低低的。

    “当铺?”司郁疆将眉心拧得更紧了,眼神也更寒沉了一分,似不能相信炎之的话一般,反问了一句。

    “是,殿下。”炎之据实而答。

    当铺?司郁疆紧紧盯着自己手里的玉佩,眼神暗暗沉浮不定,她……竟把这块玉佩拿去当了!?

    司郁疆忽然将玉佩紧抓在手里,再抬眸看向炎之时眼神很是阴沉,便是声音都是阴阴沉沉的,“为何昨日在青碧县时不说?”

    “殿下恕罪!”炎之将头垂得更低了,改端坐为单膝跪地,紧张道,“因为属下担心殿下会因此而耽搁回京畿的时辰,是以——”

    “是以就擅自做决定今日才将此物呈上给我是吗?”司郁疆声音不大却阴沉得有些可怕,“炎之,你的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

    “属下不敢!”炎之很紧张,却是没有打算就此住口的打算,只是绷直腰杆恭敬道,“殿下心里想什么属下猜得到也看得出,可是当前时局殿下绝不可再耽搁回京时辰,殿下需速速回京面见王上才是,倘殿下觉得属下说错了做错了,殿下要处置属下,属下也绝无怨言!”

    炎之虽是低着头,然却字字坚定铿锵,不是不怕司郁疆动怒降罪,而是早已做了受罚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