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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章 阿暖,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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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会如此?”冬暖故来来回回摩挲着司季夏的手心手背,心难过得生疼。

    “娘胎里带出来的,至于我的左手,是曾受过重创。”就算阿爹阿娘和师父对他身体的事情只字不提,他也能猜想得到,至于是受了怎样的重创,他猜不到也不得而知。

    就像他为何会没有右臂一般,他猜想不到,也无从知道。

    “阿暖,若我的左手再也抬不起来,我将再也拥抱不了你。”他不能过度动用他的左手,因为它随时都有可能瘫废,所以自跟师父习医习武以来,他学会了怎样用脚代替他的左手做事,他已经少了一只右手,他不想连左手都没有。

    他不想当一个废物一般的怪物的,可如今为了阿暖,他已顾不得这些,阿暖对于他来说,比他的性命还重要,就算是拿他的左手来换,他也无怨无悔。

    “那从今往后,由我来当平安的双手。”冬暖故声音有些颤抖,却带着无比的肯定与执着,“我说过,就算平安无法拥抱我,我来拥抱平安也一样。”

    她会一直在他身边,一直。

    “阿暖。”司季夏将下巴移到冬暖故肩上,将她的肩膀扣得紧紧的,毅然道,“我会活下去,我不会死,不会。”

    他绝不会死,他若死了,谁来保护他的阿暖?

    他已多活了十几年,他还要继续活下去。

    “傻木头,你才说了你要保护我,你不能死。”冬暖故自觉眼眶涩得厉害,也滚烫得厉害,“你若死了,谁来保护我?”

    冬暖故话音才落,抬头,吻上了司季夏的唇。

    冬暖故的泪滑进司季夏的嘴角,瞬间在他舌尖蔓延开咸味,让他的心猛地一揪,揪得紧紧的。

    “阿暖,阿暖……”冬暖故这一滴温热的泪让司季夏慌乱了,忙亲吻上冬暖故的眼角,将她还斛旋在眼眶里的泪水含进嘴里,边心疼道,“阿暖莫哭,莫哭,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

    冬暖故的每一句话每一记眼神都牵连着司季夏的心,更别说她的泪,直是能让司季夏慌乱不已,慌得他边亲吻冬暖故的眼眶眼角,边慌忙地翻了个身,侧身轻压在冬暖故身上,慌乱心疼得每一个轻柔的吻都带着些微的颤抖。

    谁知冬暖故却在这时候抬脚在他脚踝上轻轻踢了一下,并抬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揪了一下,竟是有些恼道:“难道要等到平安不好的时候我才能哭?”

    “对不起,阿暖,我不是想让阿暖哭……”司季夏吻过冬暖故的眼角,睫毛,眼眶,让她的泪滚烫了他的唇舌,“阿暖若是不喜欢听我说的话,我以后不说就是了。”

    冬暖故的心忽地揪拧得生疼生疼,司季夏的话音才落,她便一手捧住了他的脸颊,微昂起头,以唇堵住了司季夏的嘴,以一记用力且良久的亲吻堵住了司季夏的话。

    冬暖故的唇很软,近在咫尺的鼻息里还带着若有似无的淡淡馨香,因为司季夏将半边身子轻轻侧压在冬暖故身上的缘故,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得到紧贴着他胸膛的柔软感觉。

    司季夏忽觉自己耳根在发烫,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当冬暖故要离开他的唇时,他心尖竟是划过浓浓的不舍,几乎是不经思考的,他将自己的唇覆到了冬暖故唇上。

    司季夏这突然之间的主动让冬暖故愣了神,怔住了,双颊也渐渐烧红了起来。

    他体内的那一团火已经开始烈烈燃烧,他已控制不住自己。

    “阿暖,阿暖……”一声声轻轻的呢喃。

    他没有右臂,他的左手无法动弹,这就使得他根本不能正常地去解开冬暖故的里衣,可他身体里的火已经在这漆黑的夜里在冬暖故的温柔深情中点燃,他没有办法熄灭,也不想熄灭。

    司季夏将脸颊轻贴到冬暖故脸颊上,轻轻蹭着,声音低低道:“我帮阿暖,好不好?”

    一直以来都是温柔淡然的司季夏,此时说出的这句话,听在冬暖故耳里,竟是有些如孩子般撒娇的味道。

    他只是想在这床笫之间的事上,也能做些什么而已。

    冬暖故微微点了点头,在他额上轻轻亲了一口后,转了转身子,将背对着司季夏。

    司季夏再也自控不了,重新侧躺回冬暖故身侧,再次吻上她温软的唇瓣,边吻边轻呢道:“阿暖,我要你,好吗?”

    “嗯。”冬暖故回应司季夏的吻,一只手穿过他的脖子下方,一只手穿过他左手腋下,将他拥住,好让他能更贴近她。

    她说过的,他无法拥抱她,那就由她来拥抱他。

    夜更深,夜色更浓,夜风轻拂,树影轻摇。

    屋中,有细碎的声音轻响,深深浅浅,似一朵红艳的芍药在水面上沉沉浮浮,似有迷人暗香在浮动,引人沉醉。

    本就温热的浓情就在这迷人的暗香中渐渐升温,变为滚烫,两厢熨帖,熨得人忍不住轻颤。

    情到最浓时,共把赴云端。

    待冬暖故伏在司季夏身上于云端上缓缓落下后,她缓缓从司季夏身上翻下了身,然司季夏却是动也不动。

    “平安?”冬暖故轻唤了他一声,蓦地有些紧张,抬手轻抚上他的脸颊。

    回答她的,是司季夏均匀的浅浅呼吸声。

    他竟是……睡着了。

    冬暖故怔了怔,没有再叫他,也没有起来穿衣,而是帮他拉好被褥,紧靠在他身侧躺好,并握上他的左手,将五指穿过他的指缝,与他十指紧扣。

    睡吧平安,我陪着你。

    小楼外,月门处,有人影。

    那是一道偏瘦的男子身影,着一件墨色窄袖长衫,衣袍领子很高,将他的脖子遮得颇为严实,眼睛细长,眉毛偏细,肤色偏些微的麦色。

    是子夜。

    她布满细小疤痕的右手握着一柄黑色剑鞘的长剑,还拿着一只黑布小包袱,然她仅仅站在月门处,不走进来,也不离开。

    她身旁有一盏米黄色灯罩的风灯,在夜风中摇摇晃晃,碎了照在她面上的朦胧火光。

    提着这盏风灯的,是面无表情的斩白。